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丁
陈宇皓在满是气球香槟的地方喝了个大醉,好友们都想见识是哪位仙女可以收服这位花花公子,这里原本应该是他的庆祝party,片刻间就变成了他的挫败情绪集合地,他与一众好友荒唐到天亮,顶着最后的清醒给陈庭予打电话。
“你家几个人?”
“就我自己。”
“那我过来睡一会儿。”
一个一向运筹帷幄的人遭遇到人生大事的否定,失落感受在所难免,买醉也是理所当然。这边陈庭予也是一夜没睡,烟灰缸里装满半茬烟头,他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整个人往后仰,挂了这个电话他的烟瘾更甚。
陈庭予明白自家哥哥求婚被拒的挫败感,他也不是没有过,哥俩还是被同一个女人拒绝,想到这陈庭予对尼古丁的依赖感更强。
张婧薇睡到自然醒,才发觉陈宇皓一夜未归。她第一时间打去电话,是关机状态,微信里也没有任何新信息。张婧薇顿觉头疼,求婚失败就消失无影彻夜买醉吗。
想了半天她又给陈庭予打电话,那边接得倒是很快。
“我找不到他。”
“他在我这。”
一颗心落进肚子。
“你和他说了?”
一颗心又悬到半空。
“没有,天快亮时来的,已经喝得很醉。”
陈庭予披着睡袍,叼着烟走到厨房。
“你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失败。”
张婧薇平躺在床上,两眼放空,思绪不知跑到了哪里。
“是吗?”她停了一会重新开了口,“那你也是吗?”
长时间的空白,只有彼此的呼吸。一阵沉默后,陈庭予挂了电话。
张婧薇握着电话还放在耳边,自由美利坚果然够自由,又再一次激活了她体内的疯狂分子,这种没有经过思考的话语就这么问了出来,甚至还有些伤人,但她不后悔。
arthurchen:他醒了,现在回酒店。
看到这条新信息时张婧薇已经洗漱完毕坐在酒店餐厅里吃着早午餐,她点了一客班尼迪克蛋又加了一份panzanella,慢条斯理地吃着,这条信息让她产生了在偷情的错觉感,对方在与她通风报信告知情况,给她足够时间去想应对方式,她吃着最平淡的食物,全身沉浸在最刺激的男女感受中。
enjoy:谢谢,下午不变?
arthurchen:嗯。
张婧薇数着时间在半个小时后再一次给陈宇皓打去电话,这次不是关机了。
“alex,你在哪儿呢?”
“在房间。”
“是在我们住的酒店房间吗?”
“对。”
“我就在楼下餐厅吃些东西,你要不要来?”
“不了,我洗个澡先。”
“好。”
像是没有任何事发生的口吻,张婧薇挂了电话,一边享受食物美味一边欣赏屋外风景。上次到纽约她幸福地冒泡没有多余的眼神可以留给风景,这是第二次来,她安排好行程也有满溢的热情与探索心,却不知同行的人还能不能继续一起,如果不能的话,她也已经做好决定,要按安排好的行程自己去完成这趟旅行。
她还是带了杯热牛奶回到房间,陈宇皓已经洗好澡半卧在床上。张婧薇走过去,把牛奶递给他,“喝点吧。”
陈宇皓接过,他已经恢复到之前的翩翩君子模样,“抱歉,我昨天心情不好,所以和朋友喝了一晚的酒。”
“alex。。。等你睡醒我们好好谈谈?”
陈宇皓拍拍她的脸,“本来今天是什么行程?”
张婧薇摇头,“你好好休息,我随处走走吧。”
“嗯,一起晚餐?”
“好。”
张婧薇把房间的灯关闭,带上来的那杯牛奶原封不动又被拿回,她在沙发静坐了一会,去行李箱里拿出那份礼物,蹑手蹑脚走出去关上房间的门。
躺在床上的陈宇皓在关门的那一刹也睁开了眼,一晚的酒精麻醉在他回到这个充满着她的味道的房间时变得万般清醒。他最爱她可以让自己变得平静,就连现在也不例外,但这个平静他此刻不想要,但又丢不掉,放或不放,实在难。
陈庭予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意识像上了闹钟自动在下午两点醒来,最后一条新讯息停在前十分钟。
enjoy:我到了。
enjoy:我在公寓路边。
陈庭予赤脚走到窗户边,修长手指撩起一点窗帘,就看到那个女人倚靠在楼下的梧桐树旁,一脚一脚踩着被风吹落的梧桐树叶,他的耳边仿佛都已听见树叶与她鞋底碰触的嚓嚓声,实在无法安静。她今天戴了一顶咖色贝雷帽,斜斜搭在她圆圆的脑袋上,没化妆的脸肌肤瓷白如玉,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点点闪闪洒满她的全身,周边都变成黑白映画,只有她在放着光,还有她指尖夹着的一支烟,浑身都透着想让他亲近破坏的疏离感。
arthurchen:0421,上来。
他看到她掏出手机,又放回口袋,慢悠悠把那支烟抽完,又从包里掏出口喷,然后拍拍衣服转身,陈庭予立马躲回窗帘后,又马上想到她哪里知道他的位置,此地无银三百两。
“喝什么?”
