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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惑、贰

  杜歆数度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喜欢的学弟正亲吻、拥抱他,他高兴得整个人醺醉到无力回应,仅仅是这些互动就足够甜蜜。这是失恋后从梦里寻求安慰吧?杜歆本来是这样猜想的,直到身体的感受越来越清晰真实,下体曝露在微冷的空气里,怀皓哲将冰凉的液体涂到他身上,异物侵入下体的不适感把他从模糊矇矓的世界拽回现实。
  怀皓哲是来真的,杜歆望着眼前神色深沉的男人,心头颤了下,他对这样陌生的学弟感到怯怕,彷彿从未认识过这人,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不久前学弟和姓岳的不是才在他眼前晒恩爱,为什么现在压着他?
  一定是搞错了,对,他们都喝很多酒,学弟也醉了。杜歆理解后尝试推开怀皓哲,但他使不上力,怀皓哲的肉棒不顾他身体本能的排斥深入着,整根都没入了,紧绷的卵蛋贴合在他股间。
  「不要、你搞错了、啊。」杜歆一脸懊悔,仍尝试喊醒对方:「阿哲,我不是他、不,不是岳嗯、呼,不要弄了,你搞错呃嗯。」
  「杜歆。」怀皓哲喊他名字,温柔浅笑:「我们三个在一起好了,觉得怎样?」
  「啊?」杜歆完全傻住。学弟清楚喊出他的名字,学弟是清醒的,他一头雾水无法反应过来,可是怀皓哲的动作没有就此停止,那根硬热的东西在他私处进出着,每一下都越来越清楚,他本想抵抗,但自己的性器却也有了反应。
  「先停一下啦、啊,阿哲。」杜歆刚喊完就被怀皓哲吻住嘴巴,学弟的舌头恣意翻搅他的口腔,一想到是喜欢的人,在意识到道德界限之前他就已经软化态度,快感瓦解他的理智,身心松懈得不再有什么防备。
  怀皓哲吮着杜歆的唇和舌头,感受到原先排挤自己的肉壁开始饥渴挽留自己,愉快的再次挺动腰腿。他听见岳鸿勋的脚步声接近身后,回头略带挑衅瞥了眼,扬起一抹张扬的笑。岳鸿勋面无表情盯着他们,抬手重重的打了怀皓哲的臀肉。
  「啊嗯。」怀皓哲的叫喊和他臀部被拍打的清脆声音一同传到杜歆耳中。
  杜歆偏头想躲开学弟热烈的亲吻,却对上了岳鸿勋意味深远的注视,他看到岳鸿勋先是蹙了下眉,然后神情松动对他笑了下,换上和学弟相似的深沉表情靠过来。他听到啪啪声,怀皓哲撞他的声音夹杂着岳鸿勋打人臀肉的声响,那两人彷彿有着近似于同类的默契,在毫无交谈的情况下加入这场情事。
  岳鸿勋把更多润滑液倒在他们身上,然后循着怀皓哲做过的步骤,将勃发的器官挺入怀皓哲的肉穴深处。怀皓哲因此停止对杜歆的动作,双手撑在杜歆脸颊两侧僵着身体,站着感受岳鸿勋粗长的器官进入。
