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阴阳劫 第74节
当然,这次的案子,我倒是不介意给刘安泰搭把手。
毕竟小鱼以后还要上学,那凶灵也不是穷凶极恶完全不讲道理。
我和小鱼坐着警车回到店里,可把郑尔东吓了一跳,点头哈腰的给刘安泰敬了烟,说起了好话。
小鱼看的一阵偷笑。
这郑老板平时抠门的要死,嘴还特臭,没想到我们两个出了事,他还是很着急的。
只不过……当刘安泰给他两千块钱,说要租我几天时,郑老板小声嘀咕的那句“早知道多收几个学徒出租”让我生出的好感一下归零了。
案发现场的二次勘测已经结束。
很不幸的是,零处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其中一个名叫水纪的女警提出,可以试着先和凶灵沟通一下。
我觉的这个想法不错,可以试试。
在入夜之后,我、刘安泰、水纪还有李沐清一起走进了校园。
水纪原本是热河市警员,和刘安泰同一天调入零处。
一头乌黑的秀发,精致甜美的脸蛋上还有两个小酒窝,声音出奇的软糯,再加上那件把她玲珑身段凸显得淋漓尽致的一字肩蓝色薄纱连衣裙,喊一声“警花”,那是妥妥的。
刘安泰也和水纪一样穿的便装,身后还背了一个双肩包。
警员这个职业本身带煞气,警服等于是古代官差的制服,穿那个来的话,很容易让凶灵感觉受到了挑衅。
至于为什么把李沐清也带来……
这个世界上坏人那么多,在别的地方不杀,偏偏到学校里来杀,很难说那凶灵是为了惩奸除恶还是为了保护李沐清。
凶灵如果是学生的话,有李沐清这个正牌老师在,也好沟通一些。
出了人命案,夜色中的校园显的比昨天还要瘆人。
我先到瘦高个摔死的树下感觉了一下,并没察觉到什么,就和他们一起进了教学楼。
三楼办公室里,有一种很明显的阴冷感。
刘安泰从包里取出块写满字的黄布,铺在一张搬来的课桌上。
一个画了箭头的碟子放到上面的圆圈里,又在桌子四角各点了一支白蜡烛。
自古以来,我们华夏就有很多和神鬼交流的方法。
其中可控性最强的叫做扶乩。
到了现代,扶乩出现了很多变种,什么笔仙碟仙钱仙之类的都是。
这种请灵方式最大的好处就是规则性。
只要有神鬼入局,就必须遵守请碟仙的规则,不能肆意妄为。
“碟仙的禁忌都懂吗?”
我把办公室的一扇窗子打开,然后坐在对着门的位置。
水纪和刘安泰两个“专业人士”忙不迭地点着头,李沐清则有几分茫然。
“请碟仙有完整的仪式,在结束之前,无论发生任何情况,手指不能离开碟子。”
“问的时候切记一不问冤情二不问死法,否则可能引来麻烦。”
李沐清很郑重的点了点头,于是四个人各伸出一根手指搭在了碟子上。
“碟仙碟仙请出坛……”
过了大约五分钟,手指下的碟子轻轻一颤从圈里挪了出来。
“碟仙碟仙,这里有几男几女?”
水纪问了一个试探性的问题。
碟子立刻在黄布上移动起来,最后给了我们一个大跌眼镜的答案。
十七男二十四女。
这几个意思?
我们请来的碟仙是个糊涂蛋?
“碟仙碟仙,昨天死在水房的人姓什么?”刘安泰皱眉问道。
碟子在黄布上转了半圈,最后指向了一个“陈”字。
刘安泰点了点头。
死在水房的那个粗壮汉子确实姓陈。
“碟仙碟仙,昨天那两个人都是你杀的吗?”
李沐清满脸疑惑的开了口。
是我杀的又怎么样?你也该死!
这一次,碟仙的答案属实出乎意料。
这碟仙有问题!
就在我打算念出“碟仙碟仙请归位”,把它先送走时,桌子四角的蜡烛同时一个爆闪。
原本橙红色的火苗瞬间变成了幽绿的诡色……
第86章 穿绣花鞋的女老师
“碟仙你想干嘛?”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请碟仙的过程没有任何纰漏,提问也没人犯忌讳。
为什么碟仙会表现出如此不友好的一面?
她该死!该死!凭什么她不用死!
碟子迅速在黄布上移动,接连三次,在指完字以后,箭头落到了叹号上。
碟仙在表示愤怒。
“你说谁该死?”
她!她们都该死!都该死!
这一次,碟子更加狂暴了。
素蜡寸许长的火苗直接暴涨到了半尺,扭曲变形间,四张青绿色的鬼脸从火焰中浮现了出来。
“碟仙碟仙请归位……”
事到如今,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这碟仙有怨气,而且还是针对我们中某个人的!
其他三个人跟我一起念叨,让碟仙赶紧归位。
然而它完全不理会规则,疯狂在黄布上指着“都该死”三个字。
除此之外,一缕缕白烟从办公室各个角落冒了出来。
紧接着,好几张办公桌上燃起了火焰。
不应该啊!
碟仙还在碟子里,怎么有能力把书本都引燃呢?
“碟仙,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再不归位,我就不客气了!”
神鬼怕恶人,面对这种玩意,一味的说好话,只能让它觉的好欺负。
眼见碟仙不搭理我,依旧在黄布上乱转。
我从兜里摸出一个真空袋,搓开袋口,把里面的黑狗血粉倒向了碟子。
“刺啦!”
黑狗血粉刚一接触碟底,立刻发出了水滴入油锅般的乱响,大股黑烟随之冒了出来。
碟子一阵乱颤,似乎被黑狗血粉伤到了。
还没等我得意,一声声若隐若现的哀嚎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我感觉脑袋里一阵“嗡嗡”乱响,其他三人的眼神瞬间迷离了起来。
“碟仙,你别太过分了!”
我猛地一咬舌头,一口鲜血喷在了碟子上。
碟子猛地一颤,白烟更浓。
刘安泰三人同时打了个哆嗦。
在清醒的瞬间,李沐清似乎给吓到了,惊叫一声,右手无意识的向后一缩,手指离开了碟子!
“啪嚓!”
手指离开的瞬间,碟子碎成了四瓣。
一股股火焰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向着我们四个席卷了过来。
我下意识用双臂抱头护住脑袋。
然而并没有灼烧感,脑袋上也没有燎毛过后的焦糊味。
我们四个依旧坐在课桌边,黄布和碎裂的碟子也还留在那里。
可四周其他物件全都变了模样。
原本的办公桌椅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件件四处掉漆的老旧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