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这倒也是。简灵淮和他并肩走向大门,目视前方,那你为何要找我?是因为就近原则吗?
  说不定真有这方面的影响。贺芝洲笃定道,但绝对不止这一个原因。
  两人走进屋,贺芝洲好奇道:不过我跟你告白,你真的一点都不吃惊吗?
  坐。简灵淮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的架势,开口前甚至吩王管家开一瓶酒。
  简灵淮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才说:确实有那么一点吃惊的。
  说完全不吃惊,那是假的,终究是在这个世界里最亲近最欣赏的同性,又是比主角攻更强的配角。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冒出个可怕的想法,要是拒绝表白后,对方若是突然暴走黑化,要把他扔进鲨鱼怎么办?
  当然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他很快就恢复了淡定,并试图开导这位突然发.情的总裁,也想弄明白贺芝洲到底是一时兴起想杀熟,还是真有情意。
  贺芝洲趁着喝酒,掩盖了嘴边的笑意。吃惊就说明有希望,最怕就是毫无反应。
  简灵淮说:我们先探讨一下吧?
  贺芝洲说:探讨什么?
  简灵淮说:探讨一下你会喜欢我的原因?
  贺芝洲皱眉:你在怀疑我的真心?
  不不,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嘛。简灵淮笑道,我这是在帮你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啊。都说陷入爱情的人智商为零,难道你站在旁观者角度去了解一下最真实的内心吗?
  贺芝洲眉结松动,被他说服了。事实上他早就想找个人好好聊一下这段时间的情感变化,可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人,万万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跟当事人开始剖析起来了。
  简灵淮打开手机备忘录,开始记录: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呢?
  贺芝洲回想片刻:不太记得了。
  那换种方式问,你什么时候觉得我特别的?这个总该知道了吧?
  这个我知道,一开始觉得你特别,是在你涂粉色指甲油的时候,当时我就觉得你好骚啊,还骚的明明白白的。
  这个就不必提起了!简灵淮愤愤地将手机里的记录删掉,那还不都是为了你的秘密!
  贺芝洲似乎又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嘴角一弯:还有你送的针织超人,怪可爱的。哦,那三个仙人球更可爱。
  简灵淮点点头,将针织超人仙人球记录在案,又问:那你觉得,我跟别人最无法取代的地方在哪里?
  奶奶只喜欢你。
  奶奶。
  简灵淮又记下来。
  我也只喜欢你。
  简灵淮动作一顿,抬起头看了他半晌,才垂眸继续盯手机:那什、什么,我们现在是在讨论问题,不要见缝插针地表白,会影响对你的印象分。
  贺芝洲默然。
  破案了。简灵淮通过关键词,快速给出答案,你完全就是喜欢我的手艺,和对奶奶的爱屋及乌而已。如果我要是不会打毛线,奶奶不喜欢我,你也就不会觉得我特别,更不会喜欢我了。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站在不远处的张秀芬目瞪口呆,扯扯王管家的袖子,说悄悄话:他们是在谈情说爱吧?为什么一副讨论公事的样子?我真怀疑等下贺总就拿出一张黑卡买他一辈子。
  少看点电视,多看点真人秀多好。老王看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去给二位添酒。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贺芝洲突然说道。
  简灵淮不解:哪里不对?说出你的观点。
  我确实喜欢你的手艺,不过这些都只是你的附加值,跟我喜欢你没有任何冲突。
  这个观点好像也有道理。
  而且我仔细想了一下,比起那些可爱的小东西,我还是更喜欢你,尽管你并不可爱。
  简灵淮下意识端起酒杯,喝了口酒,眼神错乱,匆匆垂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改观,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你的一举一动,反复想念你的一颦一笑,直到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你。
  简灵淮:
  贺芝洲严肃正经地像在问一个简单的问题:所以你分析出来了吗?我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简灵淮:
  很奇怪,明明之前在办公室,对方说喜欢自己时,自己内心并无太大波动。可此刻这么严肃的学术探讨里,简灵淮却三翻四次想找个洞躲起来。
  为什么他能这么正经地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啊!
