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历 第361节
“不管怎么样，接都接下来了，肯定是要做啊！”曰了狗最激动，他看着众人大声道：“反正我是一定要做的，游戏里又不会死，最多是跑尸呗，熬肝呗，修仙呗，反正我可以熬得住，想一想啊，大伙们，现实里一次兑换，一次强化，那是什么！？那是超人好不好！即便不是内裤外穿的那种，至少也是内裤戴头上的那种啊！！！”
天啊就在旁边道：“内裤外穿我知道是谁，内裤戴头上？没有人会这么做吧？”
“他说的是蝙蝠侠。”我草在旁边道。
天啊瞪大了眼睛，然后和众人都笑了起来，而在这时，一直躺倒在地的徐总慢悠悠爬了起来，他起身看到众人在笑，就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天啊就绘声绘色的将刚刚曰了狗的冷笑话说了出来，徐总听了也是笑，不过笑过后他就严肃的道：“认真来说，蝙蝠侠其实也算超人类，任何超出现实中普通人平均素质的都算超人类，包括得过世界大奖的运动员，在他们的领域中，他们就是超人类，但并不是超凡，而我们……很可能将成为六十多亿人中唯六的超凡者！！！”
包括说话的徐总在内，此刻都是满心的热血沸腾，其中不可能稍微冷静了些，他就说道：“虽然是如此，但是光靠我们六人要完成神话级别的任务，我依然觉得不大可能，不是别的什么，光是人数就太少了，就说银色大地现在最火热的野外世界boss吧，最弱的世界boss都不是我们六个人可以打败的，这需要另想办法。”
徐总就点头道：“确实是如此，所以我们必须要有足够的部下才行，刚好在这方面我们有着足够的优势，门票钱让我们的队金储备十分充足，现实里的钱就更别担心了，双管齐下，现在这么多玩家，其中好多玩家每天搬砖，给谁搬砖不是搬砖？这是其一，其二则是那些有实力的大公会，他们没接到这个任务，但是不可能没兴趣，其中现实兑换与现实强化我们都不可能放弃，现实兑换还有考虑的可能，但是现实强化是我们未来的根基，这点绝对不可能退步，十级经验没法转让，唯一能够有想法的就是神器了……我们若是完成任务，就有六件神器，你们觉得，拿出一件神器来拍卖，前提是那些大公会必须要为这次任务出力，他们愿意吗？”
天啊和我草都迟疑着道：“不会愿意吧？”
杨烈却是直接说道：“不，他们一定会愿意，若是只有神器，没有现实兑换与现实强化，那他们或许还不会愿意，这些大公会甚至还可能联合起来阻扰我们，但是有这两样，那就由不得他们不愿意了。”
天啊和我草没懂，杨烈也没多加解释，这时曰了狗就小声道：“那国家方面的力量……”
徐总就迟疑了起来，杨烈却是直接道：“除非到最后都没法完成任务，逼不得已，不然国家方面不要轻易触碰。”
徐总闻言也是点头，然后众人又合计了一下，就由曰了狗开始去找底层的搬砖打工员，杨烈与徐总则开始拜访大公会的会长，剩下的天啊，不可能，我草三人则开始准备食物，药剂等等物资。
神话任务，准备开始！
第八十章 ：代替
贝尔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想到，一个人类大能，创造出了这个奇迹一般庇护所的人居然如此年轻，当然了，也可能是无数亿万年的老怪物，只是表现出的外表如此年轻罢了。
不过贝尔依然恭敬有加，带着敬畏，也带着感激，他对着这个少年敬了一礼，然后才在这少年的带领下进入到了房屋的书房之中。
还没等贝尔说话，昊就率先说道：“你的来意我已知道，但是却有一些妨碍……”
贝尔等了片刻，看昊没有继续说话，他才小心的道：“我知道这事难度极大，而且肯定很为难大人，但是人总要有个念想，若是连一丁点希望都没有，这就太悲惨了，我们现在确实是安全了，但也仅仅只是我们安全了而已，在主街依然还有成亿的人悲惨的迎接末日……我想要给他们一些希望，那怕只有亿分之一的存活可能，这也是希望。”