“都可以。”
“只有酒。”
“那你还问我喝什么?”
“有不同的酒。”
张婧薇转移话题,她环顾一周看到堆着的各式箱子,“要搬家?”
“搬回国内。”
“早知道你要回国,合约是可以回去聊的。”
“嗯,合约有什么问题?”
张婧薇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他,“ross送你的礼物。”
陈庭予当着她的面打开,看到盒子里的东西轻笑了一声,“这是你选的吧。”
张婧薇无所谓耸了下肩,直接承认,“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问了马教授,他说你喜欢抽烟。”
陈庭予举着那个烟灰缸扔到一旁,“丑得要死,这么多年你的审美降级的不只是一点。”
“嗯,路边摊随便买的。”
“这个合约你看看,ross的意思是按去年的走,还是你六我们四。马教授那也看了,没什么意见。”
陈庭予速度翻了两页,“今年我要百分七十。”
张婧薇瞪大了双眼,“。。。你在新人里的分成比例已经是我们这最高的了。”
陈庭予去茶几那拿起烟,在她面前点燃,冲着她吹了口烟圈,“我觉得还不够高。”
“这个我做不了主,我要请示ross。”
陈庭予做了个请的动作,“这个时间她应该还没休息。”
张婧薇拿起电话走到客厅的窗户旁,打了两个ross都没有接,她转而发信息。
“电话没接。陈庭予,你这个要求不合理,这几年国内艺术环境也不是很理想,我们还要负责你的宣传与各类活动费用,你这个分成比例已经是破了天窗。”
陈庭予一边抽烟一边倒了两杯酒,“不急,我无所谓,你们可以慢慢考虑。”
张婧薇直接歇火,这两年她签过不少新画家,有人激进有人配合,就是没有他这款,好像赤手相搏拳拳都打到棉花上。
她直接去拿了包,“现在也不是我的上班时间,你也不是我负责的artist,我只是在休息时间顺便给你递个东西,也会把你的要求转达给ross,她会和你详谈。”说完就要走。
陈庭予长腿直接在她面前一横,“那聊会该我们负责的事。”
一桶冰水浇到烧尽的火堆上,刺啦刺啦,一点火星都没。
她走过去将杯中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与他对视,“不是你去说吗!”
“我说了,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还要和他结婚吗?”
陈宇皓三个字,在他们两人之间就好像成了伏地魔,没人愿意提起他的名字。
“这个和你没关系。”
“那说不说也没关系。”
“你!”张婧薇两眼染上些薄怒,“我不想带着负罪感与他一起!”
“那你可以选择分手。”
“我为什么要分手?我怎么和他说分手!”
“分手不用我替你说吧,是你的擅长项目。”
张婧薇已经被气得不行,她还自信这几年情绪管理做得不错,没想到与陈庭予一起不到半小时几年修炼的内功瞬间被废。她快步走到茶几掏出烟点起,“我不会和他分手。”
陈庭予面无表情,又给两个杯子倒满酒。
“你不说,那我来说,他可以和我分手,我不可以。”
“是吗,那为什么我就可以?”
张婧薇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鼻尖已经爬上了红,夹着香烟的手指都开始微微发抖。
“嗯?不敢说了?”陈庭予咄咄逼人,“为什么我就可以?”
他已经站到她的面前,他的睡袍都已经开了一道口,露出层次分明的肌肉,里面什么都没穿。
陈庭予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她脖子上的丝巾在一进门就被她解开,外套里低垂的领子松垮地露着一大片白腻的肌肤,胸口浑圆轮廓随着她的急促呼吸在上下翻滚,刺得他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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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个猪猪咯谢谢大家投喂我这位猪瘾重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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