  「勋。」怀皓哲嗓音沙哑低喊,慢慢撅起腰臀回首微笑,对岳鸿勋拋出一个充满诱惑的笑容。岳鸿勋的呼吸变得低沉,双手抓住怀皓哲的腰爱抚、揉捏,怀皓哲仰首浪吟,腰部轻摇了几圈,享受身下杜歆被自己插得咿嗯闷吟,接着加重劲道的前后摆荡,吃着岳学长肉棒的同时也沉溺在杜歆温热美妙的肉穴里,而且杜歆咬得很紧,反应无比生涩,让他从没这样亢奋过。
  「太爽了。干得好爽。」怀皓哲低喊,岳鸿勋啃着他颈侧低骂他小变态,带了点宠溺的笑意,被压在最下面的杜歆因快感的侵蚀也逐渐忘情呻吟,醉酒都不会红的脸被他们操得双颊緋红,无助可怜的样子只让人想更狠的欺负。
  「不行了,我、呼,真的不要了。呼、嗯呃、啊、啊嗯。」杜歆皱起脸呻吟,瘫在床间摇头,两手反抓床单不自觉扭动身躯,敏感的身体被插到射出精液,但那两人并未就此满足,他两腿被拉得更开,学弟口手并用刺激他的乳头,而岳鸿勋则舔吻学弟的肩颈。
  岳鸿勋的目光紧盯住杜歆,杜歆再次对上那眼光并感到害怕,他完全读不出岳鸿勋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是否含着警告,很快又再次沦陷欲海。
  这场性事并没有维持太久,但杜歆还是在过于激烈的高潮后陷入昏睡,一来是逃避现实,二来是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他从没有和谁做爱过。
  怀皓哲舔着唇瓣捞起地上浴巾,勾过岳鸿勋的颈子亲了下情人。岳鸿勋还板着一张脸,怀皓哲歪头问:「干嘛?真的生气了?」
  「你这下可能会真的把人吓跑。」岳鸿勋轻叹。
  「是吗?」
  「杜歆他是第一次。」
  怀皓哲顿了三秒,睁大眼确认:「第一次3p吗?」
  「第一次做爱。」
  怀皓哲讶异不已,一脸闯祸了看着浑身精水的昏睡青年低喃:「真的假的?那你们交往时也没?」
  岳鸿勋摸了下鼻子,淡淡交代说:「有在很暗的包厢里试过,我抓着他那里,他喊痛,还带着哭腔,我被他的反应弄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放弃了。之后没多久就分手了。」
  「噗。」怀皓哲满脸欢喜,岳鸿勋轻拍怀皓哲的脑袋,两人合力把人抱去浴室清理。
  ***
  一场春梦后,杜歆在自己房间单人床上醒来,瞄了眼床头柜的鐘,时间是凌晨三点多,身上某处的不适都昭示着那些记忆片段并非梦境,而是不久前发生过的事。
  他躺回床上大吐一口气,身上还留有洗澡后的淡淡绿茶味,那不是他惯用的沐浴乳或香皂,稍早的记忆跳跃着浮现,脖子、胸口、手脚和下体敏感的地方都还有被碰触过的感觉,呼吸变得有点乱。
  「为什么?」杜歆很纳闷,只是一想到怀皓哲会那样亲近自己,用超乎他所想的态度拥吻,他还是无法自抑的害羞和兴奋,同时也不安害怕。这太不正常了,他怕那两人酒醒以后跑来痛揍他一顿。
  不是他的错,他只是喝多了,记忆空白,睡错了床。但为什么岳鸿勋也来凑一脚?岳鸿勋看起来那么清醒,不是应该拉开他们两个吗?那对情侣一起发酒疯?
