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水世界

  小明的这个寒战，半真半假，有做戏的成分。
  真的是，他寻找杀手锏增加了麻烦。
  假的是，他并不怕吃人鱼。
  不知是否在灭绝之心外围迂回的原因，过了白蚁的第九关、又在补给站休足四个小时的共和国战队，一直没有遭遇新的核变异族群。
  吉吉和彼得反而显得不适应，他俩早已习惯了一场大战接着一场大战，旧伤未去，又添新伤。
  在这样高强度的战斗中，包括宫二在内，各人的成长都很快。
  甚至已达战斗力巅峰的小明，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小明眼珠一转：“兄弟们，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看来罗马战队那帮孙子是碰不到了。我下去洗个澡，要是碰到吃人鱼，正好拿来练练手，为明天的决战热热身……”
  “我也去……我也去！”吉吉和彼得磨刀霍霍，争先恐后。
  “下水可以，你俩别分开，要相互照应。”小明首肯，也需要同伴的掩护，转移直播的视线。
  对于凯撒交互直播灭绝战场的内外，而且覆盖的范围如此之广、各种角度无微不至，在已知的科技中，只有全息影像跟踪技术可以做到。
  当年小明参加的核尸挑战大赛总决赛，就是采用了该技术，只需要用摄像枪将无数的信息点发射至目标区域，遍布各个角落，就可以采集到任意的影像，是旧时代特种部队的尖端装备。
  其原理跟小明的超三维感知很相像，每个信息点跟就近的每一个点连接，以点带面，延伸出去，形成一张立体的监视网络，实现全方位、覆盖式的现场直播……
  即便参加灭绝之战的选手进入水中，也躲不过这种水银泻地的监控。
  不过，经过第七关的吃人鱼大战，小明已有对策，故意嬉皮笑脸地对宫二一挤眼：“老婆，你要不要跟我洗个鸳鸯浴？”
  宫二晓得小明的真正目的，忧心忡忡地看了湖面一眼，勉强一笑：“不了，我在岸上放哨吧。”
  小明又对吉吉和彼得吩咐：“你们俩就在浅水区洗吧，别跟着我。”
  “嗷呜……乌拉……”吉吉和彼得像脱缰的野马，扑通跳下水，自然没忘记带上武器。
  小明嘴里咬住一把钢刀，一个猛子扎进湖里，太阳下的水温很舒服，他一口气潜下去，在很远的地方冒出头来，转身冲岸上的宫二挥挥手，让她放心。
  他对自己的处境也很放心，一点也不担心水面下的吃人鱼，好像这片大湖是死湖一般。
  当然不是死湖，在以小明为中心的方圆百米之内，存在着一群多达万条的小吃人鱼群，还有十几条数米长的大吃人鱼，分散在各处。
  它们都发现了送上门的猎物，闻腥而动，大部分向深水区的小明包围而来，小部分则游向浅水区的吉吉和彼得。
  小明并没有出声提醒，一则他俩在浅水区，进退自如，二则他俩联手，也有能力对付这些敌人。
  他之所以这么清楚吃人鱼的数量和方位，因为他发现了意识力在水中的妙用。
  前日共和国战队被第五关的蚯蚓所迫，跳入地下河时，由于仅是一个输送他们回到地表的载体，没有其他生物，他误以为自己在水中无法产生超三维感知，其实是进了一个误区。
  当他在第七关进入一条充满吃人鱼的大河时，才发现自己错了。
  没错，人在水中视力受阻，但还有一种感觉却变得分外敏锐，那就是触觉。
  吃人鱼在水中游动所产生的水流变化，比空气中的气流，更容易为体表感知。
  而且，由于水的阻力，所产生的时间差也大于空气中的时间差。
  因此，小明在水中的超三维感知，不再依靠视觉，而是以触觉为主，好比他的眼睛遍布全身，感知到一个全新的由点、线和时间组成的超三维世界，他称之为水世界。
  在水世界里，他的动作是比陆地上慢了，但是对手的动作同样也变慢，他可以更轻松地应对，尤其那一招“岁月流沙”，在水中的威力也放大了几倍。
  小明好整以暇地踩着水，咬在口中的钢刀已到了手上，静静地等待着吃人鱼的合围，在他的四周，湖水仿佛沸腾似地冒起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