昊点点头，他认可这句话，这其实本质上就是共情心的共鸣，也是生命最珍贵的东西，所以虽然有些妨碍，但是他还是打算运作一番。
首先，他和跟随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人都是无法离开小镇的，一旦离开，他所带来的变化都会失去，包括了记忆与造物，甚至还会因为他此刻的变化而引来不测，所以他们无法离开。
另一方面，他倒是可以派遣脚男跟随而行，从之前的实验可以看出来，作为初代主神，而且是大领主直辖的初代主神，对于一切扭曲，混乱，侵蚀等等都具备着绝对性的抗力，只是之前他之所以选择那个名为杨烈的人以及他的团队，是因为杨烈是他所在那个世界的气运之子，本来一辈子都无法引发其气运，但是随着大领主的出现，主神中脚男权柄的使用，他的气运被引发了，由此带来的反应就集中在了脚男权柄上，所以他才可以离开小镇这么远的距离，若是别的脚男，估计离开上百公里后就会要么被召回，要么就失去了脚男之力也说不定，毕竟这个世界非常特殊，特殊到那怕是大领主与初代主神都可能受到影响。
“不过说不定倒是可以用另一种方法……”昊默默思考着这其中的可能性。
他与鸿钧的信息交流，其实这全部都是瞒着大领主的，因为银色大地之战是一切的转折点，只有赢得了银色大地之战，才有了后面的一切，若是败了，那就一切皆休，而要赢得那一切，除了大领主的明面以外，暗面里的战场其实才是真正的主要，所以这一切都必须瞒着大领主进行，其核心就是这一点。
事实上，昊敢肯定，大领主自银色大地之战后就会开始忽视脚男的一切，即便偶尔记起，也会仿佛遗忘了一样将脚男的一切忽视掉，这其实就是他与鸿钧交流信息中的一条，这是逻辑天道的作用力，并非是直接作用于大领主身上，而是作用于世界本质上，就如同未来大领主经常说的石头帽一样，明明就在那里，却会让人将其忽视掉。
只有这样，昊与别的暗面力量才可以以脚男来布局，这是一种非常好用的工具，仅次于轮回小队成员……
（只是这样一来，就需要消耗一定量的可能性了……也罢了，大领主使用了两枚可能性，取其万分之一出来使用，若这个世界当真是……的话，那么留下一线希望，估计也可以多一些未来的保障……）
昊想定这些后，就看向了贝尔，贝尔正安静的坐着，昊就说道：“我会给予你一个身份，这个身份的持续时间不长，只能够让你去到主街，完成了任务，然后就必须立刻回归，这个身份可以让你避免被灾难所侵蚀腐化，但是遇到了非灾难以外的东西，比如人类的武器什么的，你依然会死，而且这身份除了有时效性以外，还有着一定量的饱和性，短时间内大量接触灾难物，这身份也会告破。”
闻言，贝尔已经是大喜过望，他本身就是精锐的特种士兵，在塔中历练的这么些时间里，他也是人类中极少有的超凡，还有着禁忌武器，若是秘密潜伏回去的话，他相信自己是不会受到太大威胁的，真正的威胁其实来自于灭世刻度，以及那些灾难与诡异。
他立刻就对昊说道：“若是如此，那就真是保险了，请大人赐予我这身份吧，即便是有些危险，这就是我该承担的了。”
昊却是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明天过来就是。”
贝尔有些不解，但是也不敢违逆了昊，当下就退出了房间，而昊在贝尔离开之后，他默坐半响，伸手向头顶一捞，一面青色的镜子就出现在了他手中。
“……也罢，就接取其中万分之一吧。”
昊叹了口气，对着这镜子轻轻一点，在镜面上就有青光流动，而与此同时，一百名进入到了这个奇遇副本的玩家，包括杨烈等人在内，都是浑身一激灵，然后他们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各自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只是有女玩家敏锐一些，总觉得周边似乎变得了有些阴森可怕，但是仔细去看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之后就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与此同时，在这青色镜面上就有一小团拇指大小的光团，昊神色严肃的将这光团捏在了手心中，还没等他细看，就有鲜血从他嘴巴里涌了上来，有几滴落到了青色镜面上，这鲜血在青色镜面上就呈现出了纯黑色，而且这血液中仿佛有无数细小无比的怪物，有机械，有血肉，有器具，有恐怖虚影，还有各种无法形容的恐怖之物，全部凝缩在几滴鲜血之中，接着就被这镜面给蒸发掉了。
