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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子够长,给大型犬戴都行。” i5 2y z w

  如果早知道在街上会碰到陈瑕的话,她说什么都会拒绝掉陆斯宇的邀约。
  而不是无比尴尬地与这二人同行,被夹中间,还有两个探头探脑的跟在身后。
  本来是撞不上的,图书馆可以走左边的路,偏偏陆斯宇说,不急着学习,先逛会儿街。而且他有一本书想买,顺带逛逛书店。
  所以二人走进右边的步行街,汇入人流之中。
  余瓷从前和周荔跑出来,也会先逛街再做正事。这对她不算陌生。
  “小瓷,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买。”陆斯宇声音放得很轻很柔。更多免费好文尽在:quy ush u wu. co m
  余瓷摇摇头,“妈妈不让我吃街边摊。”撒谎。
  她和周荔偷着吃过很多次路边摊。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撒这种无足轻重的小谎。
  好像她天然把陆斯宇跟妈妈归到同一侧。他们都是生活在阳光底下的人。
  维护好他们面前的形象,是她的生存法则。
  “是哦,你妈妈管你很严,”陆斯宇几步路走着,靠她靠得越来越近,他眼睛四处乱瞟,“那你想逛逛……嗯……饰品店吗?”
  视线里是一家哥特装修的店,黑色的招牌上只有浮夸的英文哥特字体。她勉强认出几个字母,认不全店名。门头上摆了一些骷髅头、黑色头纱、诡异的玩偶戴着锋利的倒十字架耳钉。门把手前立了一个牌子,写着今日营业。
  “抱歉,我们换一家店。”陆斯宇面色微变,像余瓷这样的乖乖女,才不会喜欢这种风格。他实在太蠢,看到什么说什么。
  她甚至没有打耳洞。
  “我想进去看看。”
  倒十字架的款式,陈瑕戴过。
  不仅戴过,落她脸颊上时,那十字架尾端的冰凉金属触感也无比清晰。他在这里买的吗?
  进门没有人迎接,只有门上仿手骨的挂饰哐啷哐啷地响,店员坐收银台一动不动。
  小店不大,各色哥特式首饰密集排布,墙上喷绘一些古怪的符号和绘画。
  陆斯宇皱眉,她却感到安心。
  陈瑕带她去过的地下酒吧,也有这样古怪的涂画。
  “小瓷,走吧,这家店好奇怪。”陆斯宇低声说。
  她摇摇头,被玻璃柜里一个狗爪项圈吸引。
  铆钉的粗野外观下,吊着一个伸出指甲的小狗狗爪银饰。
  她问店员,“能不能看看这个。”
  店员依旧懒懒地起身,没有多余半句话,连盒带项圈拿了出来。
  危险的铆钉之下是可爱的小狗爪,她越看越喜欢。
  无法回避那一夜的陈瑕,毛绒绒像是小狗一般的头发触感。
  “男生戴可以吗?”她问。
  “带子够长,给大型犬戴都行。”店员语气不耐烦。
  店员态度不好,倒是一点没有影响她的购物好心情。请店员为她拿一个新的包上。
  首饰盒上印着两段话。
  “dyingisanart,likeeverythingelse.
  idoitexceptionallywell.”
  刚把首饰盒放进印着店名的纸袋里,店门上的手骨挂饰又一次发出空灵的响,她跟着声音看过去。
  陈瑕大喇喇地走进店里,身后跟着齐迟星与施凡。
  恰好对上眼,他开口夹枪带棒的,“哟,是我来的不巧了。”
  若是平时,她一定跟他斗嘴,问他装什么林黛玉。
  但这会儿心虚,她拿了纸袋,跟陆斯宇说,“走吧。”
  陆斯宇跟陈瑕打了个招呼,“弟弟。”
  她经过他的时候,陈瑕恶狠狠地低声说,“余瓷,不想我跟你妈告状,就别他妈跑。”
  他也知道,拿妈妈压她最有用。
  她微微皱眉,“干什么。”
  “还没跟你计较呢,”他瞥了一眼纸袋,“送陆同学的啊,里边是什么?”
  “不关你事。”她推开店门就走。
  “怎么不关我事,”陈瑕无赖似的跟她身后,“抵制早恋,人人有责。”
  “弟弟……陈同学,”陆斯宇眉头拧得更紧,“你不该利用喜欢,威胁小瓷。”
  “利用什么?”陈瑕声音放大,诧异地看他。
  “我和小瓷,是真心实意好好恋爱的。”陆斯宇有点紧张,这话说得磕磕巴巴。
  “你俩是真心实意好好恋爱的。”陈瑕气极反笑。
  他拽住余瓷手腕,“你俩是真心实意好好恋爱的?”
  那天莫名其妙地从房间逃走,她怕他问,可他当没发生过一样,她又心虚。
  甩不开陈瑕,也怕他真跟余屏音告状。
  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幼不幼稚。”
  俩人都蔫了。余瓷由着陈瑕跟陆斯宇一左一右,像两大护法似的跟着她。
  从步行街绕去图书馆的路上,经过一个点痣的店,滑溜溜的黄色长纸印着痣相图。
  她从前从来没注意过。今天那里多了一个镜子,摆在店门口。她不住凑过去看。
  额头上那颗痣这会儿无比瞩目。以前妈妈说额心长痣好,大富大贵。
  她对着看了半天,那颗痣却不在正额心,往一侧偏,恰好长在散家的位置上。
  “这颗痣不好,散家,要点掉。”她指着自己的痣,对照图上的那一颗。
  “我觉得这颗痣长得正正好。”陈瑕凑近,镜子里也映出他的脸。
  镜子里的这人勾起嘴角,“最好你上天入地,把家里搅得鸡犬不宁。”
  心跳少了一拍。
  “神经病。”她骂完,又愣愣地盯着镜子盯着那颗痣。
  她要是真的可以,把家里搅得鸡犬不宁,就好了——
  “dyingisanart,likeeverythingelse.idoitexceptionallywell.”出自西尔维亚·普拉斯《ladylaz-arus》大意为:死亡是一门艺术,和其他万物一样。而我不可思议地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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