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每一段回忆都有入口2
第三百三十三章:每一段回忆都有入口2
陆半夏错愕的眸光看着闯进来的李越祈:“你怎么进来的?”
李越祈气红了眼睛,刚劲有力的手指紧紧捏着她的下颚,沉声:“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妄想动我的孩子!”
他的怒意沸腾,那么的明显,气势磅礴。
陆半夏薄唇紧抿着一条线没有说话,心一惊一惊的疼,神色维持镇定,冷静的开口:“我就是动了,如何?”
李越祈余光扫到床头柜上的药片,眸底几乎泛起杀意:“你吃了几粒?”
“很多,记不清!反正孩子不会……唔……”
话还未说完,李越祈突然低下头……大掌禁锢着她,无论她怎么反抗,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这个男人天生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与征服欲,她越是反抗,他越是要征服欲。
那么强势杀伐果断的进入她的世界,霸道的要占领她的每一寸领土,要她溃不成军,弃甲投降。
可是,她如何能甘心!
“咳咳……”就在陆半夏以为自己逃不出他的天罗地网时,门口一阵轻咳声打断了他的失控。
李越祈反应过来时,第一时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衣衫凌乱的她,迅速的为她整理好衣服,一边回头,露出温煦的笑容:“伯父,抱歉!怪我情难自禁!”
陆半夏隐约看到父亲眼底的不悦,迅速的整理衣服,听到他的话,不由的恶狠狠的瞪他一眼。若不是这些年的涵养,她真想骂他:去你大爷的情难自禁!
陆半夏的父亲,陆恒一张老脸露出持重的笑,“年轻人血气方刚,一时冲动情有可原!但陆家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做事还是要顾及下!”
李越祈点头,诚心接受陆恒的告诫:“伯父说的是,越祈记住了。”
陆恒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忽然之间眸光一沉,话语凛然:“我之前听你们说孩子怎么回事!”
若不是听到女儿房间传来的争吵,他倒也不会这么快过来!
陆半夏脸色瞬间惨白,紧张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欲开口否认,李越祈却比她更快,温情的拉着她的手,低低的嗓音道:“夏夏有了我的孩子。”
“我没有!”陆半夏愤怒的甩开他的手,一贯冷清蒙上冰霜的眸光染上极致的愤怒。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陆恒脸色也是为之一变,开口训斥的却不是李越祈,而是陆半夏:“你的教养呢!”
陆半夏也知道自己失控了,死死的咬住粉嫩的唇瓣,心底涌动着满满的不甘心和怨恨,这个突然闯入她世界的男人。
“伯父,你别怪夏夏。这件事全是我的错,我愿意对夏夏负责。”
“我不需要。”
“陆半夏你闭嘴。”陆恒阴鹫的眸光射向女儿,沉声命令:“你给我去书房面壁思过!”
陆半夏迟疑,眼神不甘心的瞪着李越祈,最终还是无法不听父亲的命令,经过他的身边出卧室去书房面壁思过。
房间里只剩下陆恒与李越祈,两个男人四目相对,气氛凝聚着火药味,沉默许久,他道:“你跟我来。”
陆恒带李越祈到后院的一块花圃,慢悠悠的给花苗浇水,低沉的嗓音幽幽的传来:“这块花圃是半夏的母亲生前亲自打理的,她性子喜静又柔软,就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半夏却和她截然不同,表面看着柔软,骨子里刚烈,她的骄傲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
李越祈站在一旁,抿唇:“伯父,有话请直说。”
陆恒放下手中的洒水壶,眸光犀利无比的射向他:“你和半夏认识时间并不久!她喜欢的人也不是你!”
李越祈没有诧异,也没有否认,点头:“想必您也知道那个男人死了,我只有这一次机会,哪怕是趁虚而入,我也想尝试一次。”
“你爱半夏吗?”陆恒问的很直白。
李越祈神色镇定从容,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眸光落在花花草草上,轻声道:“伯父,我和你一样,只想她好。”
这答案模棱两可,如果不爱,为何会希望她好?
陆恒对李越祈的了解并不深,他知道的也是外界所知道的,私下也只是在宴会上见过几面。这个年轻人沉静持重,不急不躁,睿智风趣,进退有度,现在极少有年轻人能做到如此。
若早点知道他和半夏的事,他还能多观察观察,可如今半夏有了,这件事必须迅速解决,否则让外界知道半夏未婚先有,后果不堪设想。
“你真的会对半夏好?”
李越祈点头,眸光虔诚:“我一定会好好对她。”
***
书房,陆半夏站了有两个小时,看着古朴的书架,心乱如麻。脑子一嗡一嗡的,她自认为不算聪明但在阁下身边这么久,也不算傻,为何独独看不透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
感觉到一束强烈的光在自己的身上,她缓慢的侧过头,看到站在门口的陆川,他深邃的眸子如没有尽头的黑夜,看不穿,一丝悲凉逐渐涌上,好像是不相信,又好像是在同情她。
他站在那里,始终不曾走进来,一直到有脚步声传来,他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撤离,决绝的转身离开,一如当年。
陆半夏垂下眼帘,再掠眸时,父亲已经站在面前。
“我会尽快的让你和越祈完婚。”
陆半夏没有诧异,父亲知道自己怀孕了,他一定会让自己嫁给李越祈,这就是李越祈今天来的目的。
他早就料到,自己不会给他满意的答案。
“我宁愿拿掉孩子也不会嫁给他!”
