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似乎每个学校都有一个热闹的小吃街，而往往最好吃的地方却不在这条街上，总是要七拐八拐进入某个神秘的小巷子才能找到，幸好a大附近好吃的地方不用七拐八拐，顾长安和江与哲出校门后过了人行道就到，距离学校也就五六分钟的距离。
  是一家装修的有些古典的餐厅，二楼还是一个小型的咖啡厅，最重要的是东西都不贵，所以学生来的多，而且有时候还有一些老师和学生讨论问题，不过一楼情侣比较多一些。
  两人找到位置坐下，顾长安给他介绍道，“江博士，这家店最拿手的就是麻辣水煮鱼了，就连我们学校的很多老师都过来光顾。”
  “但是可能对你来说有点辣，我门可以点辣椒少一点的。”
  江与哲扫了一圈，这家店的顾客人不少，而且还是一对一的。
  似知道他察觉到了什么，顾长安解释，“江博士，这家店很受情侣们欢迎的，每天放学都有很多情侣过来。”
  她和江与哲这样，好像也有点像情侣，顾长安耳根不好意思的红了红，接着说，“二楼的话比较安静一些，上面还有包间，也有老师经常过来。”
  江与哲看着她笑了笑，温柔似水。
  这一笑让顾长安觉得自己心脏跳的更厉害了，幸好服务员过来，点了几道菜，顾长安看着隔壁的奶茶店说，“隔壁的那家奶茶店也很热闹，不过顾客大都是男生，你猜为什么？”
  江与哲靠坐在椅子上，眼眸盯着喋喋不休的女孩看，小小的唇一张一合的，想亲。
  听到女孩的话江与哲凛了凛神，问，“为什么？”
  女孩儿一笑，弯弯的眉眼漂亮极了，“因为那家店的奶茶特别受我们学校女孩儿的欢迎，所以有男朋友的女孩子们都会吩咐她们的男朋友来这里买。”
  她支起两只手，交叉用手背撑着下巴，“还有啊，据说追我们学校的女孩子，那家店的奶茶可是个必需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学校论坛传的挺神，拿着那家店的奶茶追女朋友成功率特别大，比拿玫瑰的效果好使。”
  “是吗？”
  他微微倾身，与她挨的很近，“那你也喜欢吗？”
  他说话时声音低沉，眼睛紧盯着她，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顾长安怔楞住，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这时服务员抬着菜过来，顾长安这才回神，下意识的忽略他的问题，慌忙的拿了放在桌上的水喝。
  凉水进入胃里，让那颗跳动的心脏缓了一些。
  菜已备好，就待开吃。
  她拿起筷子，说，“江博士，我不客气了。”
  这家店的水煮鱼特别鲜，一早上都不觉得饥饿的她一下子感受到了饥饿感，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这时她听到他说。
  “没事，跟我不用客气。”
  “咳咳。”
  她咳嗽的有些难受，江与哲给她递了杯水，想拍拍她的背让她缓一缓，但一想到刚才她的反应，还是止住了这个想法。
  顾长安顺了顺气，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双眼有些朦朦的，嘴巴嘟囔着，“........江博士。”
  埋怨的语气，更像是撒娇。
  江与哲匆匆挪了挪视线，轻声问道，“没事吧？”
  有点像是在哄她。
  顾长安摇头，“好多了，只不过.........”
  她抬眸，眼角水光闪耀，“能不能不要在这种场合说冷笑话。”
  他默默应着，是该换个合适的场合，但这绝对不是什么冷笑话，江与哲叹了声。
  这就叫追妻火葬场吗？
  他今天算是尝到了滋味，嗯，辣的滋味。
  两人吃了一会儿，气氛还算缓和，江与哲问她，“怎么会想到来这里吃？”
  顾长安说起了她当初为什么来这吃饭的原因。
  “刚来这边读书那会儿，饭菜都不太合胃口，南方人比较喜欢吃辣嘛，这边的味道太淡了，被室友拉来了这家店，正好和我成长的地方口味很相似，所以没胃口的时候会来这里。”
  那是他不曾参与的过去。
  “对了，江博士，你刚到美国那会儿应该也不太习惯吧。”
  他突然就想把他过去的经历说给她听，可回想了许多，大多时候都是在实验室和图书馆度过，实在乏善可陈。
  时间真是奇妙的东西，很多事在当下那么痛苦，那么难熬，可许多年后回想起来，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他简单的应，“嗯，高叁毕业的时候去留的学，刚到的时候也不是很习惯那边的食物，大多时候都是自己动手做。”
  听到他说是自己做食物，有些惊讶，她评价道，“很厉害啊。”
  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突兀的震动起来，江与哲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医院的电话，他拿起手机接起。
  顾长安听到他说了几声嗯，最后一句语气变急。
  “我马上过去。”
  他放下电话，出声问她，“吃好了吗？”
  “嗯，已经差不多了。”
  “我记得你下午没课吧？”
  他在王院看到过她的课程表，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没课。
  “没.......没有，怎么了？”他怎会知道自己今天下午有没有课，不及多想，他就问，“会开车吗？”
  顾长安疑惑的点点头。
  “有驾照吗？”
  “嗯。”
  他拿出一串钥匙给她，从椅子上起身边说，“你不介意的话，现在陪我一块儿去医院。”
  事情紧急，顾长安没有多想，拿起了钥匙便跟着他一块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