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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张震和俾斯麦”

  “我吗?我的童年生活非常平淡,但是也和你一样,我也曾经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务,结果不得不逃亡到了军营之中,于是走上了这么一条道路......”
  当张震说完这话的时候,脸上浮现笑意。是啊,自己的确和俾斯麦有些相像地方,俾斯麦赌博欠下了债务,自己也同样是欠下了一屁股高利贷。
  不过自己现在已经基本完成了中国统一大业,而俾斯麦的道路却还有很长很长,张震忽然想到如果自己和俾斯麦成了盟友,那么又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
  不过张震还是觉得有些奇怪,自己的印象里,俾斯麦应该是个亲俄国派,怎么现在去反过来鼓动自己发动对俄国的战争?
  克里米亚战争俄国一败涂地,暴露了农奴制度和沙皇专制的腐朽。沙皇政府在全世界面前给俄国丢了丑,同时也在俄国面前给自己丢了丑。亚历山大二世意识到俄国再不改革就会走投无路,于是沙皇着手农奴制改革,国民教育和市政管理改革也在拟议。俾斯麦在俄国朝野一片改革声中抵达彼得堡,他受到俄国宫廷的欢迎。
  沙皇亚历山大二世是普鲁士摄政王的外甥,因为亚历山大的母亲皇太后是威廉亲王的姐姐,太后少年时也和俾斯麦的母亲威廉明妮一块儿玩过游戏。在克里米亚战争中俾斯麦主张亲俄的中立为俄国人称道。所以亚历山大二世把俾斯麦当做一位家族的大使来看待,俾斯麦在皇宫受到的宠幸,使其他的外国使节很觉眼红。
  俾斯麦也很讨太后、沙皇以及整个宫廷上下的喜欢,有位四岁的小公主指着俾斯麦说:“他是一个可爱的宝贝。”而说另一位将军“是臭的!”
  太后生病,俾斯麦常随侍左右,与太后闲聊使他从这里听来的消息,比从宫廷的正常渠道和用侦探手段得到的情报都要详细准确得多。俄国首相戈尔查科夫是个爱虚荣的老政客,俾斯麦在他面前装成谦虚谨慎的弟子辈。
  俄国皇室奥洛夫亲王的儿子小奥洛夫在克里米亚战争中身负重伤九死一生,在养病时以研究宗教和文学来消磨时光。俾斯麦向他请教东正教,他也就不客气一口答应了。“要谈东正教,我看最好先从您所知道的施莱尔马赫和叶卡特琳娜二世这两个人谈起。”俾斯麦就是通过接触这些人了解驻在国国情的。
  按照道理来说,俾斯麦是不可能在鼓动自己对俄罗斯发起攻击的。至于这其中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就不是张震现在能够明白的了。
  很快,两人话题渐渐转到了和普鲁士的问题之上,俾斯麦显得情绪稍稍有些激动,嗓门也明显提高了一些:
  “在普鲁士统一的问题上,我们终归要同奥地利算总账,那时德意志邦联解散,由普鲁士率领使德国实现民族统一!
  大元帅阁下,也许您并不知道,统一成为德意志历史发展的大趋势,但是其中有两种最主要的思潮,一是主张建立一个由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领导,包括全德各邦、以德意志民族为主体的多民族联邦制国家;另一种主张是建立一个由普鲁士霍亨索伦王朝统治的德意志单一民族国家,而我更加倾向于后者,所以,我们必须要把奥地利给剔除出去!”
  这点张震只怕比俾斯麦更加清楚,前者是“大德意志主义”,后者是“小德意志主义”,而俾斯麦则是“小德意志主义”的坚定拥护者,张震笑了一下说道:“是的,我想你既然说出,那就一定会做到,我相信你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同时,我还相信德意志早晚都有一天,将在你的领导之下,完成最终统一!”
  俾斯麦有些吃惊,虽然自己心中充满了这样的报复,但是这话从一个中国的大元帅嘴里说了出来,那就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了。
  “好吧,公使先生。”张震站了起来,好像在那对一个自己的老朋友说话:“为了欢迎您的到来,我准备晚上在皇宫里举办一个宴会!”
  俾斯麦实在有些弄不明白,自己和这位中国的大元帅阁下不过是初次见面,可大元帅对待自己的态度却是如此亲热,这可真的让自己有些受宠若惊了.......
  .......
  听到大帅居然会特意开设宴会款待一个洋夷,这让军政府的文武官员们都有些吃惊,而且并不是传统的中国宴席,天知道大帅怎么弄了一个洋夷的酒会出来。
  而更加让人吃惊的事,在酒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那个被大帅隆重介绍的叫俾斯麦的洋夷,居然走到了酒宴的高处:
  “我非常感谢大元帅阁下,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欢迎了,为了表达我的感激,请允许我在这里为你们演唱贝多芬的‘仰望苍空’!”
