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豪气云干
从来不知怕为何物的杜金凤比她脸色更臭,更不高兴,为的能够得偿所愿的进宫见辰王一面,她苦哈哈的跟着那些个整天板着棺材脸的嬷嬷学习宫礼,二十年没弯过的老腰,生生让这些繁琐的宫礼给折瘦了许多。
折来折去,连戴面具的辰王都没见着,这要怎么说?
咬着手指想着,元华公主既然是辰王的亲姑姑,这也就好办了,太后那意思不也是说让元华公主这个做长辈的关心一下她那些个身份尊贵的大侄子们嘛。
到时候带着她,直接去见辰王就可以了,这个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自以为想当然的杜金凤,刚刚想了这么个好主意,就被元华公主扔在了回公主府的路上,而且走的时候气哼哼的一眼没多看她。
不回公主府就不回吧,反正自己也没多待见,只是自己托她从宁王那里取回自己宝甲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怎么这么久了也没个回音呢!
当时将东西送宁王的时候,豪气云干,只是以为讨好了宁王就能与辰王双宿双飞了,可回头一想当初师傅将东西郑得其事的交给她时,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妥善收好,不能有误的。
因为她平素做事太随意,所以穿云宝甲曾经被叶梨歌穿过一段时间,她根本就不知道,叶梨歌平时有事儿也从不与她提及。
穿云甲是红叶谷的宝物,杜金凤还真的不知道。
何况是,这么些年以来,她行走江湖之上,身手不凡,毒药俱全,也没被谁阴过,所以也没真正发挥过穿云甲的实际功用。
其实之所以杜金凤在江湖之上没遇到过什么根本性危害,那是因为她要钱无钱,要貌无貌,又是红叶谷的嫡传弟子,身边不时还有人暗中保护。
江湖之人也是无利不起早者居多,招惹她没实质性好处,不如避而远之,所以她才能无风无浪的过了这么些年。
金凤大侠怎么说也是在江湖中有名有号的,就这么被元华公主驱逐了,她也是要面子的好伐!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杜金凤早就知道师傅因为她的事情,已经来到了韶府,当即就脚底生风的窜了回来。
一拍脑门,她感觉自己也挺傻的。
以前只是单纯的以为,辰王和韶华的驻军不在一处,就想当然的以为,他们素不相识,从内心来讲,她以为辰王是高高在上的皇子,韶三应该巴结不上,所以就没打算通由韶三这条捷径找辰王。
如今一拍脑门就有了主意,韶三熟不熟她不知道,韶老候爷当年可是号令三军的首脑人物,又是一品武将,韶府的当家候爷,以他的身份,岂能不识辰王?
以前曾经见过韶老候爷一次,老候爷虎步龙威,满身煞气,让人望而生畏,所以她胆怯的不敢打韶老候爷的主意。
如今情况有所不同,那个从来没拒绝过自己任何要求的师傅就在韶府,有他在,万事皆宜。
比如之前那个穿云甲,她曾见小师妹贴身穿过一件(她并不知道,这就是同一件。),替师傅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于是就顺口说道,“师傅,这甲衣不错,送我吧!”
师傅当时没答应,只是说这甲衣是件好东西,不能随便处置,是受了师叔的嘱托,送与前线他外甥的。
原本提这个要求,是因为曾经看小师妹穿过,所以就想着自己也贴身穿一件,好与小师妹穿成姊妹花,后又一想,小师妹如今不在红叶谷,自己又要马上走江湖,对于这件甲衣的执着也就没那第强烈了。
可是,一听师傅拒绝,就不乐意了,当时就噘着嘴,红着眼圈儿,撒娇道,“都道是江湖险恶,我一个小女子初涉江湖,师叔还给了不少保命的毒药,师傅却连一件甲衣都舍不得,可见还不如师叔疼我。”
当时曲方道长脸都黑了,双手一拍,就把甲衣扔给了她,“我曲方的徒弟,岂会无资格穿红叶谷的甲衣。”
虽然之后看师傅也颇有悔意,可甲衣都穿上了,还能扒下来不成?
有师傅在的地方,她杜金凤就胆壮脾肥。
大年初一,韶老候爷与曲方道长正闲坐在客厅喝茶聊天,因为叶梨歌突然昏迷,韶家心里都有些不舒服,虽然之前也曾听闻,这种情况于叶梨歌来说本便正常。
曲方道长更是举了当初叶梨歌落入寒潭之后,断断续续半个月的时间才彻底清醒过来,即便如此,可看着曲方道长对于叶梨歌这个师侄的一脸不以为意,韶老候爷这心里还是极不舒服。
何况是,叶梨歌的情况他也听韶三夫人说起了,与之前的情况完全没有可比性,当时拿着韶府的牌子,把太医院的唐医正都揪出去看诊了,却依然得不出让人满意的结果。
无论如何,叶梨歌都是孙子认可的媳妇儿,是他们韶家人,一家人忙忙碌碌的忧心着,哪有心情与曲方道长谈笑风声?
习惯了在韶家高来低去的杜金凤,都没来得及让下人通报一声,就风风火火的闯进了会客厅,有长辈在场,她倒是也懂得行礼。
行过礼祝大家新年快乐,韶老候爷眯紧了眼睛,尽量把心里的不满压制在眼底,而不露声色,伸手掏了个红包递过去,杜金凤笑嘻嘻的接过去,“谢谢候爷!”
“道长的高足,越发的让人喜欢了!”一句客套话,把个曲方道长说的眉开眼笑的,有些日子没见着这个徒弟了,现在看她表现的如此乖巧,心早喜的一塌糊涂。
一脸慈爱的看着爱徒,还没来得及问一问她与元华公主的事情,就听得杜金凤上前抱住胳膊,撒娇道,“师傅,徒儿欢喜辰王,想见辰王一面,你请老候爷带徒儿去一趟魏王府吧,过年互相走动,这也不算失了礼数!”
即便是宠徒无度的曲方道长也感觉此话有失礼仪,沉着脸斥道,“姑娘大了,不可再似从前那般口无遮拦,平白让人笑话了去。”
杜金凤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继续撒娇状,“大家都不是外人,以老候爷和师傅你的交情,怎么会笑话徒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