  要不简灵淮挠了下头,你谈谈对新政的看法吧?
  贺芝洲:???
  *
  回到房间后,简灵淮站在门后呆了一会,才去洗澡。
  吹完头发后,他栽倒在床上,准备睡觉,听见了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贺芝洲同样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头发都还没吹干,似乎来得很匆忙。
  还有事吗?
  贺芝洲突然闯进他房间,将门反锁,紧紧地盯着他。
  !简灵淮后退两步,你要干什么?
  贺芝洲平静道:我觉得我们刚刚一直讨论的问题里,还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什么因素?
  贺芝洲伸手拽住他胳膊,将他往怀里一带,抱住了他。
  ?
  简灵淮下意识挣脱,对方却越抱越紧,依旧是平静的语气:别动。
  意识到对方似乎可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简灵淮等了一会,无语道:你是不是以为表白完,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吃豆腐了?
  不是,我只是贺芝洲欲言又止,似乎无法说出口,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简灵淮正欲说话,忽然间察觉到了对方的异常,猛地瞪大了双眼,身体一僵。
  贺芝洲道:明白了吗?我们忽略了身体反应这一块,我以前从未对别人有过反应,这是不是也能参考一下?
  简灵淮点点头,能,能能能,可以确定你是真的喜欢我了,所以可以先松开来吗?咱好好说话,别随便动用武器。
  贺芝洲没有松开他,睡衣布料很服帖,他不想公开展示自己的身体,依旧抱着他:那你的答案呢?
  简灵淮投降:先给你个考察期?
  考察期?贺芝洲难以置信。
  不然呢,那邓尤小朋友都知道天天给我送花,你就想凭一张嘴?简灵淮道,我可不是一般人就能追上的,没这点耐心,就尽早放弃吧。
  贺芝洲松开手,转身打开房门,大步离去。
  简灵淮:?
  你这么快就放弃了吗?
  可能是拉不下面子吧?
  倒也是,怎么说也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居然倒追还被定了个考察期,传出去多没面子啊。
  简灵淮耸耸肩,正准备关门,突然一只手撑住了门。
  简灵淮:?
  贺芝洲轻轻喘着气,半个人都挡住了门,举起手机,打开录音器:考察期是多久?
  简灵淮疑惑地看向他的手机。
  留个证据,免得你耍赖。
  简灵淮看着他这幅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三年吧。
  常规数字,以前给其他追求者的考察期可都是三年。
  太长了,打个折。
  不是,这还带讲价的?
  贺芝洲据理力争:你在贺家住了这么久,喝了我不少酒。
  那就一年半吧。
  太长了,一年半我怕我把持不住。贺芝洲忽然含情脉脉,你太好看。
  一年!不能再少了!
  再少点,争取年前吧,年后要开一家分公司,预计会很忙。
  ???所以呢?关我什么事?
  哦对了,我这次在国外出差,顺便买了个酒庄,署的是你的名字。
  !!!简灵淮捂住小心脏,半年,不能再少了!
  新公司也可以划到你名下。
  三个月!动作麻利点!
  成交。
  第46章
  入秋后的清晨有点凉,简灵淮习惯起早床,打开衣柜后发现衣服几乎都是夏装,活动活动身体就穿着件薄衬衫下楼了。
  啊秋!
  刚走到楼下,就听见贺楠打了个喷嚏,问道:感冒了?
