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熟人
如果真是这样,背后隐藏的信息可谓是太丰富了。
“昆仑神木……昆仑仙苑……”冬瓜反应过来后,倒吸一口凉气,讶然地看着我,“他们真的知道昆仑仙苑在哪儿……”
活死人手里有昆仑仙苑的线索,却又不告诉我们,这意味着什么?
我们这个所谓的联盟,根本形同虚设,也意味着在活死人的眼中,我们并非盟友,充其量只是几个活着的普通人,由此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会对付我们了。
“但愿事实不是这样。”我摇摇头,眼神儿里闪过一丝寒光,“活死人是没有办法触碰玲珑鬼心的,所以他们即便是知道昆仑仙苑的线索没有用,这一点咱们暂时不用担心,只要万常石他们不知道就好,所以我们一定要抓紧时间解开牛皮纸的秘密,以防生出意外。”
“还有一点,咱们得提醒山神爷,活死人说的话,不能信。”冬瓜冲我眨巴眨巴眼,显得极为认真。
我轻嗯一声,心里有些烦躁起来,只好管冬瓜又要了一根烟,借此来排解烦恼,刚抽了两口,忽然想起刚才的电话,眉毛一抬,“对了,三爷和老四在找我们!”
对这两个人找我们的事儿,我跟冬瓜的想法大致相同,应当是他们发现被杜平心耍了之后,醒悟过来,杜平心的出现、消失是跟我们俩有关系的,只是这事儿他们没有证据,所以不好发难,否则就不是找,而是直接像上次一样,把我们绑架了。
三爷的手段很多,肯定可以查到我们这几日的行踪,应该知道我们的大致方位,并不知道我们实际在哪,毕竟镇里的小旅馆是没有身份证联网的。
“这短时间,时间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一定要赶紧查出来牛皮纸的秘密。”我吐出一圈烟雾,冷静地分析道,“所以暂时不能跟三爷、老四纠缠,恐怕咱们明天不能按计划走了,凤凰县里一定有三爷的眼线。”
“查查附近哪里还有火车站,咱们绕道走。”冬瓜明白我的意思,附和道。
“不光要绕道走,咱们还要耍耍他们才行。”我心里升起一个主意,不禁笑了出来。
“怎么耍?”冬瓜有点好奇了。
“很简单,用你输的钱去耍。”我神秘地一笑,掏出了手机,打开订票的软件,一连定了三天从凤凰县返回武汉的车票。
“高,实在是高。”冬瓜当即领悟了我的意思,忍不住笑出生来,“乔状元,你可越来越贼了,你这一招保准把他们骗的团团转。”
三爷的确很厉害,火车票实名制,身份证又联网以后,他肯定可以得到我们的订票信息,你不是想要吗?那我就送给你,而且还免费多赠送一些。
三天的票,便意味着他们要在火车站至少蹲三天,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究竟是哪一天走,而实际上,这三天的票都是假的,只是个引蛇出洞的幌子,我们根本就不会回凤凰县,而是一路换乘汽车回武汉,汽车票并没有实名制。
如此一来,也可以给我们争取三天的时间,可以算是一箭双雕。
当晚,我睡得并不沉,冬瓜的鼾声也没有往日那么大,毕竟之前睡了整整一天,精神缓过来了,而且今天发生的事让我心里始终难以太平,所以不到半夜我便起床了,打开台灯,一遍又遍地盯着牛皮纸。
活死人知道昆仑仙苑的位置,而我们不知道,这让我心底原本的轻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形的压力。
牛皮纸上的图案,非常杂乱,要想记住根本不可能,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找到其中几个关键的点,它们比周围的点要略大上一点,这表示它在夜空中更明亮,更容易辨认,巧合的是,恰好组成了一个几乎标准的正六边形。
接着我就倚在窗口,盯着漫天的群星看,尝试着从夜空里找到熟悉的图案,遗憾地是,我发现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工程,当你盯着一片星空看的时候,会发现有越来越多的星星从暗处冒出来,越来越多,接着充斥在眼眶中的只剩下星星了。
天微微亮,我们便出了门,直奔汽车站而去,两个人特地把手机都关机了,要先到常德转一次车,一路上都是山路,车子不断地抖动让人有点头晕,索性直接睡了过去,大概是下午两点到了常德。
到了这里,也就意味着脱离了三爷的包围网,可以松一口气。打开手机瞧了一眼,小莲发短信了,问我们在哪儿,说是警局给回复了,人的死因跟我们之前分析的一模一样,是中毒而死,她的姐妹情绪也好转了很多。这一次走得急,顾不上跟小莲道别,只好回了条致歉的短信,又把手机关机了。
“等他们发现了真相,估计气得杀人的心都有了。”冬瓜边吃东西边乐,转车的间隙,我们在车站旁边的一个小餐馆休息。
“解开了牛皮纸的秘密再乐。”我的心情依然很紧张,冲着冬瓜催促道,“你快点吃,千万不能误了车。”
冬瓜一下子把剩下的米粉扒拉进嘴里,拉着我往外走,含糊不清地道,“你先到车上等着,我去旁边买两包烟。”
他这种拖拖拉拉的性子,看得我真是无奈,眼看着马上到了发车点,我只能先进站稳住司机。常德通往武汉的大巴车,条件好上很多,车体宽敞,座位也很舒适,车载电视里正放着一部邓丽君的唱片。
不出我所料,过了发车时间,冬瓜还没有回来,车里的乘客在催促了几声后,不满地抱怨起来,“人还没来啊?这都迟了五分钟了。”
全车上的人,都在等冬瓜,我不禁在心底暗骂他一声,赔着笑道,“你们再等等,他马上就赶过来了……”
连司机也有点耐不住性子了,“再不发车,我的奖金就泡汤了,要不我把票退给你们,你们坐明天的车吧。”
“司机大哥,赶不上这班车,我们俩明天就得被公司开了。”我打起了感情牌,眼角终于瞄到窗外朝车子跑来的冬瓜,缓过来一口气,赶紧道,“他来了,外面那个人就是他。”
冬瓜爬上车,迎接他的是全车人愤怒的目光,只是冬瓜天生对这些目光免疫,朝我旁边一坐,压低了声音神叨叨地道,“你知道我刚瞧见谁了吗?”
在常德这个地方,还能瞧见熟人?我皱皱眉,脑海里一个可能的人影都没冒出来,就听到冬瓜说了两个字,“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