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原因大概就是这样吧，从一开始你就是自私。”
“所以，你才会失败。”
第97章 消失的王权者
比水流盯着绫小路清隆，他想要说什么，但最后也没有说，手中攥着那根金色的丝线，比水流闭上眼睛，嘴角是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浅淡笑容，他微微松了口气。
“已经没关系了，我已经……满足了。”
失去心脏之后凭借着石板的力量活了十三年的比水流最终还是迎来了终结，他摔倒在地上气息全无，手指却执拗的攥着那根金线，在比水流死亡之后，金色的丝线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道夫·k·威兹曼走过来，“他死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绫小路清隆双手插兜，他看着空中不断扑腾喊着比水流名字的鹦鹉，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表情。
“那真的是命运吗？”威兹曼指的是被比水流攥在手里最后消失的金线，“我到现在都很惊讶，绫小路君，不管是新任黄金之王是你，还是说操控命运这种说法。”
绫小路清隆歪歪头，声音平淡，“连德累斯顿石板和王权者都存在，存在能够操控命运的人为什么还会意外。”
“白银之王的能力是不变，不老不死才是最可怕的能力吧。”
威兹曼愣了一下，“咦？真的吗？”
绫小路清隆叹了口气，他双手插兜，转身离开，校服被风吹的飒飒作响，“是假的。”
“操纵命运也好，那条线是他的命运也罢，都是假的，只是吸引他的注意力而已。”绫小路清隆感叹着，“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会有这么可怕的能力，只不过我没想到绿王会这么深信不疑，运气真好。”
看着绫小路清隆的背影，小白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不管是不是操纵了命运，不管绫小路清隆作为黄金之王到底有多强，石板被毁掉了，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没有任何异能力和王权者的新世界将会到来，绫小路清隆也会重新变回普通人。
如此执着的想要做一个普通人，将强大的力量弃之如蔽，绫小路清隆应该是一个很热爱生活的人吧。
虽然他学习成绩不好，人缘也不好。
但是威兹曼能够看出来，他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自己的普通生活，让自己活的足够平凡。
猫儿趴在威兹曼的肩头歪歪头，“小白，那个坏人，他其实不是坏人吗？”
“当然不是。”威兹曼带着猫儿往外走，“他并没有欺负过任何人，相反还帮助了很多人，所以啊，他是个好人。”
猫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小白，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回家吧。”
绫小路清隆走出jungle基地，在走出去的下一刹那，脚下传来一阵爆破声，绫小路清隆朝后看了一眼，他只看到了空间里飞扬的尘土，脚步声传来，绫小路清隆没来得及转头就被小女孩撞到怀里。
银发红衣的小女孩抱紧他的胳膊，声音里带着松了一口气的轻松，“哥哥。”
抱起栉名安娜，绫小路清隆看着随着一起走过来的周防尊和宗像礼司，周防尊还是以前的样子，懒懒散散像是没有睡醒，倒是宗像礼司人依旧规矩精神。
“这样的话，我可以安静的回去上学了吧。”绫小路清隆面无表情的询问。
宗像礼司愣了一下，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绫小路清隆，片刻后，像是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宗像礼司咳嗽一声，“我没想到新任的黄金之王出来后关注的竟然是这个问题，当然，石板消失后一切问题都不会存在。”
这个少年穿着学院岛的校服，脸上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波动的表情，不管是获得强大的力量还是失去这份力量，就好像这些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一样，怎么会有正常人将这份功利心降到如此之低。