陆恒阴森的容颜满载着失望,“陆半夏,你丢得起脸,我陆家丢不起这个脸。你妈小时可没这样教过你,不知自爱!”
他的话像是一巴掌狠狠甩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洁白的贝齿紧紧的咬住唇瓣,身体深处早已撕心裂肺。她知道,父亲动怒了……
从小到大,她不曾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没有让父亲失望过一次,而这次未婚先有,的确是不光彩的事!
“是我做的不好,不要牵扯到母亲。”她抬头看着父亲,这个严谨肃穆一生的男人,她一直以为父亲是爱着母亲的,哪怕他们只是相敬如宾。
谁能料到原配去世一个月,他便将另外一个女人娶进来,还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儿,这么多年,自己和母亲算什么呢!
这张脸,看着真觉得好陌生啊!
“你母亲去世前不是一直想把墓碑放在你外公外婆家,只要你乖乖的嫁给越祈,我就同意。”陆恒沉默半响,沉沉的开口。
陆半夏眸子掠过一丝错愕。没有人知道母亲为何去世前一再的求父亲要把自己的墓碑立在娘家的墓园里,父亲一直不肯答应,母亲去世,骨灰一直安放在陆家主宅的祠堂,并未下葬。
现在他居然利用母亲的骨灰来威胁自己嫁给一个男人。
呵。
好。
真好。
陆半夏垂下眼帘,唇瓣上咬出的深痕沁出血珠,声音轻的没有一丝分量:“好,我嫁!”
事已如此,她没有后路可退。
白子言死了,母亲去世了,自己肚子里有一个陌生男人的孩子,她为了母亲临终的遗言,早已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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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陆半夏早早的起床换衣服,一边出门,一边回复邮件,保安早已将她的车子开到门口候着。
昨夜的梦让她睡的并不好,淡淡的妆容也遮不住眼底一圈浅浅痕迹,空腹连喝三杯咖啡,这才提起精神专心致志的处理文件。
阁下7:30准时到总统府,她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和阁下确认几天的行程,根据阁下的需求做相对的改变;8:00准时和阁下出现在会议室,11:00要安排阁下和财政部部长见面,12:30要提醒阁下用午餐和午休时间。14:00要安排智囊团的会议,她负责做会议记录,16:00-18:00阁下要处理文件,她要在一旁协助,随时和阁下商议,18:30,阁下要准时回明峥居,她还要两个小时的时间整理一天的事,和准备隔天的事务。
她这个秘书长不只是阁下的私人管家,还要在工作上做出巨大的贡献,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并不是普通女人能够支撑的。
回到家,李越祈因为脚上有伤,似乎一天没出门,站在厨房弄晚餐,对于她的晚归也是稀松平常了。
陆半夏放下包和手机,脱下黑色的小西装,卷起白色的衬衫衣服,走进厨房:“我来吧。”
他脚上有伤,她不可能让他继续晚餐。
李越祈余光扫到她眉宇间的疲倦,没有让开位置,“我只是脚不方便,双手没有问题。”
陆半夏没有说话,直接将水龙头关掉,将他的手拿过来,用干净的毛巾擦干,“你去休息,这里交给我。”
李越祈低眸看着她,心头涌上一丝无力,猝不及防的抱住她,低低道:“夏夏,我知道你很努力,但我需要若只是如此,可以直接请佣人,何必娶你!”
李越祈不喜欢佣人,只是请钟点工一周打扫一次,他们在家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半夏在做晚餐。一开始没觉得什么,有一次看到她苍白着脸站在厨房,他的心忍不住狠狠的揪起来。
在上班忙碌一天,回来还要为他准备晚餐,为什么要如此?
自虐?
弥补?
还只是在自我麻痹!
陆半夏被他抱的很紧,没办法动一下,唇瓣轻抿:“这不是妻子应该做的吗?”
她不过是在履行妻子的义务。
是一样的,她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嫁给谁都是嫁,她嫁给他了,就要履行妻子的义务。
李越祈的双臂松了下,额头与她贴的很近,眸光凝视她,沉声:“你只是我的妻子吗?”
