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研究员 第91节
第117章
“你的意思是他去徐工家了？”钱主任完全没想到这个秦鹏程居然是徐言的表哥。
“这我也不知道，他之前经常这么说, 不过都没什么人相信，以为他是在吹牛。”龚主任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怎么久也没见徐工来看过他。他说这话也只是猜测。
“那先这样，我去问一问徐工, 你这边也想想办法，如果找到人了尽快通知我一声。”现在这个情况就算是猜测也要去问一下。
“好, 我安排人去找一下，尽量早点把人找出来。”龚主任也觉得自己是倒了八辈子霉。
两人说完话就分开行动了。
钱主任离开仓库就往实验室那边去了，徐言的收割机已经差不多做完了, 马上就要开始做电气测试了。
“徐工, 有时间吗？我这有件事找你。”徐言正盯着手里的数据看着, 听到声音抬起了头。
“钱主任, 什么事啊？”他放下手中的本子，站了起来, 心里有些疑惑。
“是关于秦鹏程的事情。”一听到这个名字徐言的面色立即就变了，温和的表情也消失了，看着有些冷。
“不然我们还是另外找个地方说吧？”一看他的表现钱主任就知道徐言肯定认识这个秦鹏程，说不定两人真是表兄弟。
“好的。”
两人一起出了实验室，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停了下来。
“是不是秦鹏程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徐言早就猜到会有这一天，以前在首都秦鹏程也是时不时惹麻烦回家，每次都是他娘出钱出力帮忙解决。
“你知道昨天八车间发生的事情吧？”钱主任沉默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
“你的意思是昨天八车间机床的故障和秦鹏程有关？”一听到这句话徐言就知道这件事和秦鹏程脱不开关系了。
“你应该也知道磨床故障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进水, 一个是导轨有铁片。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两个问题都是秦鹏程造成的，现在还不能确定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钱主任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虽然他觉得应该是无意的，但还是需要先找到人。
“什么？”徐言完全没想到他居然闯了这么大祸，现在可算是干脆了，他也不用想到底要不要帮他了。
“仓库的那边的人已经确认过，导轨里的铁片是他运过去的，也只有他带着水壶靠近了磨床。”
“那现在是？”徐言有些不理解，既然确认对象了直接抓他就是，现在来找他是什么意思。
“我们现在找不到秦鹏程人，你是他表弟，有没有他的消息？”钱主任看他的表现就知道这表兄弟俩感情不怎么样，秦鹏程应该是不会去找徐言的，不过还是抱着微弱的希望。
“我和感情一直都不好，与其说是表兄弟，倒不如说是仇人，我真不知道他在那。”徐言摇头，他真的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休息一般会去哪？我才来这边，应该没什么认识的人才对。”
“我知道一个人，可以去找他问一下。”徐言突然想到了于泰，他是和秦鹏程一起来湖安市的，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徐言上次和于泰遇到的时候并不怎么愉快，也不知道于泰是在哪个车间，不过有钱主任在，两人很快就找到了于泰工作的地方。
两人在劳资科那边找到于泰的资料后就去了四车间，他们到四车间的时候里面正忙得热火朝天。
徐言很快就在生产线那边找到了于泰，他正跟着一个中年人在那对空调主机进行焊接。徐言带着钱主任走了过去。
徐言他们没有直接过去，而是找到了四车间的负责人张主任，钱主任和他简单说了两句之后，对方就去帮忙叫人了。
徐言看见张主任直接走了过去，对着于泰说了两句，然后对着他们站着的地方指了一下，很快于泰就放下手中的东西跟着张主任走了过来。
“钱主任，徐工，人已经带过来了，我就先去忙了。”知道这个事情应该不是自己能听的，张主任明智地选择离开。
“真是太麻烦你了，你放心，我们就问几个问题，不会耽误你这边的生产任务的。”钱主任笑着送对方离开。
“有什么事吗？”于泰看到钱主任有些紧张，眼睛不是往徐言身上瞟，似乎是想要对方给自己一点提示。
