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教堂
房间除了翻动纸张的“哗哗”声，没有多余的响动，阳光透过琉璃窗，洒下斑驳的光。
锡林尔多送上温热的茶水，笑了笑又退了出去，看着关闭的大门，马林主教收回视线，将笔记合拢。
约翰雷好奇的打量着这位身材魁梧的老主教，看起来这本‘诅咒笔记’没有对他造成丝毫影响。
不过他也太随意了些，或者有其他我没发现的依仗？约翰雷这样想着，观察起马林主教身上的饰品。
“利拉夫么？”马林主教摩挲着笔记的封面，“拥有这种知识，还能记录下来的人屈指可数，这里面绝对没有叫利拉夫的。”
老科林向前探身，眼睛死死盯着笔记：“会不会用的假名？”
马林主教摇头，他的眼睛变得幽深，一种‘沉重’压在约翰雷心头，将他定在空气之中，却难以呼吸。
“哦，抱歉，”马林主教嘟囔，约翰雷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只听马林主教继续说道：“是他的名字，一般来说，没人使用假名的。”
他露出厌恶的神情：“那些家伙恨不得让自己的名字遍及全世界，怎么会用假名？”
老科林猜测道：“这么说来，这是一个新的化身？”
“有这个可能，”马林主教看了眼约翰雷，“现在这个时代，那些天上的家伙都闲不住了，纷纷降临到我们世界。”
约翰雷心头一跳，连忙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味道还不错，红茶么？他如此评价着，努力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放空自己的大脑，不去想其他东西。
老科林的表情很是难看：“会不会是西大陆的怪异学派？”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我会联系那边的，或许是他们的某个大学者疯了说不定，哈哈。”马林主教说道最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笑得很是开心。
老科林将头转向了闷头喝茶的约翰雷，“你去找锡林尔多牧师吧，我还有些私事要聊，”他对马林主教解释道：“我这学生缺乏一些魔力方面的常识，正好让他在这里看看书。”
约翰雷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恨不得马上跑出去，表面上还要装出平静的样子，缓缓起身、行礼：“那我先告退了。”
“去吧，孩子，愿神庇护于你。”马林主教没好气的瞟了眼老科林，在胸口画圈。
老科林眼睛一亮，对着约翰雷笑道：“还不快感谢马林主教的祝福。”
约翰雷忍住骂娘的冲动，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感谢您的赐福。”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采在厚实的地毯上，一点点推开房门，又将其合拢，务求不发出一点声音。
“猎人先生？”锡林尔多站在约翰雷身边，露出疑惑的表情。
已经腿软的约翰雷差点跪了下去，他勉强扶助白色的房门，上面雕刻的对称花朵似乎是两只眼睛般，俯视着略显狼狈的他。
“呵呵，马林主教太威严了。”约翰雷心思一转，半真半假的说道。
锡林尔多安静的站在一旁，并没有去扶约翰雷，而是温和的说道：“马林大人身上有神的光辉，第一次见确实会受到震慑，不过多见几次，你就会发现他是个很随性的人，很好相处。”
没有马林主教在旁，约翰雷的心思又活跃起来，他敏锐的察觉到锡林尔多话语中的关键点。
就是不知道他是‘神侧’还是‘代行’了，一定不会是‘化身’，要是‘化身’，我还能活着出来？约翰雷心中嘀咕着。
“我想去图书馆看看，”他对锡林尔多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从小在安雅森林长大，没有多少那方面的知识。”
经过老科林将近两个月的言传身教，他已经学会怎么和陌生人对话了，在不确定对方是不是魔力使用者之前，不要暴露魔力相关的话题，而是用这种代指，暗示对方自己的身份。
锡林尔多笑道：“我知道了，请跟我来。”
进来时他已经看过约翰雷的铜牌，于是说道：“你是铜牌猎人，只能在地下一层阅读通用知识和记录，不能将这些书籍带出，如果需要抄录，需要你另行购买纸张和笔，当然，你也可以自己带这些书写用具。”
他顿了一下，有些腼腆的补充道：“每小时1枚小银币，茶水免费，提供三餐。”
他的话语变得熟练了起来：“我们提供三个标准，分别是10铜币、1小银币和10银币，10铜币的是面包，小银币对应我们吃的食物，可以同我们一同祈祷，10银币你就能尝到主教吃的食物，其实和我们吃的没多少不同，主要可以同主教大人一同进餐，近距离感受神的光辉，不知你选哪种？”
约翰雷脸色有些发红：“10铜币的。”
“好的，”锡林尔多牧师表情不变，“下面有些潮湿，还有些规矩我就不用提醒你了吧？这里可是有好几位图书管理员看守的。”
约翰雷颔首，他可不敢在这种地方耍花样，那真是在神面前作死，而这位神袛还是整个世界唯一的神，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人就没了。
大厅中
“你看到了，这孩子接受了我的祝福，他没问题。”
老科林的表情放松了些，接着将波拉的事件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大厅中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马林主教头痛的揉着太阳穴：“你不该告诉我的，以你多年的经验，应该知道怎么处理
才对。”
老科林满脸苦涩：“我并不怕死，可我对他们下不去手。”
马林主教从椅子上跳起：“你下不去手，我就能下得去？”
他撸起袖子：“我就知道今天没好事，果然应验了，这让那个猎人波拉的身份更加真实了，科林啊科林，你还真会给我出难题呢。”
老科林说道：“当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将所谓的见证者都杀了，然后再自杀，这样那位存在只能另想办法融入现实世界，他既然第一次没成功，吾神一定会填补这个漏洞，他以后也不会成功。”
“你都知道啊，”马林主教说着，“现在你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了我？”
“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我的意见是忘记这件事，当它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