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兇残
一个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了两名大龄顽童的交谈，开口的是一名金发男子。
张晓明跟黄大伟齐齐转头看过去，金发男子面带微笑：你们好！我先自我介绍，杰森~台北村长。
篡位了！
张晓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篡位了"！可是嘴上却是这么讲：小明~这个新手村长。
黄大伟也凑热闹：大尾~机场总裁。
张晓明斜眼瞄了一下黄大伟，强忍住了一股吐槽的衝动。
杰森：幸会！
这样子好了，我作东！我们到酒吧喝一杯~如何？
黄大伟：哦！正好！我们走！拉着张晓明的胳膊就要往传送门走。
张晓明面具下猛翻白眼加斜眼，就这样子被这位知交好友拖进了传送门。
张晓明：喂喂喂！你没听说过宴无好宴、会无好会的吗？
黄大伟：我只知道~有人请客，不喝的是傻子！
张晓明：不用钱的最贵！没听过吗？
...
两人边抬槓边走，很快就来到广场一边的酒吧里。
黄大伟：老闆~你店里最贵的来一瓶！
张晓明撇过头去想装不认识：你看看你那嘴脸，成什么样子了？一脸的在削攀吶！
杰森：哈哈哈！我也要一瓶！
张晓明：有话就直说了吧！我不习惯交际应酬的。
杰森付过生存币：爽快！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跟你谈两村子合併！
张晓明：不要！谈完了！
大伟~我走囉！
杰森：你就不想知道合併之后的好处？台北村的人口可是这里的三倍...
见张晓明仍然向外走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杰森提高音量：还有！你这里有一隻魔兽对吧！
张晓明回头：什么意思？
杰森：台北火车站！新竹！这两个地方都有这隻魔兽肆虐过的痕跡。
我去查证过了，那种破坏力...强大得不可思议！
如果合并我们两个村子的人力，或许还有机会消灭牠！
再加上台北村的建设度...
张晓明举起左手制止杰森再说下去：台北淹没了！是吧？
杰森脸上原本就显白的肤色，此刻脸色更显苍白：你...
张晓明没等对方回答：魔兽什么的不劳费心。
想要搬人过来~随便！
这里一直都是开放式的村子。
如果想要村长这位子也行~傍晚到擂台上等着。
张晓明话一说完，便直接走出酒吧打算摆摊子去了。
只是张晓明才刚踏出传送门，就听见了系统的提示声响起：
叮叮~
警告~警告~
"新手村"已被宣战！
请准备防御！
准备时间「59：51」
张晓明嘴角微翘，来到传送门之外~继续摆摊。
一边作生意，张晓明一心多用暗暗盘算：有这么刚好吗？
不可能！
那就是说...
大伟啊~你从rpg转型，开始玩策略游戏了吗？
...
时间一点一滴的经过，新手村外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全都是由新面孔所组成，人数估计过千...
张晓明虽然外表上看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却不是真的什么准备都没做。
心里盘算着、眼睛观察着、暗地里安排着。
系统提示的时间倒数即将结束，而道路两旁的群眾发现不对劲，老早就已经躲得远远的了。
没人群没生意，间着无聊的张晓明坐在折叠椅上发呆。
至少在旁人的眼里，看起来仍旧是这个样子。
叮叮~
准备时间结束！
请努力防守4小时
防御战开始！
系统提示响起！
进攻的一方由系统指定的准备区域里出发，开始向传送门全力前进！
末日之后，经由系统装备的辅助、与各自等级提升后的六项属性大涨，再加上各种技能的强化之后，现在的每一个人都像是以前的"超级英雄"那般强大。
更何况是这些拥有统一规划指挥的一群"超人军团"。
进攻一方的军团在第一时间全数衝出，声势浩大！
只不过在踏出第一步的同时，地面下爬出了一隻又一隻红黄相间的大蚂蚁。
蚁群的数量难以计算！
从擂台边，道路两旁一直到进攻军团的背后，全都是蚂蚁！！
进攻军团踏出的第二步正要落下，在被蚂蚁包围的一片现场里，数之不尽的火球齐齐射向进攻一方人堆里！
源源不断的小火球持续射进被火海所吞没的一片区域里。
也许是只是一瞬间，也许是过了几秒鐘，蚁群停止发射火球回到地底。
现场除了火焰仍在燃烧，已没有了其他的动静。
这时在张晓明的身边，一个打破了气氛的声音响起...
