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思考婚姻

  “许莹，”
  秦衍沉默许久，才开口叫女人的名字。
  平心而论，许莹在这段婚姻中没有做错过什么。对于许莹，他是愧疚的，也许正因为愧疚，他才更加感觉无法面对她。
  他和许莹之间本身没有太浓厚的感情，结婚的原因也不过就是他们之间的条件太过合适，知根知底，家境相当。
  “你有没有想过——”
  也许他们本就不该因为合适，以及双方家庭的期许结婚。
  “阿衍，我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不要拒绝我了，好吗？”
  但许莹有一点说得很对，他们确实互相了解，就像是他刚一开口，许莹就已经知道他之后要说些什么了一样。
  “你不用这样，这对你不公平。”
  “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的，阿衍，爱本来就是没有公平可言的。”女人的声音依旧温和，“而且我要的从来都不是公平，我要的就是你，我的丈夫，和这个家。”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这种难熬的时间在黑暗中被更加夸张的拉长，许莹在黑暗中摸到男人的手，将手指从他的指缝间轻轻滑入，紧握。
  “而且我听你爸爸说，最近妈妈的身体也不太好，我们不应该再让长辈为我们操一分心了，对不对，阿衍。”
  说到这一步，秦衍准备好的那些话已经没必要说了，他只能再一次沉默，而后将手从女人的手中抽离出来，留下一句抱歉后离开了家庭影院。
  这场谈话最后还是无疾而终。
  第叁次月考结束，意味着这一整个学期的最后一次月考也结束了，下一次将迎来期末，再之后就是所有学生都翘首以盼的寒假。
  林莺因为物理和生物共同提高，这一次的排名直接跃到了年级56，小姑娘开心得不行，放榜当晚就先请同寝室几个姑娘吃了零食，第二天中午又特地约上司博，到食堂请他吃了个两荤一素。
  俩人最近基本到了饭点都去图书馆会合，中午一边吃干粮一边学，学累了就趴在桌上睡会儿，到下午上课前再回教室，好久都没来食堂了。
  “恭喜林莺同学喜提56名，让我终于能吃上一顿热饭了。”司博一边抱怨，一边看着林莺餐盘里的两个素菜，悄无声息地把土豆烧牛肉里的肉块挪到她盘子里：“我冒昧的问一下，你的生活费现在是从哪里来？”
  “是秦叔叔给我的。”
  爷爷奶奶忙碌一年到头也就攒个两叁千块，两个人年纪都大了，林莺当然也要为他们的将来考虑。
  “不够用吗？”那个男人看起来出手应该不会小气才对。
  林莺现在才发现盘子里的牛肉，想往回夹，又在少年的注视下停了手。
  “谢谢。”她满怀感激地吃下炖得微烂的牛筋，“其实秦叔叔给的很多，肯定够用，只是我还想省出一点，毕竟快过年了嘛……”
  她从之前就有存钱的习惯，每个月都会把生活费分成两份，一份拿来生活，另一份攒着，等学期结束一起交给家里，贴补家用。
  说难听点，秦衍的生活费养活了他们一家人也不为过。
  司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前两天你是在跟你家里打电话吗？”
  当时是午休，爷爷奶奶估计是想她了，特地掐着点给她打了个电话，交代她一定要吃饱穿暖，好好学习，春节回家给她做好吃的。
  林莺也想他们想得不行，接着电话就哭了，但又不敢发出声音让老人察觉，硬是一边擦眼泪一边笑着连连应好。
  “怎么又被你看见了！”林莺感觉自己每次丢脸的时候司博总在旁边，她脸上烧得厉害，“你怎么回事儿啊，你都不学习的吗！”
  “大姐，你当时蹲在男厕所旁边哭好不好，”司博也是好笑：“我错就错在是个需要排泄的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