“于泰是吧？耽误你两分钟，我们有件事情要问你一下。”见张主任走了，钱主任将于泰带到车间的角落里，这边离人群比较远，车间声音又非常嘈杂，不会有人听到他们说的话。
“没事的，你照实回答就行了。”徐言见他实在太紧张了，就安抚了他一下。
“好，你们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收到徐言的安抚，于泰知道应该不关自己什么事，心里安定了许多。
“秦鹏程你知道吧？他不是和你一起从首都来的吗？你知不知道他休息一般去哪里呀？”钱主任心里虽然着急，但还是面带笑容，说话时不疾不徐。
“秦鹏程？他是出了什么事吗？”突然听到这个名字于泰有些惊讶，以为他是出了什么事。
“你知道他来这边了有认识什么人吗？”知道钱主任现在很着急，徐言赶紧又问了一遍。
“我知道他来这边之后和保卫科的一个人走的很近，两人晚上老是约着一起出去玩，其他就不知道了。”于泰也不敢再问，仔细想了想给出了一条消息。
“那个人叫什么？”钱主任脚往前一步追问了起来。
“……叫虎哥，对了，秦鹏程就是叫他虎哥。”于泰皱眉苦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名字。
“好，今天麻烦你了，你先去上班吧。”钱主任找到重要线索，就没有继续和于泰讲话的心思了。
“好的。”于泰看了徐言一眼，见他不说话就麻利地离开了，他走得飞快，就像是怕被人抓住一样。
“徐工，麻烦你了，之后的事情我去处理就行了，你那边忙，我就不耽误你了！”钱主任知道现在技术部任务重也不想浪费他时间，更怕到时候抓人的时候场面不好看，徐言不好做人。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徐言压根就不想管这件事，虽然他也知道，只要这件事传回首都，那边肯定会找到他头上。
钱主任很快去找到了保卫科的武科长，他之后去找人也需要保卫科的配合，所以将事情整个说了一遍。
武科长听到这件事也很重视带着钱主任就去了门口的值班室，那个叫虎哥的今天就在门口值班。
“赵虎有事找你。”武科长是个粗人，推开门就直接喊了起来。
“科长，你怎么来了？赶紧进来坐。”赵虎看到进来的人是自己科长赶紧堆起笑容，拉开椅子就让对方坐。
“不用了，是钱主任找你问个事，你可一定要老实交代。”武科长人高马大，直接就把后面的钱主任遮得严严实实的，直到他让到一边，赵虎才看见。
“钱主任，你也来了，有什么事尽管问，我一定如实回答。”这个赵虎一看就是那种很圆滑的人。
“听说你和仓库新来的秦鹏程挺熟的，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钱主任也没说废话，直接问了起来。
“他不是应该在上班吗？”听到这个名字赵虎眼神闪烁了一下，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他要是在仓库我们能来问你，老实交代人在哪？”武科长蒲扇大的手直接拍在桌上，发出一声轰隆的巨响，把赵虎吓得一跳，看了一眼武科长，见他已经是怒目圆瞪了，心里慌的不行。
“在哪？”见他不说话，武科长又重复了一句。
“应该是在隔两条街的春花嫂家。”赵虎哆哆嗦嗦说出一个地址，可以明显感觉到他非常害怕，不是因为秦鹏程，而是他自己有什么事。
“你带我们去。”武科长不容拒绝，直接让赵虎带路。
赵虽然心里特别不愿意，但没办法，只能带着他们几个人去了，武科长怕秦鹏程逃跑，出发的时候还叫了四个保卫科的人，还都是身强体壮的那种。
赵虎说的地方离电器厂不远，因为这边这几年才发展起来，这里的房间还都是那种带院子的平房。
赵虎带着他们直接进了一个院子，院子里面静悄悄地，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都是踮着脚轻轻走进去的。钱主任没有进去，怕自己进去了帮倒忙，就在院子外面等着了。
“在哪边？”见赵虎这轻车熟路的样子就知道来过不少次了，武科长直接逼问了起来。
“这一间。”赵虎哭丧着脸指了一间房。
在武科长的示意下四个人大汉直接破门闯了进去，只听见里面传来女人惊恐的惊叫声和男人愤怒的叫骂声。
“你们这些狗东西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跑到这里来撒野。电器厂的虎哥可是我好兄弟……唔唔唔唔……”男人应该是被人堵住了嘴，之后都是唔唔的闷哼声。
第118章
“虎哥, 呵呵, 你在外面倒是挺威风的。”武科长看了一眼赵虎，眼神很冷。
“科长, 我……”赵虎都快哭了，早知道这个秦鹏程这么能惹事, 他绝对不会因为两杯酒和他称兄道弟，而是会理他远远的。
“行了, 你的事等下再说，你也别有侥幸心理，要么就自己老实交代, 否则我们还是会查到的, 到时候就不好说了。”武科长见过的事可比他多多了, 已经肯定这个赵虎在男女关系上肯定也有猫腻, 不然不会对这个地方这么熟悉的，说不定这个秦鹏程就是他带过来的。
