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根本是无用功
楚寒筝仔细地听着：“也就是说，所谓卧雪蚕已经绝迹并不曾经过权威的认证，只是世人的猜测罢了。”
玉凝眸点了点头：“虽然只是猜测，但也是有根据的，并不是只凭想象的凭空臆测。”
楚寒筝眉头微皱：“什么根据？”
对此显然并没有太深的研究，玉凝眸不由挠了挠头，转头看向了蓝夜云。蓝夜云便接过了话头：“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卧雪蚕赖以生存的食物：冰桑花，也已经绝迹数百年了。”
楚寒筝挠头：“不能用别的食物替代？”
“至少在我所知的范围内，不能。”蓝夜云摇头，“卧雪蚕非冰桑花不吃，除非数百年来，它们真的已经改变了口味。”
难怪世人会不约而同地认定卧雪蚕已经绝迹，果然不是毫无根据的。虽然多少有些失望，不过沉默片刻之后，楚寒筝依然倔强地摇了摇头：“话虽如此，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试一试。不过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什么卧雪蚕可以救你们的命？”
“因为卧雪蚕也是至阴至寒之物。”蓝夜云回答，“它可以像你一样，将我们体内的火毒吸走。”
“好，就是如此！”楚寒筝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们马上去找！快告诉我，几百年前卧雪蚕曾经在哪些地方出现过？”
蓝夜云揉了揉眉心：“你是认真的？”
“我很认真。”楚寒筝毫不犹豫地点头，目光却不期然地从峰顶划过，立刻眼睛一亮，“圣影斯勒山群峰不都是山顶常年积雪吗？那也应该算得上是极寒之地吧？不如就从这里下手，走！”
一句话说完，她已迫不及待地往峰顶的方向爬去。蓝夜云有些无奈，紧走几步追上她：“既然已经决定了，试试看也好。而且我正要告诉你，数百年前，这片山脉之中的碧霄峰顶就曾经出现过卧雪蚕。”
“那还不快走？”楚寒筝闻言越发急不可耐，“碧霄峰在哪里？”
“那边，要翻过这座山峰才可以到达。”蓝夜云抬手一指，“不过因为碧霄峰是这片山脉之中最高的山峰，所以从这里就能看到峰顶。”
楚寒筝极目望去：“就是那座山顶仿佛一朵白云的高峰？”
蓝夜云点头：“不错。碧霄峰峰顶温度极低，据说连钢铁都能冻成冰，所以几乎生物绝迹，没有任何一种动物能够扛得住那样的低温，除了卧雪蚕。”
楚寒筝愣了一下：“照你这么说，我们岂非也根本无法到达峰顶？”
蓝夜云笑笑：“这就看灵力修为的高低了，你我的话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楚寒筝松了口气：“那还好。既如此，我们就先去碧霄峰，如果没有再到别处去找。”
蓝夜云唇线一凝，片刻后才叹了口气：“阿筝，你想找卧雪蚕，我会一直陪着你，但是我必须先提醒你一句，最后很可能是失望而归。”
楚寒筝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知道，我会做好最坏的打算，但总得试过之后，再放选择放弃不晚。”
便在此时，一直跟在后面的容毓朗紧走几步追了上来：“王爷，王妃，你们真的决定找卧雪蚕了吗？”
楚寒筝点头：“怎么，有问题吗？当然这原本就是我的事，你们就不必跟着受苦了，咱们干脆兵分两路，你们去找封印，我们去找卧雪蚕。”
容毓朗一脸苦笑：“你这不是难为我们吗？我们怎么知道到哪儿去找封印？还不如先跟你们一起去找卧雪蚕，救了沈哥的命再说。”
楚寒筝略一沉吟：“也可以，人多力量大。那我们走吧！”
“不着急。”容毓朗摇了摇头，“其实我是想说，既然已经决定了，咱们是不是应该略做准备？至少御寒的衣物和药物总是要准备一些的。”
楚寒筝拍了拍脑门：“也是，我太心急了。我们先回去准备好所需之物，之后直上碧霄峰！”
当下一行人哪里还顾得上找南之封印，立刻回到了南羌族，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相关物资。
看到他们居然果真为此事忙碌起来，沈醉欢气得双眉乱跳：“我看你们一个个都疯了，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瞎忙活什么？你们……”
“哎呀你闪到一边去！”玉凝眸毫不客气地把他扒拉到一旁，横眉立目地说着，“大家伙儿都在为你忙活，你不领情倒也算了，还在一边说风凉话，小心把大家都惹毛了，扔下你不管！”
沈醉欢咬了会儿牙，突然嗖地窜到蓝夜云面前，一脸诚恳：“他们不懂事也就算了，我懒得跟他们多说，可你是凤王诶，你应该知道现在什么事情最重要吧？”
“我知道。”蓝夜云点了点头，神情比他还要诚恳三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卧雪蚕，保证咱们俩都能平平安安地活到破除所有的封印那一天。”
