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 第45节
【大佛】:他现在在哪儿呢?
【罗罗】:在家里啊,我睡客房,他睡主卧
【大佛】:你不是说他会住他爸妈家吗?
【罗罗】:他晚上回来给我做饭吃,太晚了,就没走
【大佛】:卧槽,你还真是半天都没顶住啊[衰]
【罗罗】:。。。。。。
【大佛】:打电话说,方便吗?
【罗罗】:方便
李乐珊的语音电话立刻就来了:“罗雨微小姐!!大晚上的你要不要这么刺激?快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罗雨微问:“你在自己家,还是项老师那儿?”
李乐珊:“呃……在项老师家。”
罗雨微:“项老师呢?”
“在我边上啊,这么晚了他还能去哪儿?”李乐珊说,“放心吧,项老师不是那种多嘴的人,你快和我说说,我都要急死了!”
“你急什么呀?这个以后当面说。”罗雨微拿着手机靠坐在床头,声音小小的,不像李乐珊那么激动,“我就是……到现在都有点不敢相信,我真的和汪韧在一起了,你知道么?汪韧还说到结婚了,说是奔着结婚去的,我的天啊……我刚才甚至都觉得他像在求婚。”
“哈哈哈哈哈哈……”李乐珊爆笑,“那多好呀,说明汪韧慎重,罗雨微,你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真的!你要是错过了汪韧,我跟你讲,你以后绝对遇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我虽然和他接触不多,都能知道他特别靠谱,我跟你说过没?上回你开刀,我从机场赶去医院,半夜三点多,是汪韧下楼来接的我,叭叭叭和我说了一大通照顾你的注意事项,我都听懵了。你要知道,那会儿你俩就是两个陌生人,他对你都能这么上心,两年了我都没忘掉过这件事,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太好了!”
这件事,李乐珊的确没说过,罗雨微心中震动,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她对汪韧的初印象是住院的第二天晚上,可汪韧对她的初印象却是前一天,在她还未清醒的时候,汪韧已经为她做了很多事了。
李乐珊突然语气一变:“不过,汪韧的外形实在不怎么样,白斩鸡,你懂的,我向来不好这一口。”
罗雨微一阵笑,问:“是不是项老师瞪你了?”
李乐珊长叹:“是啊……这么个大块头居然是个吃醋精,真烦人。”
罗雨微问:“哎,大佛,你和项老师有没有说到过结婚?”
“没有,我们才谈了半年哎。”李乐珊说,“要是谈得好,明年后年也差不多了,一会儿我和他聊一下。”
罗雨微:“项老师多大?”
李乐珊:“三十二。”
“那比汪韧还大两岁。”
“他可不是处男!他以前谈过的!”
“你小点声!”一想到项老师就在李乐珊身边,罗雨微都替她臊得慌。
“对不起,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涩涩。”李乐珊嘿嘿笑,“亲爱的,你都和汪韧好上了,打算什么时候把他给办了呀?”
罗雨微无语:“还早着呢!我可不像你这么污!”
“我的经历可以给你参考一下。”李乐珊说,“我和项老师确定关系以后,大概约了三次会,然后就那啥了,不过因为项老师住校,这三次会分别是在三个周末进行,前前后后大概半个月吧。哎,项老师,我没记错吧?”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过来:“差不多。”
李乐珊:“所以,像你们这样住在一套房子里,我觉得吧……一个礼拜,可以拿下了。”
罗雨微抬手捂脸,觉得这个电话就不应该打!
她和李乐珊约好下周二晚上见面,吃饭详聊,匆匆挂断电话后,罗雨微捞过玲娜贝儿抱在怀里,抱着抱着,又想起刚才汪韧抱着她时的感觉。
玲娜贝儿很软,男人的身体却是硬邦邦的,有着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和修长的手臂,怀抱特别温暖,令人贪恋。
罗雨微的脸皮又烫了起来,她坐起身,掀开睡衣下摆,拉下睡裤裤腰,看了下自己左下腹的那道刀疤。
真丑啊……每见一次,就会想起那件糟心事,见一次想一次,虽然汪韧说不介意,但他毕竟没见过这道疤,什么一个礼拜,半个月,根本不可能!
