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献祭孩童

  一转眼就是两日后,河神祭奠的日子。
  于宁走在热闹非凡的街道上,不禁问道:“阿轩,你说方帝师到底是什么意思?”
  高轩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我打听过这个河神祭奠是镇子的传统了,不过今年似乎是因为河道问题开始有了变化,不过具体是什么没打听出来。”
  于宁撇了撇嘴角道:“不管了,管他想做什么什么,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一定会过关的。”
  “嗯。”
  高轩和于宁随着人群来到河神祭奠的高台旁,肩膀忽地被拍了一下,他回头看清那人,惊道:“方……伯伯?”
  方文戬摸了摸胡子,笑眯眯道:“我来看看,这祭奠要开始了啊。”
  高轩和于宁对视一眼,看向高台,方文戬忽然说道:“以往的河神祭奠,就是百姓们焚香拜祭,祈求河神保佑,然而今年河道崩塌,河水泛滥,人们都说是河神怒了。”
  高轩惊讶道:“真的有河神?”
  方文戬声音有些沉重:“谁知道呢,反正为了平息河神之怒气,百姓们决定今年河神祭奠时,供上十个童男童女,保一镇平安。”
  于宁听了倒吸一口凉气,低声喃喃道:“这怎么听起来像是邪教啊?”
  高轩面色也凝重起来:“恐怕不是如此简单,这所谓的河神根本不存在,但百姓们却是鬼迷心窍了。”
  方文戬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做?”是视而不见,还是挺身而出?
  高轩一愣,转头想要回答,却发现他退入人群,竟看不到人了。
  于宁没注意到这些,她看着被推上台的十个孩童,扯了扯高轩的袖子道:“阿轩,我们要救救他们才行。”
  这些孩子,最小的才两岁,坐在地上咿咿呀呀还不会说话。
  高轩拧起眉头,紧握住她的手。
  上面出现两个身披黑衣斗篷的人,其中一个声音嘶哑道:“河神已经感受到了你们的诚意,一定会平息怒火,不再发水。”
  百姓们如同被迷了眼一般,跪在地上:“多谢河神,多谢河神。”
  高轩和于宁默默退了出去,他们两个站着太显眼了,要他们跪却也不可能。
  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在远处默默看着,那两个黑衣人又讲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随后带着一群人将孩子带走。
  两人悄悄跟了上去,跟进了一家宅邸,这显然就不是真的河神祭奠,否则为何不去河道旁。
  高轩让于宁躲起来,自己飞身进了宅邸,跟着黑衣人们来到花园,进了一处地道。
  黑衣人们散去,就剩下那两个斗篷人赶着孩子往地道里面走,小一点的他们就抱着。
  直到走到尽头,那是一个非常娇艳的女子,看到这些孩子眼睛亮的诡异:“快,快把他们放下。”
  黑衣人低声应道:“是,大小姐。”随后将孩子们放下,躬身退下。
  高轩忙退了出去,待黑衣人离开,他才重新进入地道,这入眼一幕让他心都要停了,只见那女子抱着一个孩子就要咬下去。
  他顾不上许多,飞身而上将孩子夺了下来,那女子如同疯了一般扑了过来,高轩抬腿就将她踢飞,这才发觉这个女子竟然不会武功。
  他将女子捆绑起来,这才出去找于宁。
  于宁得知这件事情后,惊讶极了,她也有消息告诉高轩:“我刚才在外面打听了一下,这间宅邸的主人,是镇上有名的吴大善人,他有一女,自小体弱多病,据说他为了女儿这才积德行善。”
  “女儿……”高轩想起那黑衣人口中称呼为大小姐,便知道那女子是谁了:“我们报官吧,我已经将那女子打晕,孩子们还在里头,只有让官府的人来搜查,才能揭露这件事。”
  “好。”于宁应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如果县官不来,压也得把他压过来!”
  “走吧。”
  高轩而人一路疾走,来到县官府邸,本都做好了强闯的准备,却没想到门口的小厮见到他们便将他们请了进去。
  两人的疑惑直到进了正厅看到坐在上首的方文戬,和地上点头哈腰一脸献媚的县官大人,这才恍然大悟。
  方文戬问道:“你们查清楚了?”
