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假若把雏鹰囚于鸟笼(上)
(来自微博点梗:想看be)
他不忍让淡水鱼游进深海里,
所以把雏鹰囚于鸟笼中。
她要结婚了。
林衍看着她印的请柬,很漂亮,上面有她自己手绘的花纹。
林榆与乔良的婚礼,邀请各位光临。
太快了,他还来不及阻止。
他很想质问她为什么宁可借助乔良的力量,也不用他。
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于是他闯进她的房间,假作劫匪掳走了她。
林衍回过神来时,林榆正坐在宽大的铁笼里,她依旧穿着那身长长的吊带睡裙。
裙角的蕾丝被勾破了,她的头发也乱成一团。
她用恶狠狠地眼光盯着他。
船已经行离海岸很远,他其实不用拘着她。
但他怕。
怕林榆即使跳下船,沉入大海也不愿跟他待在一块。
他似走又似爬,隔着笼子去触她。
“放我出去。”林榆没理他。
“阿榆再等等,再睡一觉,”林衍哄着她,“睡醒就不在这里了。”
铁笼里有柔软的毛毯,身下是厚厚的一层垫子,以保证她的舒适。但她依旧感觉呼吸不畅。
“我有点晕船,”她说,“我想去窗户边休息。”
林衍看她愈发苍白的脸,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用指纹解开铁笼大门。
她一步一步走进他的怀里,然后用牙齿死死咬住他的脖颈。
牙齿陷入皮肤,血液往下流。
“可惜了。”她说。
“嗯,动脉要再往左一点。”他说着,把坐垫放在窗户边的椅子上。
见她要再咬,他缓慢地补充,“动脉血会溅得到处都是,你浑身都是血,很难洗。”
林榆想想那个场面,很脏,放弃了。
她蜷缩身体坐上椅子,光脚踩坐垫上。
“我们去哪。”
她平静得不像被突兀掳走,关在铁笼子里囚禁的人。
“一个小岛。”
“叫什么?”
他侧头,眼眸漆黑,“不能告诉你。”
林榆望向一望无际的海平面。
最远处好像有海鸟在飞,但太远了,也可能是什么会在海面上跳跃的鱼。
她模糊的记忆里看过科普,但记不清了。
“放我回去吧。”她没有回头,目光停留在另一侧的船。
“不行。”
“我想喝橙汁。”
林衍从房间里的小冰箱拿出一瓶冰镇橙汁,递给她。
“我今天不能喝冰的。”
“林榆,我记得你的月经日期。”
“它提前了。”
林衍抿唇,丝毫不吃她这套,“你没有提前。”
林榆把吸管插进橙汁里,吸了两口说,“我现在想喝水了。”
他刚把水递过去,她立即说,“现在放我回去。”
“这个谈判小技巧,对我不管用,林榆。”林衍颇有点无奈。
林榆死死盯着他,用一种攻击的眼神。
他唇角微扯,“我是不会放你回去跟乔良结婚的。”
“为什么。”她问他。
“没有为什么。”
“因为你无可救药地爱着我?”林榆从鼻尖冷哼出这句话。
“嗯。”他没否定,声音低沉。
林榆嗤笑,“你关我在这里,林维康也迟早会把我抓回去结婚的。”
“他不会,”林衍说,“他不知道这里。”
“他总会知道这里。”林榆瞥向他。
即使在这时,她依旧没有忘记她的目的。
引导、诱引他帮她完成复仇。
林衍最喜欢她这副做派。
他会在这种时候,觉得她与他是一类人。
“他不会知道。”林衍眸底漆黑,说出的话颇有些意味深长。
船就要靠岸,林衍恳请她戴上眼罩。
林榆很不爽,“一定要戴吗?”