昊苦笑着抹了一下嘴巴，他看着镜面喃喃道：“却是改变不得，便是这小势，区区百人脚男的细微改变，都足以造成我现在的反噬，最关键的就是这个了，我的力量出不得这小镇，但是大领主的就无妨，否则，直接从我的那枚可能性中截取万分之一，那还简单了许多，可惜啊，便是终极都改变不得……所以他们才不得不道解三分啊……”
当下昊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伸手一指，就有云床浮现，他坐于其上，青色镜面就悬浮在他头顶之上，就见得昊盘坐云床，手心中一点金光璀璨闪烁，他闭目合掌，青色镜面就有青光从上垂下，如同天意垂青，这青色慢慢融入到了金光之中，一点一点的剥离掉了这金光的金色，慢慢的，这金光光团化为了无形无色……
第二天一大早，贝尔就与尼奥斯来到了昊的大门前，两人也不敢随意敲门进入，就这样站在大门外默默等待，平时里，他们只要到来，昊都会提前知晓，唯有今天，两人站了一上午时间，却也没有见那房门打开，期间有玩家脚男跑去敲门，想要从昊这里领取支线任务，但是任凭他们如何敲门，这大门都是关闭，无奈的，这些玩家只能够各自跑去镇子里游荡，又或者直接就钻入空间门回到洪荒去了。
就如此，直到当天下午时分，大门才被打开，然后尼奥斯与贝尔就看到一脸怒色表情的艾伊走了出来，艾伊怒目看向了两人，看得两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尼奥斯心里倒是猜出了些什么，只是这时候却不好细说，艾伊看了两人半响，这才推开大门让两人走了进去。
两人走入到屋子里后，就看到昊微笑着看向两人，他的样子与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脸色显得了略微苍白，而敏锐观察到这一点的尼奥斯与贝尔，他们的表情越发严肃了。
昊有多强？
尼奥斯与贝尔私下里都有过猜测，但是再如何猜测都无法将其强大形容出来，两人不是没见过万族大能，最强的那些大能号称不死不灭不朽，更有改天换日之能，捉星拿月都是等闲，当初人类靠着禁忌科技都没法与之抗衡，但是那些大能遇到了灭世刻度，该死的还是死，该畸变的还是畸变。
而昊是他们见过唯一能够抗衡灾难，甚至创造了一块领地用来度过灭世刻度，这种强大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想象与形容的，所以此刻看到了昊的脸色苍白，他们对于那个所谓的身份都开始暗暗心惊了。
“不必多疑，这是必要的付出。”昊轻声说着，也不理两人的反应，他伸手向前一拍，然后才继续说道：“好了，你现在已有身份了，但是持续时间只有十五天，十五天内你必须回归，一方面这身份期限已到，另一方面……”
“十五天后，就是第三次灭世刻度，褐红色之黄昏开始的时候。”
第八十一章 ：离开
“你要离开了吗？是打算放弃了吗？”
仁凰行走在塔中，他正在从塔中的楼层持续向下。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上了多少层，自最后一名团队成员死亡后，他就只剩下了孤单一人，而在这塔中，他越来越强，却也越来越孤单，心中的希望也越来越微弱。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脑海里有了一个声音，仁凰不知道这声音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只存在于自己的幻想之中，两者都有可能，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理智似乎正在逐渐消失，仁凰不知道这到底是他疯了，还是他更接近真理了呢？
