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查岗
“七妹我冒昧上门，还希望姐姐别介意。”凌之蓉说话间，稍微加快了脚步往凌晓晓走去。
凌晓晓笑了下，恍若不经意地道：“没关系，反正现在屋子挺大，也没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只要不是来偷东西的，我都欢迎至极。”
最后一句话一出，凌之蓉的心中就是一“咯噔”，暗道凌晓晓竟然是在警告自己么？但是她面上神情半点不变，依旧笑嘻嘻道：“说起来七妹本来该给姐姐带点见面礼什么的，但是这一时间来的匆忙，所以……下次有机会，七妹我一定给姐姐补上。”
见面礼？
从来都是长辈给晚辈见面礼，又或者地位高的给地位低的……没想到这凌之蓉竟然拐弯抹角的炫耀自己比不上她么？
凌晓晓眯眼，唇角的笑容却愈发深了几分，想要玩儿嘴皮子，她可不耐烦，不过比起嘴皮子，她更喜欢毛爷爷！
“如果七妹的见面礼直接给现金，那就更好了！毕竟，我现在什么都不缺，但是钱么，越多越好！”
竟然直接开口要钱？
凌之蓉心中鄙夷，暗道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不过。
“姐姐既然都开口了，妹妹他日必然补上！说来，姐姐你好像一直在c市长大，怕是还没有去过京城，更没有回过老宅吧，他日姐姐回去，七妹我就带姐姐好好走走。”
“多谢七妹妹的好意了。不过——”凌晓晓拖长了音调，道，“七妹妹恐怕却是来的匆忙了点，必然不知道，我最近比较忙，一边要学习名媛贵女该学习的东西，一边又要跟着我哥哥去我沈家的地方到处晃悠。”
“哎，真累啊！不过没办法，谁让沈家的宅子又多又大呢？而且，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咱沈家的企业……不对，现在应该说咱们凌家的企业，在c市可真不少啊！这都几十年过去了，竟然不少都混成名企了！”
这是炫耀！
绝对是炫耀！
凌之蓉暗中咬牙，心里对凌晓晓身体中流着沈家人的血液不是不嫉妒的，但是……
现在不是嫉妒的时候。
虽然两人你来我往的不过几分钟，但是凌之蓉已经能确定，面前的凌晓晓是敌非友，但是现目前，却也不是软柿子。
既然如此。
“姐姐，七妹我过来，其实是有事情商量。”凌之蓉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直白道，“我们合作，怎么样？”
凌晓晓倒是没想到凌之蓉竟然这么快就决定跟自己合作，心中狐疑，蹙眉做不解状。
“姐姐，咱们都是聪明人，刚才那样试探一次两次也就够了，再多，这就伤害姐妹情谊了。”
谁跟你有姐妹情谊？凌晓晓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露出不解，道：“七妹说的哪里话？我们既然都是凌家人，还说什么合作不合作的问题？一家人啊！”
“确实是一家人！只是，这家主之位，可是只有一个！”
“……七妹的意思是？”
凌之蓉既然决定摊开话题说清楚，也不含糊，直接道：“咱们凌家这一辈有七个兄弟姐妹，虽然理论上来说，大哥成为家主最是名正言顺；但是父亲和二叔，各有偏好。”
“父亲更喜欢三哥，也就是凌之平，而二叔自然是更疼爱自己的亲生儿子四个凌之康。至于爷爷，爷爷的心思最是难猜，咱们不提也罢。”
“这家主之位只有一个，但是备选人这么多，姐姐，难道就不动心？”
凌晓晓笑了，说：“七妹说的什么话，你都说了我大哥继承家主名正言顺的，我还动心做什么？反正我大哥有的东西，我如果想要，他不可能不给我的！”
这话说的别提多笃定了，凌之蓉笑容一僵，暗道自己竟然忘了凌之翼对这个凌晓晓这个妹妹的重视！实在是……
凌晓晓对凌之蓉突然僵硬的笑容好似半点不曾察觉，继续道：“再说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懂，爷爷可是说了，让我好好学习的，我觉得现目前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学习啊！”
