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们这些人全都没有抓住重点，重点是学长攻和医生攻都说见过漂亮祺祺。可是祺祺却对他们没有印象。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医生攻和学长攻早就盯上了漂亮祺祺，可祺祺却连自己什么时候被盯上的都不知道。】
  【漂亮小受被陌生攻盯上了，小受自己却毫不知情，哪怕被欺负了还懵懵懂懂地说谢谢呢，天，这简直是我最爱看的情节了！】
  【有一说一像祺祺这么漂亮的脸蛋，无论是谁见了都会忘不了。但是忘不了祺祺不代表就会欺负祺祺。也有可能顾医生刚好什么时候见过祺祺一面然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仅此而已。】
  【顾医生应该是个正人君子吧，总不至于这个恋综的所有攻嘉宾都像学长攻一样色眯眯满脑子在打祺祺坏主意。要不然祺祺宝贝被坏男人包围也太惨了。】
  【可我怎么觉得顾医生拿走祺祺的杯子是在故意逗弄祺祺呢。】
  【我赌一百块医生攻绝对是个正人君子。医生攻刚才从祺祺手里拿走杯子是为了观察祺祺的身体体质，纯粹是医生的职业习惯而已，肯定不是在欺负祺祺。】
  ……
  顾绍说自己在医院坐诊的时候曾经见过余小祺。
  “去年刚入冬时你来过我们医院，是我帮你看的病，”顾绍凝视着面前的少年，眉眼轮廓深邃温和，“我记得那天你在发高烧，你来找我看病的时候脸颊烧得很红。”
  不仅脸颊很红，眼睛还湿润迷茫。
  像动了情一样漂亮。
  令人无法忘怀。
  余小祺抿着嘴努力回忆了一会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曾经见过顾绍。
  “对不起顾医生，我记不得你了。很可能是因为我每到换季都会生病发烧，经常去医院见过太多的医生的原因吧。”
  “想不起来没关系。体质弱的人记忆力不好也很正常。” 顾绍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却变得有些淡。
  “可是你每天要见那么多病人，你见过的病人肯定比我见过的医生多很多，你为什么还能记得我？”余小祺好奇地问。
  “因为你很令人难忘，顾绍的回答很直接，语气淡然得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见过你的人不可能忘记你。”
  “为什么？”余小祺对此不理解。
  为什么身边的人总是说忘不了自己？
  这个问题其实困扰了余小祺很久。
  大约从上中学起，他的书包中总是会被不认识的人塞满情书。
  就连放学回家的时候也会有莫名其妙的人跟着自己……
  顾绍的嘴唇弯了弯，表情却像是在苦笑：“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想知道为什么我忘不了你，而我却这么轻易地被你忘掉。”
  他看起来似乎很难过。
  第4章
  当自己对一个人念念不忘，而那个人却将自己彻彻底底忘记，这种感觉岂止是有一点难过。
  除了难过以外，顾绍的心里还有难以言喻的不甘和落寞。
  那是去年的冬天，余小祺来顾绍任职的医院看病。
  发着烧的漂亮少年因为体温过高的缘故，精致的脸颊泛着红晕，迷离的眼睛美得令人窒息。
  顾绍看得几乎失了神。
  他给余小祺开了药和挂水单后，亲口嘱咐说：“以后你生病了就来挂我的号。每逢一三五我都会在门诊坐诊。记住了吗？”
  “好，谢谢医生。”余小祺声音温软地答应。
  大概因为发烧不舒服，他说话时气息不稳，浅色的瞳孔里泛出迷蒙的雾气。
  像是刚被人欺负过一样，乖巧可怜的模样勾得人心里发痒。
  可是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很乖很听话的少年在答应过自己之后，转头又把自己忘了。
  两个月后余小祺又生病来医院看病，挂的却不是顾绍的号。
  顾绍和几名同事在同一个门诊房间坐诊。
  他眼睁睁地看着余小祺坐在和自己隔了几张桌子的位置，对着另一位医生同事很听话地仰着脸目光迷茫地张开嘴巴。
  而那位医生同事正用舌压板压住少年粉红色的舌根，张大眼睛盯着少年张开的嘴巴往里看了很久很久。
  顾绍的眼眸当即暗沉了下去。
  就仿佛自己的爱慕已久的珍宝在被别人偷窥一样，顾绍清俊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不仅如此，他还亲耳听见那位医生同事也在叮嘱余小祺：“下次要是再生病了来医院记得挂我的号。”
  没想到余小祺竟然也是声音温软地点头答应：“好，谢谢医生。”
  和几个月前答应自己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顾绍全都听在耳朵里。
  漆黑的眼底一片沉寂，像是蒙了层冰霜一样冷淡。
  也不知道这个脸蛋过分漂亮的少年是不是对谁都这样。
  无论别人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模样很乖地答应。
  答应之后呢，他是会照做？还是会像对待自己那样全部抛在脑后？
  所以是不是也就模样长得乖而已。
  很可能听话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其实本性冷漠又绝情。
  顾绍清俊锐利的眉眼下压，深邃的眼底浮起一丝令人看不懂的暗沉——
  这么不乖的小受我是不是该按住他细嫩的手腕，给他一些刻骨铭心的惩罚和教训他才能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