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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中暴富 第69节

  陆厂长呵呵地笑着,头一次虚心地低头去听年轻人的建议。
  “怎么会嫌弃?”
  苏叶轻轻咳嗽,目光清正明亮,抬头挺胸地看着陆厂长,
  直播间的弹幕飞速地刷起来苏老师要干什么?
  妈耶――这个熟悉的姿势,熟悉味道,它来了、它来了!
  目测苏老师要装逼,自备瓜子汽水听逼王装逼。
  苏叶含笑着说“那我就大言不惭说一说自己的拙见,要是哪里说得不对还请厂长海涵。”
  “长友是省里驰名的大工厂,有近千名员工,几千口人全都靠它吃饭。虽然这一次油厂有惊无险地渡过难关,不过仔细想想中间环节很多问题都是可以预先避免的。
  机器设备故障、损坏,找不出可以修理的技工吗?零件损坏,为什么没有保证零件生产的加工厂?以后每次技术更新都得向外国人买的机器,自己却造不出来吗?
  长友想要屹立不倒,必须要有自己的核心技术。不是单单靠一次两次的贵人相助、寄希望于一两个专家、教授解决难题。它一定要发展自己的核心科技、培养自己的人才队伍!”
  苏叶顿了顿,笑道“我们总得花大笔的外汇买别人淘汰剩下的老机器,不懂技术、吃了技术的亏也得含着血泪往肚里吞,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买我们自己产的机器?
  不要说我们自己造不出好的机器,周教授的改良榨油机哪里比国外的差,对吧?”
  陆厂长听得久久陷入沉思,目光闪烁着激动,久久地握住苏叶的手,“我没有想到苏老师会说这些话……”
  年纪大一些的学生听完眼里闪烁着激动,无法用言语形容内心的震撼,齐刷刷地错愕地看着苏叶。
  让外国人来买我们自己的机器?这么远大的目标……苏老师怎么敢想?
  但这番话他们听懂了,心里仿佛有一种东西慢慢生根发芽,亲身经历和体验得来的东西,感触总是最深刻。他们难道会一直困难下去吗?
  年纪小的孩子们,第一次从别人的口里听到这样的话,也是第一次领略到老师口中所谓的“科学的力量”到底是什么,科学能帮助油厂修好榨油机、让工人恢复生产、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他们也仿佛明白为什么苏老师总告诉他们要去“造飞机”、“造火箭”、“修公路”……他们虽然能修一些手表、收音机,可是碰上这种灾难,却束手无策。
  油厂职工的孩子们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复杂,却把这句话深深地记在心中。
  杨雪想这就是苏老师啊。
  666,逼王本王!
  幸亏我把政治课本背得滚瓜烂熟,否则我肯定要被忽悠瘸了狗头
  ……
  第75章
  陆厂长听了苏叶一席话, 深受启发,思考良久。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老师能说出这样的话,陆厂长很是惭愧。
  他曾一度以自己敢于从国外引进新生产线而沾沾自喜, 现在回过头来看,从失败中汲取教训, 不得不说过去的自己确实狂妄、冲动,缺乏经验。过去的经验主义,同苏老师的提议两相比较,犹萤火对月光。
  陆厂长诚恳地问苏叶“那么我可以聘请苏老师到油厂工作, 培养这支人才队伍吗?”
  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听到这里, 惊愕地看向陆厂长。
  堂堂一个油厂厂长居然来学校挖墙角, 疯了吗?校长要是在场恐怕会被活活气死……
  苏叶果断地拒绝, “所谓术业有专攻, 我只是一个教书匠, 教教书还行,处理工厂的事恐怕是为难我。这件事需要陆厂长亲力亲为, 自己去培养、训练,从厂子里的娃娃抓起。”
  陆厂长听完苏叶的一席话, 心窝子热热地离开了一中。
  他走了之后, 苏叶桌上堆得满满的粮食、高级点心变成了香饽饽。
  几十道目光落在上面,这么多精细粮啊!
