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渣爹18
没有了家族的庇护，无论去到哪里，都是非常不好混的。
尤其是对于顾大海这种没有什么能力的人。
他此刻住在顾家村，那么，即使出了什么事情，还有家族的人帮忙，但是一旦被除族，就不能住在顾家村了。
其他地方的田地，别人不一定卖给他，甚至想要租房子住，没有熟悉的人，也很难长久租住。
总之，对于除族，顾大海是怕的。
他心虚的看着村长，不想把银子还给人牙子，但是也不想被除族。
而人牙子十几个人，都被顾盼打伤了。
“哼！你说不卖就不卖？那我们呢？不但白白跑一趟，还被你们的人打伤了！不给我们一个好的交代，我们决不罢休！”
他们气势汹汹，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善了。
村长很是无奈，都是顾大海这个搅屎棍，搞得村里乌烟瘴气的！
“顾大海，马上把银子还回去！再赔偿他们一些银子。”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但是顾大海没有更多的银子赔偿啊！
他的银子都被顾盼拿了。
“村长，我……就这些。”
为了不被除族，顾大海只能接受把银子还给人牙子，但是赔偿？没有。
他卖了顾盼姐妹四人，得了一百两银子。
人牙子拿回了一百两，继续等着他们的赔偿。
村长和村民都觉得是顾大海把银子藏起来了，纷纷逼着他交出银子，赶紧把这些人打发走了。
但是顾大海拿不出啊。
“村长，银子都在荷花那里，我没有啊！真的！你们信我！”
顾大海看着荷花，示意她拿出银子。
顾盼却皱着眉头说道，“村长，我从京城回来的时候，朋友还给了我一些银子，本来是用来盖新房的，既然现在我爹需要，那我就挪出来一些使用。”
她的银子，不是顾大海的！
“几位大哥，不好意思，刚才我们也是迫于无奈，这些银子，你们就拿去喝酒吧。”
顾盼拿出五两银子，给了那领头的大汉。
那大汉也不敢多拿捏什么，立刻带着人离开了。
五两银子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了。
这一场祸事，终于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但是对于顾大海的惩罚，却才刚刚开始。
村民们离开以后，顾盼立刻让姐姐关了门。
顾大海慌了。
药丸药丸，为了不被除族，这些女儿都卖不成了！
“扑通”一下，顾大海直接趴在地上，苦苦哀求。
“荷花，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被鬼迷了心窍。真的，你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哭吼着，却没有留一滴眼泪。
而顾盼已经不想跟他废话了。
有些人，你跟他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姐姐们，这样的爹，以后就当没有了吧，给他一口吃的，就行了。”
三位姐姐自然听顾盼的话。
这个所谓的亲爹，一而再再而三的卖了她们，丝毫不把她们当亲人看。
她们又何必巴巴的贴上去做孝顺女儿呢？
顾大海被单独关在房间里，日夜不停的做木匠活。
外面大鱼大肉的时候，他啃着硬邦邦的馒头，外面欢声笑语的时候，他只有锯木头的声音。
没有人跟他说话，没有人搭理他，就像这个家，完全没有他的存在一般。
但是他做的椅子，桌子，柜子，都摆放在家里。
多的就拿出去卖。
他辛辛苦苦用双手赚的钱，一分都没有落在他的手里。
顾大海那个恨啊！可是他却倾诉无门。
因为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他卖女儿，根本不同情他。
三个月后，顾盼出钱盖的新房子落成了，就在旧房子的旁边。
四姐妹全部搬进新房，旧房那边，顾盼也修葺了一番，跟新房差不多，顾大海和王芳住那边，她依然是孝女的人设。
村里没人说她们四姐妹做的不对，毕竟亲爹都要把他们给卖了。
这样分开住，也不错，离得很近呢。
搬进新家之后，顾盼继续教村里有兴趣的人刺绣，抄书也没有落下。
村里的小孩子都很喜欢顾盼，因为她抄书之余，还会写一个有趣的故事给孩子们看。
而村里的一些夫人因为得到顾盼的指点，刺绣的手艺好了很多，靠着买绣品的钱，日子过得比之前好了一些。
三个姐姐也是勤勤恳恳的，邻里之间相互帮忙。
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人到顾家提亲了。提亲要娶的对象是顾笙。
大姐顾笙今年十六岁了，但是顾大海从来没想着给她物色人选，王芳更是不理会这事。
提亲的媒婆是本村的屠夫家。
