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试牛刀的舞台
没来过资讯展的人不会知道，什么叫做大场面的人海阵仗，挤到可以在中间吐时，呕吐物都不会掉到地上的那种超凡等级。
事实上不是大家缺电脑、手机、还是有多馀间钱共献给一台要把万块的数位相机，多数有特殊癖好的幼稚男人，几乎都是衝着为展品代言的变装辣妹而来。
一家家科技公司展示着新开发產品，一个辣到喷鼻血的美眉在上头狂劲热舞，中间最美的主角则是姿态优雅的端着新开发產品走台步，恍若身旁的劲歌热舞都不干她的事，她只负责捧高手中的產品、捧高自身的身价，兼杀光所有幼稚男人的底片。
「哇……人真的好多喔。」
严俊泰带着程恬恬来到世贸中心，但他们走的是厂商专用的暗道，所以也省去了人挤人的疑虑，直接就进到会场之中。
严俊泰和一旁负责这次活动的子公司经理稍微了解状况之后，经理也退去，留下他们俩人在高处看着这里拥挤的人潮。
程恬恬没管他们，她自顾自的看着这场资讯展唯一吸引她的舞蹈表演，不过也许算是半个行家的原故，她看出她们不过是恣意的扭动身体之后，开始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怎么，无聊吗？」
他偏着头看着无神的恬恬，娇嫩的小脸蛋像定时转动的摄影机似的机械式转动，看得他不禁哑然失笑。
「人好多，原来这就是资讯展的人潮……」她随便说说。
「等会会有个很特别的舞蹈表演，是个当红国标舞蹈家跳的，你可以欣赏看看。」知道她对这种小等级的表演看不上眼，他只能拿大牌的来吸引她。
「喔？」她睁大骨碌碌的晶亮大眼，灵活的四处转动，「是公司请的表演吗？」
「嗯。」他皱眉，对震耳欲聋的强烈节奏音乐终于感到不耐烦，冷睨着整个会场的状况。
在他应答没多久，子公司的经理慌忙的走过来，「总经理，有些事需要跟您商量一下。」
严俊泰瞥过他微变的脸色，缓步的和他到一旁交谈，程恬恬也因他们的交谈而将注意力转到他们的身上，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不对劲的感觉不用言传就可从他们的脸上意会。
不一会，严俊泰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然后呢，没有替代人选或节目？」
「对不起总经理，这次因为是压轴，我们把所有重点的演出经费全砸在她身上，谁知道……」
「别说那么多，资讯展后跟舞者要违约金，让我们公司损失是她的疏忽。」
「总经理，没办法再找其他人吗？现在也许可以紧急找到……」
「你以为我们公司的舞台是每个阿猫阿狗都能上吗？你把公司当什么？」严俊泰突然吼嚷，让她和经理都吓一跳。
「对不起，总经理！」子公司经理立刻九十度弯腰低头，声音大得像是要让所有人听见。
「怎么了吗？」程恬恬小心的走近他，虽然他明显龙顏不悦，胆子小的她挺着不怕死的心情靠近他。
「跳国标舞的舞蹈家在来的途中出了车祸，没办法到场。」
「啊，怎么会这样……」她拧着眉，好不容易她才期待想看一场精彩表演的，不过她立即反应过来她不应该只注意这部份，「那公司的表演怎么办？」
「不得已的情况下就是跳过我们公司，换别的公司表演。」他想着又指着子公司的经理道，「告诉那个人，我们租舞台的表演时间的费用也要她负责。」
「总经理，这些钱加起来都要几百万啊……」他想起来脸都绿了，他又不是讨债公司，怎么可能跟她要得到这笔款项。
听到几百万，程恬恬吓到抓住严俊泰的衣袖，「几百万？你说那个不能来的舞者要付这些钱吗？」
「因为她造成公司无法预期的损失，当然要由她负责违约之后的费用。」
「几百万耶，那么钱她怎么会付得起？况且她车祸受伤也不是她愿意的啊。」她不知怎地开始帮那个人抱屈。
「要不然你要帮她跳吗？」他冷冷回应，正要和子公司经理商讨对策时，顿时怔愣的转回头。
这时她也和他大眼瞪小眼，看出他的意图之后，下一秒她却马上想跑，不过如果跑得及的话她可能就不是程恬恬可以改名叫纪政。
「你去跳。」看小女人应该已经知道他的企图，那他也用不着囉嗦了。
「不要。」她想起他可能会出现的阴森脸孔，立即又摇头补一句，「我不会跳国标。」
「谁规定一定要跳国标？把你拿手的芭蕾拿出来混吧。」
「我才不混！」程恬恬极度坚持的反驳，小嘴翘得老高反驳，「我很努力的好不好。」
「既然你不混又努力，那为什么不试试看？你不是要一个大舞台圆你的舞台梦吗？」那天晚上开车时，他和她聊到她的梦想时，他就记住了。
她顿了一下，瞬间又回过神睨着他的不怀好意，「别用我的梦想来压我。」
「我是就事论事，不懂得把握机会的人怎么可能上得了檯面？况且一个现成的大好机会。」
「不是这种没准备好的场合啊！」她再次强调，「我一点都没准备耶。」
「难道你每天的练习都不算准备？拚了那么久原来你是打算混着上台的啊！」他刻意摆出质疑的眼神硬要她不得不反驳。
「哪有！我已经准备很久了。只是现在我没音乐也没舞衣，怎么跳啊？」她有种快被赶鸭上架的感觉，正在做垂死挣扎。
「这有问题吗？」严俊泰冷着眼回头问经理，「离我们的表演时间还剩多少？」
子公司经理探头望了望台前现场表演的节目，「保守估计大概还有二十几分鐘的时间。」
「在二十分鐘的时间内有办法找到一件舞衣吧。」
「舞衣？」经理难掩脸上错愕，「现在吗？」
「有问题？」他眼神带过她，「如果没有处理好，你应该知道我的处事原则吧。」
经理的身子明显一颤，「是，我马上去办。」说完，他像个宫廷太监夹着尾巴赶紧办要命的事。
被他紧紧拎在手里的程恬恬也终于放弃挣扎，看着这个已成定局的事，与其想着怎么逃跑，还不如想过一次舞步比较实际。
「严俊泰。」
他挑眉，头一次听到她连名带姓的叫他。
「你有化舞台妆的化妆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