  这一来底下一阵窃窃私语,这可实在有失体统,堂堂的一个国家公使,怎么可以和卖唱的一样在这么多的高级官员面前献唱?
  张震微笑不语,这位俾斯麦先生在唱歌上可有很高的造诣,再往台上看的时候,俾斯麦已经在那里引伉高歌:
  “仰望苍空,啊,尘世多可怜,宇宙间的神道多么威严!陆地在歌颂,海洋也在咏赞,末世的人民,听我的谕劝,是谁给我们的日月星辰?是谁来炼石补天?仰望苍空,啊!尘世多可怜,仰望苍空,光辉灿烂!宇宙的神道,法力无边!”
  歌声饱满厚实,标准的男高音,可当俾斯麦一曲唱完,那些官员也不知道应不应该鼓掌,还是大帅先带头鼓起了掌,酒宴里这才响起了一片掌声。
  一同受到宴请的英国公使普鲁斯夫妇,倒是连声叫好,这更加让军政府的官员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公使卖唱,一个公使居然还在那里和街头混混一样大声叫好,成何体统!
  张震不以为意,这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中国人的骨子里非常内向收敛,尤其表现在政府官员身上,威严更是必不可少的,这也形成了中国官员高高在上,难以亲近的局面。可是慢慢的,只要自己耐心加以改造,这些政府官员总会接受这样方式的。
  “这么成功,这么美!上帝会悦纳献给您的赞歌,这是神迹!我和我的妻子都认为您应该是一位信仰坚定的基督徒,但是我们从歌声中又感到您常常不自觉地表现出信仰方面的游移,这时候我们觉得有必要帮助您,这种帮助不是仅仅向您介绍历史背景!”
  普鲁斯赞叹着走了过来:“我和妻子都觉得对于人生必需的情感和精神世界的充实,只有坚定的宗教信仰才能做到。人活在世上本身并无任何意义,只有在追求把握人生并且给人生予以诠释和评价时,它才具有意义。
  而宗教作为最高层次的精神观念,赋予与人生以最大的意义,在诠释和建构人生方面,是任何理性主义不可企及的。正如好的音乐在安抚或激励人们的心灵方面是其他所有的艺术手段不及的,这也就是音乐艺术之所以高于其他艺术之所在。
  音乐安抚平息人们的情绪,激励人们奋发有为,这种功能无法用理性主义来解释,但它绝不是虚无荒诞的神秘主义。基督教提倡抑制情欲的泛滥和自我满足的欲望,耶稣基督希望人们将他们的才智和能力、将个人的救赎和为世人的福祉定为目标而终生奋斗。”
  张震却淡淡笑了一下:“也许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一个社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混乱不堪,是这个社会国家和民族的人欲望过高和激情充斥的表现,这既有低层次的本能冲动,也有汲汲于名利地位的野心。这种局面必须有信仰坚定、意志坚强的大手笔的政治家来给以控制和疏导,这个社会、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才能走上正轨,才有可能复兴。”
  大元帅的话里似有所指,俾斯麦听了点了点头:“是的,有些国家已经混乱到头了,在这个国家需要一位大英雄来拯救,恢复这个国家的强盛以及和平!”
  在普鲁斯听来,这是俾斯麦在那夸奖讨好中国的军政府大元帅,可是张震心里非常清楚,俾斯麦嘴里的那个“国家”,指的是普鲁士,而那个“英雄”,说的其实是俾斯麦自己。
  “军队,永远是一个国家最可以信赖的力量!”和张震一起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俾斯麦深有感触地说道:
  “所谓容克贵族,表示我们的长辈是骑士团的骑士。骑士团是个整体,没有这个整体他们就不能攻城掠地,反而会被斯拉夫人、波罗的人吃掉。所以骑士团既是地主,又是国家,每个骑士入团的先决条件就是服从集体,把个人完全融入骑士团这个国家之中。
  三十年战争结束后,威廉陛下与容克们达成协议,允许容克们向领地的农民任意征劳役、地租,容克们则同意他征收军事税,以创立一支常备军。威廉给我们的补偿是,只有容克出身的人才能充任军官。
  普鲁士改称王国后,国土面积在欧洲排名第十,人口第十三,军队则为第四,全国人口仅二百万,当兵的就有八万五千人,普鲁士各地兵营林立,每个青壮年都要接受强制性的军事训练。国库收入的七分之六用于军费。
  到腓特烈二世时,军队增加到二十多万,军费占全国开支的五分之四。这支军队使普鲁士成了欧洲的军事大国。普鲁士曾是欧洲最贫穷的地区之一。这里土地贫瘠,一片片沙碛、荒原和沼泽。全部经济是原始落后的农业。没有矿山、没有工场、也几乎没有商业。但历代的腓特烈国王把手里的军队作为本钱,谁愿意出钱,他们就将军队租给谁,为谁在疆场赴汤蹈火。整整一个世纪,普鲁士军队几乎参加了在欧洲进行的所有战争。仅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中,它就从哈布斯堡的皇帝那儿赚得一千三百万塔勒。
  所以普鲁士不是一个有军队的国家,而是一支有国家的军队!大元帅阁下,您也有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我认为普鲁士的做法很有借鉴意义!”