  「白痴。」杜歆想得心烦意乱,发洩的骂了一串粗话,抱着棉被侧卧,累得睡着。第二次醒来是被尿意逼醒的,一出厕所就听见敲门声,他犹豫了几秒还是去开门,门外是怀皓哲带着爽朗的笑容跟他问候。
  「阿歆,早啊。睡得还好吗?」
  杜歆狐疑皱眉,怀皓哲忽然伸手过来摸他脖子说:「没睡好啊?有点黑眼圈,对不起,昨晚没想太多就给你这里留了痕跡。」
  怀皓哲一脸心疼摸杜歆锁骨上的吻痕,杜歆被他举动吓到,他讶道:「你在发抖?是因为我昨晚太粗暴吗?」
  「你跟岳鸿勋疯了吗?」杜歆几乎能肯定他们两人是清醒犯案了,这下他更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了。
  怀皓哲歉然微笑,握住杜歆双手放软声调说:「你愿意听我说吗?不要怕,我跟阿勋都不会害你。」
  「他人呢?」
  「他去忙公司的事。今天让你休假一天,你这样也不好出现在店里吧。」怀皓哲又摸了下杜歆锁骨上的吻痕,笑得有点狡猾。
  杜歆退开一步,拿手摀着被摸的地方说:「我穿高领就好,不需要请假。」
  「不会扣你薪水的,乖啦,学长。」怀皓哲很自然进到杜歆房间里,环视一周说:「你的房间还是老样子,没什么东西。」
  杜歆的房间没有什么杂物,个人用品收纳整齐,靠墙有张一米六高的书柜,架上的书也没放满,会拿乾燥花作的摆饰当成临时书挡,看起来不像是有什么生活情趣的空间。杜歆坐在床尾问:「你有什么要讲的?把昨晚的事都作没发生过?」
  杜歆真是满心的尷尬不安,他怕原来平稳的生活有了应付不来的变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这两人之间的感情矛盾,越是烦乱就越想快点解决,表现出来的态度也就比较冷漠急躁。反倒是怀皓哲将心中的不安掩饰得很好,也像是握有更多筹码而来,关上门以后就靠着墙面对杜歆微笑,等杜歆开口以后才回应道:「我知道学长你单恋我,对吧?」
  杜歆瞳孔张缩了下,垂下眼睫低语:「昨晚不是我主动,我没有……」
  「别怕成这样啊。学长,你知道吗?其实我本来对你也有好感。」
  杜歆古怪睨他:「你说什么鬼啊。不久前你跟岳鸿勋在一起交往不是吗?还是我理解出错?」
  「你没理解错,我喜欢你们。昨晚无意间知道你跟阿勋交往过,心里有点激动,但之后再想想,如果我们互相都有好感,为什么不试试三个人在一起?」
  「吭?」
  「三个人在一起不好吗?」怀皓哲笑容依然那样爽朗迷人:「我承认自己有点……贪心吧。」
  「有点?」杜歆笑了,惊到笑,他单恋很久的学弟原来是这样的?
  怀皓哲往前一步,带着温柔诚恳的神情望着杜歆说:「吓到了,觉得我不正常吗?昨晚我也跟阿勋聊了很久,一开始他一直骂我变态。但我不认为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错。」
  杜歆抹了把脸讲:「我真的不晓得你是这种人。什么3p的,你真浑蛋,我喝醉酒你还……」
  怀皓哲歛起讨好的笑,专注盯着杜歆回话:「嗯,我很任性,很浑帐。阿勋也有骂我,昨晚都是我不好。但我没有弄伤你,也有努力让你舒服,你真的无法接受吗?那我现在开始追求你。」
