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大海上面没有新鲜事

  ［章头连载·凯米大冒险22·『这里是什么地方？』］
  ［等凯米和帕帕古幽幽醒来，发现他们已经在一片平静的海域之中，头顶是纹丝不动的蓝天白云，而周围入目所及，只有一座很小的孤岛，岛上有小屋，甚至有乘凉休息用的太阳伞……可是为什么，那座小岛在随波逐流、不停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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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治！你现在好值钱喔！！！！！”
  梅丽号的甲板上，乌索普围着浑身鎏金，仿佛一尊纯金打造的人像一般的山治，不止满脸窃笑，还用夸张的语气大声调侃。
  “哈哈哈哈！山治！你变成黄金了啊！！！”路飞凑热闹一般，双手双脚同时拍起来，笑得眼泪都飙出来。
  “好帅哦！山治！”乔巴也满眼星星。
  整个身躯都绑着绷带的索隆席地坐在甲板上一边喝酒，一边乐得不行，“这也太丑了吧？”
  “……”山治一脸黑气，黄金青筋在额头不停跳动，“我说你们啊……到底有没有听见我内心破碎的声音……根本不知道体谅别人的混账！”
  说着，黄金右脚闪电般踢出，路飞和乌索普脸上留着鞋印，并排扑街；至于乔巴……不会真有人舍得对这种萌宠下脚吧？
  而索隆拔刀则挡住山治的黄金踢击，不爽道：“你找砍吗？”
  “啊？”山治同样不爽地挑眉。
  “你们不要再打啦！”乔巴在旁跳脚，“索隆的伤还没有好呢……”
  “哼！”x2
  索隆山治同时收刀收脚。
  啪嚓，山治点烟的手，微微颤抖，看着自己仿佛纯金铸造的身体，泪流满面，“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们的……竟然给我一个这种没意义的恶魔果实……我的梦想啊，刚上船就要破灭了吗？”
  “你们不是说，他的梦想是找到‘allblue’吗？”罗宾奇怪。
  山治默默擦泪，“别了，透明果实……别了，我的梦想……”
  透明果实……
  索隆、乌索普都一头黑线，你的梦想一下子变得特别好懂了呢！
  可是，当山治的余光瞥见娜美看向自己的眼神——两只萌萌的、明亮的、纯净的大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无尽的光芒，是那么的耀眼夺目，让人沉醉……
  娜美小姐，她，她……竟然用这种迷恋般的眼神看着我？！
  “黄金……”娜美呼吸急促地看着金人儿一般的山治。
  我幸福得要死掉了……
  山治瞬间桃心眼！
  然后，山治的黄金化解除，瞬间变回正常的样子。
  同样瞬间切换回正常样子的，还有娜美的双眼。
  你也太现实了吧？！
  路飞、索隆、乌索普、乔巴目瞪口呆地看着娜美，她黯然低垂的大眼睛里带着一丝郁闷，郁闷中带着一丝心虚……
  回头看了一眼仍然保持桃心眼，仿佛陷入石化中一般的山治，乌索普轻咳一声道：“所以，罗宾，快点把娜美放开吧，这之中应该有什么误会才对！”
  说着，他走向前，想要帮娜美扯掉罗宾的手臂。
  但是路飞直接抬手，按住乌索普肩膀。
  “你们干嘛啦？！”乌索普无语，低头看去，不止路飞在扯住他，还有乔巴拱过来的鹿角，以及索隆横伸在他胸前的和道一文字，也将他拦住。
  路飞道：“罗宾抓住娜美，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罗宾合上书，看向被自己困在甲板上的娜美，“好了，娜美，现在大家都在，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了吧。”
  于是众人的目光齐齐像娜美投去。
  嗯？连山治也回过神来，摸摸冒问号的头，也瞧了过去。
  啪，罗宾抬手打了个响指，娜美身上的那些手臂顿时化作许多花瓣，蓬然消散。
  娜美环顾四周。
  路飞、索隆、罗宾、乔巴、乌索普、山治——
  或许还有空气里那个自己看不见的幽灵——
  全都在静静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的回答。
  娜美无奈地一叹，捂住脸道：“把船开向可可亚西村吧……路上，我会把我的事情，都慢慢说给你们听。”
  “嘻……听到了吗？”路飞按着草帽，举起双拳大喊道，“我们的航海士已经下达指令了！”
  “收到！”乌索普敬礼。
  “我去放下船帆。”山治叼着烟。
  “我也帮忙。”乔巴颠颠地跟过去。
  “……”娜美释然一般地躺在甲板上，看着哗啦放下的草帽海贼团白帆，看着缓缓移动的蓝天白云，嘀嘀咕咕道，“等听完以后，还要不要坚持继续插手我的生活，就随便你们吧……真是一群多管闲事的……”
  『b.i.b』就翘腿坐在罗宾旁边，狭长的双眼泛着微光，凝视着大咧咧躺在甲板上的娜美。
