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复仇
我的计划并不高明,但只要陈大河对制酱秘方抱有贪念,他就会动心,一定会忍不住去看。
一对三我没什么胜算,但现在就剩下陈大富一个,就容易对付的多了。
陈大富皱眉盯着我,手里的菜刀握的紧紧的,生怕我跑掉似的。
但那股阴寒仍然弥漫在仓库,他有些不安,不早知道联想到了什么,扭头看了陈友辉的尸体一眼。
脸色有些发白,他喉头蠕动一下,明显紧张起来。
见此我心中一动,有了主意,伸手朝着陈友辉一指:“陈大富,你有没有看到他刚才动了一下?”
“没有。”陈大富看了看被豆瓣酱覆盖的腐烂尸体,明显更加紧张了。
“我真的看见了,他还在说话,说他死的好惨,他要报仇!”我一惊一乍的,又抬手指向天花板。
“那里还有一个人,吊死吊扇上面,他也说他死的好惨,要报仇!”
“什么?哪有人?”陈大富抬头,目光从天花板扫过,却什么都没看见,一下子慌起来。
“他说他叫陈友年,现在他看到他的仇人了,马上就要报仇了!”一边惊呼一边后退。
“根本就没人,我不会上你当!”陈大富努力保持镇定,可额头的冷汗却出卖了他。
他很慌乱,不时抬头望向斑驳的天花板,又紧张的看打量地上的陈友辉。
另一个猜测被证实了。
陈友年也是他们杀的。
就为了一个制酱的秘方,两条人命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根本不算什么。
我心中一片恶寒。
摇了摇头,趁着陈大富慌乱的时候,我偷偷绕到他的背后,准备用杀猪刀的刀背将他敲晕。
刚举起手,还没来得及朝陈大富的后脑勺砸下去,他却突然惊慌失措的惊叫起来。
“别,别过来......”
手中菜刀朝着空气胡乱的挥舞,他就像是疯了一样。
叮当。
砍了几下菜刀落地,陈大富满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脖子,紧接着双脚慢慢的脱离地面,朝着天花板升去。
就像是有一双看不到的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提上去了似的。
双脚疯狂的乱蹬,陈大富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眼珠子朝外凸出,仿佛要爆出来一样。
没挣扎到两下,他头往下垂,身体一软不动了。
但他并未摔落到地上,反而挂在了吊扇下面,脖子上不知道何时多了条很粗的麻绳。
我愣了一下,陈友年真的来复仇了?
不过这么大的惊叫声必然会引起陈大河的注意,我来不及多想了,快步跑到门口。
但门却从外面锁上了,我用力拉了几下都没拉开。
而这时,噔噔噔的急促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同时还伴随着陈大河紧张的呼喊。
“大富,出了什么事?大富?”
这么快就回来了,没碰上那个不好惹的中年男人吗?
我皱了皱眉,离开门口,飞快的跑到了窗户边上。
还好,窗子仍然是虚掩着的。
我关掉头灯,把自己隐匿在黑暗当中。
开锁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大门中中农工被推开,一束手电光照进了仓库。
“大富,大富?”
伴随着焦急的呼喊,手电光先落在了陈友辉的尸体上。
被豆瓣酱覆盖且全身腐烂的尸体,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散发着浓浓的恶臭味。
就是这股臭味,让我连陈大河父子三人自带的酸菜味,都没闻出来。
“大富,你去哪了?”
手电朝着仓库四周来回扫过,陈大河忧急的寻找他的儿子。
“咋回事,人呢?跑出去了?”陈大河眉头紧锁,似又一股不祥的预感,“门明明被锁死了,他们能从哪里跑出去?”
他下意识的把手电朝窗边照来。
我赶紧收回脑袋,缩着身子藏在杂物的后面。
隔着杂物的缝隙,我看到陈大河正准备朝窗边走来,却被二儿子给叫住了。
“爸,爸......”陈大贵眼睛瞪的很大,难以置信的望着仓库的上方,嘴唇都在哆嗦。
“咋了?”陈大河抬起头,刚好看见自己大儿子微微晃动的双腿。
“大,大富!”陈大河惊呆了,双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快,快救你哥!”陈大河想去抱住大儿子的双腿,奈何高度不够,冲着二儿子吼了一声。
二儿子从惊骇中回过神来,冲到仓库角落里搬出一把折叠椅,打开放在自己哥哥的身下。
父子俩一人一边爬上梯子,一个抱住陈大富的身体,一个取他脖子上的麻绳。
“爸,哥这个样子怎么那么像.......”不知道是不是太慌张,弄了半天也没把绳子从陈大富脖子取下来,陈大贵有些害怕了。
“像个屁!闭嘴,肯定是那个姓王的搞的鬼!”陈大河大声的骂了两句,“他把我们支开,再单独对付你哥,踏马的,老子真是小看他了!”
“你再不快点,你哥就没救了!”
在父亲的催促下,陈大贵越发慌乱,双手都不听使唤,怎么都没办法把绳子取下来。
“没用的家伙!放开,我来!”陈大河松开手,本意是让二儿子抱着他哥哥的身体,可没想到,那身体一晃撞在了二儿子身上。
人站在楼梯上,重心本来就不是很稳,陈大贵双手划了两下,就仰头栽了下去。
“大贵!”陈大河伸手去抓,却迟了一步。
呯的一声。
陈大贵重重倒在地上,脑袋瓜子正好磕在了一把菜刀上,顿时血花四溅,当场就没了呼吸。
“大贵?”陈大河呆了,他从梯子上跳下来,扑在二儿子的身旁。
“大贵,你醒醒,醒醒啊!”
血泊当中的二儿子,双目无神的睁着,再也无法回应他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同时失去两个儿子,陈大河快要疯了,他红着眼从地上捡起另一把菜刀,对着空气疯狂乱挥。
“是你们来报仇了,对吧?老子不怕你们?有本事冲着老子来啊!”
大儿子挂在吊扇上,二儿子倒在血泊中,厂房里回荡着陈大河凄厉的咆哮声。
最后,他把手电光照向陈友辉的尸体,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竟然露出隐隐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