凌之蓉：“！”
“不过说起来，七妹你应该比我小不少吧？好像是今年才十八岁！你考上大学吗？不对，应该问你，你马上就要高考了，打算读哪一所大学？或者，七妹你想要直接出国留学？巴拉巴拉……”
一长串的话说下来，凌之蓉有一种画风错乱的感觉，以至于最后落荒而逃。
凌晓晓看着凌之蓉走远的背影，唇角一勾，忍不住露出几分斗败凌家这位最出头的七小姐后的小欣喜，但是很快察觉到什么，目光一转，看向厨房那边站着的一个身影。
那身影似乎察觉到凌晓晓看过来的目光，下意识的躲了一下，然后又想到什么，赶忙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大小姐，既然来客人了，您怎么都不叫我一声，我这边都忘了添茶水！”王妈一脸的无奈和自责，道，“而且这客人还好像是七小姐，七小姐最是受老爷子喜欢，如果她要是在老爷子面前说点什么，您……您可怎么办啊？”
“这有什么好说的？我不都没喝茶么？”凌晓晓压下心里对王妈的不满，一副浑不在意的摆手，道，“再说了，她要过来做客，都不提前打招呼，这能怪我么？”
“这个……”
“对了王妈，我觉得你好像挺忙的啊，这样吧，你再找帮我找两个可以端茶倒水又或者做饭的婶子过来，这样王妈你就好好休息，嗯，有点什么事情，也可以在旁边指点我一下。”
本来听到前面半句王妈心中警惕，还道凌晓晓故意想要把她架空，但是听到后面半段，顿时松了一口气。
“大小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再说了，我拿工资，做事，这是那职业道德！”
“我知道王妈您的心意，不过你看刚才我都没想到端茶送水的问题，所以王妈还是从厨房出来，直接跟着我贴身伺候吧。”
说道“伺候”两个字的时候，凌晓晓心中有点小微妙，莫名的像是回到了那古代一样……
不过。
相较于古代少个什么东西都是出大事了来说，现代贴身照顾的，比起厨房那一块，那可就没太大威胁了！
至于监视？
凌晓晓想到这别墅里面的几个隐藏摄像头，暗忖，反正都要被监视的，多一双眼睛也没什么。
学习生活总是枯燥的，凌晓晓在又枯燥了一周后，终于又迎来凌家的六小姐。
这位叫做凌之婳的六小姐，乃是凌家老二老婆生的孩子，从小正经在凌家长大，算是标准的名媛之女。
凌晓晓看着凌之婳袅袅婷婷的坐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杯茶盏喝彩，那姿势一板一眼的，说得好听就是规规矩矩的，宛若模板，说的难听点……
那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想一下，靳慕年那动作是浑然天成的优雅，在一对比这凌之婳……
深刻为凌之婳以后的老公叹息一秒！
“姐姐。”凌之婳一看到凌晓晓，立马规矩的放下了茶盏，然后站起身，恭敬就是一个弯腰礼仪。
一旁的王妈在一旁小声道：“大小姐，这位就是行五的小姐，您的堂妹。”
凌晓晓装模作样的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快走两步，道：“五妹妹好，第一次见面，很抱歉还让五妹妹久等了。”
“姐姐客气，其实是之婳叨扰了姐姐才是。”
“呃……”
“不过之婳先前在京城知晓姐姐您……回到了凌家，一直没有时间来探望姐姐，还望姐姐您不要怪罪才是。”
凌晓晓：“……”这一种走错片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这种感觉好像和自己第一次见到凌之平的时候，一模一样啊。
“姐姐，这是我带给姐姐的小礼物，还希望您能够喜欢。”
“呃，好的！”凌晓晓赶忙伸手就要去接，一旁的王妈赶忙咳嗽一声，小声提点。
“大小姐，接礼物，要双手。”
凌晓晓瞅着只伸出去的一只手，又瞥了眼自己正按着茶杯的手，下一秒，收回伸出去的那只手，对王妈道：“王妈，麻烦你帮我接一下五妹妹的礼物。”
