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二人世界

  午餐是秦衍在附近的餐厅叫来的外送，是泞城本地一家老餐厅，保留着当地传统的特色味道。
  林莺还挺喜欢这种甜咸交织的口味，尤其喜欢将菜底浓郁的汤汁浇淋在米饭上，一顿饭下来菜没吃几口，饭倒是一整碗都给吃完了。
  她吃得挺香，也没注意到秦衍是什么时候放下了筷子，就好像观察小动物一样看着她吃。林莺回过神来，立刻红了脸：“我、我是不是吃得太急了……是不是……不太好看？”
  以前她从来没有过这么多想法，吃饭就是吃饭，睡觉就是睡觉，吃饱了睡醒了还赶着上学，哪有什么好看不好看一说。
  但现在在秦衍身边待久了，又见识过许莹的得体大方，她越来越在意自己是不是哪里表现不好，不讨人喜欢了。
  秦衍抽了张纸，帮她擦掉嘴角的汤汁，“我只是觉得你穿我的衬衣还挺合适的。”
  她的睡裙昨晚在他手上过了一道，到最后是彻底没法穿了，秦衍抱着她洗完澡之后在她的书包里翻了一下，没有翻到第二件睡裙，就拿了一件自己的衬衣给她穿上了。
  当时已经凌晨两点多，秦衍也禁不住倦意，把她安置好就直接睡了，直到现在才发现小姑娘穿上白衬衣还挺有意思。
  娇小的身肢被笼在宽大的衬衣里，就连手掌都伸不出来，只留下几根半截儿的手指头抓着袖口，看起来好像钻进人类衣服里的小动物。
  那双瘦削的肩头也自然撑不起挺括的面料，只能松垮虚浮地支棱着，但少女细软腰肢与乳房的曲线却被窗外的光线勾勒出来，穿透衬衣的遮挡，呈现在秦衍眼前。
  “是、是吗……”林莺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衬衣，却又看不出秦衍眼中的端倪。
  秦衍目光沉沉地看她藏在桌下的两条腿蹭来蹭去，小小地欣喜着，低声道：
  “待会先带你去把新睡衣买了。”
  要不然这两天估计哪也去不了。
  吃完饭，林莺换上了出门的衣服，与秦衍一道出了门。
  虽然已经过了十一长假，但泞城街头红得正盛，如火如荼，还是有不少人趁着周末跑来看一看。林莺和秦衍手牵手混在人群中间，就像是一对最普通的观光客，从住处步行到了附近的商场。
  林莺并不急着去买东西，而是带着秦衍这里逛逛那里看看，之前在觅城也不是没见过的店只因为身旁多了一个人，到处都充满了新鲜感。
  而秦衍也充满耐心地陪她到处转悠，感受着小姑娘雀跃的心情，奶茶店前排队的时间都变得短暂，平时碰也不会碰一下的蛋糕甜品也被剔除了腻味，只剩香甜。
  这一下午每一分每一秒，林莺都恨不得使劲的去感受，去记住，将这一切全部都锁进脑海，刻入骨髓，永远都不要忘记。
  但这份二人世界还是没有持续太久，就在秦衍带着小姑娘去女装楼层时，许莹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这是很少见的事情，秦衍以往的每一次出差，许莹的电话都不会超过一个。
  林莺还在衣架前挑选，用手感受衣服的布料是否舒适柔软，就看秦衍转身出了门店，接起电话。
  “喂，我是秦衍。”
  “是我，”那头许莹声线依旧温和，“在忙吗？”
  “嗯，还没弄完。”秦衍回头看了一眼手上正拿着衣架看着他的小女孩，就看林莺默默地将衣服挂了回去，走到了他身边。
  “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晚上准备吃什么？”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扰他，只是低头站在他身旁，静静地等着。
  “和公司里的人一起随便吃一点吧。”秦衍大掌爱怜地抚摸着小姑娘的脑袋，对妻子的叮嘱流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漫不经心，“你也记得按时吃饭。”
  “嗯，我会的。”
  那边的许莹应完声，电话便短暂地陷入沉默，秦衍正准备结束通话，却听许莹笑着问：
  “阿衍，我还有个事想问问你。”
  “你说。”
  “你周五的时候……去实高了吗？”
  实高就是林莺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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