真是一个特别的王，但是……也没有什么不好。
“你是最安全的。”宗像礼司闭上眼睛笑着说。
微微点了下头，绫小路清隆像是感慨一般开口，“那真是太好了，让一个普通人成为所谓的王实在是太儿戏了。”
栉名安娜小心翼翼的趴在绫小路清隆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她声音很小，在没有王之力的加持下，除了绫小路清隆谁都没有听到栉名安娜说了什么。
“你说的是真的？”绫小路清隆和栉名安娜对视。
栉名安娜重重的点头，“那是我最后看到的画面，所以，一定是真的。”
把栉名安娜放到地上，绫小路清隆微微蹲下身子，“我知道了，我会注意。”
小女孩的眼睛慢慢的亮了起来，她将手放在胸口，虽然没有笑，但她无疑在开心着。
如果释放善意的话，人类会把善意反赠回来，以信任为基础，就算是帮到一点忙都会感到开心，由感情和羁绊组成的吠舞罗并没有因为这些分崩离析，反而凝的更紧，并为此将全部的热情反馈。
原来……这才是人类。
……
石板毁灭的下午下起了雨，这场冬雨来的又急又快，绫小路清隆举着一把透明的伞走在路上，霓虹政府正在做着善后工作，偶尔也能看到几个带着兔子面具的人，绫小路清隆举着伞看着他们，片刻后转身避开这条路。
手指因为冷雨和寒风冻的苍白，毫无血色的手指像是透明一样，绫小路清隆转身走进一条偏僻的小道，缓慢的抬起头来，绫小路清隆看着面前的人。
穿着黑色长跑的人站在雨中，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但却并没有感觉到狼狈，御芍神紫转过身来，脸上是温柔的笑意，“并不是第一次见面，绫小路清隆，新任也是在位时间最短的黄金之王。”
“请不要这样喊我。”绫小路清隆举着伞和他对视，“先生，你有什么事需要特地拦下我？”
“不，我只是想要和你见一面而已。”御芍神紫伸出手来，一只绿色的鹦鹉落在他的肩膀上，琴坂扑扇了一下翅膀，落下一串水渍，“还有它。”
绫小路清隆单手插在兜里，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第五王权者绿之王司掌变革，我王比水的信念绝对不是因为自私，将我王定义为自私的新任黄金之王，您不觉得自己的判断有失偏颇吗？”
“是这样，你是来为他要说法来的。”绫小路清隆听着雨水打在雨伞上噼里啪啦的声音，“但是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吧，也不需要任何说法，因为，只要是人就会私心。”
“不管是为了利益还是因为感情，每个人都有所偏好，会因为自己的偏好而产生不同的选择。”
御芍神紫愣了一下，“你……”
“你觉得选择感情就不是自私了吗？”绫小路清隆迈前一步，“不对，你错了，选择感情也是一种自私，感情只是一种自我满足的东西，在大众和社会的渲染下成为真善美，相互的感情或许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但如果不是呢？”
绫小路清隆一步步往前走，那双挡在透明雨伞里的金色眼睛仿佛在泛着光一般，朦胧又冰冷。
“第五王权者比水流因为私心选择的变革，全人类都拥有可以打破自己命运的能力，我很认同，我非常认同他，但是，这个想法是从他自身的悲剧上诞生这一点无可否认，难道你要否认你王的过去？”
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御芍神紫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为何石板要选择这个人，这种将人逼到没有办法反驳的地步，真不愧是……司掌命运的黄金之王。
比水流面对的也是这些吗？仿佛将人心脏都攥住的窒息感。
“当然，我也没有否认感情，吠舞罗是一个用感情和羁绊维系的组织，它们凝聚的如此可怕本身就是因为感情。”绫小路清隆举起手来，他将手掌面对天空，冰冷的雨水迅速打湿他的手心。
将寒冷渗透进他的骨骼里。
“所以，你是为了利益，还是为了感情在质问我？”
御芍神紫咽了一口口水，肩膀上的绿色鹦鹉扑腾着翅膀发出叫声，“不对，不对！流他很好，流很好！”
“那就是为了感情喽？”绫小路清隆面无表情的开口，“你们为了感情来质问一个什么都不了解，只是平凡生活被可怕的异能力打碎的普通学生，这难道不是自私吗？”
