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无法相互理解的存在

  ······
  充满少女格调的昏暗房间里面，穿着睡衣的鹿目圆蜷缩在床上身体轻微颤抖着，她将小脸深深埋在膝盖里，似想要将自己与外面的世界隔绝，想要忘记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一切都不对劲，这很奇怪吧！巴麻美学姐死了，那位拥有温柔笑容的学姐，对所有人都温柔的学姐···
  鹿目圆小手用力抓着手臂，无声的哀鸣在绝望的控诉着，自巴麻美学姐死后一切都变得不正常起来，她最好的朋友美树沙耶香在今天也堕化成魔女。谁会想到那些散播绝望的魔女竟然会是由传播希望的魔法少女转变而成，从晓美焰嘴里得知的真像让鹿目圆知道自己到底是陷入了一个怎样的扭曲螺旋。
  “可以进来么，我有话要说。”稚嫩的声音平淡询问道，皎洁月光的映照窗外显示出一只拥有类似于猫身体的奇异生物。
  蜷缩着身体的鹿目圆娇小身躯再次微不可察的颤抖，极力在忍耐着什么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语气转为没有生气的平淡：“小焰说的话是真的么？”
  稚嫩声音平缓阐述一个事实：“以透露的情报信息来说没有需要订正修改的错误。”
  鹿目圆缓缓抬起脑海，少女昔日充满光芒与欢快情绪的眼睛黯然无光，想起自己友人的情况鹿目圆质问声音已经不可避免带上了哭腔：“你欺骗了大家，为了让大家变成魔女才让大家成为魔法少女···”
  窗外名为qb的白色生物晃动着狐狸一样的尾巴淡道：“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对人类抱有恶意才这么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延续整个世界，正确来说是包括地球在内整个宇宙的寿命。”
  “小圆，你知道entropie【熵】这个词么？以你们人来的定义来概括，就像是人类现在使用名为石油的能源，为什么这些石油会被称为不可再生资源？石油来自于腐烂的有机物，石油层需要数以亿计的时间沉淀而成，这段时间对于人类来说实在太过漫长，甚至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类本身存在的时间。”
  “人类使用的石油只是以往地球数十亿年的沉淀，但是这数十亿年的沉淀却不能支持人类短短数百年的石油使用。能量在进行形式的转变时会发生损耗，正如冰加热会变成水，水加热会变成水蒸气，继续加热又会成为一般生物观察不到的细微元素，这个过程不被观测到的部分与能量凭空消失无异。宇宙全体能量从有序转变成无序，这个过程等同于单方面能量蒸发，大概会一直持续到宇宙的终结。”
  奇异生物红宝石一样漂亮的眼睛一动不动：“我们种族在寻找不被人类称为热力学的宇宙法则所束缚的能量，于是我们找到的就是魔法少女的魔力。”
  qb的回答算是变相承认了鹿目圆质问的事实。
  “你，到底是···”鹿目圆眼神转为迷茫。
  不知道什么时候qb出现在房间内，继续用没有感情的稚嫩声音解释道：“我们的文明发现了将智慧生命体的感情转化为能量的技术，牵扯到所谓智慧生物的灵魂，但讽刺的是我们文明貌似不存在名为感情的东西。调查了宇宙各种智慧种族后发现你们人类，以人类的个体数和繁殖力作为参考，一个人产生的感情能量远远凌驾于那个个体诞生和成长所需要的能量。”
  “这不是非常美妙的事情么？一个人类简单的活着就有这样的能力，宛如是保持宇宙规则的微妙平衡而存在，人类或许拥有通过感情将无序的能量统合为有序可利用的能力。简单来说，人类的灵魂足够颠覆我们文明对entropie【熵】概念的认知，成为中和宇宙entropie【熵】消耗的能量源。”
  “根据我们的观察，感情能量提取效率最高的就是第二性征期少女的希望与绝望相转移，成为魔法少女的你们在感情爆发到极限以另外不能观测的方式燃尽，亦或者说转变成【悲叹之种】的瞬间会释放出超乎想象的的能量，回收这部分能量就是我们【孵化者】的职责。”
  鹿目圆的眼神被一片阴影笼罩，泪光在月光映照下从脸颊滑落失声问道：“我们是消耗品么，要我们为你们而死吗？”
  一阵沉默···
  “这个宇宙中有无数文明共存，每一瞬间消耗多么庞大的能量，你知道吗。你们人类也总有一天要离开地球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到那时候把一个资源枯竭的宇宙扔给你们，你们也不会高兴吧。以长远的目光来看这是一个对你们来说也非常有益的合作，简单的道理，人类为了维持社会的安定不也会将罪犯关到监狱里面么，两者本质是一样的。嘛~虽然我们自身就不能理解人类的感情和道德，所以对犯罪行为没有具体的认知。”
  鹿目圆抬起脑袋，小手抓着床单歇斯底里低声喊道：“别说傻话了！就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巴麻美学姐死了，沙耶香遇到那样过分的事情。太过了~太过分了~~”
  qb似为眼前之人还不来了解自己的使命感觉到悲哀，晃了晃身体换个说法：“我们至少是在你们同意的情况下才签订契约，就这一点来说我们已经是相当考虑人类的意见。”
  “大家只是被骗了，不是么！？”鹿目圆哭着激动的反驳道。
  “所以说骗人这个行为本身我们就无法理解，我们没有告诉你们错误的情报信息，只是你们为认知差异产生的错误判断而后悔的时候为什么会憎恨其他人呢。”qb平静注视着瑟瑟发抖的鹿目圆。
  鹿目圆这时候终于知道她和qb之间根本就没有相互理解的可能，失身呐呐道：“我们之间无法相互理解，完全无法认同你的观念。”
  qb还在试图说服鹿目圆：“你们人类的价值基准理解起来才让人头疼，人类现在拥有72亿人口，而且以每秒增加1.4个频率增加的你们为什么会为单一的个体死亡骚动到这种程度呢。站在这里的我也不是最开始的我，因为最开始的我已经被小焰杀掉了，除了处理身体麻烦一点我们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
  鹿目圆语气平静下来说道：“既然你这么想，果然你是我们的敌人呢。”
  qb晃着尾巴说道：“我是来这里解释的啊，我想让小圆理解你们的牺牲会带来多么美好的事物，现在看来是不可能啊。”
  “那不是当然的事情么？”
  qb跳上窗口，玩偶装饰般的红色眼睛淡定俯视鹿目圆：“小圆，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最棒的魔法少女然后成为最绝望的魔女，那时候我们会得到前所未有的庞大能量，如果你想为整个宇宙而死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会一直等你。”说完，qb从窗口跳下消失不见，房间内再次只剩下那名陷入彷徨无助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