  高轩这才明白他考验的是什么,点头道:“方帝师,既然您在这,那我们这就去吧,抓了罪魁祸首,这些孩子才能得救。”
  方文戬没有动身,略微挑眉道:“你可想好了?如果你留下救这些孩子,我就不会跟你走,如果你选择放弃,我们这就动身。”
  高轩不知他这是何意,但事关人命,他几乎想都不想的道:“我要救这些孩子。”
  方文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高轩也毫不示弱的望回去。
  须臾过后,方文戬低笑一声:“应了,你们去救孩子吧,回来之后,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高轩片刻不敢耽搁,带着县官大人就直奔吴大善人宅邸,刚闯进去时,吴大善人还一脸懵然,后来在地道中找到了他的女儿和那些孩童。
  他才浑身一软,跪在地上认了罪:“我女儿身子不好,后来偶然得知童男童女的血可以让我女儿身子逐渐康健,我一时迷了心窍就打起了洛神祭奠的主意……”
  县官二话不说便将他押入大牢,择日处斩。
  至于那个女人,早已经疯了,一醒过来就要哭着喊着要童男童女,县官直接将她游街示众,知道真相的百姓们如同醍醐灌顶,抱着自己的孩子痛哭流涕。
  高轩没有再看,见他们抓了起来就回到县官府邸,于宁见他回来急声问道:“怎么样了?可把吴大善人和他女儿都抓起来了?”
  “你放心吧,抓到了。”高轩搂着她的肩膀,柔声道:“多亏了你,否则我还要再打探清楚才能报官。”
  于宁摇摇头:“救出那些孩子就好。”
  方文戬咳了一声道:“如果说我不跟你们去了,高轩你可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高轩认真道:“不会。”
  “哦?”方文戬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忽然反悔道:“那我便不去了。”
  于宁瞪大了眼睛惊道:“您忘了您一言九鼎了?既然答应了岂能反悔?”这简直像个小孩子,说话不算话。
  方文戬挑了挑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我就反悔,如果你愿意给我做饭一年,我就考虑一下,一年后再和你们去。”
  于宁气的说不出话来。
  高轩捏住于宁葱白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轻轻一笑道:“您不会反悔的,我相信您会跟我去,因为我知道您心里也很担心百姓,如果您连百姓的安危都不放在眼里,那么我想您也没有那个能力帮我拯救凤鸾国。”
  方文戬顿时吹胡子瞪眼道:“你别给我戴高帽子。”话是这么说,可眼中的笑意却是深浓到满溢出来。
  高轩却道:“我实话实说而已。”他的确是这么想的,所以当初回答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
  方文戬不甘心就这么随了他的意,又道:“不过你们也不要放心太早,如果河道一直如此下去,很快就会有下一次惨剧发生,你们能救一次,还能救第二次?”
  高轩觉得非常有道理,赞同的点头道:“没错,这是个问题,必须要从根源上解决,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方文戬来了兴趣,示意他说说看。
  “疏通河道,挖出几条分支河道,将河水引出,如今河水泛滥,恐怕不少百姓损失颇大,可以多给百姓们分点田地,至于分支河道可以通到田地之中,灌溉庄稼,也可以排到蓄水井中。”高轩说罢,方文戬不由得微微点头,又提出几条不足之处。
  高轩听了犹如醍醐灌顶,连连点头:“帝师果然睿智过人。”
  方文戬嗤笑一声,抚着小胡子却有些得意:“好话就不用说了,待此间事了,咱们就启程出发。”
  县官得了命令,就开始着手处理河道的事,百姓们也逐渐安静下来,开始配合疏通河道。
  不过几日,洪水就初步控制住了。
  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传到了京中,还有方文戬的出现,也被传了回去。
  凤楚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怒不可遏的摔了东西,恨声道:“他果真有这个能耐,将方文戬找了回来!”
  国师闭着眼叹了一声道:“气运将尽。”
  凤楚云骤然看向他,阴沉沉道:“不可能,国师你在说什么?”
  国师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没有回答。
  凤楚云握着拳头一咬牙道:“朕要杀了他们夫妻,只要他们死了方文戬就不会来。”他越说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对,来人!”
  “慢着。”国师却阻拦道:“不可,若是杀了那二人,必定会影响凤鸾国运势,万万不可如此。”
  凤楚云怒极,瞪着他一字一句道:“难道真等着让他带方文戬回来谋反吗?朕才是一国之君,他带方文戬回来,是何用意?”
  国师非常固执的摇头道:“不可。”
  凤楚云气的抓狂,可就是没有任何办法,咬着牙一挥手道:“你出去吧。”
  国师看着他微微一叹,躬身退了出去。
  凤楚云恨得又摔了一堆东西,半晌有些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心念急转,他绝对不能让高轩查出来,否则他费尽心机,不惜弑父得到的这个皇位就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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