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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第225节

  长安去腋下解裹胸布的结头时,目光往慕容泓那边瞟了一眼,见他低着头脸颊泛红,便知他果然只是嘴上逞能而已。
  这样对待这个纯情的封建少年,是她残忍了。
  但谁让他要喜欢她?喜欢上坏女人的男人,总是要比喜欢上好女人的男人付出更多的代价的。
  长安解下裹胸布,将它团成一团放在外袍里面,又将中衣穿起,回身看着慕容泓。
  慕容泓还在那儿天人交战呢,是阻止她,还是让她继续?如果阻止她,他在她面前岂不就成了个外强中干的形象?可是若让她继续,他又好紧张,紧张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陛下,您让奴才教您,您好歹也配合一些吧?这副模样,倒似奴才要非礼您一般,让奴才何以为继呀?”长安观察他片刻,轻声笑道。
  如此静夜,她的轻笑传到他耳中就似探入耳道的羽毛一般,撩得人骨子里发痒。
  慕容泓恨自己在她面前总是控制不住情绪。他抬起脸看着她,见她又将中衣穿好了,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她虽披散着长发,却因眉目生得实在张扬,眼神又不似女子温软柔和,而是隐隐透着侵略的光芒,所以看起来依然如她衣冠整齐时一般,雌雄莫辩。
  然而尽管如此,却依然无损她的美。
  没错,在慕容泓眼中,她就是美的。不同于他从小司空见惯的温婉大方端庄贤淑,她的美离经叛道而又棱角横生,也许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格外吸引他的目光。
  “陛下想如何开始?”见他抬头看她了,长安十分坦然地问。
  慕容泓心中一乱,不答反问:“如何开始你不知道吗?”
  长安腹诽:小样儿,自己看不见自己是吧?脸红得都能摊鸡蛋饼了,还嘴硬!
  “奴才自然知道。”长安一边向他走去一边道,“若是陛下同意此番教学完全由奴才做主,奴才便不问您了。”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慕容泓身前,惊觉这一年来慕容泓真的长高不少,如今她站在他面前,她的鼻梁只到他的下巴而已。
  前几天她刚给自己量过身高,一六五上下,那慕容泓目前的身高至少也有一七五了。
  虽是日日相处,每一天身边人都似乎与昨天并没有多少区别,但终有一天,他的野心与权力会膨胀到她完全无法企及的高度,就如他的身高一般。
  他终究会变成与初见时那个被她抓了一下脚就吓得大叫、再见时安安静静抱着猫的少年截然不同的一个男人,而今夜,只不过是他转型过程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
  “陛下,你怎么不说话?可是怕了?”长安双手搭在慕容泓肩上,踮起脚嘴唇凑近他的耳朵,轻声问。
  那一阵温热的气息拂过,慕容泓的耳珠立马就红了。他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发僵,强抑着那股令人无所适从的慌促感,他喉头滚动了一下,道:“朕有何可惧?”
  长安声音中带了点笑意:“既然您不怕,那奴才可就开始了。”她张嘴就用门牙将慕容泓那红珊瑚似的耳垂轻啮了下。
  慕容泓只觉耳垂上一疼,但几乎立刻就有个温热滑腻的东西舔了上去,就如舔舐伤口一般将他的耳垂乃至耳廓温柔细致地舔了个遍。
  他哽着一口呼吸,只觉全身的骨头都在酸酸地发软。
  长安含着他的耳垂如婴儿般吸吮。
  他忍了片刻,终究还是忍耐不住,头微微一侧。
  “怎么了,陛下?”长安声音始终轻得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就仿佛他们正在做什么坏事一般,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察觉。
