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卡尔简直像个一戳就爆的气球。
  靳博安低笑安抚沈绪,没关系,人家既然想喝,肯定还是能喝进去呢。
  随后拧开水壶,于所有人都看不清的敏捷手法,往壶里丢了一颗细小药丸,反复摇晃水壶递给卡尔。
  慢点喝,不着急。五根灵巧的手指在马鞍上摸了一下,一直到卡尔仰头喝干壶内的每一滴水。
  几人缓慢才往前追了十几分钟路程。
  卡尔惊叫,我好恶心!
  坐在马背上开始哇哇呕吐,把周围吐得一片脏污,他自己也深感害怕,反复抽回脚想从马鞍间翻身下来,结果根本动不了。
  沈绪吓了一跳要去帮忙,靳博安反而把他的小白马扯开好远距离,一边无所谓道,味道太恶心了,少爷躲远点,别溅在身上。
  卡尔真像一只被摁在手术架上强行解剖的青虫圭,翻起白眼使劲呕吐,最后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无奈整个人又半挂在马鞍上,马儿都嫌弃他脏,大蹄子踢来踢去,搞得惯于冷酷的孩子羞耻心爆棚快要死了一般,最后还尿在裤子里,滴滴答答的淡黄水液沿着马毛往下滴淌。
  卡尔趴在马背放声大哭,简直哭泣得像个孩子。
  这,这可怎么办赶紧送他去医院吧!
  沈绪打算再翻身下来去抚慰他,靳博安近乎残酷道,你自己脚还疼呢,别管他,水排出来就好了,要不然那些脑子注水的家伙怎么能学会尊重人?
  靳博安只是用了一点药剂,死不了人的,他做过多少次实验,手稳得狠,那点计量早吐光了,医生都查不出来。
  他幽幽暗暗地笑了一下,不是还有一个活蹦乱跳着呢?
  接下来就是轮到另外一个崽子而已。
  沈少爷有点毛骨悚然背脊发凉,但男主的手分明温暖地抚慰他,叫他焦躁的担忧神奇地平稳下去。
  最后沈君琦护送气息奄奄的卡尔回家休息。
  其他人都很担心,尤其是长辈们,美娜一瞧天色微晚,提议道,既然都已经出门,不能让这次郊游作废,不如咱们在附近烧烤,趁夜色全黑了再往回赶。
  牧场一望无际,并没有危险存在,特意选了一块光秃秃的地方,生火做饭也不会烧到牧草引发火灾,况且碳烤的牛羊肉均是牧场新屠宰的鲜肉,烤起来撒上独特的调味料简直美妙至极。
  两人吃饱后。
  靳博安跟爷爷打一声招呼,独自背着沈绪去了最近处的大风车,以前的风车里仅堆放杂物以及废旧草料,如今美娜管理牧场,早将大风车内装修一新,有喜欢野外生存的游客会租风车住下,在大天广地里过一过无拘无束的生活。
  沈绪当然开心,他还从来没有爬过风车,电视里出现的每一道奇特风景,他都想亲自瞧瞧。
  靳博安从后面保护他,两人爬到风车内部的第三层顶端,巨大的叶轮在微风中徐徐转动,转轴发出哼唱一般的嘎吱声,夜空悄然降临。
  星空是上帝烫下的疤痕,沈少爷推开略有些陈旧的木质窗户,伸出手去触碰星辰,仿佛要擦拭每个漏光的伤口。
  其实,他今天有点开心。
  这种满足不是任何人,任何事能带给他的。
  原主一直想要被疼爱,被呵护,而这种浓烈的感情逐步变成了他的。
  沈绪在现实世界追求努力学习,努力工作,甚至努力去呼吸每一口新鲜空气,而在书中世界,他多少可以放松一口气,去体验新鲜,体验压力松懈后的悠闲,甚至还可以体验与男主若即若离的爱意。
  爱意
  沈少爷呸呸呸想,我才不喜欢他。
  不喜欢,不喜欢就是很喜欢。
  沈绪突然发现,美娜他们升起的篝火突然熄灭了,怕是要趁天黑透之前打道回府。
  少爷催促,我们得赶紧走了,博安哥哥
  靳博安一直缠在他的后面,沈绪浑然忘我,待人从仰望星空的美景中幡然惊醒。
  靳博安贴他好近,好近,男主的牙齿在等待时机,于沈绪发出尖叫前,一口咬在少爷的后颈。
  蜘蛛精
  沈绪发出的声音最终变成颤抖的喘,焦急又难耐地哼道,他们他们走了
  走就走呗。
  少爷别看不就行了。
  男主的双手慢慢滑着少爷摇摆的腰,拿出西装外套口袋内的胸花,展开后蒙在少爷惶恐不安的眼睛前。
  那天朗庭给他的照片,靳博安很好地研究了一下。
  红色。
  沈绪特别适合红色。
  黑暗就喜欢污染这种颜色,再创造出夺目的血腥。
  蜘蛛精
  沈绪一团乱麻,双股战战,直到靳博安把他的后颈咬出一排牙痕,将人打横抱起。