杰森：埋嘎的！我本来就不认为打得赢，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张晓明面无表情的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杰森：划？
一群火球蚁从张晓明身边的地下窜出，围攻金发男子并且将之拖进地底。
至此~战争结束的系统提示这才出现...
叮叮~
进攻方全数阵亡！
恭喜你防御成功！
奖励称号"防卫者"
奖励生存币10000点
奖励技能点1点
请再接再厉！
张晓明心里唸叨了一句：最噁心的就是这种叫手下送死，还想置身事外的掌权者...
太阳西下，新手村的一切又回归平常。
除了几百公尺外的一片灰烬还在凭弔着已经消逝的过往，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入夜之后人们逐渐散去，几个喜欢晚上泡酒吧的人多了些谈资。
或许藉此能让人暂时放松，紓缓一下末日后的种种残酷、压力。
半夜里的新手村外，两个人影趁着夜色偷偷摸到白天时候的灰烬堆里。
摸索了许久一无所获，其中一人失望的破口大骂：你不是说村长都坐在摊位上没有过来摸尸的吗？
那东西嘞？上千人的装备难道全烧光了吗？
另一人回答：讲什么屁话，是你说要来摸尸的！怪我囉！
正当这两人在相互埋汰的时候，张晓明正好从旁边悄悄经过。
平常在这个时间点，张晓明几乎都在蚁丘陪老婆，只是今晚被一些东西耽搁了，才会到这个时候还没回家。
原因是多拉把蚁群们收集到的，今天下午的那一场战利品，上缴给主人过目。
有组织刻意培养的高级强者，一般说来身上的装备不只是齐全而已，就连称得上"宝贝"的东西也有不少。
更何况是这支上千名强化者所组成的军团，那身上的系统装备不管是数量还是品质都是惊人的。
虽然大部份装备都有些许毁损，但是一些保存在空间戒指里的可都没事。
为了清点这近百只空间戒指里的存货，还跟"树叶控前辈"请教了关于驯兽师50级的种种情报，张晓明直忙到这时间才回家。
跟当初一开始的时候职业导师所讲的一样，升上50级就有新技能可以学了，只是有个条件！
50级学的技能为二阶技能，每一种要学习的时候都需要消耗一颗源晶，而且还是要二阶的"源晶"。
"源晶"这东西有各种叫法并没有统一的称呼，而且源晶有其对应的属性，就如红色的源晶就是对应火属性的。
本职之外的技能学习数量多了一个空位，也就是说张晓明还剩下一次自选主动技能的学习机会。
既然没得选了，张晓明直接就把"斗气"这一本四级技能给学了。
而且就像"爪击"这一项技能，被龙族血脉所影响转变成为"龙爪击"，"斗气"也被血脉转变为"龙斗气"。
名字看起来是挺威风的，可是内容却跟技能原本的介绍一字不差。
缺少二阶源晶就没能够学到新技能，无事可做的张晓明告别导师回家去了。
路经争吵的两人，张晓明没有多作理会，直接往蚁丘走去。
半路上张晓明会心一笑：嗯~回头给蚂蚁们加个菜，犒赏一下吧！
世界变异的进程虽然已经超过50级了，可是二阶的变异怪兽却不好找。
像在阳明山上遇到的那一头大笨猪，爱叫、爱吵、体形又大得没地方藏的种类，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接下来到处搜索二阶怪兽的日子里，张晓明还到过原台北市一带查看过。
原本地理上的台北盆地，已经彻底成了一片水乡泽国。
原本位于淡水河上的防潮闸门跟抽水站设施，因为电力系统的崩溃，连带着所有的电力设备都无法运作。
再加上前后两次的超大雨再加上潮汐作用，除了一些高于二十公尺的大楼建筑，其他的全都被淹没在水里。
张晓明一眼望去，广阔的内陆咸水湖里，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影子在水面下游动。
而作为往日的地标，台北火车站旁的新光三越大厦，如今就是高高的露出一截在水面上。
从大厦的位置能找到台北村传送门的大约位置，只是这时候正被水面下游动的各种大小黑影团团住。
张晓明：多拉~你说那底下这么多大鱼，会不会有二阶的啊？
可就算有二阶的生物在那边，是要怎么引出来嘞...