这并不是仁凰精神错乱了，在这塔中他一直向上，自团队最后一名成员都死亡后，他依然独自向上，这已经成为了他唯一的执念，或者说唯一的希望了。
塔中的世界远超过所有人的想象，于是向上越是离奇，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向上攀登了多少层了，一开始他还记着数，但是当最后一名团队成员因为精神错乱而自杀后，他就已经不记得数了，可能是五百层，或者一千层，还是一万层？又或者是……十万层？
仁凰已经记不得，因为这塔中的世界是越往上越离奇，他所经历的塔的层数，每一层都仿佛是最深层次的噩梦一样，又或者是那些离奇离谱的美梦一般，毫无逻辑可言，但又绝非是哀嚎者那种纯粹的混乱，只是这种非纯粹的混乱却根本无法让人类理解，或者说让正常的人类无法理解。
仁凰也无法理解，但是他总是可以从蛛丝马迹中寻找到唯一的可能性，然后熬过这些楼层持续向上，但是他的队友们就做不到了，一些队友是死在这些楼层的怪物和噩梦中，大多数则是精神支撑不住，要么变异畸变，要么精神崩坏而死。
到得最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蹒跚向前，继续的向上攀登。
“……仁凰，我已经不行了，让我死吧，死亡才是真正的乐园，才是真正的归宿，我想要死啊……”
“……啊，原来混乱才是真理，秩序只是假象，我们都错了，仁凰，大伙，我们都错了啊……”
“……仁凰，他们都疯了，我也快了，这塔……它是活的，我明白，它是活的，或许这是我疯了的象征，但是我可以感觉得到，这塔是活的，而且上不去的，这塔的楼层是无限的，真正的无限，而不是极限，是超越了数字之上，想象之上，力量之上，一切之上的真正无限，我们都错了，现在仔细听我说，仁凰，不要管我们了，我们都没救了，从精神到肉体，作为凡物，那怕是那些万族的圣位神灵，在真正的无限面前也只是蝼蚁与凡物，因为我们本身就是有限的，那怕是所谓的无穷大的多元宇宙，只要存在，其本质也是有限的，只是近乎无限的有限，所以当我们直视向真正的无限时，我们就会因为无法接受这种超脱的力量而崩坏掉，我们不行了，但是……你可以！”
“仁凰，你很特殊，特殊到我们都无法形容你的特殊，我们都自发的聚集在你周边，听着你的梦想，跟随着你的光辉，看着你成就奇迹，而现在，我们依然看着你直面奇迹，在这凡物不可直视的塔中，你却总是可以从中找到真理，所以，认真听我把接下来的话说完……抛开我们吧，我们已经不可挽救了，从灵魂，到身体，到认知都已经坏掉了，现在的我已经分辨不出我究竟是正常还是疯狂，或者说，正常和疯狂在这里已经混淆在了一起，但是你不同，抛开我们吧，带着我们的梦想与执念，若是可以……超越这无限吧，去到那不可能去到的塔顶，去看到那答案与真相，带着我们所有人的份，一起看到！！！”
仁凰将最后一名队友，最后一名伙伴葬在了某个楼层的最深处，然后他在那个楼层里静静的待了许久许久，看着楼层的变化，看着那噩梦般的世界逐渐吞噬了尸体，逐渐改天换日，逐渐变成了另一幅模样，他知道，一切都回不来了。
曾几何时，他也认为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用科学的方式来分析与统计的，若是不能，那不过是科技还没达到那一步罢了，这个世界的一切一定都是可以解释的。
但是现在，仁凰再没有这样的想法，至少在这塔里不行，这塔中的世界是无法用常识来理解的，用科学的手段也同样不行，因为所谓的科学，是去认识未知，然后研究未知，再将其归纳统计出来的一门学问，但若是那未知本身是无限呢？
