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悔恨和懊恼
不过如果程艳燕真的在房间里面，那就说明她现在至少还活着，只要还活着，自己就能救她。
不管要经历多少艰难困苦，不管要等十年还是二十年，他也一定要救程艳燕。于是李相尽量克制着自己内心的剧烈波动，打开门走了进去。
推开门，李相便是看见了有些昏昏欲睡的程灵欣坐在床边的的凳子上，而李相这一进来也将她惊醒。
“李相，你醒了？”
显然程灵欣对于李相的清醒并不知情，想来她应该一直在照顾妹妹程艳燕，没有太过关心李相的情况。当然这也是因为程艳燕的伤比起李相还要更严重的原因。
对于程灵欣的话，李相毫无反应，因为他此刻的内心已经完全被程艳燕所填满，再往里处走，洁白的床单和床铺出现在他的眼前。
而紧接着陷入昏迷、呼吸微弱但却平稳，面无血色但依旧拥有生命气息的程艳燕、瘦弱而清丽的面庞终于出现在了他眼前。
李相暂时放下了担忧无比的心情，眼前的情况，最起码说明程艳燕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
只要活着那就有救！随即他慢慢靠近床位，并坐在了床头柜上捋了捋一下心爱之人的头发。
程灵欣见状想开口，但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于是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眼前这副温馨却又悲哀的场景。
是的，悲哀的场景，何为悲哀？因为李相接下来的表现证明了一切。他伸手前去探查程艳燕的脉象，尽管有花白凿的精心照料，但李相依旧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而短暂查探之后，李相整个人瞬间惊诧了，因为他发现程艳燕的脉象不仅仅是虚弱，而且是虚弱到了极致。
难以想象究竟是怎么样的伤势才能造成这样虚弱的状态，最关键不是花白凿已经诊治过了吗？为何还会如此？
紧接着李相开始摸索她的手臂，竟然发现程艳燕手骨多处骨折、关节已经断裂，他发疯般的再去摸索心爱之人的双腿，情况也如手臂一般严重。
程艳燕被废了！
这样一个消息把李相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种程度上的伤势程艳燕当时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而就这样居然还能活下来。
他瞬间泪崩，无限的悔恨和懊恼填充着他的内心，自责与痛苦交织在他的脑海。他又开始一遍又一遍的问责自己为什么没有顾忌身边人的安危，执意与左护法一战。
他询问程灵欣，究竟程艳燕的情况怎么回事，程灵欣没有回答、也不愿回答，最终他身后的花白凿解答了他的疑惑：
“小相，当时我到来的时机有一些晚了，她身上的四肢完全被打断，呼吸已经停止。”
“我尽力挽救才算保住她的命，但是她的大脑却已经经受了几乎不可逆转的损伤，这种情况在世俗医学当中，被称为植物人。”
“比起你当初掉落山崖之后的情况可能会好一点，但是当初你是天降神光才挽回了性命，可她。如今能保存性命已经是我尽力而为了！”
“这怎么可能？”
李相呆了，他瞪大了眼睛，慢慢转过头来看向花白凿，完全不肯相信话白凿所说的情况，似乎在等花白凿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骗他的。尽管他从来不喜欢别人欺骗自己。
但是这一刻，他无比期望花白凿在骗他！然而等来的却是花白凿一声沉重地叹息。
而于晴先没有继续隐瞒他：“其实在你昏迷之后，那个和你战斗过的家伙还想偷袭你，准备将你废掉，可谁知程艳燕突然冲出来给你挡住了，为了保护你、她牺牲了自己！”
李相听到这里几近崩溃，终究是自己结下的仇牵连到了身边的人，但是为什么要是程艳燕？为什么会是他们所有人当中最没有抵抗能力，身体最虚弱的程艳燕？
她知道自己冲出来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吗？这个傻丫头为什么会这样做！李相宁愿自己再一次承受灵魂锁链破裂的痛苦，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天丹，天丹应该能救她！”
李相见状便要催动内力激发手中的掌门玉扳指，可是现在他的身体根本还没有回复完全，压根就不能聚集内力，自然无法取出天丹。
而花白凿却无奈说道：“即便天丹恐怕也无能为力！”
“不，师傅，我相信一定可以的，小艳她还年轻，她还有大好的年华和青春，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承受这样的伤痛和重病！”
眼见李相已经几乎失去理智，他站起来对师傅无力嘶吼，尽管这实在有些大逆不道。而花白凿并没有责怪他，依旧是无奈的摇摇头道：
“普通人服下天丹要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这是对精神力和意志力的考验，如今的她连意志都已经不存在，如何承受那样的痛苦？仅仅依靠生物求生的本能吗！”
“再者，即便天丹迅速恢复了她的身体，她的意识也会依旧沉睡，无法醒来，甚至于会被天丹强烈的冲击力所一击即溃。到那个时候，她可能真的就永远也行不过来了！”
花白凿说出这番话语气十分无力，其中也参杂了他的自责。而李相听后整个人坐下来精神瞬间萎靡至极，他发呆地看着沉睡的程艳燕神情恍惚不已。
眼见李相这幅样子，为了给予他足够的希望，花白凿倒是直接告诉了他一个解决之法，虽然这种方法有些难办，但也算是一个当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
“小相，记得你当初跌落山崖之后是怎样醒来的吗？”
李相在发呆，但话白凿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还真就激发起了他的信心：
“师傅，你是说‘追魂大阵’？”
花白凿点了点头，李相面色瞬间欣喜起来，但紧接着又陷入迷茫：
“追魂大阵、二十年才能触发一次，也就是说需要二十年小艳才能醒过来？这，这怎么可以？”
李相依旧是一脸的迷茫和无助，就算能够唤醒程艳燕，那也是二十年以后了，这对于现在正值青春时刻的程艳燕来说，兴许比起死亡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