“嘎。”绿色的乌鸦虽然有智慧，但是并没有到那种程度，它歪着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御芍神紫微微捂住嘴巴，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异常愉快，“好厉害，你真的好厉害，仅仅几句话就把所有的道理全部拉到了你那一边，我还真是失败啊，我知道了，流输得不冤。”
“但是……”
御芍神紫抽出腰间的长刀，“在没有了德累斯顿石板的现在，你要用什么来挡住我的袭击。”
鹦鹉扑闪起来，因为雨水打湿了翅膀它飞得并不高，鹦鹉懵逼的看着御芍神紫冲出去，像是被现在的情况吓到了。
“紫？紫！”
避开‘过’的刀刃，绫小路清隆转了一圈，他把手中的伞合起来，单手打到御芍神紫的手腕上，砰的一声，就像是雨水滴到水面，带着轻微的声响，御芍神紫微微勾起嘴角。
“真是厉害，不愧是新任的黄金之王。”
绫小路清隆站在雨水中，他有些嫌弃的看着御芍神紫，片刻后他叹了口气。
“所以，说的是来为比水流要个说法，但实际上，只是因为你自己觉得有趣而已。”
“连你都是在为自己的自私在行动。”
“关于这一点，你没有异议吧。”
第98章 消失的王权者
异议？他当然没有异议，他实在是太肯定绫小路清隆的说法了。
御芍神紫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绿王比水流，因为他很清楚，埋葬在jungle基地的比水流和盤先生一定是完全没有任何怨念的闭上眼睛，死亡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所以，说的没错，这一次仅仅是御芍神紫的单独行动而已。
他曾经在几个月前遇到过绫小路清隆，嗅到的危险气息让他上了车，看到的却是身为普通人的绫小路清隆，他可不觉得自己当时感觉错误，那个时候，绫小路清隆必定还不是黄金之王。
能够被石板选择成为王的人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所以，他要看看这个看上去只是普通人的少年到底有多特殊。
绫小路清隆将伞柄竖直磕在地上，雨水浸透了他身上的衣服，冬日的寒雨彻骨的凉，他叹了口气，能够看到有白色的雾气从他口中吐出，缓慢的消散在雨中，将伞举起，凌空指向御芍神紫，他开口了。
“我并不想和你打架。”
“是吗？强迫你和我战斗真是抱歉了。”御芍神紫俯冲出去，刀刃划开落下的雨水。
咔嚓一声，刀刃砍在伞柄上，脆弱的伞并不能挡住御芍神紫的袭击，在那一瞬间，伞柄被干脆利落的砍断，断口整齐，将手中坏掉的伞扔到旁边，绫小路清隆侧身躲开这人的长刀，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御芍神紫觉得很有趣，也很奇怪。
到目前为止绫小路清隆一直都没有攻击，他只是用手中的伞来挡住刀刃，或者闪开他的攻击范围，虽然动作很好看，很优秀，但是这并不是他想的那幅画面。
他没有狼狈的躲藏，也没有突然爆发将他打倒，而只是平平无奇的躲避，甚至连呼吸都没有重一下。
为什么？
这种感觉就像是绫小路清隆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已经算好了，已经决定了，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因为马上就会结束。
对了！这就是黄金之王吗？这就是被掌控命运的感觉吗？！
不管做什么都被完全预料到，被完全掌控住，以一种绝对的无法被反抗的姿态存在。
御芍神紫勾起嘴角，眼底沉睡的深沉欲望汹涌而出。
他太期待了，期待这个人的反抗或者是求饶！
“为什么不攻击我？为什么你只会躲？”御芍神紫发出疯狂的笑声，“掌控命运的黄金之王难道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吗？”
“不对。”绫小路清隆面无表情的靠在墙上，刺啦一声，刀刃擦过他的脸颊一瞬间刺入墙壁。
他就贴在刀刃的旁边，眼睛一眨不眨，“我说过，我并不想和你打架。”
御芍神紫微微眯起眼睛，他将手中的刀往下压，他不相信就算是这样绫小路清隆还不反抗，但就在那一瞬间，雨水好像停了一瞬，御芍神紫微微睁大了眼睛，下一瞬间，一柄刀自旁边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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