  贺楠揉了揉发红的鼻子,趴在桌子上:不知道。
  简灵淮去拿体温计,回到餐桌的时候,见贺芝洲也下楼了,把贺楠抱坐在膝盖上,一只手贴在他的额头上。
  你是很喜欢这么原始的测量方法吗?简灵淮将温度计递过去。
  你不是去拿温度计了吗?贺芝洲温声道,将体温放在贺楠的腋下,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多穿点。
  知道了。
  简灵淮坐下用餐,扭头看了一眼病恹恹的贺楠:多半是病了。
  贺芝洲舀起粥,一勺一勺地喂贺楠。
  简灵淮看着这温情的一幕,忍不住笑了一下。
  体温38度,确实感冒了,贺芝洲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一趟,又给幼儿园请了个假。
  贺奶奶下楼的时候,医生已经来了,给贺楠开了一些儿童感冒药,又顺便给老妇人检查了一下身体状况。
  简灵淮突然问了医生一句:奶奶现在恢复的怎么样?
  挺好的。
  简灵淮松了口气,走过去握住奶奶的手,道:奶奶,我最近打算搬出去
  啊!奶奶突然捂住了心脏,大口喘气,神色痛苦极了。
  贺芝洲连忙上前查看,担忧不已,却见奶奶偷偷冲他眨了下眼。
  简灵淮跟着走近一点:奶奶,您没事吧?
  奶奶捂着小心脏,委屈地看着他:你要走了吗?嫌弃我这把老骨头了?
  医生道:老夫人千万要保持心态稳定!
  贺芝洲转身看着他:要不等奶奶稳定后,再提这事吧?
  好。简灵淮点点头。
  送走医生后,奶奶催着他们赶紧去上班,说家里还有这么多佣人照顾贺楠呢。
  两人虽然不舍,但是今天必须得回到工作上去,只好上车前往贺氏集团。
  路上,贺芝洲说:邮件里的报告我看完了,你办得很不错,陈家的问题都暴露的差不多了。
  简灵淮诧异:你不是昨晚才回来吗?这么快就看完了?
  嗯,昨晚看完的。
  所以是表白完后就迅速投入到工作中了吗?
  简灵淮目露敬仰。
  贺芝洲神色微动,侧目看着他,似乎猜到他的想法,低声道:睡不着,原因你也知道。
  。
  简灵淮突然就想起来某个羞耻的原因。
  忽然间,余光注意到对方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缓缓伸向这边。
  你干嘛?简灵淮警惕地看着他。
  我可以牵你吗?
  不可以!
  前面的司机和保镖同时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压低声音:考察期决不允许亲密接触。
  好的,明白了。贺芝洲乖乖收回手,半晌又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考察期只有我一个人,对吧?
  不然还能有谁
  啊,好像还有个小朋友,不过很可惜,太嫩了,都没能进入他的考察期名单。
  贺芝洲满意地收回目光,默默在心里将邓尤这个名字踢出去。
  到达贺氏后,两人并肩走进电梯,引起不少人的注目。
  两位主角终于到场,光响的高层们也早已全部赶到,看来今天有大事发生。
  会议室里,简灵淮和贺芝洲相对而坐在两个主座上,两边分别是光响和总部的人,以及审计负责人。
  给大家汇报一下最终情况吧。贺芝洲言简意赅道。
  好。负责人将手上的结果一一发给在场所有人,将这二十来天的最终审核结果讲解了一番,发现了不小的问题。
  财务造假、假借投资之名收受贿赂、挪用公款等问题直接被摊在台面上。
  陈煜呆坐在位子上,冷汗涔涔,每听见一条罪状,都下意识看一眼贺芝洲,直到最后才给他施舍了一个冷漠的眼神。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贺芝洲问。
  我事到如今,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他环视一圈,有熟悉的人,也有看热闹的人,最终将目光落到他的儿子陈宇凡身上,眼中的愤怒逐渐灰败下去。
  认清现状后,陈煜沉重地低下头,也好,虎毒不食子,只要光响还是他陈家人坐镇就行,他将所有罪状都担下了。
  陈煜的亲兄弟也跟着他参与了不少,脱不了干系。
  片刻后,门外走进来几位警察,将这二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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