  杜歆真是被这傢伙的无耻吓傻了。偏偏怀皓哲是他喜欢的人,就算生气也没办法狠下心,而且他喜欢学弟对自己任性撒娇,也一直都很吃这套,哪怕是这种情况下。他听着那些荒谬说词居然有些动摇了,抿了抿嘴骂不出口,加上前一晚他其实是很享受的,比一个人发洩还痛快。
  怀皓哲看他有点走神跟迟疑,不着痕跡坐到床尾,保持着一点令对方安心的距离说话:「杜歆,我从来没想过感情里有三个人,但我们三个不是约炮约来的,阿勋也不讨厌你,还是你真的讨厌岳学长?」
  「我没有。」杜歆眼神游移了下,与其说讨厌,不如说是有点怕。他质疑:「你现在讲得那么好听,谁知道会不会哪天心情不对了一脚把人踢开,会不会在工作时迁怒我,会不会──」
  「学长。」怀皓哲坐近他身旁握住其双手,把惊怕想抽身的对方捉住,灿笑道:「你相信我。为了表示我跟阿勋的诚意,我们连契约都准备好了,绝对保障你的权利,不会影响你的工作,也不会随便把你赶出去。跟我来。」
  杜歆被怀皓哲带回房间,他瞥了眼恢復平整洁净的水色大床,心里有些害羞,拉回视线看怀皓哲从资料夹拿了什么出来。杜歆走到桌边看着四张纸,上面有怀皓哲及岳鸿勋的签章,他抬头发问:「工作契约?」
  怀皓哲点头:「对,一式两份,民宿跟花店的,期限等你高兴随你填,日期今日开始。上面的每一条内容都是保障你的,如果你愿意跟我们在一起就签吧。」
  「那不是跟包养没两样嘛。」杜歆拿起那几张纸瀏览,轻哼一声说:「好啊,如果五秒之后你没生气也不打算赶我走的话,我就签好了。反正我没差。」
  怀皓哲问:「为什么我五秒后会生气噗咳……咳噢。」他话没讲完,肚子就挨了杜歆一拳。看不出杜歆瘦归瘦,肌肉都没他和鸿勋健硕,揍人竟然能这么痛,让他捧腹跪倒在地。
  杜歆拿了那几张纸轻笑:「本来是想揍你的脸,但想想你会不方便出门露脸,所以还是换了部位。差不多五秒了,阿哲,你还想要我签约?不后悔?」
  怀皓哲从喉间挤出低哑浊厚的嗓音:「嗯,签吧。杜歆。」
  杜歆叹了口气,脑子还是一团乱,他拿了几张纸转身挥手:「好喔,我考虑考虑。」
  怀皓哲像杜歆的尾巴一样跟着人回到对方房里,杜歆转身轻推他一把赶他说:「你去忙你的啦。我再想想。」
  怀皓哲微嘟着嘴盯住杜歆,一脸不甘心又无辜的样子,并且挽住杜歆的手臂低喊:「你答应我,我不生气就签。」
  「我没说会立刻签啊。你笨蛋喔。」杜歆别开脸说:「人在不冷静的时候做什么决定都是危险的。你让我冷静想想。」
  怀皓哲偏不打算让他冷静,抱住杜歆索吻,杜歆皱眉笑了下,半推被就被他带到床尾坐下。这一次谁也没喝醉,杜歆之前根本不敢妄想学弟主动示好,脑袋逐渐空白,和怀皓哲抱在一起亲吻,也任由对方伸舌进来,这个吻有薄荷味。
  怀皓哲喜欢用舔的,就连舌头推搅的方式也像撒娇一样缠上杜歆,杜歆不禁露出害羞的笑意往后躲,怀皓哲不依不饶追上来,杜歆推开他问:「阿勋真的能接受?」
  怀皓哲双臂环着杜歆点头:「不然那份合约怎么来的?」
  杜歆挣开学弟去拿合约,学弟很快从后方抱上来亲着他颈侧低语:「学长你看仔细点。内容对你不是坏的。你签吧,我们在一起吧。」
  「我不太擅长跟阿勋独处的。」杜歆说:「所以当初分手我其实松了口气。」
  怀皓哲问:「那你是不能接受他?」
  「也不是。就是不擅长而已。」
  「没关係,以后有我。要是阿勋欺负我,我们两个可以欺负回去。还是学长你心里觉得我变态又噁心?发现我的真面目之后就不再喜欢我了?」
