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话 回忆
我叫森野空,今年17岁,清水高校二年级。如果你看见我,你可能会觉得我很奇怪;一个女生,为什么穿着着男生的冬季制服,而且周围的人对待我的态度也像是我是个男孩。
但如果你看见我,更有可能的情况是,你和那些人一样,只觉得我是一个长相过于漂亮、阴柔的男生。反正日本男人大多既瘦又矮、长相中性,所以他们并不会觉得我太奇怪。
自从我遇到「那个女人」后,我的生活就不再正常。
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父母,因为我母亲在生我的时候,难產去世,我父亲太过悲痛,就将我交给阿姨抚养。我不认识我父亲,只知道他姓森野,好像挺有钱,每年匯给我的零用钱颇高。
我一直跟我阿姨那一家人住在一起,直到两年多前,我遇见了那个女人。
当时,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初中生。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样,穿着海军蓝的冬季水手制服以及百褶裙上学,就像往常的日子,没什么特别。
这个平静只持续到当天放学。
我在回家的路上,和同学告别,完全没注意到「她」一直跟着我。
我记得那天,她穿着鹅黄色的长裙洋装,拿着一柄水蓝色的洋伞,黑色头发很长很长,看起来大约三十岁,或是四十岁,我不知道。她走在我旁边,不时的转头看我,次数多到我很难不注意到她。
「请问有什么事吗?」虽然我用词客气,但是我的语气是不太高兴的。没由来的,打从我第一眼看到她,就看她很不顺眼。
「我?呵呵。」少妇奇怪的笑了起来,我当时想说该不会遇到疯子了吧。「你不知道我是谁?」她笑得非常诡异,好像还带着狂乱的欣喜。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那个表情,我心中冒出一股极度厌恶的情绪,突然有种想要扑上去揍她的衝动。这个衝动让我吓了一跳。
在我决定赶快离开这个疯女人的时候,她突然衝上来拥抱我,那细长的手指用力的抓在我身上,让我痛得大叫。「你干什么!」我用力的把她推开,连脚都用上了。
她有些狼狈的倒退几步,洋装下襬还有我的鞋印,但是她的脸上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疼痛的样子,反而是兴奋的看着我,然后在我打算转身就逃的时候,她就一边疯狂的大笑,一边转身离去了。
我当时只觉得很不舒服,一种噁心到想吐的感觉,但还不知道我已经大难临头。直到我回到家,阿姨看着我说:「啊咧?空,我们怎么会给你买女生的制服?」
瞬间,这个世界疯了,只有我醒着,但是在一群疯子之间,不正常的人是我。或许,终有一天,我也会跟着疯狂。
我陷入了一个诡异的情况,虽然我从各方面看都没有改变,但是每个人看向我时,却觉得我是男的。我不是同性恋,也不喜欢女人,但没人相信我不是男人。
晚上,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面,惶恐、焦躁、不知所措。就在那时,我的能力醒了。
突然一阵风在我的房间内捲起,包围着我。我不用学习、不用考虑,我就知道这是我的力量,就知道如何使用它。「风」是我的力量、我的朋友,也是…我自己。
当我意识到我是「风」时,一些隐隐约约的意识浮现在我的脑海。我知道我不是普通人,我知道我还有伙伴,我们有六个人,而且我们聚在一起是为了一个目的,「风」就是我的名字。
但是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记得。但是我知道,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是我的同伙,不然不会有这种奇特的力量,可以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是男的;即使他们清楚的看到所有的事实,他们仍旧认为我是男的。
我的阿姨他们变得有些混乱,他们好像也搞不清楚,养了几年的姪女,怎么突然就变成姪子?甚至连医生都陷入逻辑的死胡同,不解一个染色体是xx的人为什么是男的。
那个女人就像是给全世界的人下了很强的催眠术,在他们大脑思考逻辑程序里面放了一道墙,告诉他们:这个人是男的。
为了我阿姨以及家庭医生脆弱的脑神经,我提出转学并且搬出去住的要求,阿姨同意了。之后我以男生的身分,转入另外一所初中。
这个催眠术在我身上,就这样过了两年多,为了掩饰我的身型,我总是穿着宽松、过大的冬季制服,不过就算他们真的看到了什么,也会下意识的忽略,那是人类大脑潜意识的行为,忽略所有他们认为不合理的事情,或许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吧?