  这种声音让慕容泓毫无抵抗能力。
  “痒。”他一开口,发现自己嗓音都有些沙哑了,于是清了清嗓子。
  “陛下确定是痒,而不是怕么?”长安将额头抵在他肩上闷闷地笑。
  慕容泓有种男性威严被挑衅的感觉,佯怒:“朕说了,朕不怕。”
  “不怕就好。”长安侧过脸,软嘟嘟的唇又印上了他的脖颈。她小口小口地吻着他,手伸到他腰间摸到玉带钩,轻轻一拨,他的腰带就松了。
  她一边脱他的锦袍一边抵着他后退,不过两步,慕容泓的背就靠在了书架上,锦袍落地堆在了脚边。
  长安不去解他里衣的带子,而是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摸,结果发现他拳头攥得紧紧的。
  “陛下,这时候握着拳头,是想打人吗?”她手指灵活地从他虎口处钻入他的掌中。
  慕容泓当然不会承认他是被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刺激得有些招架不住,所以才握拳忍耐。
  他不回答,长安也不介意,只拉着他已然松开的手指从自己里衣下摆处钻入,将他的手掌毫无阻隔地按到自己的腰上。
  敏感的指腹甫一接触到少女那温软光滑的肌肤,慕容泓却如摸到了一块烙铁一般,手指瞬间便弹开了,原本就快的心跳更是又加快了好几拍。
  长安将他弹开的手重新按在自己腰上,低声道:“陛下,你不是要奴才教你吗?知道女人是怎么回事,你自然就知道男女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没关系,你可以摸摸看。”
  慕容泓的手心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长安也不管他,伸出一指将他的襟口向旁边微微拉开一点,一条平直漂亮的锁骨出现在她面前。
  有些人的锁骨是弯的,但慕容泓的不是,他的又长有直,拥有这样锁骨的人,应该也能拥有一副宽厚的肩膀才是。
  长安看了两眼,便将自己唇印了上去,依然是小口小口的吻。
  慕容泓心跳如擂鼓,贴在长安腰上的手微动了动,只觉指腹下的肌肤滑腻得不可思议,触感像是十分柔软,但指腹轻轻往下按压,却又感觉到事实上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柔软如绵,而是充满了弹性。那种感觉十分奇妙,不管是上好的丝绸,还是爱鱼的皮毛,都无法与之相比。
  在好奇心和本能的驱动下,他的手试探性的一点一点地沿着她曼妙的腰部曲线往上移,然后摸到了她的肋骨。薄而细嫩的皮肉包裹着同样细细的骨头,摸上去让人觉着脆弱,却又意外的性感。
  长安的手也探入了慕容泓的衣服里,但她没去摸他的腰,而是直接伸到他的背部,用那温软的手掌纤细的手指将他因紧张而紧绷的身体一点一点揉软。
  两人穿着单薄,又贴得这般近,以至于慕容泓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胸前压着两团软肉。
  他仰起头闭着眼喘息,修长的脖颈曳出一条极为漂亮的曲线。
  长安抬眸瞧见了,不客气地上去啃了一口。
  慕容泓突然崩溃,搂着长安一个转身,将她按在书架上俯下脸便狠狠地吻了上去。
  第288章 你如果想离开
  慕容泓不是第一次吻长安,但感觉却像第一次一般。以往他吻她,总是他主动,而她要么没反应,要有反应也是戏弄式地回吻。
  但这次不同,他能感觉到她很温柔地回应着她,前所未有的温柔。
  长安本意是演戏,但演着演着,她心里却难过了起来,因为她发现和他这样亲密,她真的并非毫无感觉。
  上一辈子,从认识一个男人到发展成亲密关系,如果她同意对方摸她,对方摸的第一个部位肯定是胸,就算是她的初恋,高中时的校草也是一样,无一例外。
  但慕容泓打破了这一惯例,他只摸了她的腰和肋骨,上下移动距离不超过三寸,就连此刻抱着她,都是隔着衣服抱的。
  他如此纯情,如此小心翼翼,倒让长安生出一种被珍惜的感觉来。
  被人珍惜……她两世为人,被谁珍惜过?就算是外婆,对她也是责任多过于感情。
  想到这一点,她心口有些泛酸,可是又能如何呢?