  娜美的语气里，绝对没有类似漫画里的那种经历多年悲惨生活的阴郁……
  它和罗宾以同样一个坐在台阶上，翘着腿，单手撑着脸颊的姿势，和船头的路飞、桅杆上的山治乔巴、甲板上的乌索普索隆静静听着娜美将她之前的经历娓娓道来……
  梅丽号在东海海面上破浪前行。
  而甲板上，路飞等人听着听着，渐渐露出吃惊的神色。
  即便是『b.i.b』，也不禁无语。
  搞半天，原来就这？
  不过，却竟然有些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仔细想想，只要阿龙还活着来到东海，再怎么兜兜转转，也还会是有差不多这样的结果。
  ……
  娜美的故事相当简单。
  一年前，在她17岁生日的第二天，便告别父老乡亲，独自一个人驾船出海冒险，或者说“实践”。
  她的志向是画出世界地图。
  以她的天分，在村子里研究了这么多年航海知识，早就饥渴难耐，忍不住想要出海，实践检验自己的所学，并且去外面亲自绘制海图了。
  想要画出世界地图之前，总得先画出东海的地图吧？
  当然了，东南西北四大海，本来就有规制的海图，娜美虽然专业过硬，但也没有到17岁就碾压全世界的航海专家绘制的地图的程度……不过，在东海到处航海，转一转，练习练习海图绘制，也有利于自己将来进入伟大航路，挑战伟大航路海图的绘制这项前从未听说过的宏伟梦想，不是吗？
  于是在出海实践的一个月后，娜美听说了一个叫做“阿龙领域”的地方。
  娜美也轻松打听到，那些鱼人组成的海贼团，曾经去过那条自己实现梦想的必经海域“伟大航路”的事情……
  也就是说，那些鱼人的手上，很有可能有伟大航路的海图，或者航海日志！
  为了得到那些宝贝，娜美一个人溜进阿龙领域……
  ……
  “你还真是勇敢啊。”乌索普瞪着眼，“竟然敢一个人……咳咳！”他抱着双臂点头道，“呼，吓一跳，就比我这伟大的乌索普船长……”
  除了乔巴，没有人听他一个人在背景里吹嘘，山治咬着烟问道：“然后呢？娜美小姐，看样子，你并没有被他们抓住。”
  “当然没有！你们以为我没有一点偷偷摸摸的本事，就敢自己跑去那种地方吗？”
  娜美躺在地上，回忆着往事，“可我在阿龙领域翻了个遍，也没有偷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除了一些陈年旧报纸，就是乱七八糟的悬赏令……这些整天醉生梦死的鱼人，根本一点作为海贼的专业精神都没有！真是太让人气愤了……”
  “喂！”索隆用和道一文字敲了敲路飞的脑袋，这货竟然听着听着，四肢伸长，缠绕在梅丽号的羊头上睡着了。
  娜美缓缓道：“可是，就在我一无所获，正失望地想要离开阿龙领域的时候，我路过了邻近的那些村子……”
  说到这里，橘发的女孩紧紧抿住了嘴唇，仿佛回忆起了相当不堪的画面。
  “看到那些村民们在鱼人海贼团的统治下生不如死的生活……”
  【算了，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吧？】
  【那一天，娜美回头看了一眼死气沉沉的村庄，和那些行尸走肉一般的村民们，狠下心来回过头准备继续离开。】
  【这世界上海贼那么多，难道看见了我都要多管闲事吗？】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小偷而已……】
  【“姐姐，姐姐！哇……”路边突然传来一阵大哭，娜美缓缓停下脚步看过去，是路边两个骨瘦如柴的小姑娘。金发的那个，抱着紫发的年纪稍大一点的嚎啕大哭不已，哭得两眼都已经红肿……因为紫发的那个“姐姐”，已经形容枯槁地倒在地上，死去多时了。】
  【金发的瘦小女孩哭得心碎，“我是奈米啊……姐姐，你不管我了吗？哇……干嘛让我一个人活着……”】
  【娜美嘴唇几乎咬出血，埋头快步，逃也似的……】
  娜美横起手臂盖在双眼位置，听到罗宾的声音：“但是，你最终还是停下来了，对吗？”
  “怎么可能走得掉嘛……”娜美放下手臂，露出微红的眼眶，苦笑道，“被那么可怜的孩子的哭声在身后叫住，我怎么能对他们置之不理……”
  “……”
  除了挂在梅丽号羊头上呼呼大睡的路飞，其他人都不禁沉默。
  索隆喝酒道：“就这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多管闲事啊？”
  当！
  黄金右脚！鹿角冲撞！
  “你敢这样对娜美小姐说话啊？！”“都说刚治好伤——不许喝酒！！”
  索隆、山治、乔巴又闹成一团，乌索普吃惊地看向娜美，问道：“然后呢？你去找海军对付那些鱼人了吗？既然要对付那么厉害的海贼，直接去找海军求助才对吧……”
  娜美叹了口气，坐了起来，扶额道：“我试过，但是没有用的……不同的海军支部，各自都负责东海的固定一片区域，不会不经其他支部的人同意，就擅自进入其他海军的‘领地’对付海贼……”
  “……”罗宾撑着脸颊，缓缓道，“也就是说，‘阿龙领域’所在的区域的海军支部，既不同意其他支部的人对付那些鱼人，他们自己也并没有出兵清缴……”