沈醉欢双眉一跳，继而冷笑连连：“你该不会真的相信这世上还有卧雪蚕吧？”
“原本我是不信的。”蓝夜云摇了摇头，接着却又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阿筝说的也有道理，万一只不过是因为卧雪蚕数量越发稀少，或者藏得更加隐秘了呢？试一试总是好的。”
沈醉欢皱了皱眉：“可是……”
“你不觉得我们并不是在做无用功吗？”蓝夜云打断了他，眼眸微闪，“横竖现在我们也不知道该到何处去找南之封印，倒不如先找卧雪蚕，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
这个说法就比较容易接受了，沈醉欢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随便你们。”
第二天一早，收拾齐整的众人便吃过早饭，接着踏上了往碧霄峰顶攀登的征程。翻过重重阻碍来到碧霄峰脚下，楚寒筝抬头望了望，顿时一阵眼晕：“我去，还真高！”
“那是，要不怎么叫碧霄峰呢？”蓝夜云笑笑，“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直入云霄。”
当下众人不再多说，直接开始向上攀登。一开始不但周围的林木郁郁葱葱，野花遍地，蜂蝶飞舞，而且温暖舒适，简直令人心旷神怡。不过随着高度的提升，楚寒筝已经觉察到周围的温度在渐渐下降，一阵山风吹来，已经可以感到阵阵寒意。
这才不到半山腰呢，怪不得任何活物都无法在峰顶生存，由此便可见一斑。
这碧霄峰不愧是圣影斯勒山脉中最高的山峰，眼看着暮色降临，众人却刚刚爬到半山腰的位置。疲累之下，蓝夜云招呼众人停住脚步：“高山密林最忌讳黑夜赶路，今晚就在这里找地方休息。”
一声令下，早已培养出绝对默契的众人立刻四散分开，拾柴、生火、打猎、寻找山洞，各司其职，一切都井然有序。
找好了合适的住处，众人便都围坐在火堆旁，一边休息一边品尝野味。
抬头望望，视线已经相当模糊，几乎看不到峰顶了。楚寒筝却依然伸长了脖子：“照这个速度，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到达峰顶？”
蓝夜云沉吟片刻：“越往上积雪便越厚，行进十分困难，粗略估计，大概三天左右。”
楚寒筝点头：“那还可以。不过你们曾经有人去过峰顶吗？”
众人齐齐摇头，蓝夜云已经代为回答：“不只是我们，就算是栖息在此地的南羌族也没有人曾经到达过峰顶。不过在数百年前，卧雪蚕还不曾绝迹的时候，有不少灵力修为高深的武林中人曾经上去过，不过可惜，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载。”
楚寒筝一听顿时摩拳擦掌：“那更没问题了，既然他们能上去，当然也难不住我们，至少我们的灵力修为比他们要高吧？”
众人忍不住齐齐翻个白眼：那是你们小两口，我们不行！
吃过饭后，众人各自自由活动。楚寒筝正借着月光欣赏山林的夜色，身后突然传来沈醉欢的声音：“你这又是何苦，明知道……”
“我不知道。”楚寒筝转头看着他，“我只知道但凡有一分可能，我就必须尽百分之百的努力。”
沈醉欢笑了笑：“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见过倔的，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倔的。”
楚寒筝也笑了笑：“其实你也不必觉得过意不去，我坚持要找卧雪蚕，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为了云，因为不管最终能不能找到，我绝不会让你出事。”
沈醉欢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用你的灵力救我，然后再跟蓝夜云一起死。但我不是说过吗？如果用你们两个人的死换我一个人的生，根本毫无意义，我也不会接受。”
“为什么没有意义？”楚寒筝皱了皱眉，试图劝服他，“如果照你这样说，用你的死换取我的生，那又有什么意义？”
“那不同。”沈醉欢扭过了头，不再与她对视，“我平时虽然对蓝夜云毫不客气，但是归根到底，你们是君，我是臣，臣为君死，天经地义。”
楚寒筝摇头：“这个我不管。总之找得到卧雪蚕，我们都活，找不到，你活。”
沈醉欢看着她，很是无奈：“早知如此，就不该告诉你卧雪蚕的事，看来这步棋我是走错了。”
楚寒筝笑了笑：“不早了，歇着吧！明天永远有希望，希望永远在明天！我很希望你这步棋走对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众人便各自起床，一切准备就绪后，继续往峰顶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