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峰回路转
赵启德连连点头：
“亲眼所见！”
“那你为何不站出来制止？”
窦慕白忽然问道，义字堂所有人纷纷转头看向赵启德，他脸色顿时闪过一丝惊慌的神色，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来三堂主当时是被吓到了，不过，你当时又是躲在哪儿呢？”
窦慕白继续逼问。
赵启德急忙说道：
“我……我当时在屋子外面，义爷说要跟他们仨单聊，不……不让我进来。”
“既然在屋外，你又亲眼看到他们仨持刀杀害义爷，为何不呼救？而且居然还眼睁睁看着他们仨将义爷的尸体抬走，扔进河里？恕我直言，不会是你觊觎义字堂堂主的位置，希望义爷被杀死吧。”
此言一出，赵启德脸色陡然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来，刚才站出来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转头冲赵启德问道：
“三堂主，这事你可得解释清楚，看着凶手杀害义爷，为何不呼救？难道真像窦慕白说的，你是觊觎堂主之位？”
赵启德结结巴巴地辩驳道：
“我……我当时喊了，可……可没人听见，然后李义武冲出来要杀我，我只能跟他搏斗……”
没等他把话说完，李义武粗犷的声音传来：
“如果我当真要杀你，你以为还能活到现在？”
众警察自觉分开两旁，让出一条道，李义武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梁崇义走到了人前，见到梁崇义，义字堂众人发出一阵惊呼：
“义爷！”
“是义爷！”
“义爷还活着！”
赵启德脸色陡然大变，因为紧张，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梁崇义怒视着赵启德，嘴唇微微蠕动着，愤然道：
“你这畜牲，勾结外贼，欺师灭祖，栽赃嫁祸，简直天理不容！念在你也曾为义字堂出过力的份上，自行了断吧。”
梁崇义说着，缓缓抬手做了个手势，李义武从身上摸出一柄尖锐的匕首，扔在了赵启德的面前，
梁崇义继续说道：
“刚才慕白说得好，国有国法，堂有堂规，按照堂规，你该三刀六洞，以省自罪。”
赵启德吓得面如土色，急忙双膝一弯，跪倒在地，朝梁崇义连连磕头求饶道：
“义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昨……昨晚我……我是一时失手，真……真不是故意的。求求您看在我这么些年为义字堂做……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饶了我吧。”
梁崇义不想再说什么，缓缓闭上了眼睛。
“义爷，跟这种畜生还有什么好说的，应该把他拖出去，五马分尸！”
刚才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上前一步，揪住赵启德的衣服领子便欲将他拖拽起来，窦慕白连忙制止道：
“慢着，刁爷。”
“怎么，难道你要为他求情？”
“不！义爷是我师父，一个欺师灭祖的叛徒，我恨不得亲手将他了结了，又怎会为他求情。但我刚才说了，今日我是以警察局长的身份前来，赵启德不但涉嫌行刺义爷，还涉及另一桩命案，我得带他回警局严审。”
赵启德抬起头来，怔怔地问道：
“慕白，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窦慕白缓缓弯下腰，凑到赵启德跟前，轻声说道：
“今日上午，大慈恩寺发生一桩枪击事件，一名东洋商人遭受枪击身亡，据曹师长亲自调查，这起枪击事件的幕后元凶，就是你，赵启德。”
“什么！？”
赵启德脸色陡然大变，急忙辩驳道：
“窦局长，您……您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干的。对了！是义爷！还有冷羽、李义武，昨日他们正是在密谋此事，我……我就是为了制止义爷，才与他发生争执，失手将他捅伤。”
窦慕白冷冷一笑：
“怎么，杀人不成，还想嫁祸？”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别再撒谎了。我们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你和东洋商人九鬼宫野有生意上的往来，因为生意方面的问题，两人产生了隔阂，于是暗生杀机，便趁今日上午九鬼宫野前往大慈恩寺烧香的时候动手。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冤枉啊！窦局长，您……您一定要查清楚，我和九鬼先生是朋友，怎么可能杀他！”
“朋友？哼！连自己的师父都可以杀，自己的兄弟都可以嫁祸，所谓朋友，在你这种人眼里，又算得了什么。何况九鬼先生刚到西安城不到十日，他在西安城并无仇家，唯有你与他有生意往来，不是你，还能是谁！”
窦慕白说着，大手一挥：
“把他给我拿下！”
几名警察立刻上前，将赵启德一把按住。
赵启德急忙大喊：
“诸位！我可是义字堂三堂主，要是被这帮警察从堂口带走，义字堂颜面何存！兄弟们，我死不足惜，但义字堂的颜面又怎能有失，我……我不能被他们带走啊！”
此时义字堂堂口里里外外已经聚集了二三百人，若是换作平时，别说这些警察，就算是来一营荷枪实弹的士兵，想将义字堂三堂主从堂口带走，也绝非易事。但这会儿，却没人上前阻止，所有人都怒视着赵启德，一个个攥紧了拳头。
赵启德见此情形，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死期到了，如果九鬼宫野还活着，也许还能保他一命，但现在，不但黑白两道都想要他的命，九鬼宫野也不可能再来保他。
几名警察架着他往外走，就在他经过冷羽身旁的时候，冷羽不经意间瞧见，在赵启德的手臂上，分明刺着一个黑龙会的标志！
他顿觉脑子里一激灵，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喊道：
“先等等！”
“冷大夫，怎么了？”
窦慕白问道。
“有件事，想问问他。”
“请！”
冷羽走到赵启德跟前，将他的衣袖一把挽上去，使其手臂上的黑龙会标志完全展现了出来，
“这是什么？”冷羽冷冷问道。
赵启德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并不理会冷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