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4章 曾经
“你好硬啊……”
森罗惊呼出声，他眨了眨眼睛，当看到林墨的时候，纯净的眼眸透出了意外，紧接着他脸色变了，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迅速埋下头来。
这一反应，让林墨颇感奇怪。
林墨迈步走入大殿中，见到那几名被摧残得都快疯了的姬氏族人投来求救的目光，林墨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走。
仿佛如同大赦一样，几名姬氏族人像是逃一般的冲出了大殿。
对于姬氏族人的离去，森罗并没有理会，而是缩着身子，紧张的揉搓着衣角，随着揉搓，衣角被碾成了粉末，显得颇为不安。
“你怎么了？”林墨问道。
“我惨了……”森罗突然呜呼大哭起来，泪水狂流而出，声音犹如洪钟般，震得整座大殿颤动不已。
“你怎么会惨了呢？”林墨耐心问道。
“姐姐说了，我们都不能碰你……我打了你，就要挨重罚了……”森罗越哭越伤心，泪水狂流，声音也越来越大，都快止不住了。
“姐姐？不能碰我？”林墨眉头紧皱，隐隐感到森罗这句话不大对劲。
“惨了，副宫主肯定饶不了我。”森罗昂头大哭了起来。
副宫主……
林墨心中一阵咯噔，先前那句话就感到不对劲了，这句话更是让林墨证实了自己的预感。森罗并不是傻了，也不是疯了，而是意识缺失了。
有些类似黑影宫西，不过黑影宫西缺失的是记忆，而森罗缺失的是大部分的意识和记忆。
森罗出自圣宫……
副宫主。
圣宫的副宫主么？
林墨皱紧了眉头，搜索着帝师的传承，里面并没有关于圣宫副宫主的记忆，难道也在缺失的记忆里面？林墨没有去细想，因为这是一个套话的机会。
很显然，现在的森罗认识自己。
简单来说，应该是森罗小时候的记忆中有自己的存在，所以在出手打了自己后，就触发了那些记忆。很有可能，在圣宫的时候，森罗曾接触过自己。
这对林墨来说，是了解自身真实来历的一个好机会。
当初森罗没有提及，林墨估计森罗有什么顾忌，随后遇到了人魔纳兰，曾经林墨也问过她，而她却说自己是禁忌，不能提及。
现在，森罗不是以前的森罗了，所以不会有防备。
而且，林墨也好奇森罗到底是怎么见到自己的。要知道，在帝师传承的记忆中，自己在圣宫的时候，可是被封在神山中的，只是一个婴孩而已。
森罗虽然是八大战将之一，但那也是他成年之后的事了。
年幼的森罗没有成为八大战将之前，只是圣宫普通的一员而已，身份地位根本无法和三皇二帝相比。可是，森罗却见过自己……
要知道，帝师曾对人皇盖离说过，见林墨如见他。
帝师乃是圣宫的宫主，三皇二帝的师尊，那么林墨的身份等同于帝师，那也就相当于是圣宫身份地位最尊贵的人之一。
森罗年幼的时候能看到自己……那就有些不一般了。
可惜，林墨并没有关于圣宫这一块的记忆。
收敛了心思后，林墨微笑的对森罗说道：“不用怕，你是无心的，我会和副宫主说，让他不责罚你。”
“真的？”正在哀嚎大哭的森罗迅速停下了哭泣。
“当然，我会骗你不成？”林墨笑了笑，接着说道：“森罗，你刚刚说的那个姐姐，是不是姓沐？”
“嗯！”
森罗点了点头，擦拭了一下眼泪后说道：“沐姐姐对我可好了，我每一次调皮挨罚的时候，沐姐姐就会来帮我求情。副宫主说，沐姐姐这个人过于心善心软，以后必然要吃大亏。”
“那副宫主是谁，叫什么名，你知道吗？”林墨问道。
“你不是知道么，还来问我做什么。”森罗瞥了林墨一眼，有些不悦道：“副宫主天天跟在你后面，你比我都熟，居然还问我……”
跟在后面……
林墨神情一变。
自己不是被封在神山中么？
林墨隐隐感觉到帝师的传承有问题，一个被封在神山中的婴孩，怎么可能会四处走动。就算林墨当年有着荒古神书，出身不凡，也不可能会在婴孩阶段就四处跑。
“那个时候你比我高，还是我高过你？”林墨对森罗问道。
“你比我高，副宫主天天给你喂大量的天材地宝，你吃了好多。九玄神莲被你吃了，你难道忘了？当时你一下就长大了，然后你就死了。最后，宫主来了，你又活过来了。你活过来后，又变成了一个好小的孩子，连话都不会说，全身都是紫色的。”
森罗歪着脑袋看着林墨说道：“你不是知道么？对哦，你不知道。每一次你死了之后，活过来变成好小的孩子后，过一段时间长大了，人也变蠢了，很多事都忘了呢。副宫主天天跟着你，还不断给你喂各种天材地宝。你吃那么多做什么，反正都要死，然后又要活过来，还不如给我们吃呢。”
虽然森罗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但林墨越听越感到惊悚。
以天材地宝喂养，快速成长之后就死掉了，然后又活过来，结果变成婴孩，先前的记忆和一切都消失了，犹如空白一般。
紧接着，又继续喂服天材地宝……
如此反复……
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己为何喂了大量的天材地宝后会成长起来，然后又死掉？
这种感觉……
林墨猛然想起了七宝神树，脸色唰的一阵惨白。
七宝神树不正是如此么，被自己喂养成长后，提供了七叶七果，然后七宝神树枯萎死去，然后种子重新发芽生长成新的七宝神树……
如此反复的过程，是何其相似。
副宫主这么做，必然是圣宫帝师授意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从自己身上获取什么吗？
林墨心中疑惑越来越多，越想越感到心悸，让自己不断的死去，然后又蜕变重活……帝师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而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能力？
以前有，为何现在没有了？
一个个的疑惑不断滋生而出。
林墨深吸了一口气，将疑惑按压了下来，继续对森罗问道：“你知不知道副宫主为什么要喂我那么多的天材地宝？为什么我会死了又活过来？”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吃天材地宝，又没死了，也没活过来。”森罗皱眉看了林墨一眼后，挥了挥手，“你都不知道的事，来问我有什么用。别问了，我头疼……”说完，森罗猛然捂住头。
开始林墨还以为森罗是不想说，可在见到他五官完全扭曲，额头青筋根根暴露的时候，顿时才想起森罗的意识不完整。
这时，森罗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