王妈一愣，心道这个便宜大小姐的反应可真够快的！
凌之婳见王妈要来接礼物，便转了个方向，无比礼貌的将礼品放在了王妈手上，然后看向凌晓晓，再一次道：“姐姐，之前我便在电话中跟您约定了时间，现在……不知道方便与否？”
“……你有话说，还是？”
“不是，姐姐，妹妹不曾来过c市，这次一来想是要跟姐姐亲近亲近，而来也想要在c市四处玩玩。”
四处玩玩？
凌晓晓觉得这四个字的含义颇深，稍稍一沉吟，便道：“马上就是午餐时间了，我们吃了饭下午去玩，好吗？”
“姐姐说的极是。”
凌晓晓听了这话，觉得牙齿都疼了，奈何却又找不到由头喷对方一顿，实在是有点小憋屈。
这时候，她莫名的竟然有点想念直来直去的凌之蓉，虽然说话拐弯抹角的让人心里不痛快，但是好歹不会装模作样的像个圆球，让人不好下口。
“王妈，你去让厨房今天多添加几道菜，多了，五妹妹喜欢吃的东西一定要加上！今天我好好宴请五妹妹！”
王妈听了这话，犹豫了下，离开。
王妈一走，凌晓晓就不太想要跟凌之婳说话了，连带着也不想听对方说话，脑子一转，便索性将人带到了书房。
然后自己直接拿着一本书，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果然。
凌之婳见凌晓晓这副“认真”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开口，便在确认了自己能随意看书后，也选了一本书，看起来。
世界，终于安静了。
凌晓晓无声的舒了一口气，突然，随身携带的手机却震动起来，看着上面“李可心”三个字，她愣了下，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跟好闺蜜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但是很快就是一喜。
不过。
别墅里面说电话不方便的，尤其是还当着凌之婳的面……所以！
“五妹妹，抱歉，我学校那边的同学好像有急事找我，我先去问下情况。”
“好的，姐姐您有事就先忙，之婳……”
话都没说完，凌之婳就见着已经被带上了的房门，眼底的光芒一闪而逝。
竟然为了接一个电话把书房这种地方留给她？
呵！
心中嘲讽，凌之婳的动作却非常迅速，直接起身，目光像是在书房里面转了一圈，然后飞速的选择了个地方开始翻找起来。
凌晓晓可不知道自己书房被人翻老底了，当然就算知道她也不在意，那地方就是用来装逼的，她一般都怎么用……
这时候自然是接电话要紧。
直接拿着电话走出了别墅，然后这才接通了电话。
“可心，不好意思，刚才来了个打秋风的人，所以耽误了点时间接电话……”凌晓晓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哽咽声。
“可心？可心？”
哽咽声很低，低的若非凌晓晓努力细听，恐怕都听不到。
“可心，你怎么了？可心——李可心——”
“我……我没事。”李可心终于回了声音，只是这一开口，声音中的哽咽腔愈发明显了几分。
竟然真的在哭？
“可心，怎么回事？你……”
“我、我、我……我把……把沈佑和，沈佑和……给给……”
“给怎么了？”凌晓晓忍不下去了，赶忙追问，说完，又像是想到什么，瞳孔一缩，急道，“你不会把他给杀了吧？这这这这……你要不要赶紧逃！那个，那个国外，国外逃出去比较安全！你你你……”
“不是！不是！”
“不是？真的不是？”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杀人，我……我倒是希望是杀人呢！”李可心的声音有点飘忽，但是之前那哽咽却是没有了，显然因为凌晓晓这开的过于大的脑洞给吓回去了。
凌晓晓反倒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道：“不是杀人就好！艾玛，吓死宝宝我了！”
“晓晓！”
“对了，不是杀人，你把沈佑和怎么了？那一个大男人，就算你打了他一顿，只要没出人命就没事！再说了，又不是强女干了他，有什么好着急的……”