  杜歆苦笑,心里确实很衝击,但他并不打算走,也没想过要改变什么。他点头答应,看到怀皓哲开心的样子,心里有点安心,因为他也不是那么正常的人,前一晚的事他虽然惊吓,可是并不讨厌,甚至说得上是喜欢的,喜欢那种被需要、被渴望的感觉,就算是包养也没关係。
  「我大概也不正常。」杜歆保留自己那两份合约,试着放任感情流露的喊了学弟:「阿哲,你过来。」
  怀皓哲走回床边,笑看杜歆凝视自己并摸上他的脸,指腹按着他的唇,然后印上轻吻,他咧嘴笑说:「学长你真纯情。」
  杜歆眼神飘来飘去不晓得该看哪里,低头想了想起身要去衣柜那里,他说:「我还是换件高领上衣去帮忙开店好了。」
  「学长。」
  杜歆回头看到学弟已经脱了长裤,撩起针织上衣坐靠在他单人床头邀约:「想不想上我?」
  杜歆惊慌失措呆在原地,立刻就红了耳尖,他盯着地板说:「我、我不会……那个,大白天还是算了。」
  怀皓哲笑起来,拉杜歆的手把人带到床上说:「那我上你。」
  杜歆笑着推开他,坚持套上高领上衣去工作,撇下学弟在房间里。怀皓哲看着学长溜走并没追上去,对着敞开的房门吁气,目光略深的想着杜歆比他过去以为的还有意思,心中对杜歆的喜欢和佔有欲又变得更深。
  杜歆早早逃到隔壁花店,店里已经来了几位员工,是他熟悉的人跟环境,带着自然习惯的笑容打过招呼以后他开始确认这天的工作行程。他真的没想过自己谈什么恋爱,就算对象不是怀皓哲,人生计划都不包括恋爱,因为他一直都认为自己不是什么有担当的人,在感情上也没有追求,能有个喜欢的对象也算是赚到了。
  更别提现在他喜欢的人提出要包养他,虽然还多了一个老情人岳鸿勋,加上那些合约,怎么想他都不算亏吧。就算哪天那两人后悔、厌烦了,他也不会意外,把钱赚够,让他足以找到下一个栖息的地方就好。
  杜歆忙起工作事务,一会儿整理花材,一会儿帮採购的人把订来的东西搬进店里,藉着劳动让心情沉淀,整理纷乱的思绪。午休时那些同事们邀他吃饭,他都笑着婉拒了,心里还不是很安定,实在没心情吃,而且早上也被同事们轮流餵了不少东西,所以并不饿。
  他的确不喜欢应酬、面对人群,可是一旦跟人混得熟络往往是很受人喜欢的,不仅个性随和,做事也可靠,对自己负责的工作也有所要求和坚持,就算开会时偶有争论也难以被讨厌。
  杜歆手边的工作告一段落,走进屋里后方办公室,从自己抽屉拿出绘图板开始写写画画,将一闪而过的几个灵感纪录下来。由于画得认真,并没察觉有人回到办公室,那人走到他身旁出声说:「下个月开课要教的东西?」
  「豁。」杜歆吓了跳,抬头瞪岳鸿勋说:「你用飘的?怎么走路没声音?」
  「有声音,是你没听见而已。借我看?」
  「诺。」杜歆随手把轻巧的小绘图板递给店长,低头转着眼珠,心不在焉听岳鸿勋的感想。
  「对了。」岳鸿勋主动提起:「阿哲跟你提了吗?我们三个人的事。」
  「嗯。」
  「嗯。」
  「你嗯什么嗯,你真的觉得没关係?」杜歆抬头古怪睨视他。
  岳鸿勋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问:「你真的签了?」
  「是啊。你怕还是后悔?」杜歆笑得有些挑衅。果然他看岳鸿勋表情有些怪,冷着一张脸好像不是挺乐见此事,但也没有生气、嫌恶之类的情绪,就像他一样疑惑不解吧?