“科长, 能不能……”赵虎还想要求情，里面的秦鹏程却已经被押出来了。
秦鹏程只穿了一套单薄的汗衫，显然是被人从床上弄下来的，他出来的时候还在不停的挣扎着，可惜在四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手下跟个小鸡仔似的，根本没有用。
“怎么这样就弄出来了，让他把衣服穿好，不然等下冻坏了说不出话来怎么办？”看着才出来一会练就冻红了的秦鹏程，武科长吼了进去抓人的四个人。
“好好好。”四人赶紧点头, 又把人弄进了房间。
“啊，救命啊！”里面又传来女人尖利的叫声。
“喊什么喊，想把周围的人都叫进来看你做了什么好事吗？”武科长被叫的实在受不了，大声冲屋子里面吼了一声，里面女人的声音马上消失了，只剩下低低的啜泣声。
又过了一会穿好衣服的秦鹏程又被弄出来了，他身上的衣服乱糟糟的，嘴还是被堵着的，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斗争，看着武科长的眼神都是愤恨。不过在看到赵虎的那一瞬间他又挣扎了起来，又不断往赵虎的方向伸着，嘴里唔唔唔叫着。
赵虎却是低着头不敢看他，就在这时钱主任也进来了。
“武科长，他还有个水壶，看看在不在里面。”见人已经抓到了，钱主任立即关心起那个水壶，这可是重要证据。
“秦主任，你说的水壶在这。”秦鹏程已经挣扎累了，只剩下两个人还抓着他，另外两个中的一个一听说水壶就直接跑进来了房间，没一会就拿出一个绿色的军用水壶。
“好，把人带回去吧。”钱主任接过水壶仔细看了一下，和仓库那群人说的一样。
“带走。”武科长挥一下手，跟他来的人就押着人跟在后面往厂里去了，这边是离后门比较近，他们走的是后门。
秦鹏程被直接押到了厂里的一间小屋子里，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这桌椅还是保卫科的人临时搬进来的。一把椅子被放在正中间，两个人压着秦鹏程坐了下来，没过一会武科长和钱主任就进来了，坐在另外两把椅子上。钱主任将自己手上拿着的水壶放在了桌子正中间。
武科长挥下手，立马有人去把秦鹏程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饶命啊，我可什么事都没做，是那女人勾引我的，你们放了我吧，我以后绝对不了。”直到现在秦鹏程还以为是那个女人的哪个相好找来了。他现在怕得很，连他认为的很牛的虎哥都不敢吭声。
“都是虎哥带我去的，我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有想好了，要不然我肯定不敢的，你们就饶了我吧。”见坐在那的两人都不说话，特别是武科长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秦鹏程腿都是抖的。
武科长和钱主任对视一眼，看来这个秦鹏程还以为抓他是因为女人的事情。刚才把他弄进来的是走的后门，这个秦鹏程才来没几天，对厂里不熟，又特别害怕，应该还不知道他现在是在电器厂里面，他们两很快想到一个主意。
“你倒是胆子大，谁的人都敢动。”武科长冷哼一声，站起身走到秦鹏程的面前。
“大哥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秦鹏程赶紧求饶。
“饶了你也行，我听说你在电器厂工作，你有见过里面的生产线吗？”见人已经吓成这样了，武科长让站着的人将他放开，赶紧进入了正题。
“见过，当然见过。”秦鹏程连连点头，现在一丝挣扎的想法也没有。
“我有个兄弟也想进车间上班，做个机床操作员，你见过机床吗？”
“我不止见过还摸过呢。”见自己有机会逃出去，秦鹏程非常激动地说了起来。
“我昨天中间不仅摸过机床，还坐在上面喝水，不小心还将水洒在上面了，还好没人看见……”为了增加自己话的可信度他将自己昨天做的事都说出来了。
“这么说，真的是你将水洒在机床上了，就用着水壶里面水 ？”钱主任重复问了一下。
“是的啊，我喝完水将水壶放在上面，结果不小心碰倒了，整壶水都洒出来了……”秦鹏程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郁闷的样子，似乎是可惜那一壶水似的。
“你知不知道你泼的是一壶水，可是整台机床都废掉了。”钱主任愤怒地将手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双目圆瞪看着秦鹏程。
“你你你你……”秦鹏程感觉这事情似乎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