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约定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从后殿转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精神矍铄，双眼中神光内敛，仙风道骨，正是七年前与石帆有过一面之缘的张三丰。
“久违了，张真人，小可不请自来，还望勿怪！”石帆起身笑道。
张三丰细看了一眼石帆，忽然大笑道：“原来是小友，几年不见，小友武功大进啊，老道我都看不清你的深浅了，哈哈……”
石帆谦虚道：“哪里哪里，张真人修为学究天人，震古烁今，小可微末武学，贻笑大方了……”石帆顿了顿，旋即道：“三年前曾劳烦无忌转达，如今小可走到现在前路不清，特来请教张真人，还请不吝赐教！”
张三丰一捋长须笑道：“当年就觉得小友不是池中之物，短短七年居然已经走到了这等地步，真是令老道汗颜哪，说什么赐教，彼此共同探讨罢了，坐吧。”
石帆依言盘坐在蒲团上，张三丰坐在石帆对面笑道：“小友，何为武？何为道？”
“对于武，小可倒有些浅见，所谓武，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之法；至于道，道可道，非常道，道家祖师老子之言早已说尽了道为何物，小子只能上下求索而已……”
张三丰颔首道：“小友之言有理！武道，其实就是由武入道而已，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古今多少英雄豪杰穷极毕生之力也未能跨其门而入，可见寻道之艰难！”
石帆道：“真人所言甚是，练武易，入道难啊！若只为当世无敌，成就极道强者，说句狂妄的话，小子如今也算摸到了这一层次，可若是说入道，小子却还差的远呢……”
张三丰哈哈笑道：“老道这一生都在寻道，可惜到了如此年纪也还未入道，小友又何必太过着急呢~~~须知，欲速则不达啊~~~”
石帆点点头，“那就先不急着谈入道之法，敢问真人如今可是摸到了绝世之上的境界？”
张三丰闻言神色一暗，“绝世之上，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能突破的~~~老道清修《太极神功》半生，靠着年岁侥幸被世人谬赞为大宗师，可依旧困在绝世之巅，不得前路，唉~~~”
石帆奇道：“张真人如今也没有堪破先天的门槛么？”
张三丰摇摇头，叹道：“前路不清啊~~~”忽然眼神一凝：“嗯？你刚说先天？难道这是绝世之后的境界吗？你怎么知道的？”张三丰神情急促，追问道。
“哦，小子机缘巧合知道绝世之后是先天之境，但也仅此而已，不知道如何踏入，也正在困惑当中。”石帆无奈道，他通过系统知道了境界的划分，可关于先天系统只字不提，无论他怎么追问，系统也不告诉他如何突破……
“原来如此，炼精化气，炼气化神！想必先天之境就是炼气化神的阶段吧~~~后边据说还有练神返虚，可穷极一生连化神都没达到，遑论反虚那等传说之境了……也不知古人是如何做到的~~~”张三丰嗟叹不已，言语间尽是落寞。
石帆深有同感，道：“确实如此，据传古时天地元气浓厚，比现在要容易突破的多！想必这就是如今世间绝世难觅，先天不存的原因吧……可惜，到现在连如何突破先天的方法都没有传下来！”
石帆叹息了一会，精神一振道：“张真人，我倒有个法子，或许有可能能一窥先天之境！”
张三丰如闻天籁，急忙问道：“什么方法？”
石帆郑重道：“你我决战！生死间有大恐怖，大突破！你我皆是到了绝世之境的极致，如果倾尽全力决战的话，在决战中能量从量变达到质变，或许可以让我们有一人能晋升先天甚至双双突破！只是，此法太过冒险，而且也不一定成功，故而是作为最后的方案！”
张三丰动容，不禁为石帆的疯狂所惊，居然用这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方法来期望打通走向先天的大门！
石帆提出这个方法实际上是早有思考的，这种死战突破桎楛的方法在此世界几乎从未见过，但在古龙、黄易的高级武侠世界却屡见不鲜！例如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决战紫禁之巅便是用这种方法来打开通向真正剑神之路。又如庞斑与浪翻云、孙恩与燕飞，都是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去冲击几乎亘古难见的破碎虚空之境！尤其是庞斑，为了能一窥破碎，用尽了方法，像闭死关、冰封等等，到最后甚至不惜助长浪翻云，为的就是让浪翻云有和自己相当的实力，决战中能够激发自身难以挖掘的潜力！
本来石帆不打算用这个方法的，毕竟只是想要突破先天，而不是传说中的仙凡之别的破碎虚空之境，可他如今的确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了，甚至连此界最强的张三丰也没有摸到先天门槛，可见在倚天世界单凭自身苦修几乎不可能打破这个桎楛了……
毕竟不是大唐、不是覆雨翻云，没有促成那种先天多如狗的世界元气，因此对于这时的石帆来说，突破先天的难度不亚于大唐中先天突破到大宗师，只能倾力一搏了！
要是与张三丰决战之后还是不能突破先天，就只能等待下个武侠世界了！
可从白羽的出现中，石帆已经隐隐觉察到了一些不对劲，提升实力才能让他有安全感！现在不是之前在笑傲世界时的那般悠哉悠哉了，他已经有预感已经惹上了大麻烦了，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白羽的出现已经让石帆有所怀疑了！
张三丰沉吟半晌，长须捋了又捋，终于下了决心。张三丰一扫悠然逍遥的神态，坚定道：“朝闻道，夕可死！苦修一生，可先天依旧渺茫，与其继续这种毫无希望的苦修，倒不如拼一把！小友，你可做好了思想准备？一旦开始为突破而进行的生死之战，老道可就没法留手了。”
石帆正色道：“小子在说出此法时就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不成功便成仁！”
张三丰眼中赞赏之意闪过，嘴上却道：“和老道这半只脚踏进土里的老头子不同，小友正处于年华正茂的年纪，又为何如此急迫呢？以后有的是时间让小友去寻找入道之路啊？”
石帆淡笑道：“武道一途，可不管年轻或者年长，若不抓紧机会迎难而上，说句不好听的，若是真人羽化，小子到时再想用这极端之法也苦于没有相当的对手而告终了呢~~~”
张三丰不以为忤，大笑道：“小友可真是坦率！既然如此，那就约战吧~~~不过在此之前，老道得做好身后之事的交代，相信小友也需要时间去处理这些事情，毕竟我们要进行的可是前无古人的决战，得了无牵挂才是！”
石帆点点头，“那就定在两个月之后吧~~~到时小子再来武当应约！”
张三丰含笑点头，“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