  「干嘛不讲话?」杜歆放软态度关心他一句:「要是你后悔,可以再跟阿哲谈。阿哲虽然任性,但也不至于会勉强别人,不是那么糟的个性。」
  「你真的很喜欢怀皓哲。」
  杜歆看见岳鸿勋浅浅笑了下,听起来有点酸意,气氛也变得尷尬,他忙解释:「我没有要跟你抢。他就是年轻贪图刺激新鲜而已,你自己看好他吧。」
  「杜歆,你到底是太喜欢他,还是感情在你人生的比重是很轻的?」
  「呼。」杜歆翻了白眼,轻声呛他:「你乾脆直接说我轻浮好了。对,我签约了,可是合约是你们拟的,你说谁比较不正常?」
  岳鸿勋兴味深深看着他答:「都不正常吧。」
  其他员工回店里了,这话题也无疾而终。杜歆并不喜欢让私生活影响工作,很快就重振精神投入职场,切换成工作模式的他自然没察觉岳鸿勋偶尔投来的视线中藏了某些难解的情绪。
  耶诞过后就是新年,这期间每天都是加班状态,更别提店里的服务项目向来广泛,各大品牌的合作及百货公司、商场的案子,还有节日市集的活动,再加上网购订单、店里平日所接的生意,让绚惑里每个员工都恨不得自己是蜘蛛精,能多几双手脚来忙活。
  职场如战场,忙起来根本没空再想什么感情生活,至少对杜歆而言是如此,就算跟进跟出的追随岳鸿勋的脚步,也仅是工作伙伴。岳鸿勋高大英俊,该有的学歷证照和工作经验一样都不缺,对绚惑而言也算是一块活招牌,而杜歆主要帮忙想企划、安排课程内容,两人领着其他员工做事,这一年多来也有了不错的默契。
  新年期间,由岳鸿勋和杜歆开了几个体验课程,教授用银柳做花圈基底的内容颇受好评,岳鸿勋都会趁此介绍杜歆,他总是说:「杜歆常有很不错的点子,其实很多活动採用的设计也都是他的。宣传都会掛上他的名字,但他太低调了,大家记得多多关照他。」
  杜歆笑应:「喂,说得好像我很阴暗。没这回事,我只是有点内向。」他跟岳鸿勋一搭一唱,和其他人谈笑风生,看不出有半点怯于人群的样子,但这也是他的保护色之一,必要的时候就大方面对,和窝在私领域的模样判若两人。
  杜歆讲完工具,开始讲桌上陈列的材料:「这是今天需要的雪柳,是直接从栽植雪柳的供应商那边挑来的,现在种的人不多了,因为一年才收这么一次,报酬低,真的很辛苦。」他喜欢聊这些事物的来由,无论草木各有故事,聊完雪柳就讲雪松,说完雪松又跳跃式的讲到金杖花,然后看向岳鸿勋说:「你不是蛮喜欢金杖花吗?」
  岳鸿勋帮忙其他人绕枝条、缠铁丝,闻言笑回:「你怎么知道?」
  其他客人趁机问:「岳先生喜欢金杖花啊?这么可爱?」
  岳鸿勋微笑:「是啊。喜气,也可爱,圆滚滚像小鸡一样。不觉得也有点像杜歆?」
  杜歆皱了下眉:「说什么东西,我哪里像……」他接收到多数女性客人们投来的视线,不知为何从她们眼中看到了讚同。
  「岳先生这么一说还真的是有像。杜先生看起来很温和。」她们开始讨论起杜歆的气质,听得杜歆想逃跑了。他无奈看了眼岳鸿勋,那傢伙果然衝他坏坏的勾了下嘴角,从以前就是这样,有机会就要闹他,以他尷尬、慌乱的样子为乐。
  同一天午后,杜歆跟岳鸿勋又跑了两个地方,忙完之后岳鸿勋自己开车载杜歆回去。车停在民宿后头车库里,一路上开了音乐广播,两人没交谈,回住处时杜歆已经睡着了。
  岳鸿勋把车熄火,靠着椅背转头看杜歆睡相,杜歆两手抓安全带睡着,整个人往车门倾斜,两腿并拢侧摆,嘴角湿润得几乎要流出口水,一头微捲的头发看起来很松软,好像缩成一团睡着的小动物。以前他们三个开车去山里找木材,或是跑某些行程时,岳鸿勋都是负责驾驶,怀皓哲跟杜歆会轮流睡倒,醒着的就陪驾驶聊天,但是像这样仅有两人相处时,杜歆通常是不睡的,像这样睡着是头一回。