  苏叶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些目光,低头又看看摆在自己面前的食物十斤富强粉、五斤白砂糖、两盒高级糕点,搁眼下真是一笔不菲的报酬!
  可是“粮食富户”苏叶哪里还缺这点东西?她已经从工厂身上赚了近千斤粮肉。
  办公室的老师们看着苏叶桌上的粮食,羡慕不已, 十斤富强粉, 多久没见过这么多的精细粮了!
  城镇户籍每月只能得到三两糖票,普通人家要攒五斤砂糖得攒到猴年马月, 也就长友这样的大厂子,给得起这么多食物。
  苏叶看着同事们艳羡的眼神,笑眯眯地把桌上的这些粮食,分给了大家。
  “这些东西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大伙都来匀一点吧。这包富强粉我就不分了,快毕业考了,哪个学生争气拿到了高中文凭,我就请哪个吃白面馒头。”
  办公室里的老师激动不已,每人拿着勺子分了一两白砂糖。
  学生听了也不禁雀跃,一年难得吃上一顿精细粮,拿到高中文凭居然有馒头吃?
  初中的学生嘴里不住地流口水,不住地问“苏老师,我们呢?我们拿了初中文凭,没有馒头吃吗?”
  十斤富强粉虽然不少,但分给一个年级的学生吃就不多了,每个人恐怕只能分到拳头大小的馒头,何况还要分给初三的学生?
  不过对于“粮食大户”而言,几斤、十几斤的富强粉算什么,那不是九牛一毛的事吗?
  苏叶微笑着,爽快地点头说“有,都有!争气的娃娃都有馒头吃,一个都不落下!”
  孩子们雀跃地欢呼,因为能吃到香喷喷、白软软的馒头,脸上洋溢出了幸福。
  ……
  办公室的老师们热热闹闹地瓜分苏叶的食物,何梅梅分到了一块高级点心,甜甜的点心让人浑身都充满了愉悦。大伙分完了点心后,发现苏叶在发呆。
  他们催道“小苏,还剩两块糕点,放你桌面了!谢谢你!”
  苏叶说“哦不用了,梅梅吃完它吧!”
  苏叶走神的那几分钟,正在总结自己为什么会得到粮食。
  这一次粮食的奖励,完全印证了苏叶之前的猜想劳动所获得报酬≈劳动产生的影响力,
  同样的精力,花在不同的学生身上,虽然劳动价值相同、但个体有差异,产生的回报会不一样;
  同样的精力,花在不同的事情上也不一样,比如卖茶叶改变了一整个村子的命运,修榨油机改变了一个工厂的命运,虽然影响人数上没有多大的差别,可是两者辐射的范围不同。
  榨油机可以推广到全国应用,因而它得到的粮食报酬更多。
  经过几轮反复的揣摩,苏叶推导出了几个赚钱公式,力气用对了方向,才能得到最高的报酬。
  ……
  苏叶得到了600斤粮食、500斤五花肉,距离目标更进一步,心情愉悦至极。
  她大方地给了方女士夫妻十斤五花肉。平时苏叶没有这么大方,一个月扣扣索索至多卖出几斤猪肉。
  现在不一样了,粮食多底气足,苏叶又放了二十斤富强粉出去卖。
  方女士夫妻俩夜夜凌晨起床,蹲在小巷子取粮食,一个月下来眼底的黑眼圈重得扑粉都遮掩不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夫妻俩半夜不睡觉,夜夜胡来呢!
  可是为了粮食,一切都值得!顿顿□□细粮,多香甜?这种苦别人做梦想讨、都讨不来!
  凌晨三点,夫妻俩来到小巷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郭爱国揭开破水缸取出一袋东西,沉甸甸的足足十斤重。
  夫妻俩迅速解开袋子,发现里面居然是十斤五花肉!
  天啊,十斤五花肉!新鲜肥美的猪肉还带着淡淡的温度,仿佛刚刚宰杀的,白莹肥润的肥肉足足有一寸来厚,不知道可以炼出多少猪油!