这话一出，电话那边突然一阵诡异的沉默。
凌晓晓忍不住又叫了几声“可心”，无果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
信号正常，通话也像是的正在通话中。
可是。
问题来了，为什么没有回应？
“可心？李可心？听得到吗？可心——”
“……你说对了。”李可心遥远的声音，终于再度传了过来，听得凌晓晓莫名的觉得脊背发凉。
“可心，你声音正常点好不好？你这样简直就像是女鬼叫魂一样……不对，叫魂是叫名字，你说的是……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电话中一片沉默。
凌晓晓等了又等，只觉得一颗心唰地沉到了最底，好半晌正要开口，就听李可心说话了。
“我，我买了去s市的机票，我……打算去s市那边……参加、参加一个作者年会。”
“作者年会？谁年会是这个时候？可心，你……”
“反正我已经请假了，机票也买好了！我马上就走！晓晓，那个……你记得替我保密，我走了，你自己注意点。”
“拜托，李可心，你……”凌晓晓想要说的话都没说完，就听到了那边挂断电话的“嘟嘟嘟”声，面部表情都瞬间扭曲了。
深呼吸！
深呼吸——
凌晓晓努力的深呼吸了好一会，大脑还没转悠过来，握着的手机突然颤抖起来，连带着屏幕上“沈佑和”三个字也急切的闪烁。
凌晓晓嘴角一抽，在接电话还是装作没看到之间果断的选择了……后者。
虽然不放心可心，但是比起来转头就将对方的去处告诉沈佑和，凌晓晓还没有那么没节操。
似乎是知晓凌晓晓这种心态，沈佑和的来电在自动挂断之后，并没有在继续电话轰炸，“叮咚”一声，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点开一看。
“我和可心发生了点误会，请告知联系方式，谢谢。”
真是中规中矩的询问啊，凌晓晓撇嘴，如果不是因为李可心刚才说了实话，她如何都不知道这所谓的误会……竟然那么的狗血，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沈佑和说话做事简直是滴水不漏。
连带着，还想要套自己的口风吧？
凌晓晓眯了眯眼，索性继续当做没看见，只是三两下编辑了个短信给靳大总裁。
这么久没联系的靳大总裁依旧是那么干脆利落，直接一个电话就回拨了过来。
“嗨喽，忙碌忙到彻夜不归的靳慕年先生，中午好啊——”
这拖长了的尾音，带着明晃晃的不满。
本来正在谈事情的靳慕年立马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转身走进了休息室，道：“晓晓，你这是……在生气？”
“小女子哪里敢啊？”
“……晓晓，好好说话。”
“切！说吧，你最近忙什么去了？怎么我要是不主动勾~搭你，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了？”
这话里面的怨气可真不少……
靳慕年忍不住有点好笑，尤其是想到一周前阴差阳错的错过，解释道：“之前我来找过你……嗯，就是彻夜不归的那天。”
“哪天？”
“你在我我别墅去的那天。”
凌晓晓听了这话，顿时就是一愣，到没有不相信的意思，只是有点小遗憾，道：“你怎么知道我那天去了你的别墅？”
“晓晓，被子还在地毯上。”
凌晓晓：“！”
“……我忘了，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你今晚来帮我把被子捡起来便是。”
凌晓晓眨眨眼，莫名的觉得自己好像是……听错了吧？
“晓晓？”
“嗯，你刚才说什么？”
靳慕年忍不住轻笑一声，说：“我在邀请你来查岗，可好？”
“说什么查岗……又查岗查到床、床上去的么？不要脸！”凌晓晓脸上发热，有点说不下去了，当时偏生眼中却带了满满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两人又说了几句，便就言归正传。
“某个小女人说我不主动联系，那么……主动联系的某人能告诉我，终于想起我来的原因是什么么？”
