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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恶毒女配我当定了[快穿] 第92节

  裴恙脸上的嘲弄越来越深,却是根本就不怕阮棠会被骗得迷迷糊糊答应下来。
  那作精也不是凡物,细致的听完洋人的讲述,还非常给面子的鼓鼓掌,然后指了指戏台上,用外语和他分享:“詹姆士先生听过京剧吗,这是我国的国粹,非常动听。”
  詹姆士听得云里雾里,非常懵逼,却还是点点头,夸赞:“非常好听!”
  阮棠微微一笑:“我也会唱。”
  詹姆士:?
  其他人:???
  这是什么意思?
  倒是裴恙来了精神,当即坐直了身体,“来一段啊。”
  “好啊。”
  那作精就等的是这句话,她撩了撩头发,不紧不慢的开始挖坑:“詹姆士先生可知道,台上唱的是《武家坡》,《红鬓烈马》中的一出折子戏,算得上是最精彩的部分了,不过我要唱的不是京剧,而是秦腔版本的《武家坡》,这里叫《五典坡》。讲述的是王宝钏独居寒窑十八载,薛平贵返回长安接妻子的一部戏,不敢相认,他就伪装成路人来试探。”
  洋人懵逼脸,全程听不懂。
  凝露让台上停下来,回头看夫人,也是满脸懵逼,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武家坡》还是《五典坡》有什么区别,又和洋人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夫人您只是单纯的想唱一段?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或诧异或迷惑,只听她慢悠悠的说:“薛平贵伪装成路人要强娶王宝钏,还要出一锭银子来试探她,你猜王宝钏什么反应?”
  没听过京剧或秦腔的都满脸懵逼。
  知道这一段的裴恙先是一愣,随即直接笑呛了,他第一次知道,这妮子对外作起来,还能如此有意思。
  果然,只听阮棠微微吊嗓,一段不同于传统京剧婉转动人的嗓音响起来,端是杀气腾腾:
  “这一锭银子莫与我,拿回去与你娘安家园。量麦子来磨白面,扯绫罗来缝衣衫。任你娘吃来任你娘穿,把你娘吃的害伤寒。有朝一日你娘死故了,死后埋在大路边。请和尚来把经念,立个碑字在墓园。
  上刻你父薛平贵,下刻你娘王宝钏。过路的君子念一遍,军爷,把儿的孝名天下传!”
  这秦腔可不比京剧,那是典型的泼辣呛人,而且唱起来相当直白,明晃晃的就是在骂你,骂的你无力反抗。
  这《五典坡》中唱的“一锭银子”,与洋人企图用真金白银买裴恙封口对应的那叫一个严丝合缝,她阮棠就是在明晃晃的说:“拿着你的钱,滚回去喂你娘吧狗儿子!”
  她这唱完了,全场只剩下一片死寂。
  大家听得目瞪口呆,一脸的活见鬼,凝露是满脸写着“还能这样”,连听不懂唱词的洋人都听出来这不是什么好话了,唯独裴恙——
  死寂的现场,只有裴爷笑的那叫一个开怀,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在抽洋人的脸。
  看作精怼别人的感觉,果然和自己吃瘪时的感受完全不同。
  那叫一个痛快!
  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人神情最为诡异,戏台上的方却瞪着眼睛看着台下的女人,他的手指着阮棠,不停地颤抖,最后不可置信的低喃出一个名字:“顾明澜?!”
  阮棠绝对想不到,她曾经尝过的小甜品,那位被原钦然追杀到只能跑来投靠裴恙的淮州名角方却,在阴差阳错间,害的她掉了马。
  大意了。
  第68章 动荡民国
  “暴露了?”