  岳鸿勋答应怀皓哲交往是认真思考过的,他喜欢怀皓哲,但其中的想法也很多、很杂,一方面是他受不了旧情人天天在眼前晃,却一副若无其事、视他为无物的样子,他对杜歆有怨懟,但并非厌恶入骨。
  岳鸿勋看杜歆睡得熟,伸手摸了杜歆的头发,比想像得还松软,那张脸比起他们相识时还成熟不少,但也仅是相对的,在他看来仍是温和无害,略带青涩的气质,有时会觉得这人像乾燥花材一样,其实是脆弱的。
  他有很多话想说,想问明白,但不晓得从何问起,只能看杜歆在眼前来去,看杜歆用依恋的目光追逐怀皓哲,于是他也随着那目光关注了怀皓哲,和这人一起喜欢上那个性张扬的青年。
  他喜欢怀皓哲,却始终没放下杜歆,答应和怀皓哲交往除了想展开新恋情,也想跟旧情做了断。但岳鸿勋没想到怀皓哲却提出三人行,而他可耻的接受了,觉得要是杜歆也愿意没什么不好。儘管如此,他还是有些矛盾,碰着杜歆的发丝、脸颊、下巴,低声轻喃:「因为是他提起,所以你接受,换作是我的话,你是不是就会逃走?」
  杜歆皱眉呻吟了声,拨开脸颊以为是蚊虫骚扰的手醒来,拨开后又立刻捉住岳鸿勋的手惊疑询问:「干嘛?」
  岳鸿勋反应自然的撒谎:「刚看到好像有蚊子停在你脸上。」
  杜歆皱眉,摸摸脸颊环顾周围:「你车里有蚊子?呃。」他立刻从背包拿出气味浓烈的防蚊喷雾,对着自己喷了一堆,气味很呛,再转头对脸色发黑的男人递出喷雾问:「你要不要喷一下?」
  「……不用。下车吧。」
  回民宿就看到怀皓哲穿着淡樱色的围裙在顶楼的厨房洗菜,说是看了食谱,想试做一下新口味的沙拉。民宿顶楼是他们三人的生活空间,并不对外开放,有专属的电梯直达,共用区域是中央的客厅和厨房,三个人住的房间都有卫浴,不过只有怀皓哲的房间有阳台兼晒衣场,他房间对面就是另外两人的房间,杜歆房间一出来就能看到晒衣场那面落地窗。
  「回来啦,要先吃饭吗?」怀皓哲喊住他们,走到岳鸿勋那里仰起脸,岳鸿勋了然在他颊上亲了下,他又走到杜歆面前灿笑。
  杜歆看他们两个互动显然有点不自在,抓着包包的斜背带微微偏过脸,对学弟讨亲的意图装傻。怀皓哲主动亲他脸,笑着走回厨房说:「饿了先吃沙拉喝点汤,不饿可以去洗个澡再来吃。」
  杜歆摸着被偷袭的脸颊看向岳鸿勋,后者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哼了声走回房。杜歆不敢再留下来被学弟调戏,也回房间洗澡,然后就躺在床上放空。快睡着时,有人来敲门,岳鸿勋喊他出来吃饭,他挠着头发,穿着五分运动裤和薄棉t就走出去吃饭。
  怀皓哲喜欢下厨,平常由他料理三人的伙食,没空的话才各自解决三餐。怀皓哲在那两人的奶油鸡肉咖哩上,用鲜奶油画花,咖哩里面还煮了一堆菇蕈,岳鸿勋说:「比平常还花俏。」
  「我心情好啊。」怀皓哲催他们两个尝味道,问好不好吃,岳鸿勋说不错,杜歆抿嘴倒水喝,红着嘴唇讲:「好吃是好吃,但有点太辣。」
  「还好吧?」怀皓哲递餐巾纸给杜歆笑说:「多吃就习惯这个辣度了。」
  「我不想习惯。」
  岳鸿勋笑出来,杜歆瞪他一眼,三个人吃饭时开始抬槓,扯些有的没的,气氛和之前没什么改变。饭后杜歆一个人洗碗,那对情侣也回自己的房间,他心想:「那张合约感觉是签好玩的?」他耸肩笑了下,脱下围裙也回房开电脑上个网,打个游戏再睡觉。
  半夜他听见外面传来怪声,这民宿虽然是老屋改建,可是隔音一向做得不错,他把眼罩拉好继续睡,却听到咚咚怪响夹杂着学弟的叫喊及岳鸿勋的低吼,明显是在做激烈运动。他低骂:「狗男男,白天累得要死晚上还听你们发情。」
  杜歆摸着床边柜,掠过眼药水之后摸到眼镜,戴上眼镜之后走到外面想敲门骂人,但客厅的灯是开着的,开了最弱阶的亮度,而且学弟的门是大开着的,怪不得他能听见那些声响。好在顶楼隔音好,那些声音应该不会传到楼下……应该吧?