  夫妻俩幸福得快要眩晕过去,激动地抱在一起久久不能言语。郭爱国心里火热地连忙掏出一沓大黑十,郑重地压在砖头底下。两个人欢喜地抱着猪肉,回家开火、切肉做饭。
  不一会,筒子楼某个窗子冒出缕缕青烟,散发出浓郁的肉香味。
  那股肉香味钻进邻居们的梦里,扰得人梦里也惦记着大口吃肉。
  ……
  几天后,长友食油厂的二十台榨油机全都改造完毕,送回油厂。
  油厂恢复了昔日的繁荣,一派欣欣向荣之象。新机器流水线嗡嗡嗡地运转,新鲜送来的油料经过反复榨制,变成干巴巴的油饼。
  陆厂长郑重地把解聘下岗的员工全都接了回来,工资待遇仍旧和以往一样
  覃兰爸重新穿上了深蓝的工装制服,高兴地回到油厂干活。杨雪爸乐呵呵地给厂里的工人分发厂长的“开工红包”,每只红包里有一颗五毛钱硬币。
  陆厂长拿小黄鱼兑了五百块,不过市机床厂要向他买榨油机设计图,于是500块修理费又原原本本退了回来,他一高兴,大方地从里面拿了一百块当做公费给工人发福利。国人讲究沾个喜气,复工也有复工红包。
  杨雪爸挨个发红包,笑吟吟地说 “陆厂长送的,每个人都有份。”
  清晨,于福达刚到油厂,发现以往死气沉沉的工厂变得热热闹闹,凑上前才听到其他工人议论陆厂长把榨油机修好了。于福达直觉是不相信。
  这时距离榨油机出事,仅仅不到半个月。
  “不可能,他陆卫国把机器修好?那机器本来不就是――”坏的吗?于福达话说到一半,及时咬住舌头。
  杨雪爸发了一个红包给于福达,奇怪地问“为什么不可能?”
  “算啦于副,您也不缺钱,这个红包还是留给经济困难的同志吧。”说着,他大手强硬地抢回了红包。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也配拿厂长的血汗钱?
  于福达去生产车间看了一眼,新生产线嗡嗡地运转,汩汩地流着新鲜的食用油。他见了鬼似的收回视线,心里油然生出一种失控的感觉。
  杨雪爸把红包发到厂里的工程师郑干事手上的时候,郑干事也吃惊地问“厂长修好榨油机了?”
  杨雪爸用力地点头,“对。”
  郑干事沉默地扶了扶眼镜,好半天又问“厂长高兴坏了吧……他……前段时间太难了。”
  另一个干事说“可不是?厂长太辛苦了,几天几夜没睡过一个整觉。要不是有专家帮忙,心里有股劲撑着,恐怕要绝望得跳楼了。你看外面那么多工厂停工,逼死了多少人!
  那些洋鬼子真是可恨!心肠都黑了,做生意不讲信用,怎么能把坏的机器卖给别人?老郑,你说是吧?”
  郑干事骤然脸色一白,目光不自然地躲闪。
  厂子的效益上去了,工作恢复了正常的运转,陆厂长得到了全体员工的支持,这才腾出手解决工厂里的牛鬼蛇神,好好一笔笔地算清总账。
  他一直没弄明白,考察的时候明明榨油机是好好的,为什么机器运到油厂之后却坏了?
  可是没等陆厂长认真的着手深入调查,不料于福达那边却出了大事。
  一大清晨,于福达浑身是血、被扒得精光地扔在街头,奄奄一息。
  整条街路过见到这一幕的市民,没有一个没被吓住。于福达事迹当天就上了c市的新闻,市民打开收音机,收听新闻,全市人民都知道了这件事。
  被害人于福达软组织重度挫伤,海绵体折断,正在医院里抢救。凶手手段之凶残,令人闻风丧胆。
  陆思远和杨辰星凑在一块听着新闻,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面面相觑。
  要说于福达跟谁结过仇,他们还能不知道,除了他们还有谁?
  杨辰星心头缓缓地浮现起一个可怕的念头,“这……这事不会是你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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