  原钦然才回临宁不久, 就收到了这个悲惨的噩耗。
  他微微拧眉,扯了扯军装的风纪扣, 神情微敛, 严肃的问:“怎么回事,细说。”
  探子语速飞快, 讲的端是条理清晰, 还带着一股说评书的味道,剧情跌宕起伏:“y国代表洋人来做说客, 企图用白银封裴恙的口,这时候顾小姐来了, 明白了前情由来后便唱了一段秦腔《五典坡》, 将洋人骂的狗血淋头, 全场喝彩喊英雄。”
  “这本是一件好事,顾小姐做事巾帼不让须眉,奈何那戏台上还有熟人在场, 正是曾经追求过顾小姐的淮州戏子方却。方却您还记得吗,曾经约过顾小姐吃饭, 后来被咱们的人追杀,只能投奔裴恙苟且偷生。这种小事太多防不胜防,恰好就成了顾小姐暴露的关键点——”
  原钦然嘴角一抽。
  这他妈都叫什么事, 竟然还留了一个小祸根???
  当时那场面,他都可以想象的到有多惨烈了。
  探子:“方却在大庭广众下喊出了“顾明澜”,遭到了同伴的训斥,当时并未引起大家的注意, 唯独裴恙的心腹抓住了细节,事后一禀告,再将方却带上来一问......”
  他慢吞吞的说:“方却说,那是顾明澜,他当初就是因为追求顾明澜,被他的情人追杀才来投靠裴爷。”
  原钦然接话:“裴恙一查,发现了顾明澜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情史,才知道自己头顶绿油油,立刻就毛了,是不是。”
  “是。”
  原局座哼笑一声,往椅子上一靠,语气说不上是痛快还是痛苦,只听他说:“我他妈就知道,裴恙当时肯定得发疯,但是他没跳起来给那祸水一枪,就注定他要凉了!”
  ?
  谁凉了?
  探子很懵逼,难道不是掉马的顾小姐要凉吗,怎么会是裴恙凉呢?
  原钦然像是突然醒悟了一般,又像是得到了什么王牌信息,一下就不慌了,他点了支烟抽上一口,慢悠悠的说:“裴恙但凡有点骨气就一枪崩了她,一了百了。但是他下不去手,今天扣不动扳机,永远也不可能扣的动扳机,就只能一步步为了这祸水妥协,你说谁惨?”
  探子:“……”
  他喃喃:“我觉得您形容的顾小姐不是个人,她得是个祸国妖姬,才能有这么大的魅力。”
  “哪个祸国妖姬能和她比?”
  原钦然瞪眼,张嘴就来:“妲己也就迷惑了一个纣王,你看看她干的那些事,她能一口气迷惑三个纣王!”
  “这时候,裴恙别想宰了她了,估计正吃醋吃的不知道东西南北呢。”原钦然冷笑,“赶紧的,施行c计划,趁着裴恙脑袋不清醒,把她给我救出来。不然的话,等那变态醒悟过来,肯定会和老子抢人的。”
  原钦然还是低估了裴恙。
  他没等脑子清醒,已经开始抢人了。
  -
  宴会结束,大家回去的时候还沉浸在秦腔的震撼中。
  那洋人是满怀信心的来,满脸懵逼的走,云里雾里的回到家,抓住翻译还在问:“她,唱的是什么?”
  翻译:“……”
  “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买白面,给谁吃绫罗?”
  “她好像在骂人?”
  “我觉得那不是什么好话。”
  几个洋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最后得出结论,真的不是那秦腔本色这样,而是她就没说好话!
  最简单的一个道理,他们去了一趟根本没谈下来,毫无收获!
  翻译:“……”
  翻译先生最后只能硬着头皮用洋文,给他们翻译了一遍什么是“给你娘吃给你娘穿,把你娘吃的害风寒,有朝一日死故了,尸首埋在大路边”。
  这解释一出来,一群人的脸色唰的一下就青了。
  奇耻大辱!
  简直太过分了!
  骂的也太太太难听了吧!中文都这么恐怖吧?
