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将计就计
“你说什么?山里有人埋伏我们?”
种彦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可是带着两万大军来的,装备整齐,粮食充足,而且又没有冒进,一路上都是稳扎稳打,谁不要命了,敢这么搞?
他的惊讶韩世忠能够理解,事实上能够发现那股隐藏在密林之中的敌军,也是幸运所致,不然,对周围地形根本不熟悉的韩世忠怎么可能碰到藏在老石山中的张觉小舅子,候申呢?
听完韩世忠的解释,种彦谋沉默了起来,对于这支目前还不清楚自己已经被发现的辽军,直接发兵围剿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先不说能不能在丛林密布的山林中捉住本地作战的这股敌人,就算是真的将其全歼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达不到利益最大化。
这种事情种彦谋一向是不屑于去做的,他要做就要做到完美。
比如,将计就计,装作一切无事发生,然后等到对方以为自己上钩时,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用这支孤军当诱饵,把缩在平州城内当缩头乌龟的张觉引出来,岂不美哉?
将这想法说给邓肃杨志他们听后,众人一致表示,衙内你终于长大了!
好吧,合着种彦谋以前在他们眼中的形象都是孩童一般吗?种彦谋也懒得计较了,就让韩世忠的人马避着那藏了人的山,同时开始抓紧时间打造器械。
攻城器械大致分为远程投射,近战使用,以及辅助用品。
远程投射主要就是投石车,另有一些能够射到城墙上的床弩,不过那东西太过笨重,而且因为角度问题更多适合在城上往下射,而不是从城下往城上射。
再者相比起投石车的超远攻击距离,床弩那不过数百步的射程实在是难以恭维,造出来还不够张觉打的呢。
近战使用的则多是攻城车和藏兵车,这些主要是用于参与到步兵冲击,现在暂时还用不上,所以大多数精力都用在了投石车上。
至于辅助用品,那就杂了,小到沙包木排等填护城河的东西,大到云梯,楼车这种高数丈重数百上千斤甚至数吨的大家伙。
为了搞定燕云,种彦谋可谓是使出了全力,在东京的时候他就没闲着,让郑家给他从吕宋搞到了许多大木头,用船运到了密州,在那里将木头制造成投石车后直接北上,扔到了登州。
等到种彦谋发兵燕云的时候,顺路就把登州的投石车全部拆散了装船,运到了平州。
当时他也没细数,只知道足足装了好几个大海船,而现在,一艘艘平底沙船从滦河下游将投石车的部件运到这来时,种彦谋才感到有些头大,似乎,有些太多了。
几艘大船的部件全部组装起来后,种彦谋看到了他此生难忘的场景。
一座座投石车呈现在他面前,虽说大部分都是小型投石车,高不过两丈,所能投出的石头也不过十斤,但架不住数量多啊,种彦谋细数之下,足足有上百辆小型投石车,而大型的,能够投出数十斤石头,乃至上百斤石头的投石车,也有好几架。
好家伙,这些东西用在平州城上,可真是算得上大材小用,杀鸡用牛刀了!
张觉,给小爷等着,不投降还敢抵抗?
种彦谋摩拳擦掌,心中直痒痒,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到投石车发威的场面了。
张觉很烦躁,他派出在平州城周围打探宋军情报的斥候没几个逃回来的,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就算是回来的斥候也都没搞到情报,反而直呼宋军太过凶猛,有一支强大的骑兵在营地周围游弋,根本无法靠近。
对此张觉很是清楚,这应该就是之前在耶律大石一万契丹骑兵面前大放异彩的那支西军精锐了,没想到现在还跟着种彦谋一起过来了。
一想到他就头皮发麻,看来,是别指望出去和种彦谋野战了,有那几千骑兵在,他手上的这四千人就算是全扔进去,也嘣不出多少水花。
张觉其实还是想的太多了,就他手下的那些人,给韩世忠吃,绝对能保证伤亡不过百就能全吃下,毕竟在东京休整几个月的时间内,韩世忠的这几千骑兵也完成了鸟枪换炮的装备革新。
为了保证韩世忠的战斗力,种彦谋不惜一切代价给他整了全套的盔甲和新式武器,甚至还破天荒的给每个人都装备了最新研究出的手雷。
说是手雷,其实就是用一种可以将火药完全包裹住的布将火药包在里面,并且塞进去碎铁,钉子等杂物,爆炸威力其实并不大,顶多炸伤周围两步的人,就算抱着这手雷也顶多残废。
可种彦谋往里面塞东西为的就不是追求爆炸伤害,而是后续的溅射伤害。
众所周知火药爆炸是会将里面的东西一同炸出去的,而早已塞进去的那些碎铁,钉子,这些东西一旦被炸的满地都是,可以想象,方圆几十米之内基本上是人畜皆无了。
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种彦谋是很清楚的,别说是这种疑难杂症了,就算是基本的一些疾病也没法诊断出来,最终只能草草开个药方了事。
可以说,一旦中了这种手雷,其下场只有一个,死!
而这手雷又因为比较恶毒,而且是用于被敌人困住时拿出来大规模杀伤敌人的,所以到目前为止韩世忠都还没有使用,龟缩在平州城中的张觉自然也是不清楚的。
苟,唯有苟住才能继续想办法,这是张觉奉行的原则。
所以,他干脆闭门不出,也不派斥候出去送死了,全然一副缩头乌龟的样子,任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
对此,种彦谋只能竖起大拇指,夸一句:好家伙!
有种就继续这么拖,他可是带来了足够的攻城器械,加上两万大军在附近砍伐树木加快了建造速度,不说多,只需要再来七八天他就有攻一攻城的实力了。
就怕到时候张觉这厮觉得不妙,又要投降或者跑路,那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