  少爷怕什么?难道说,怕我惩罚你
  因为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家。
  因为你被人欺负还不肯与我求救。
  接下来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因为你躲得那么明显,还敢暗搓搓得用纯洁的眼神勾人。
  就是骚。
  沈绪听见靳博安在下楼梯,楼板咯吱咯吱发出负重的声响,害怕使他搂住男主的脖子,竟然忘记拉开眼前朦胧的红丝。
  靳博安骤然变热了,散发出强大的杀气。
  我我你敢我就
  少爷惶恐地盘紧对方的精壮身躯。
  蜘蛛精,我被蜘蛛精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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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失去了视线的人会对其他感知提高数倍。
  沈绪在红茫茫中挣扎转移, 摸到了一块边角圆润的挡板,板子抛光打蜡依旧带着经年累月的粗糙感,而双膝跪着的人不得不双手扶前抓稳。
  雄蛛会用触肢器勾住另一半的腔孔, 谨防目标得空逃跑。
  他早已经身无所物,衣服被拿去铺满了楼梯过道, 惊恐的人会紧抓一切能保护自己的东西,哪怕身躯已经彻底酥麻如水, 仿佛在蜘蛛精缠绕了红色的线中荡漾。
  靳博安溶解在他背后的黑影深处, 如同饥饿过度的妖怪将手指变成锋利的触肢器勾着少爷, 令他苦楚凄惨又沉迷沦陷,
  男主诱惑的笑韵特别魔性, 如果少爷真的不喜欢那就试着反抗我。
  沈绪确实很急迫,但他被稳妥控制住, 躲不开一丝一毫距离, 人被名副其实的蜘蛛精缠吻得断了气一般,嘘嘘离离的趴在板子上不停换气。
  一种无法言辞表述的美感顶替惊悚,开始融化进他的身躯, 靳博安簇拥紧贴, 轻抚少爷剧烈起伏的背,同时吻上沈绪的唇, 教他吐故纳新。
  沈绪旋即沉迷在持久的温缠当中。
  即使下一秒会被大快朵颐, 脑子不知道,早被妖精控制走了。
  靳博安的戾气亦被沈绪的柔软而柔软, 拇指缓缓揩在少爷眼前沾湿的红色丝巾上。
  那两坨小小的濕红, 在鼻头的耸动下,显得可爱至极,恨不能挖出来吃掉。
  怎么哭了?男主的口吻带着暴虐后的心疼, 不会受伤的,少爷不哭。只会让你极端幸福。
  沈绪的眼球变得温热而潮湿。
  靳博安口唇的抚慰面面俱到。
  心上人的蜜意款款,令沈绪的神思终于能从那处转移到了四周沉寂的动静里。
  外面的风车扇叶依旧不停得旋转,咯吱咯吱,麦草的清香携带着熟睡花苞的幽香,花蕊摇摇垂露,滴淌着甜意的蜜汁,虫儿们互相攀附在叶尖配对,欢快的叫声钻进每一片单薄的玻璃夾窗,漂浮成曲。
  沈绪依偎着男主,感知陡然发生惊天骇地的替换,因为靳博安的双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更新奇的是另一个惊悚的存在。
  那种一夜七次郎夸张小说里常描绘的词语。
  炽热庞然。
  沈绪哭得稀里哗啦的,完全抛弃自己是一代霸总的响当当名号,眼泪将整条红带子都哭得湿透。
  靳博安居然没有管他。
  好气呀!
  大概许久,沈绪颤巍巍喊一声,哪里好像不对劲!
  靳博安彻底把他嘴巴捂住,不听话的管家变成了野兽,自养的家狗变成了凶残暴虐饿狼,汹涌澎湃的潮水在抨击到山壁巉崖飞溅出碎银般的雪浪。
  沈绪真的听见了异常的地方。
  如同地震来袭,起码有八级大狂风在整个膝盖下发出层层叠叠的断裂声。
  轰咔咔咔
  少爷的预感是精准的,因为此刻没有谁的五感六知比他更敏锐。
  男主的一心钻研使得陈旧的木床突然断裂,少爷毫无防备地掉进天塌地陷的中央,靳博安竟随机万变撑起腿,与君相契合才掉进漩涡深处。
  哇哇哇
  沈绪没脸了,猛受娇哭道,我要花一千万,找人把你给削平了
  靳博安匆匆忙忙点道为止,将恨极了的小猫咪从塌陷里捞出来,裹进自己的昂贵西装拥抱取暖。
  这次根本不算的,少爷不哭,原谅我,嗯?