张晓明想不出什么有效的方法只能悻悻然的折往别处。
这样悠哉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张晓明再次遇上了一隻二阶怪兽。
距离上一次首杀二阶巨猪已经过了七天，在崩塌的石门水库旧址，张晓明终于找到了另一隻二阶巨兽虚空兽。
56级虚空兽二阶
特性：凶残，空间游走
本源：空间
技能：？？？
感知之眼第二次传来带有问号的讯息，张晓明远远盯着从水面往空中游上去的虚空兽。
目测身长超过20公尺，两隻眼睛又圆又大，鼻尖有隻银色独角。
尾鰭长得像巨骨舌鱼，还长有短短的四肢。
身上的鳞片五彩斑斕，已经分辨不出源自于那个物种。
张晓明脑袋里的一个念头升起：漂亮！厉害！还会飞！
双手抓起从空间戒指里翻出的魔导手杖，一发空气炮便朝虚空兽砸去！
面对高难度的对手，张晓明还是第一次没有拟定战术就先动手。
不是张晓明莽撞，实在是能满足心爱老婆要求的宠物真心难找。
张晓明这一发空气炮虽然是二阶技能，但却只有用出最小威力。
目的只求引起虚空兽的注意力，并是不期待能有多少杀伤力。
虚空兽正在向上游走的庞大身躯突遭攻击，身形一滞转头看向攻击的来源。
盯着张晓明打量了一会，转回方向再次向天空游去。
被无视了！
恼羞成怒的张晓明再次攻击，这回用的是手上的冰锥戒指，只见一发冰锥拖着淡蓝色的尾光向巨兽追去。
冰锥的特性不同于空气炮，一击中虚空兽的腹部即使仍然造成不了伤害，却会凝结成一团冰块不会直接消散。
本来不屑于张晓明这个小不点的虚空兽，这下子动怒了。
两个又大又圆的眼睛随着缓缓转向的头部，俯视这个胆敢一再挑衅自己的小东西。
一声低鸣，浮游在空中的二阶虚空兽缓缓转身向张晓明移动。
朝张晓明游来的虚空兽速度不改，仍然是一副慢悠悠的样子。
张晓明盘算着：你真他娘的有被激怒了吗？
还是说你这傢伙天性"大器"，就算是被挑衅了还依然自我而不改速度？
能晋升二阶的阶怪兽，会有这种萌属性的吗？
看着还在慢悠悠移动的虚空兽，张晓明不禁这样反问自己。
就在虚空兽慢慢接近到距离不到300公尺的时候，张晓明决定先发制人！
以张晓明现在的龙人之躯，全力衝刺之下时速可达近700公里，比半音速都还要再快一些。
当张晓明正打算迂回绕向右侧，可是刚跨出没几步耳边就传来身后一阵空气快速流动的声音!