  “不是一个有军队的国家,而是一支有国家的军队。”张震念了一遍,忽然笑道:“中国的情况和普鲁士不太一样,普鲁士可以靠着让整个国家变成一个巨大军营而富裕起来,但是中国如果这么做的话,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们都会被拖垮的。
  但是普鲁士却完全可以继续这条道路,实事求是地说,因为仅仅从国土面积和人口上看,普鲁士是德意志境内一个中等国家,人口仅仅二百万万;一直到了上一个一百年结束之后,国土扩大到三十五万平方公里,人口近九百万,所以把普鲁士变成一个巨大的军营完全是可行的,而这也将会成为未来普鲁士统一德意志的基石所在!”
  “是的,我也同样这么认为!”俾斯麦挥动了一下拳头,无限神往:“如果让普鲁士统一了德意志,那将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成就!”
  随即兴奋过后,神色变得有些沮丧:“但是,普鲁士国内却又一些人完全看不到这一点,我们的威廉摄政王提授命陆军部长提出军事改革法案,改革的主要内容是取消后备军,而把常备军从十四万人增加到二十二万人,服兵役期限从二年延长到三年,拨款一千万万塔勒作为改革的军费,但是这种改革对那些议会中的自由主义者是一个威胁。
  因为取消后备军就意味着取消自由主义者在军队中的地位,这个地位香格斯特、克劳塞维茨等人在对拿破仑一世的战争中,改革军事所带来的。很多后备军军官是新进的资产阶级,而不是清一色的容克了。而常备军全都掌握在容克手中,是可以随时对付议会的利器。
  议会中占多数的自由主义议员,遵照1850年宪法赋予议会的权力,拒绝批准军事拨款,事实上否决了威廉摄政王的军事改革法案。危机,这对于普鲁士的统一大业来说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危机!”
  “公使先生,我想我也有我的一些看法。”张震完全能够理解俾斯麦的痛苦,大帅语气平和的对俾斯麦说道:
  “普鲁士是依靠本身的军事实力成为一个强大国家,德意志之所以不敢怠慢普鲁士,决不是普鲁士的自由主义,而是它的实力......虽然你们并未无事生非,但很难避免德意志的纷扰,这是真实的。德意志的未来不在于普鲁士的自由主义,而在于强权。
  德意志南部各邦,巴伐利亚、符登堡和巴登愿意沉浸于自由主义之中,但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没有人愿把普鲁士应充当的角色派给它们!普鲁士必须集聚它的力量并将它掌握在手里以待有利时机,这种时机曾一再到来而又被放过。自从维也纳条约以来,你们边界就不是为一个健全的政治集合体而适当设计的。当前的种种重大问题不是演说词与多数决议所能解决的,要解决它只有用铁和血!”
  俾斯麦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要解决它只有用铁和血!”
  “是的,只有铁和血!”张震用力挥动着拳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向那些自由主义者发起挑战吧,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你会带领普鲁士完成统一德意志的大业。也许你会失败,会被那些自由主义者如同对待路易十六那样送上绞刑架,但是我们还有没有比这更体面一些的死法呢?人终归一死,为了普鲁士,为了君主奋斗而死何等光荣。
  你用鲜血和头颅捍卫了千百年来上帝授予霍亨索伦家族的神圣王权。那么你的身家性命无论是丧失在绞架、疆场乃至断头台都无任何差异!千万不要拿路易十六来和你相比较,他无论活着还是死去都是一个十足的懦夫,在永恒的历史中他只不过是一个小丑。公使先生可以想一想查理一世!他为捍卫自己的权力而战,战败了,他不怨天尤人,心甘情愿、不动声色地走向断头台,带着他王者的气概从容就死,在历史上他至少还不失为一个勇敢的君王。
  在你的面前的确没有别的路可走,惟有奋斗。你是绝不能投降屈服的。无论你面对何等的艰难险阻,都必须要坚决的抗争到底!”
  这番富有鼓动性的话,让天性好斗的俾斯麦一下调动起了全身热血:“您呢?尊敬的大元帅阁下,您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最终完成了国家的统一吗?”
  “是的,我也是靠的铁和血!”张震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当初有许多反对我的人不断和我作对,但现在他们都已经被我踩在脚底!
  忍让和屈服都是懦夫才会有的行径,铁血才是统一之到唯一正确的选择,在这条道路上也许会遇到无穷阻力,但做为一个勇敢的人绝对不能退缩!
  我会是你的朋友,坚定的同盟者,俾斯麦先生,当您带着普鲁士完成统一大业,那么在东方还有一个国家会为您祝福,您将和我的国家一起开创一个全新而又伟大新的时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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