林衍站她身后,手指撑开眼罩为她戴上。
真丝眼罩很柔软,阻挡她的所有视线。
睫毛在忽闪间,刺得她有点不舒服。
她想,待会儿可以把眼罩往上拉一点,她躺在笼子上装睡,用余光看。
林衍勾起唇角,看她听话的样子,顿时猜到她在想什么。
他慢悠悠地给她戴上手铐,皮质手铐,倒不会硌伤她。
被戳破想法,林榆烦闷地扯了扯手铐。
“很快就好,阿榆,不会难受太久。”他在手铐之内多垫了一层软垫。
林榆等了约莫十分钟,船停了,林榆勉勉强强听到外面,林衍在和什么人说她听不懂的语言。
又过了一会儿,她感觉笼子在动,有人抬起她,她好像是被转移到汽车上,她听到发动机的声音。
求救没用,附近应该都是林衍的人,她决心闭嘴。
她听到司机用当地语言与一旁的人说了两句话,但话不多,他们都有点畏惧林衍似的。
林衍的手安抚式地抚摸她的小臂,发觉她往后缩了一下,他轻轻说,“是我。”
“我们在哪?”
“在路上,很快就到。”
她没有听到市区的吵闹,也没有叫卖,车子无声地行驶。
或许是在郊区,也可能车内隔音做得很好,她再怎么努力去听,都得不到半点信息。
车停了。
林榆一路波折,终于听到他打开笼门的声音。他为她打开手铐,摘下眼罩。
“不急着睁眼,你适应一会儿。”
林榆缓了一会儿,睁开眼。
眼前朦胧的一片扩散开,这里是全新的,她并不熟悉的别墅。
柔软的地毯铺满了所有地面,墙角是圆弧形,桌角磨平了尖角。像是预防她自残甚至自杀。
阳台被封死了,窗户镶着一道一道的栏杆。
杜绝她所有逃跑的可能。
这是精致的、专为她定制的漂亮鸟笼。
林榆走出来,脚心感受到柔软的地毯,心却凉下来。
“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事就吩咐她们两个。”他身后站了两个女人。
“夫人。”她们的汉语生涩。
林榆被这句话刺激到,她不可置信地盯着林衍。
“你什么意思?”
“她们汉语不好。”林衍找了个借口。
林榆想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这一下把两个佣人吓坏了,她们看看林榆,又看看林衍,急得叽哩咕嘟说了很多林榆听不懂的话。
与她们想象不同的是,林衍没发脾气,他反而笑,笑得渗人。
“林衍,你好恶心。”
林榆眉头紧皱,看穿了他的所有意图。
他把她圈禁在这里,想让她在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做他的新娘。
“阿榆,我们结婚吧。”
他低眼,从怀里拿出准备许久的戒指。
戒指盒外壳有磨损迹象,看上去他藏了很久。
硕大一颗钻石流光溢彩,在灯光的照耀下,让人眼晕。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林衍,放我回去。”
“阿榆,你戴上试试,尺寸应该合适。”
林榆把戒指往楼下一扔,丝毫不管它被抛到哪里,她随机打开一间房门,按下锁门的按钮时,发觉房门被卸了锁。
她背对门躺在床上,心下正在盘算逃跑路径。
这里她不认识任何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现在最重要的其实是,和当地人搞好关系,以及——
听见身后的开门声,她的思维停滞。
不用多想,是林衍。
他推门进来,讨好地勾勾她的手指。
林榆很难阐述现在心情,她沉默地、有点失望地叹气。
“阿衍,我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她说。
短暂的沉默之后,林榆看向他,他漆黑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沉静。
她看不明他的情绪。
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他生气了。
这一句话惹恼了他。
正如她猜想的那样,林衍笑了一下,有几分自嘲,又有几分狂热。
“你说得对,阿榆,我和他们是一样的,”林衍的手指强硬地插入她的指缝,与她五指相扣,“我跟他们最大的不同是,他们能毫不顾忌地追求你,幸运儿可以得到你的垂怜。”
“而我只能在这里,在这里才能名正言顺地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