又绕到这个话题上来了。陆半夏轻轻的拉下他的手臂,退后一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冷静的出奇:“快出去吧!你不饿,我很饿。”
再一次的逃避,墨眸里不动声色的划过失落,最终还是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他经过她身边,极其缓慢的走出厨房。
陆半夏没有去看他的背影,站在水槽前开始洗菜,切菜,准备着晚餐。
李越祈坐在沙发上,眸光不时的扫向厨房,看到她纤长的身影,单薄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卷走。谁能相信这样柔然的一个女子,会是阁下最得力的助手。
他突然想起陆恒的话,他说的是对的。
陆半夏的骄傲和倔强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她的心四周建造出铜墙铁壁,无论他用什么办法始终无法在铜墙铁壁上击破出一个缺口,再掩耳不及迅雷之速鹊巢鸠占。
她一直将他拒绝在心门之外,在生活上,在夜晚,她都在做一个好妻子,好到无可挑剔,再吹毛求疵就是他的恶劣。
只是,他要的仅仅是她在扮演一个好妻子的角色吗!
李越祈忍不住的点起一根烟,这么多年再棘手的案子他也可以寻找出蛛丝马迹,成功打赢官司;可是他却寻不到她心的踪迹,站在门口徘徊,却无能为力。
他分不清楚她究竟是在怨自己当年的阴险狡诈,将她拖到这婚姻的坟墓中,还是爱惨了那个男人!
想来也可笑,再错综复杂的案情他都能分析清楚,却分析不透这个女人,莫大的讽刺。
他给的,她什么都不要,金钱她不缺,关心,她照单全收却无动于衷,除了工作,她像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越来越像那个——男人。
这点,让他心头不爽很久。
当年她答应嫁给自己,但要求只登记,不办婚礼,也不对外公布婚讯,要等肚子显露直接发个新闻稿即可。
陆恒本不同意,在她的坚持下,只得同意!
而自己,没得选择!
注册当天,拿着结婚证,他心底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是处理完一项工作,然后各自回归到工作中。
陆恒让人将她的东西都进他们的婚房,陆半夏下班习惯性的回陆家,到门口想起来,以后——都不能再回陆家。
当夜他想碰她,却被以有孩子拒绝,他用过了三个月可以反驳,她冷冷的开口:“昨天我去过医院。”
李越祈的身子僵住,他知道她迟早会发现,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的快。
陆半夏陌生而冷漠的眼神看着他,无怨亦无恨,连声音都是那么的平静:“我根本就没怀-孕。”
是的,她没有孩子。他特意托医生朋友在那东西上做了手脚,无论她有或没有,只要测试,结果都是呈现有了。
事后他拿走那个东西给那个朋友,证实她实际没有怀孩子。
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为的不过是让她嫁给自己罢了!
“为什么不反悔?”在注册前她就知道自己没怀孕,为何还要和他注册。
“我同意嫁给你从来都不是因为孩子,是因为只有这样,父亲才愿意将母亲的骨灰送回外公家的墓园。”
一开始是他设计她,结果她利用他,反正迟早要结婚,嫁给谁都一样,有人登门,她就顺坡而下。
“陆半夏,你真狠。”他抿唇,一字一字,字字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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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两个人吃的很沉默,陆半夏的胃很小,顿顿都吃的很少;李越祈更不是贪食之人,吃的自然不多。
饭后,陆半夏站在水槽前洗碗,李越祈站在一旁看着,她赶他去客厅,他执意不肯,无奈,她只能专注的洗碗不理睬他。双手全是白色的泡沫,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洗洁精香气。
隐婚三年,没有人知道他已娶妻,也没有人知道她已有夫;没有婚礼,没有钻戒,没有声明稿,见了面都是客客气气的一声:你好李先生,你好,陆小姐。
陆半夏并不了解李越祈,婚后他们聚少离多,他的行踪从不向她透露,她也不会追问;她的工作性质也是极度保密,自然也不会告诉他,他也不会问。
相处不多,不了解,可李越祈的大名她也是如雷贯耳。每每他打赢一场官司,必然会轰动全球,因为他现在接的官司自然是具有一定的挑战性,或者说胜算率极低,没有挑战性的他不会接。
总统府那些平日里看起来高贵冷漠的女性,无论结婚与否,每次提到李越祈,必然是水眸放星光,双颊泛红,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谁让李越祈不但聪明睿智,谈吐不凡,长相又是极佳,不似阁下那般的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沉冷英俊;身世神秘,为人也相当低调,因此他更受广大女性的幻想。
“怀孕的事告诉阁下没有?”他问,她要是脸皮薄不好意思问,他就去找阁下。
怎么说他和阁下还是有些交情,阁下现在是一双好儿女,老婆在怀中,不能这样虐待好友。
陆半夏点头:“说了,阁下说圣诞前后给我假期。”
倒不是龙裴真有那么好心,他不过是要和明希飞往美国度假,顺便看望一对儿女。
一听如此,李越祈更是笑的嘴角都扬起:“真好,我最近刚好也没事,我们去度假。”
结婚到现在,他们还没有一起出去度假。他也想借此机会让她生个宝宝。
陆半夏没有立刻答应,想了想说:“圣诞节前一天是父亲的生日,我要回去,我还想去看望母亲。”
李越祈并没有生气,不能一起旅行也没关系,只要他们能在一起好好的相处。“好,我陪你一起。”
陆半夏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不管怎么说他们已是夫妻,夫妻是一体,没有拒绝的理由。
就像当年没有理由拒绝他同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