虽然顾家村的人是同族，但是几乎都出了五服，而在古代，即使是表亲也能结亲的。
顾屠夫家在顾家村算是殷实的人家，他们家好几代都是杀猪卖猪肉的。
顾笙力气不小，又懂礼貌，见识也多，顾屠夫就相中了她，想让自己的大儿子娶她。
媒婆笑着进入顾大海家的时候，拉着王芳一个劲的夸顾屠夫的儿子。
而这媒婆是隔壁村的，但是对顾家村的事情也了解一些。
一顿滔滔不绝，愣是把王芳说得不耐烦了。
“张媒婆啊，这事我做不了主，回头我跟他们说说。”
她是一点都不想掺和这事。
张媒婆自然知道王芳做不了主。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芳妹子啊，那你们可要好好商量啊，这门亲事，绝对错不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王媒婆就往隔壁顾盼他们住的地方去了。
正好是顾盼开的门。
张媒婆将自己的来意说清楚之后，顾盼就给了她一包点心，然后打发了。
而顾笙倒是露出少有的害羞模样。
“大姐，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你可别害羞。”
顾盼现在已经是顶着家长的身份了。
三个姐姐如果要成亲，必须要好好的挑选男人。
但是以她们现在的情况，好男人没几个可以挑的。
尤其是在古代这样的环境下，女人的权力实在是被压榨得快没了。
而且，三个姐姐曾经在青楼的事情，万一成亲之后被翻出来，到时候，对于她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这是顾盼不愿意看到的。
顾楠认同顾盼的话，“是啊，大姐，我们女人总是要出嫁的。必须要擦亮眼睛。”
她在百花楼招揽客人，看见那些成亲之后依然流连花丛的男人，就没有好感。
顾清坐在一旁，倒是没有开口。而是看向顾盼。
顾盼等着顾笙说自己的意思。
“四妹，我们不能指望那边了，但是这种事情，真的……怪……不好意思的。”顾笙已经是十六岁了，男女之间那些事，早就清楚了。
顾大海不靠谱，她们只能靠自己。
可是，第一次有人求亲，她真的有些害羞。
顾盼觉得自己的责任很是重大，她语重心长的说道，“姐姐们，咱们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你们觉得，以后就成亲生子，一辈子这样下去呢，还是跟我做生意，不靠男人活下去。”
三个姐姐齐刷刷的看向顾盼。
“四妹，你是说，做生意，不成亲？”
这个想法，她们从来没有过。
毕竟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说长大之后要嫁人生孩子的。
并且，还要生男孩给夫家传宗接代。
这就是她们受到的教育。
“先做生意，成亲以后再说。难道你们现在就想成亲？然后生孩子伺候公婆，丈夫若是不好，也只能忍气吞声？就像娘那样过？”
顾盼直接用王芳的例子摆在她们面前。
三个姐姐立刻摇头。
“不要！”
亲娘这样的日子，她们怎么都不想过，还不如去百花楼干活呢。
至少能吃饱。以后还有希望被赎身。
可王芳，这辈子，已经定型了。
顾盼知道她们在京城呆了一年，已经不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了。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成亲也没什么，只是一定要遇到那个对的人。”
“那什么才是对的人？”顾清问。
她在百花楼里接客，很多男人都说心悦她，但是，她知道，那些话，都是说说而已。
对于男人，顾清其实是有些排斥的。
如果女子不用成亲，其实好像也不错。
顾盼并不知道顾清的想法，认真的解释着，“至少，那个人要在乎你，心里有你，会为你着想。”
千万别遇上渣男，否则只有被伤害的份。这个朝代，女人的权益是不会受到保护的。
“这样的男人，只在话本里存在吧……”顾清喃喃的说道。
顾盼出声安慰，“虽然这样的男人少，但也不是没有，只是我们认识的少而已。”
“也对，那顾屠夫家那边……”顾笙小声的问。
“大姐如果不同意，我会去回绝的。”
对于顾屠夫家的儿子，顾盼有所耳闻，并不适合成亲。
因为，顾屠夫经常家暴，而他的儿子，在那样的情况下，不知道会不会有样学样。
那样的家庭，顾盼不喜欢。
顾笙对于顾屠夫家，也不了解，她跟着四妹走。
“那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才行。”
顾盼想了想，说道，“那就说我们大姐要招婿吧，毕竟我们家没有男孩，所以大姐招婿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