  另一边,裴家闭门谢客,凝露等人回去的时候完全是跟逃命一样跑出去的,生怕慢一点就被祸及无辜,死在当下。
  “踏、踏、踏、踏、踏”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地下室的走廊中响起,轻微的回响让这声音变得愈发诡秘,男人的皮鞋踩在地面上,慢条斯理的穿过重重小路,灯光下可以看到他穿着一件白衬衫,怀里抱着一个柔弱的女人,一直走到尽头。
  “咔哒”
  地下室画室的房门被打开,男人走进来,光明被隔绝在门外,昏暗的画室内没有一丝的光亮,阮棠被丢在了地毯上。
  她低低的“唔”了一声,下意识的往旁边一抓想要坐起来,却无意间抓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顿时手下一顿,她握在心里摩擦了一下,总觉得那玩意儿像是人身体里的某一块骨头。
  “阮棠。”
  “顾明澜。”
  男人的声音格外的阴冷,在黑暗中令人无法分辨其中的情绪,他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半跪在地上,捏住了阮棠的下颌,喊出这两个名字,然后轻轻一笑,令人不寒而栗。
  “疑似原钦然的小情人。”他重复着资料中的内容,手指搭在领口,粗鲁的一把将领带扯了下来,领口的钮扣顺便绷断,男人捏着阮棠的下颌朝自己拉近,一口咬在她的唇边,亲昵的姿势带着一股疯狂的气息,他说:“原钦然很喜欢你吧,他舍得将你派出来对我色诱?”
  阮棠被咬住,眉头蹙起来,打掉他的手,“轻点。”
  裴恙却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用领带将两只手绑在一起,他撑着身体半跪在她的面前,将女人被束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啃噬,近乎自虐的在继续往下纠缠:“还有康念是不是,未来的首相夫人,好大的派头,怪不得你瞧不上裴夫人这个头衔——”
  他说着,低低的笑了出来,却没有半分笑意,只有自嘲与愤怒。
  黑暗中,阮棠动了动手,却反被他压制的更加厉害,便不再折腾,只是懒洋洋的说了一句:“行了,你们俩半斤八两,我不嫁他也不嫁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好吧。”
  这哪里是安抚,简直就是在刺激人。
  但是裴恙听到这话却冷静了几分,他冷不丁的问:“你是想告诉我,我们在你眼里都是一样的?”
  “不然嘞。”阮棠理直气壮的说:“裴爷也别觉得委屈,您自己也不是啥好东西,论起喜新厌旧咱们只能是渣对渣,彼此心知肚明,别一副我辜负了你的态度,真没有。”
  她顿了顿,诚恳的说:“我从不许诺什么,因为我给不了誓言。”
  她能给他的,或一夕贪欢或短暂的快乐,当保质期过去之后,便会抽身离去,短时间内或许还会怀念一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都会慢慢淡忘。
  ——直到她的世界里,再无任何一丝他的痕迹。
  裴恙清楚的直到这一点,却无法接受。
  他疯狂的将人压在身上,撕扯着她的衣服,两个人在地毯上滚成一图,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一遍遍的念着她的名字,然后在她耳边,清晰的告诉她:
  “阮棠,你别想。”
  “你招惹了我,便不要想和以前那样潇洒的抽身而去,我就算把你捆在身边、没日没夜的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也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我。”
  裴恙发狠的声音带着一股偏执的疯狂,他一字一句的给她描绘她的未来:“这里是我的灵感来源处,我喜欢黑暗,也喜欢你,所以我会将你永远留在这里——”
  他的手搭在她纤细的脚踝上,脉脉含情的说:“这里会被安上黑色的脚链,另一端钉在地底下,你的活动范围就是整个画室,永远也别想迈出去半步,原钦然或是康念找到天涯海角也找不到你。”
  阮棠的脚一缩,他也不计较,转而握住她的手腕,微微摩擦,轻笑一声说:“这里也要锁住,以后你吃饭喝水我都会亲自来喂,连你上厕所都要我抱着才行。我要慢慢的,将你养的什么都不会,只能依附着我才能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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