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羈绊的开始

  正午的餐桌上，纱綾炊煮的靖鱼香气四溢，弥漫在整个房间中，令土方不安的心情稍微放松。
  四人围坐在和室里，土方默默地吃着手中的早饭，目光时不时放到夜璃的父母身上。
  夜璃的父母都身穿传统的和服，他们的服装缀有细緻的金线刺绣，显现出悠久的歷史和文化底蕴。父亲是一位高大的男子，身形匀称，他的头发是一抹深邃的蓝色，眼睛是灰色的，展现出一种冷静而坚定的气质。他的脸庞线条深邃，为他的形象加添一点成熟和内敛。
  母亲则是一位温柔美丽的女性，她有着一头漆黑的秀发，头上的围巾彷彿是为了隐藏什么似的。眼神温柔却幽深，眼色则是一种优美的深紫色，这种色彩散发出一种神秘而迷人的魅力。她的脸庞柔和而充满母性的温暖，让人感到非常亲切。他们的穿着和风度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优雅和庄重，让土方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种敬畏之情。
  目光往下滑，土方注意到祐介佩戴着两把刀，这两把刀都是精美的铁器，刀身上缀有精緻的图案和文字符号，显然是一位优雅的武士。
  土方犹疑片刻，放下手上的碗筷，询问道“咳⋯雪辻先生，我看到您随身佩戴着刀，请问您是一位武士吗？”
  祐介的目光对上了土方，微微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我以前是一位武士，但现在已经隐居了，佩戴刀刃只是为了不时之需而已。”
  土方挠着脸，谦虚地表示“其实，我对剑术很感兴趣，不知道先生是否能教我一些？”
  祐介踌躇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你现在的伤还没完全康復，让你学习剑术可能会有些勉强。等你身体康復后，我们再来考虑这个问题吧。”土方思考顷刻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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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傍晚降临，纱綾又一次为土方更换药物，细心地照顾他的伤口。夜璃跟平常一样的黏人，她撒娇地靠近母亲，轻声细语地要求纱綾给她讲个故事。
  “嗯，想听故事吗？”纱綾弯起好看的眼睛，一边把药物安放好“说什么好呢？”
  夜璃看着母亲沉思的神情，开心的跳了起来“吶，土方，坐过一点。”便自顾自的蹭入土方的床铺里盖上半张被子。这动静让土方猛地僵住了身体，他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显得有些羞涩。然而，他还是把床铺的一半位置让给夜璃，让她可以舒适地坐在他身旁。
  待二人静静的坐到一起，纱綾良久后才慢慢张开口“好吧，说这个故事好了。在日本平安时期的越后国，有一对樵夫父子，以砍柴为生。一天，他们在山中砍柴时，遇到了一场暴风雪，只好在山中的小木屋里留宿。这间小木屋空无一人，父子俩就安心住了下来。但是，深夜里，一位穿着白色和服、肌肤雪白的美人从屋外闯了进来。小樵夫被惊醒，看到这位美人，吓得浑身发抖，动弹不得。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位美人走到他父亲身边，弯下腰吹了一口气，老樵夫瞬间变成了「冰」。
  接着，这位美人又走到小樵夫的身边，看着他的眼神不那么凶狠了。她警告小樵夫，如果他将今晚发生的事告诉别人，她就会杀了他。说完，她就消失在暴风雪中。
  数年后的一个下雪的夜晚，一位美若天仙的年轻女子敲响了小樵夫的门，请求他收留。小樵夫欣然接纳，很快这位女子就成为了他的妻子，还生了一个孩子。这位妻子漂亮又贤惠，肤色雪白，引得村里的人人羡慕。
  可是，就在一个下雪的晚上，小樵夫告诉妻子，他曾经遇到过雪女。这时，他的妻子突然变成了当年的雪女，警告他不要再提起这个话题，并威胁他好好照顾他们的儿子，否则她会回来杀了他。说完，她消失在风雪之中，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夜璃沉默了好一会儿，接着低沉的声音响起“吶，母亲，为什么人类和妖怪不可以和谐相处？”
  “我想是因为⋯大多数人类都觉得妖怪是恐怖的存在，而妖怪又认为人类的地位比他们低。当然，有少部分人类和妖怪内心都希望大家能和谐相处的。”
  “而且，是小樵夫打破承诺在先吧。”土方的声音平淡而不带感情。
  “也是呢，所以你们以后做过的承诺一定要信守。”纱綾同意着土方的看法。
  夜璃突然低下头，整齐的黑色瀏海紧贴在额头上，柔软的发丝宛如丝绸一般，轻轻地滑过她的眉毛，微微地挡住了她的眼神。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是陷入了沉思和遐想中“所以我们家才要一直刻意和其他地球人保持着距离嘛。我不喜欢这样。”
  儘管夜璃的声音极为轻微，还是被身旁的土方听到。我们家？其他地球人？是什么意思？土方察觉到话语中的不妥，皱皱眉头，却选择闭口不过问。
  纱綾看着女儿的神情，不禁心中一紧，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夜深了，回自己房间睡觉吧。晚安了，土方。”
  “晚安，雪辻太太。”
  夜璃抬起头，看了母亲一眼，意义不明地笑了笑，却再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