不是形容上与数学上的无限，而是彻底的无逻辑无秩序的无限呢？
仁凰知道，在世界末日之前，许多超大型宇宙位面便号称无限，那里的宇宙无限的扩大着，而整个多元宇宙也可以称之为无限，因为每时每刻都有新的位面诞生，新的位面毁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确实是无限，但这是伪无限。
因为那怕是以整个多元来看待，其知识总量是有限的，因为基础规则的存在，那怕有着大数字的衍生效果，在任何生命，包括永生生命看来都是无限量的组合与演化，但是其总量一定是有数的，即便这个数字近乎无限。
基于这样的逻辑，仁凰才得出了科技可以解析一切的说法，但是在这塔中，他失败了，他曾经和队友们在一个并不算太过危险的混乱世界中待了五十多万年，那个楼层世界的时间也是混乱的，然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一个差点让他三观破碎的结论。
塔内的混乱本质是无限的，真正超越极限之上的无限。
事实上，在外界号称混乱本质的哀嚎者，在仁凰团队探索塔的这么多年，去到了塔的这么高的楼层时，仁凰团队就已经计算出了哀嚎者的混乱本质极限，号称无穷无尽的哀嚎者混乱变化，其本质数字其实是两百零九万七千一百五十二的两百零九万七千一百五十一次方数。
也即一个哀嚎者在无穷时间中，无论其混乱本质如何变化，其变化的数字极限就是这个了，不可能有超过两百零九万七千一百五十二的两百零九万七千一百五十一次方之外的多一次，虽然这个数字已经大到了夸张，大到了无法想象，但这依然是有限的。
而多元宇宙也同样如此，看似多元宇宙无穷大，位面无限多，但是基础规则与衍生规则的总量就是如此，产生的变化与组合也是有限的，就如同一个无限大大宇宙位面，里面的元素周期表就这么多元素，里面的知识总量就只有这么多，科学只要能够继续攀升，总有一天可以彻底掌握一整个无限大宇宙的一切。
但是在这塔内的楼层世界中，越是往上攀爬，越是可以明显的检测到，计算出，不，是无法计算出塔内的混乱与变化极限，那种超越一切之上的无限已经具现了出来。
科学可以认识有限内的一切，只要给予足够的时间与足够的高度，那么……无限的知识，该如何去认识呢？
每时每刻都在产生新的知识，新的基础规则，永不重复，而旧有的规则在不停的被新规则转变，从而产生了混乱，这就是仁凰对于塔内楼层世界危险的认知。
事实上，仁凰觉得塔并不是打算杀死进入者，而是其散发的无限位格让所有进入者无法适从，然后死在了这无限的变化里，它并没有想要杀死谁，也没有想要拯救谁，这塔就只是停留在这里而已。
仁凰团队的其余人，全都死在了这塔中，他们中有一些是死在意外里，死在楼层世界的危险中，但是更多的是因为这塔的无限而死的，作为有限的生命直面了真正的无限，他们的精神与灵魂都承受不住这种位格差距，甚至团队中的一名万族圣位都因此而直接崩解，连圣道都完全泯灭了。
到得最后，只剩下了仁凰一人，只有他依然还在不停的向上攀登着。
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仁凰自己都知道，他许多时候其实也已经开始崩溃了，精神与灵魂都在崩坏，随着塔的楼层向上，这种无限越加明显，他也是一个有限的凡人，直面这种超出一切的无限时，他也会因此而疯狂崩溃。
但是他确实是特殊的，无论崩溃多少次，他都会从崩溃里复原过来，而且那怕是崩溃疯狂里，他也会本能的躲避开无限所带来的危险，而且每次复原过来后，他都可以理解部分在这种疯狂下所获得知识。
所以仁凰可以在这塔中越走越高，那怕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也依然没有放弃，因为他必须一直向前走，若是他停留下来，或者逃避了，那么他的伙伴们的牺牲将毫无意义，而只要他没有停下，他伙伴们的梦想就会一直向前……