凌晓晓噎了下，突然就有点心虚。
“晓晓？”
“呃……别这么说啊，人家其实是……想你了不行么？”凌晓晓嗲声嗲气开口，说完生怕某个大总裁小心眼的开嘲讽，直接道，“亲爱的，你在s市有没有人啊，那个，可心她去了s市，你能不能找人帮忙护着一下，我不太放心。”
靳慕年一听这话，本来站着的身体缓缓靠在了窗棱上，唇角勾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却故作沉吟，不说话。
“喂？喂？靳慕年？”
“好处？”
“好处？你还要好处？”凌晓晓震惊了，但是很快她就明白这个大尾巴狼想些什么呢，咬牙道，“靳慕年，你别忘了，我现在被人监视起来了，之前跑过去约你，是你自己不在的！”
这话说完，凌晓晓又觉得怪没意思的，便又道：“不过，靳大大你要是牛逼，你就来爬~床吧！只要别怕被偷拍，你就来！”
“晓晓，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是我说的！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要是被你连累隐私被人偷窥了，呵呵！”
最后两个字，绝对是威胁。
靳慕年却是淡定极了，他早就等着凌晓晓这句话呢，只是没想到……李可心这个女人被搬开的同时，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处！
早知道，该更早下手的！
为了让自己这福利待遇能更好的持续下去，所以……
“我会联系傅煜，他在s市。”靳慕年算是承诺了，说完这句，又意味深长的道，“晚上见。”
“见就见！”凌晓晓没好气的回了三个字，然后挂断了电话，只是挂断了，又忍不住红了红脸，左右看了看，好在没人看到，这才一步三停的回了别墅。
一回到别墅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大小姐，您去什么地方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王妈刚才去楼上找您用餐呢！”说这话的是新来的一个帮佣，负责端茶送水工作的婶子。
“没事，我马上过去！你……跟王妈和楼上那位五小姐说一下，餐厅等着。”
“好的，大小姐。”
凌晓晓脚步一转，直接进了餐厅，特别具有主动意识的落座在首位，目光在一桌子的菜品上扫过。
六荤六素一汤。
这一家四口人吃都有剩余的吧？
凌晓晓为今天的奢侈感觉到了深深的愧疚，心里却琢磨着，既然如此，那等会就敞开肚皮，好好吃……
正好，晚上的运动量估计有点大，务必要提前储存能量！
凌之婳是与王妈一前一后下来的，她脸上的一如既往的端着那种表情，只是眼底却有几分不虞之色。
而王妈，竟然只是低着头，在距离凌之婳身后的三步距离，缓缓前行。
凌晓晓目光凝了下，若有所思的扫了眼王妈和凌之婳，然后目光又落在了菜品上，先前没注意，现在这么细细一看，她竟然发现只有一道鱼勉强算是自己很明显表现出来喜欢的菜，其他的……
爆炒猪肝，木耳鸡丁，又或者是人参鲍鱼汤，明显都是这位凌之婳的偏好啊。
心思急转，凌晓晓面上不动声色，甚至还招呼道：“五妹妹，饭菜已经上桌，快快坐下用餐才是。”
“好的，姐姐。”凌之婳露出得体的笑容，然后在一旁规矩坐下，在凌晓晓开始动筷子的时候，也跟着开始吃饭。
食不言寝不语。
凌晓晓虽然没有这种装逼的习惯，但是这时候简直万分庆幸有这么一个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让她可以痛快吃饭，不用去跟凌之婳说话，更不用听对方那装逼却又装的半吊子水的古风。
凌晓晓吃的不快，动作也算不上难堪，但是这吃的……就有点多了。
凌之婳几次看过去，都见着凌晓晓在低头吃东西，以至于她因为礼仪问题，每次想要放下去的筷子，不得不又重新握在手里，强忍着给自己又夹了一点菜吃。
一次两次……
四次五次……
这次数多了，别说是个人，就是个猫儿狗儿恐怕都要察觉到旁边人的窥视了。
