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是你救了我，也毁了我

  可无论程子默怎么呼喊，她的辰烨都不会再回头了。
  他已经将她远远抛却，不要命地奔向另一个女人的身边。
  海风翻起无数的浪头，沉黑的夜，只剩下漫长的孤独和无尽的寒意……
  过了很久很久。
  有脚步声在走近。
  程子默抬起泪水模糊的脸，碎裂的琉璃里坠入男人邪俊的脸庞。
  她突然收住了眼泪，咧出笑：“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程子楠弯下健硕的长腰，抬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嗓音比这片海还要压抑：“你的梦还没有醒吗？你和他已经完了，他为了顾汐，命都可以不要，你还奢望他能给你什么呢？”
  程子默浑身抖如筛糠，她眼眶里尽是红血丝，盯紧面前这个男人，恨意漫漫。
  “这一切，都拜你所赐，都拜你所赐！你还我辰烨，你还我辰烨！”
  程子默歇嘶底里地捶打他，然而这一次，程子楠却没有还手。
  他只是用一种悲哀的眼神低视着她。
  “你就那么恨我？”他问。
  程子默笑了起来，可这笑却比哭还要凄切。
  “我怎么能不恨你？你教教我，是你把我和他拆散，是你救了我，却也毁了我……”
  “那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呢？我陪你成长、陪你度过那么多春夏秋冬，我陪渡过最大的难关，把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这些，都不算数，对吗？”
  程子默凝噎住。
  这是长大后，她第一次见到，他红了眼眶。
  仿佛一下子重回到小时候，她不小心摔折了脚时，他心疼她时的模样。
  可一想到，这些年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那些曾经的回忆，便变得犹为讽刺。
  “是你亲手切断了我们的之情的亲情，从你强行将我占有那一天开始，你和我，就不再是兄妹，你就是个可恶的罪犯，让我恶心的家伙，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人！我恨不得你现在就死去！”
  程子默嘶吼着，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程子楠伸手，将她圈住，一把抱了起来。
  一旁的沐枫上前：“楠哥，她这么骂你，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程子楠抬起阴鸷的眼眸：“不关你的事，别多嘴！”
  “楠哥，我只是替你不值，她不知道你为了治好她的病牺牲有多大……”
  “你要是多说一个字，以后从我面前消失。”
  沐枫低头，咬住自己的舌头，疼到麻木。
  “好，楠哥，我知道了。”
  “无论霍辰烨把她扔在哪里，我都会把她捡回来，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
  冷风狂肆了一夜。
  床上的男人乍然睁眸。
  “刹”地一下，黑暗褪去，亮光透射进来。
  霍老太太充满担忧的老脸，映在他充血的眼眶里。
  “辰烨，你可算醒了。”
  霍辰烨惘然。
  昨晚游艇出海没多久，他便得知顾汐被抓的消息，程子默百船阻挠之下，他跳海回来。
  当时浪涛太大，他在海里体力不支，差点被淹死……
  好像，有人赶到，把他救了起来。
  想到这些，他立马下床。
  “辰烨，你要去哪里？”
  “小汐正在警察局里，我要去找她！”
  “不必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