就像哈利波特曾经问过骑士公车的司机说:「麻瓜不会看到这辆公车经过吗?」
「麻瓜?<b>他们什么都看不到。</b>」
<i>噹噹噹噹──噹噹噹噹──</i>
我再次被鐘声吵醒。或许我该考虑把家里的闹鐘铃声改成学校的鐘声,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下课鐘声永远比闹鐘有用。
我站起来,打个哈欠,就往教室外走去。凉太和流走在我的旁边。
「空,你要去哪里?」流在我旁边问。
「顶楼。」我边走楼梯边懒洋洋的回应,整个春假都过的日夜颠倒,昨天晚上根本睡不着,现在睏死了。
「你要去顶楼睡觉?早上还没睡够?」流一听就知道我打算去顶楼补眠。
「我昨天晚上都没睡。下一堂课会点名吗?」我问凉太,凉太摇了摇头。
既然不会点名,那我当然就更是义无反顾的翘课了。其实会点名的话,我也一样会翘课,只是要麻烦他们帮我想藉口解决,因为我现在已经打定主意要去顶楼睡觉,老师太吵睡不好。
「你不去看看一年级的新生?」流问我。
「一年级?去看他们干麻?」我不解的询问,同时打开楼梯尽头的门,顶楼的风在那瞬间灌入楼梯间,吹得我的头发飞扬,感觉很舒服。
「总是要去巡场一下,可能会有新人想要挑战,而且或许会有正妹。」流解释的时候还附註一句,像是想要引起我的兴趣。这些不良学生之间的基本惯例我一点也不了解,总是要他们两个跟我解说。
「无聊,特地下楼去就为了看几个新生,我还不如睡觉去。有人想挑战的话叫他们等我睡饱再来。」我打了一个哈欠,就走出去小小的楼梯间。
平常我也很乐意听流的话,但是现在我太睏;我精神不济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力量使用失当,我不想自找麻烦。其实我根本不会打架,力气也很小,全靠风的力量在作威作福。我把风压集中在手中,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人打倒,再加上我移动的风速,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打败我。
「空,我想他们可能不太愿意等你睡醒以后再来。我们仨人一年级时就称霸了清水,会有几个在国中时享有盛名的新生来挑战是正常的事情。」流有些无奈的微笑,似乎想要说服我。
「真有人这么急的话,应该也很容易问到你在顶楼。」凉太接着说,因为我喜欢顶楼的事,校内眾所皆知。
「嗯…」我靠在围墙边,往下看着一楼的人,尝试认真考虑流的提议,但是我的思绪一直无法集中。
「空?」流探问的音调微扬。
「不行了,我真的要睡着了。」我靠着墙滑坐下。「真有人那么想死的话,就让他们上来,我不管了,我要睡了。」说完我就乾脆的闭上眼睛,表达我想睡觉的决心。
「好吧。我们下节课再上来。」流对我说,然后拍拍凉太的肩,带头往楼梯走去。
凉太好像认为我已经睡着了,就认命跟流离开了顶楼。
顶楼的门一关上,我随即睁开双眼,开起了我的「风之频道」。这是我的能力之一,只要我想,就能藉由风与空气传递,听到远方的声音。
「我们去一年级那边转转吧。」流的声音说着。
「我们自己解决挑战者?」凉太问。
「看情况,至少别让他们上来顶楼,我可不想一开学就出事。」流虽然不知道我有特殊能力,但知道我睡着的时候特别危险,因为在初中的时候,我曾经不小心在午睡时,把人打到重伤住院,我那个没见过面的老爸,为此还赔了不少钱。
「还好吧,到目前为止也没真死过人。」凉太听起来不太在意,因为他没见过我在初中时失控的样子,只是一直听流「危言耸听」。
「你和空相处的时间还不够久,假如他失控很麻烦的。而且常常懒得想就动手。」流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跟他同学一年了,哪会不清楚。」凉太听起来好像有些不耐烦。凉太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就没再继续听了。
闭眼,关闭「风之频道」,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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