  “是啊。”娜美苦笑两声，冷笑道，“他们早就和那些鱼人勾结起来了！鱼人们在周边村庄剥削来的金钱里，有一部分直接分润给了当地的海军支部长官！”
  “竟然有这种事啊……”乌索普吃惊喃喃。
  娜美双手在后撑着甲板，望着天空说：“后来，鱼人们似乎很欣赏我的航海技术，我也刚好借此和他们达成约定……只要我能凑足一亿贝利，他们就答应离开，放过那里的村子和村民们。”
  站在船头，海风吹起娜美的橘色发丝，前头一座岛屿近在眼前。
  “我自己也是被海贼侵袭过的地方留下的孤儿……后来被我现在的母亲收留，才能快乐地长大，活到现在。”娜美怔怔地看着那座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平静小村庄在视线中缓缓接近，“我有时候会想，类似‘阿龙’那样的事情，只是刚好没有落到我头上而已，否则可可亚西村，说不定也已经是那些村子现在的样子……也说不定，在我出生之前，我最早的故乡，就已经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b.i.b』和罗宾一左一右站在娜美身旁。
  就算挂了一个老鼠上校，还有下一个蟑螂上校，蛀虫上校啊……黑色战甲暗自感叹，漫画里的阿龙之所以会祸害娜美的家乡可可亚西村，或许恰恰就只是因为，他找到的愿意跟他们金钱交易的海军老鼠上校，刚好负责这一片海域罢了……
  既然没有了老鼠上校，那阿龙他们来到东海，决定落脚的时候，自然会找到另外一个好说话的海军。
  只要阿龙对人类的仇恨还在，娜美也好，奈米也好，最多也就只是发生在东海不同地点的大同小异的故事罢了……
  “喂，乔巴，这女人这么爱钱，难道就是因为那些鱼人？”
  后头，乌索普和乔巴窃窃私语。
  娜美回头一个橘子皮摔在乌索普头上，“靠岸，该下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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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着一众伙伴们，娜美一回到可可亚西村，便犹如被当头打了一棒，晴天霹雳。
  “阿健被鱼人带走了？！”
  娜美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阿健他怎么会……”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你上次离开后没几天，就有两个鱼人来到村子，”娜美的姐姐，蓝色头发的诺琪高摇摇头，缓缓道，“他们太厉害了，村子里没有人能阻挡他们……后来也不知道阿健跟他们说了什么，直接就被他们带走了……”
  阿健是村子里的村警，和姐妹俩的养母贝尔梅尔关系不错，可以说是看着她们长大的叔叔。
  “鱼人他们怎么知道我的家乡在这里？我每次都有很注意有没有鱼人跟踪我啊！”娜美眼瞳震惊到失色，抱着头在桌边无力地坐下，咬紧嘴唇喃喃道，“甚至包括身后的海里我都有观察过……”
  罗宾忽然道：“鱼人，是可以和海里的鱼类沟通的。”
  『b.i.b』飘在一旁，很显然，阿龙那帮鱼人，并没有亲自跟踪，而是拜托了鱼类帮忙……甚平能摇来一大群豆腐鲨群救场，阿龙他们自然也可以随便摇一条海鱼尾行娜美，找到娜美老家。
  然后带走娜美在乎的人，一波掐死娜美的命脉。
  “怎么会……”娜美手掌发颤，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都是因为我……害阿健他被……”
  诺琪高像是最近也没有睡好的样子，蓝发凌乱，眼眶泛红，虽然不忍心，但还是开口道：“还有，娜美……不止是是阿健，几天前，妈妈她为了追回阿健，为了找你，已经自己一个人出海想办法去了……”
  娜美仿佛遭受重击，难过至极，自责至极，捂脸泣道：“贝尔梅尔……”
  就在这时，罗宾伸手缓慢却用力地将娜美捂脸的双手拉开。
  娜美抬起头，露出泪水打转的双眼，仰面望着罗宾——而后者歪歪头，向她示意了一下门口。
  门框一左一右站着扛和道一文字的索隆，啪嚓点烟的山治；门槛上坐着乌索普；而门口外站着一个戴草帽的背影，在他脚边，驯鹿踱步停住，看向屋内。
  “我知道是谁在妨碍娜美做我们的航海士了！”
  路飞按着头顶的草帽。
  乔巴昂首，“是啊……”索隆扛着和道一文字，“不过……”山治吐了口烟，“没有娜美小姐……”乌索普推推长鼻子，得意道：“凭我们这几个人可找不到那些讨厌的家伙在哪里啊！”
  “你们……”娜美噘嘴，泪水在眼眶打转，终于淌下。
  唯独『b.i.b』的头顶，缓缓冒起一个问号，你们是搞得这么整齐……是什么时候偷偷排练过？
  ……
  前往阿龙领域的梅丽号上，罗宾端起一杯咖啡，在唇边顿住，“对了，关于阿龙……他也是恶魔果实的能力者。”
  “什么？！”草帽团其他人震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