但是此刻，他却向着楼层下方而去，而他疯狂无数次后，所听到的那个声音就在询问着他。
这个声音仁凰不知道是什么，询问也没有任何结果，似乎他所知道的东西和秘密，这个声音全部都知道，但是除了声音以外，别的任何东西都没有改变。
所以仁凰一直觉得这个声音很可能是他自己的幻觉，不，不是幻觉，而是他疯狂的产物，或许他已经疯了，已经畸变了，只是在这塔上楼层中没有别的参照物，所以他自己不自知罢了，而这声音就是他畸变的产物。
“嗯，我要离开了。”仁凰边走边回答道，这是他这几千年，或者几万年，或者几十万年来的习惯了，一个人走在这孤单恐怖的世界中，这个声音反倒像是他的朋友一样。
“……是打算放弃了吗？也对呢，你自己也清楚，永远都不可能走到塔顶，你自己知道的，这塔是超越一切的无限的具现，塔是无限的，塔顶也在无限之上，你是永远也无法到达的，还不如回到你的族人身边，靠你现在的知识与能力，足够带领他们度过第三次灭世刻度了，直到苍白之午夜时，这段日子你完全可以”
“不，我的离开并不是逃避。”仁凰却是满脸坚毅的道：“在塔下有了新的希望，最初之人……依照我在塔中得到的知识，最初之人是打开开始与终结之地的三件必须之物之一，我承认，光靠我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去到塔顶，但若是能够去到开始与终结之地……”
“……最初之人啊，可是，他会答应你这个要求吗？要知道从塔里的信息显示……”
仁凰表情都未变，他说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万事都要有希望，而这……也是希望啊。”
第八十二章 ：暗中的幽灵与调律者
这两日中，主街的气氛逐渐变得了诡异，各处主居住区都发生了暴乱，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暴乱，在这中间出现过禁忌武器的踪影，所以时隔多年的宵禁出现了，军部的训练队每五分钟都会巡逻任何街区，任何无故徘徊在外的人，军方都可以直接击毙。
这样严厉的内部措施不是没有发生过，上一次发生时，正是大科学院内乱的时候，最顶级的几名大科学家妄图要将全人类都感染成三大灾，为此几乎将人类从内部直接毁灭，在仁凰团队彻底扭转局面之前，军部就执行了这样严格的内部审查机制。
而这一次，却是在几起看似不起眼的暴乱之后，军部直接就执行了这样严格的条例，在不知情的人眼中，觉得军部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
但实际上，军部高层早就已经神经都绷紧了，在他们眼中，整个主街都变成了活火山，一旦爆发出来，那么他们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而一切的起因，就是他们派出去的先锋军指挥官之一，原传奇小队的残存人员尼奥斯。
对于尼奥斯原本所在的传奇小队，军部高层们对其的感官异常复杂，这是一只完成了不可能任务，创造了奇迹的小队，正是这只小队与仁凰团队的配合，这才终结了第二次灭世刻度，可以说，所有现在活着的人都是欠了他们一条命。
但是对于政治来说，对于高层来说，是不可能讲究恩怨的，他们只讲究利益，这只传奇团队太过喧宾夺主了，虽然并没有什么表现，或者没有机会表现，但是在当初这只传奇小队完成了救世大业后，高层们不管是任何派别，那怕是这只团队的顶头上司，他们都不约而同的产生了将其除掉的念头，而且随着他们从塔上归来的时间越加接近，这个念头就越来越无法抑制，甚至于最早联系别的派系高层的人员，恰就是这个团队的直属上司。
功高盖主，功高不赏，这可不仅仅只是一些词汇，特别是在军部这样的体制结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