虚空兽从眼前原本的位置上消失了！
一道宽大绵长的壕沟出现在张晓明身后的不远处，从虚空兽上一刻还存在的地方一直延伸到张晓明刚刚站立的土地上。
地面上的那道痕跡，就像冰淇淋被刮去了一整道一样消失了！
回头看向自己原本站立的地方，虚空兽正在缓缓向上方游去。
流下许久不见的汗水，张晓明心里一阵胆颤的情绪升起。
全身冒出冷汗，这时才回想起虚空兽的特性：凶残！
双脚微微颤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实至名归！
强压下内心里激起的情绪，张晓明急忙衝到虚空兽下方接着纵身一跳！
追上正往空中游去的巨大尾部，脚爪用力勾起，企图攀附在虚空兽的尾部。
谁知意外接连发生，脚下打滑了！
一直无往不利的龙爪，竟然抓不进虚空兽的鳞片！
张晓明连忙发动龙爪击，技能作用下才勉强能用脚爪刺进眼前这五彩斑斕的虚空兽鳞片里。
成功攀上虚空兽身后的张晓明左手扶着巨大尾鰭，手上传来的触感黏滑却又不沾手...相当诡异。
没时间仔细研究，张晓明趁着龙爪击效果还在，脚下发力往虚空兽头部爬去。
张晓明攀爬到巨大的头部时，右手翻出长枪全力一击！
虚空兽后颈部份的外皮只有略为凹陷，并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
而且一直到目前为止，虚空兽还是保持着一贯慢条斯理的动作。
被无视得有些恼羞成怒，张晓明下达指示：雷司~全力绑死这隻"泥鰍"！
雷霆蜘蛛一得到主人的命令，立即跳向虚空兽肥长的躯体忙碌去了。
张晓明这时将长枪附加上烈风枪尖，先用一发冰锥冻结虚空兽一小块外皮，再以长枪全力刺下！
枪尖顺利刺入虚空兽坚韧平滑的表皮，全要归功于张晓明学生时代还没忘记的物理知识。
虚空兽感受到攻击之时只是停下游动，眼睛瞄向背后，而这时候长枪上附加的烈风枪头炸裂！
在密闭空间里爆发的炸药是最具威力的，虚空兽后颈被这一击硬生生炸开了一个血洞。
一阵的重低音哀鸣，虚空兽庞大的身躯坠落回地面，将底下茂密的森林压塌了一大片。
张晓明大喊：火头~！
叫小弟们鑽进去~啃！
大批的火球蚁争先恐后的扑向虚空兽，朝着被炸开的血洞鑽去。
雷司依旧还在努力的进行捆绑的工作，只是面对身体庞大的对象，还只是绑了尾巴跟一对后脚而已。
虚空兽的后颈炸开了一个洞，还有眾多蚂蚁正在抢着鑽进伤口，尾巴跟后脚还传来阵阵电击。
一改温吞的动作，被蜘蛛丝缠住的巨大尾巴猛的拍向地面，虚空兽庞大的身躯弹向高空，还藉此甩掉了雷司跟许多咬进伤口里的火球蚁。
张晓明看到虚空兽这样子举动恍然大悟：弹涂鱼！！
弹上高空之后的虚空兽再次发动本源之力，一阵银光闪烁~超过二十公尺的庞大身躯瞬间消失无踪！！
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气得张晓明咬牙切齿：这是瞬间移动吗？
多拉歪头表示：...
火头表示：...
雷司表示：...
对于虚空兽懦弱的怯战遁逃，张晓明气得高高跳起外带怒吼了一把。
只是吼声还未停歇，空中再见银光闪烁。
张晓明身处半空中还没能够反应过来，剎那之间银光流窜而来。
只有空间鼠多拉来得及跳起，向主人施展本源技能"空间障壁"意图保护。
流光过后张晓明消失无踪，而原本的空中位置上一头巨大五彩斑斕的身影显现。
一阵天旋地转，张晓明逐渐回过神来。
身处异地来不及惊慌，心里已开始分析目前处境。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呃...该说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
脚下虚浮全身似乎都没有重力感，应该不是在地球上了。
眼前的这一圈泡泡应该是多拉的本源技能，外面忽明忽暗的意象派画面...
这里难道是传说中的空间...夹缝，或者该称呼为亚空间？
眼前的问题是要怎么脱离这个困境？
泡泡之外会有"空气"这种东西吗？
嗯...大概不会有吧！
然后呢？
嗯...完全没办法可想！！
啊~所以呢...这泡泡里的空气够我撑多久嘞？
会到这边来是...
一阵银白色的闪光，亮一下就过来了...
那么是不是要等哪个有空间属性的再亮一下，我就能出去了呢？
可是就算真的有个谁谁谁动用了空间类的技能，啊是会刚好在我这一块地方吗？
就算！就算！有个什么空间裂缝出现在附近，啊是要怎么衝过去？
喷气什么的，反作用力什么的，在这里还会有用吗？
一条又一条现况分析，一项又一项的可能假设，一道又一道的问题得不出答案...
时间！在张晓明自问自答里悄悄流逝，如果在这混沌空间里还有"时间"这个概念的话。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天也许只有几小时。
一阵剧烈震荡之后，空间鼠多拉的空间障壁终告崩溃。
这一来张晓明终于确定了，这该死的地方...没有空气！
全身传来外皮撕扯碎裂之痛，肺部没了空气支撑挤压之苦。
一道白光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