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盛霜序无心的话语,将他深埋地下的痛苦给挖了出来。
沈承安看过了狼狈、气得发抖的盛霜序,他的复仇很爽快,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压在了盛霜序头上。
但——复仇的快乐却无法稀释他的痛苦,他体会不到一丝他应得的快乐。
遇到盛霜序前,他靠拼命工作搞得自己精疲力尽,迫使他入睡前都没有空隙胡思乱想,囚禁了盛霜序后,他则将睡前的精力都消耗在了那种事情上。
沈承安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单纯地躺在床上,光靠自己平静入睡。
盛霜序的后颈散发着清新的皂角味道,沈承安闭上眼睛,无端地想起了那条红裙子。
穿着裙子的盛霜序很漂亮。
沈承安想。他想着红裙子的盛霜序,才不会那么恶心。
沈承安听着身侧盛霜序均匀而平稳的呼吸,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想起他的老师随着呼吸鼓动的胸膛,盛霜序很瘦,胸前的肉却很软,沈承安一只手就能抓住,上下浮动的胸膛趁着心跳声,在他手中咚咚咚地响。
沈承安垂下头,鼻尖埋进眼前细嫩的肩窝里。
他想着穿着红裙子的盛霜序,无关爱情,只有最原始的欲望。
沈承安做过治疗后,欲望很浅,连自渎都很少再有,即便以前爱慕韶清时,他对他的爱也仅停留于暧昧的精神层面上。
而现在,沈承安竟然光靠脑海里模模糊糊的红裙子的印象,想着他老师的模样,呼吸急促起来。
“沈承安……你……”盛霜序被他烫醒了,沈承安的呼吸带着火,几乎灼伤盛霜序的肩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你顶到我了。”
第22章 不配
沈承安沉浸在盛霜序的皂角香里,他低沉地说:“老师,你先睡吧。”
盛霜序该早些休息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身后的沈承安像块火炭,他根本无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那张纸还贴在他的口袋里,沈承安靠的太近了,他不想被沈承安发现。
一双柔软纤细的手抵住了沈承安的小腹,那是盛霜序的手,他不是有意要去摸沈承安的腹肌,太黑了,他不好意思往过看,手便沿着那结实的肌肉往下移。
要把沈承安伺候好了,盛霜序想,免得他又要生气。
沈承安闷哼一声。
他们之间谁也没说话,沈承安猛地伸臂揽住盛霜序的肩膀,他按住盛霜序上下浮动的胸膛——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柔软,沈承安收紧手臂,攥紧了盛霜序。
盛霜序轻呼一声,下意识想要躲开,他的胸膛仿佛就要被沈承安捏碎了。
沈承安猛地钳住他的下巴,手指强硬地塞进盛霜序的嘴巴里。
盛霜序的口腔内壁滚烫,软绵绵地依附着沈承安的手指,来不及吞咽的涎水粘腻腻地糊在沈承安指尖。
“不要说话,”沈承安不想在这时候从幻想中抽离出来,说,“男人的声音会让我很恶心。”
盛霜序胸口还胀胀的疼,他立马没了声响。
盛霜序无法判断这究竟过了多久,沈承安钳在他下巴处的手终于松开,沈承安的动作很轻,悄无声息地起身下床。
盛霜序听见越走越远的脚步声,再后来,卫生间的灯亮了起来。
卫生间的水声响了一会,沈承安又坐回到了床边,他拿着打湿的热毛巾,为盛霜序擦拭手掌。
盛霜序被他的举动吓得一惊,下意识要抽回手,被沈承安紧紧捏住了手腕。
沈承安擦拭的很细致,他边擦边说:“你躲什么?”
盛霜序挣脱不开,手指僵硬地悬在半空。
盛霜序说:“没事儿的,我可以自己去洗。”
沈承安问:“你这样能下床吗?”
盛霜序的身体还软绵绵的,连湿热毛巾的触觉也发钝,手上像敷了层膜。
盛霜序便任由他擦手,他搞不懂沈承安到底在想什么,他们俩相处的时候,大多都只是沉默。
沈承安对他那样坏,盛霜序以为沈承安是不想和他说话的。
现在沈承安的举动却又叫他迷茫了。
“盛霜序,你很想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吗?”
沈承安心情平静的时候叫他老师,到了讥讽、嘲弄的时候,他就叫他盛老师,只有不高兴的时候才叫盛霜序的全名。
盛霜序一个激灵,沈承安不高兴了,还把他心里的话都问了出来。
沈承安抽走手上的毛巾,转头看他,夜色太深,盛霜序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韶清呢,你想过他吗?”
盛霜序愣了。
平时他们忌讳莫深的名字、盛霜序谈话都不敢提起的名字,沈承安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说了出来。
沈承安见他没反应,又说:“我不生气,盛霜序,你想要谈,我就和你谈。”
他明明很不高兴。
前一刻沈承安还在为盛霜序情人般温柔地擦拭手指,这时候又冷言冷语起来。
“你以为韶清是怎么死的?因为那封信?——还是因为我?”沈承安一字一句地说,他要把话都刻进盛霜序脑袋里,“他是因为你,盛霜序。”
盛霜序大脑一片空白,他颤抖着嘴唇,说:“……为什么?”
“他爱你呀,盛老师。”沈承安的语气中带了点难以察觉的讽刺,“而你那时只会那骂我们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