  沈绪窝在他怀里,恨恨咬他好几口,每一口都用牙尖钻破厚皮,流血才行。
  男主被咬反笑,是我不好,太急了,下次换个结结实实的铁床,嗯?
  怎么可能还有下次!
  沈绪依稀火燎燎的,他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种鸟器,这次已然钻木取火,他都快将四肢百骸冒烟焚烧了个干净,再不敢提下次。
  男主的甜言蜜语始终有些作用,一边把少爷磨红的膝盖揉得舒舒服服,一边还敢斗胆叫他宝贝。
  都是恬不知耻的预约之举。
  沈绪气哼哼得不理他,靳博安抿着嘴角,帮他把余火消除干净,男主巧舌如簧,直到沈绪换成另一种气得哼哼唧唧,什么床头气在床尾都能解除。
  两人在废墟残渣里打一会儿,骂一会儿,闹一会儿,才歇手,靳博安从附近取来水给少爷洗了,穿好衣服,沈绪全然困得睁不开眼。
  恨你,累死你!狗逼男主!
  对于靳博安积攒了几十年使不完的劲儿来讲,也才刚入了个头而已,一推想自己确实太急迫了,算准了时机,算错了床的质量,还叫少爷小瞧自己的技术。
  比起jj那么多不行的攻,靳博安绝对是最行的。
  美娜走前给他们留了一匹高头骏马,沈绪依旧穿着体面,在宽阔的怀里睡觉都皱着眉头,靳博安的衣袖全扯了当作手巾,替主子弄得干净清爽。
  星空路下。
  靳博安吻了又吻少爷甜美的面颊,即使再干净的身躯里逐渐飘散出被谁标记过的味道。
  餍足满满的堆积在靳博安的胸腔。
  你终于是我的了,沈绪。
  作者有话要说:  试验一下
  第54章
  靳博安的魅力来自于多年的涵养修炼与生活阅历的经验积累, 举手投足间不经意会流露出不同于他这个岁数的沉稳谦和。
  家里三个小弟才几天功夫就围绕在他身边,试图与男主交好起来。
  沈绪不得不嫉妒他的金身光环,如果没有人设限制, 他才该是这个家的领头雁,被团团围起来的花心人物。
  正下午时光, 所有人都汇集在庄园里的娱乐设施旁,许多投宿庄园的游客三五成群, 一齐嬉戏逐闹, 空旷的场院里立刻就热闹无比。
  沈绪躺在泳池附近的太阳伞底, 水气在日光弥热的照射下, 发散出天然清凉的风潮。
  靳博安单手弄玩着少爷卷曲的棕软发丝, 另一手执起烫金皮质的书籍,沈绪的头就枕在他粗硬的大腿上, 他那长腿一点都不能放松警惕, 微弯内曲,以霸占的姿势锁住少爷的小腿,仿佛看家护院的狗。
  游泳池里的男女欢叫, 着装露骨的比基尼辣妹们一个比一个奔放, 跳起来打水球的瞬间,胸口的两坨肉也在单薄的罩衣里欲挣不挣得弹跃。
  沈绪想, 我完了, 我看见这种场面竟毫无欲.望。
  于是他又开始看身穿紧窄游泳裤的健美男儿们,那一具具美好躯体在墨镜笼罩的黑白世界里虬韧有力, 各有千秋。
  沈绪端详了一会儿就兴致缺缺。
  我什么都不爱了, 没感觉了,再没有那种世俗的追求了。
  不等感慨万千,沈少爷啊~叫了一声, 抱住头愁眉苦脸,靳博安揪掉他一根头发,搓在指尖看了一眼,我说少爷怎么会有白头发,看错了,抱歉。
  另外一条腿也缠绕了过来,把某人很好控制在双腿之间。
  沈绪仰头,墨镜早滑在秀挺的鼻梁,因突如其来的疼痛,桃花眼里水绒绒的注入了阳伞的斑斓倒影。
  靳管家,沈少爷以一家之主的口吻严肃提议,对于一个再过四年就步入而立之年的男人来说,每一根秀发都跟金子一般珍贵。
  靳博安的视线定在书面的字里行间,仿佛刚才揪头发的人并不是他,然而手指尚在少爷的发丝里揉动,rua得十足满意。
  沈绪不禁又提议,博安哥哥,咱们回去买两只边牧养在院子里,要不然松狮犬也不错。
  那毛茸茸的手感够你rua到跟吃了炫迈一般停不下来,且放过本少爷可怜的小毛毛吧。
  不要。靳博安淡淡扫描完书上最后一行字,修长的指尖一合书面,家里面有一条狗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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