  杜歆犹豫该回房继续睡,装死到他们结束,还是过去吼一声吓吓他们?或者悄悄过去帮他们把门关好?他还没拿定主意,怀皓哲他们的声音没了,紧接着怀皓哲走出来拿了相机给他,牵起他的手往房间带,并勾起嘴角笑容魅惑邀道:「你醒啦?过来帮我们录影。」
  「吭?」杜歆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拉进对面房间。岳鸿勋站在窗边单人沙发那里拿手帕擦脸,喝东西补水分,呈现赤裸状态,下面的阴茎半硬不软的轻晃,怀皓哲上身只有一件湿透的坦克背心,下面器官还很有精神翘高高的,杜歆无意中看了眼就害羞挪开注视。
  怀皓哲笑他说:「害羞什么,想看就看。我喜欢你看我。学长来,拍我。」
  杜歆拿了学弟的手机呆站在门边,他先把门关好,回头看到学弟牵着岳鸿勋的手坐到床上铺好毯子的地方,两人并肩坐着开始亲吻。岳鸿勋瞧都没瞧杜歆一眼,相当投入的爱抚怀皓哲身体,一手更是握住怀皓哲的性器套弄,修长的手指拢住那根肉红色的肉棒,有时会拿指腹和指缘的薄茧去磨擦龟头。怀皓哲蹙眉低喊,看起来既痛又爽,脸上染着愉悦的笑意啃着岳鸿勋的下巴、喉结,分神睞向杜歆喊:「学长,拍我。」
  杜歆垂眼望着手里的手机,鬼使神差的点开拍摄功能,先是按了几张相片,接着应学弟要求开始录影。他不停默问自己在干什么,大概吓傻了,听见什么指令都照做,而且身体不听使唤的行动。
  因为情人分心,岳鸿勋瞇起眼咬了怀皓哲的脸颊,后者笑出声摸他脸安抚,并且拿了一条润滑软管塞给他,他熟练的将润滑液挤压到手里,把学弟按倒以后大掌在其私处抚摸。怀皓哲自然张开了双腿,一手轻抚自己下腹,偶尔拨弄自己越来越硬的器官,转头看向吓呆的另一个学长笑出来:「傻傻的,真可爱。」
  杜歆只按了几下快门就把手机放一旁小桌上,嘀咕了句变态,没想到这两人口味那么重,他红着脸往门口踱,却听到怀皓哲喊他名字,声调因为身体被侵入而拔高。
  「杜歆……过来,过来啦。」怀皓哲的呼唤低哑温柔,是在对杜歆撒娇,但人却是坐起来抱住岳鸿勋的。他抱紧岳鸿勋自己摆动腰部,轻喘着附在岳鸿勋耳边央求:「噯,他不理我、你、你,呼,喊他回来啊。」
  岳鸿勋无奈吁气,用力往上顶了下回嘴:「谁让你吓他。」
  「嘿。」
  岳鸿勋这才转头看着房门口侧对他们的青年,问:「你这就走了?」
  「哈啊、啊,勋,好舒服。」怀皓哲把腿张更开,双腿折成m字兴奋跨在岳鸿勋腰腿上起坐,趁着岳鸿勋帮忙开口留人,缓慢的摆动腰腿让那根烫热的肉棍在体内辗磨每个角落。「好爽,学长的、呼……」
  岳鸿勋的呼吸略沉,往怀皓哲嘴角亲了下,眼尾睞向杜歆再问:「不是很喜欢皓哲,也签了合约,甘心就这样走开?」
  杜歆暗骂了一字脏话,阴沉着脸走回房里,关好门以后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睨视两人,把眼镜摘了搁到一旁柜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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