  如果他与钟羡位置互换,她与他之间只隔着门第之别,或许她还能豁出去搏上一搏。
  可他是皇帝,一个身负血仇帝位不稳的皇帝。
  长安睁开长眸,结束了这缠绵一吻。
  慕容泓呼吸不稳,却也没有下一步行动,只眸光温软湿润地看着长安。
  长安低头,拉着他的手往软榻那边走去。
  慕容泓梦游一般地跟着她。
  到了软榻前,长安将他按坐在榻上,双手搭着他的肩,一条腿先跪上他身旁的榻沿,另一条腿借力跨过他的双腿,就这么与他面对面地坐在了他腿上,姿势极其亲密。
  她的里衣是宫里统一发的,原本就嫌大,经过方才那一阵厮磨,领口都斜到了一旁,露出一根细细的蝶翼一般的锁骨与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在衣襟的边缘,有着雪原向雪山过渡的优美曲线。
  慕容泓双颊艳若桃李,泛着水光的清澈目光不知往哪儿看才好。
  长安轻轻叹了口气,道:“陛下这样害羞,看来只能用女上位了呢。”
  慕容泓愣了一下,不解地抬头看她。
  长安却伸手将他缓缓推倒在软榻上,顺势往上爬了过去。
  他早已起了生理反应,长安不想那样折磨他,于是避过那处往前挪了一点,轻轻坐在他小腹上,还用两腿支撑着自己的重量,唯恐他这瘦削的身子禁不住她压。
  她看着他,十七岁的少年眸若星子艳色惊人,就这么柔顺地躺在她身下,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样。有时候她真恨自己过得太清醒,做不到今朝有酒今朝醉,平白错失了很多乐趣。
  “陛下,这就叫女上位,当然,其实女方的位置应该更往后挪一点,真正做起来的时候,是应该这样动作的。”长安在他身上动作熟稔妖娆无比地起伏了两下。
  慕容泓被她那股妩媚风情的模样迷得头晕目眩,却又因为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而尴尬得无地自容。
  长安俯低身子,手撑在他头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陛下,您抱抱我啊。”
  慕容泓生涩地伸手拥住她。
  “您看到了吧,比之于您,女人是娇小、柔软的。无论是体格还是力气,都无法与您相抗衡,所以,您不必害怕与女人相处。”说到此处,长安侧过脸,吻他的耳朵,脸颊。
  慕容泓难耐地侧过脸迎上她的唇。
  长安使出浑身解数,将他吻得不知今夕何夕,身子也软绵绵地提不起半分力气来,这才放过他殷红的唇转而吻上他的鼻尖,鼻梁,进而眼睑。
  慕容泓闭上双眼,第一次体验到沉醉在温柔乡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长安的手沿着他的肩抚上他的脖颈,唇舌在他敏感的眼睑上流连不去。
  同样是抚触,但她的手却似带着旁人没有的魔力一般,划过他哪一片肌肤,哪一片肌肤就敏感得几乎要战栗起来。
  慕容泓销魂已极,唇间逸出一声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低低呻吟。而就在这时,他忽觉脖颈上一紧,身上方才还对他极尽温柔之能事的女人忽然翻下榻去,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用带子勒着他的脖子将他从榻上一直拖到地上。
  所有的旖旎心思都在瞬间退却,慕容泓摔懵了,然而勃颈上的紧勒和窒息感却让他很快清醒过来。他挣扎着伸手去脖颈上抓那条勒住自己的带子,长安唯恐会在他勃颈上留下勒痕,早一步就放了手。
  “您不必害怕与女人相处,当然,您首先得保证在与之相处时,您时刻保持着清醒。永远不要将两只眼睛都闭上,温柔乡,英雄冢,从您知道享受的那一刻起,您就该学会提防了。”在慕容泓的低声咳嗽中,长安将方才的话补充完整,然后跪在他身边道:“奴才死罪。”
  慕容泓喘匀了气息,手中捏着从脖子上扯下来的他的腰带,躺在地上也不起身,只问:“所以方才的一切,都不过为了这最后一下罢了。”
  长安低着头默不作声。
  假戏真做还是真戏假做,此时此刻,都没有解释的必要。
  慕容泓握紧了那截腰带,指节根根泛白。
  沉默了片刻,他道:“你出去吧。”
  “是。”长安起身去书桌那边将自己收拾整齐,复又走到软榻边上,看着地上的慕容泓。
  他衣衫不整,脸上的红晕早已退却,唯余一片苍白,发髻也有些歪了,就这么了无生气地躺在地上,倒似被人蹂躏过一般。
  长安垂着眸子,道:“地上凉,陛下您快些起来。奴才先告退了。”言讫行了一礼,退出内殿。
  十月的夜风已经颇冷了,长安甫一走出甘露殿,浑身的鸡皮疙瘩就竖了起来。
  想想自己方才对慕容泓的所言所行,她知道这样对还未入宫的后妃们很不公平,慕容泓甚至还未来得及接触她们,潜意识里就开始提防她们了。
  可是,比起后妃们的恩宠荣辱,她自然更在意慕容泓清醒与否,安全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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