但是凌晓晓察觉了，却偏生装的毫无所觉，继续吃。
凌之婳从小被调~教的就是少吃多餐，以至于，这么长时间因为一路陪吃下来，她纵然都是吃的素菜，可是分量依旧超标，以至于等到凌晓晓终于放下筷子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涨红着脸去了洗手间。
凌晓晓正要抽面巾的手一顿，瞥着凌之婳那袅袅婷婷的背影，暗戳戳的想，如此直肠子的人，难怪这么瘦！
不过说起来，自己这一段时间……似乎，貌似，又胖了点呢！
想到这里，凌晓晓擦嘴的手转了转，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脸。
“大小姐？”王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凌晓晓的旁边，压低了声音道，“大小姐，王妈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说？”
“该说的还是不该说的？”凌晓晓反问一句。
王妈一噎，这话要怎么接？
“如果是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那就不要说。”
“可是……”
“王妈。”凌晓晓起身，侧头，严肃的看着王妈道，“你是爷爷身边过来的老人，难道连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不知道吗？”
王妈脸上唰地一白，天地良心，她本来就是想要用那么一句话装逼一下的，没想到……竟然装逼不成反而被打脸了？
还是当着这些下人的面！
凌晓晓才不管王妈的想法，她在知道对方竟然真的是两方间谍后，就观感越来越差，连面子情都不想装了……径直离开餐厅，然后交代了后面的人等会看着点凌之婳，自己就开始在别墅周围三步消食，同时也是变相的等等某个直肠子的人。
凌之婳并没有让凌晓晓多等，半个小时不到，这人从卫生间出来，竟然还重新补妆走了出来。
“姐姐，很抱歉，让您久等了。”
“不久，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吧。”
凌之婳：“……”正常人不是应该说没什么，又或者没关系么？
“抱歉，姐姐，是之婳的不好！我……”
“道歉一次就够了，别老是这么斤斤计较的揪着一件事情不放，这样不好，很容易给人一种小家子气的感觉。”
凌之婳：“！”到底是谁斤斤计较？
看出凌之婳被气着了，凌晓晓心情顿时大好，然后看了眼时间，道：“你不是要我带你去逛逛c市么？那就走吧！”
“……好的，姐姐。”
凌晓晓带着凌之婳出了别墅，然后坐进了凌之婳开过来的车子。
“姐姐，我们现在去哪里？”凌之婳询问。
“稍等一下，我把地址调出来，然后给司机。”凌晓晓说着就低头摆弄手机，调出百度地图，然后输入地址后，便将手机递给司机，道，“师傅，麻烦按着这个导航走。”
司机是凌之婳带过来的，他似乎也被凌之婳那种传统、古板的气质所传染，一本正经的点头，道谢，然后双手接过手机，就这么开始一板一眼的前行。
“姐姐，这第一站是？”凌之婳轻声询问。
凌晓晓打了个呵欠，然后睡眼惺忪道：“放心吧，既然是要带你玩儿，肯定是个好玩儿的地方！”
“那，姐姐……”
“好了，路程有点远，我们都先睡一觉！等睡醒呢，也差不多就到了。”
凌之婳：“！”
“可是姐姐，我们……”
“五妹妹，说起来也是我考虑不周，早知道应该让你先休息一下再出门的。不过没关系，现在我们在车上休息，一样的。”凌晓晓说完这句，眯缝成一条线的眼睛彻底闭上，睡了过去。
凌之婳：“！”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这凌晓晓是玩儿自己呢？
想到这里，凌之婳眼中迸射出浓浓的狠色来的，吓得不巧正通过后视镜看过来的司机脚下油门一踩，车子“嗖”的窜出去好长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