在这件事上,罗雨微知道自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
周日早上,天气晴朗,汪韧早早地起了床,出门买来两份玉米虾仁馅的大馄饨,等着罗雨微起床,可一直等到九点,她的房间都没动静。
汪韧饿坏了,也没去叫她起床,想让她睡个够,他把昨天的小米糕热了一下,先吃了几块垫垫肚子。
正吃着时,张红霞给他发来微信。
【老妈】:你爸告诉我,你昨晚没回家
【汪韧】:嗯,我在902
【老妈】:什么情况?
【汪韧】:[坏笑]
【老妈】:你和小罗谈上了?
【汪韧】:嗯
【老妈】:嗯是什么意思啊?妈妈看不懂!
【汪韧】:谈上了!
张红霞立刻发来一段语音,激动得要命:“儿子真棒!菩萨显灵啦!汪汪啊,你一定要好好对小罗,不要耍脾气,两个人要恩恩爱爱的,知道吗?等妈妈回钱塘,你带小罗来家里吃饭!还有,儿子,你记得一定要去庙里还愿,多捐点功德钱!菩萨真是帮了大忙呀!”
汪韧听完后哭笑不得。
【汪韧】:知道了!
一会儿后,张红霞的微信又来了。
【老妈】:妈妈想了一下,上次咱们说的那个事,你记住,千万不要去和小罗讲,她会不高兴的,没必要让她知道,你俩好好的就行,汪汪,答应妈妈!
【汪韧】: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她的。
第43章 、约会
一直到九点半, 客房门才打开,汪韧正坐在沙发上干活,一抬头就看到那扇门后探出一个脑袋来, 女孩散着长发,手扒住门框, 侦查敌情似的往外张望,正正巧和汪韧来了个四目相对。
“干吗呢?”汪韧被罗雨微做贼似的样子逗乐了,“小心脚下有地/雷!”
罗雨微没想到汪韧就坐在沙发上,有点难为情,她睡前忘记定闹钟, 导致睡过了头, 只能讪讪地走出来,说:“对不起啊,我起得太晚了。”
汪韧说:“没事, 你又不用上班, 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 我休息天也爱睡懒觉。”
罗雨微已经脱下睡衣, 换上了那套白色休闲服, 走到汪韧身边,看到电视屏幕上正在播一部警匪电影,而汪韧面前是个塑料筐,他居然在摘菜!
“这是什么菜啊?”罗雨微弯腰看了下, 一堆绿色的小叶子,发现自己五谷不分, 完全认不出来。
汪韧说:“马兰头, 早上出去买馄饨时顺便买了点,你爱吃吗?”
“爱吃。”罗雨微挠挠脑袋, “可马兰头不是清明才有的吗?”
汪韧笑着说:“那是野生的,现在大棚都有种,一年四季都能吃到,看来你是真的不逛菜市场,啥都不知道。”
罗雨微在他身边坐下,说:“我倒是觉得,像我这样不知道才是正常的,你一个堂堂外企经理,居然还会弄这些,你也太居家了吧,不嫌麻烦吗?”
“外企经理怎么了?”汪韧哈哈笑,“外企经理不用吃饭啊?这种菜摘起来是有点麻烦,不过为了吃口新鲜的,我不怕麻烦。”
他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熟练地摘菜,罗雨微也从筐里拿来几片叶子,翻来覆去无从下手,问:“怎么摘啊?留哪个?丢哪个?”
汪韧教她:“你看,这些脏了的,有点枯了的叶子都不要,只留那些干净的,鲜嫩的。”
“哦。”罗雨微有样学样,把摘下的嫩叶子放进一个大碗,脏叶子则丢进汪韧脚下的垃圾桶,问,“这样对吗?”
汪韧:“对,就是这样。”
罗雨微很开心:“那我跟你一起摘。”
两个人一起干活,速度明显快了许多,摘着摘着,汪韧突然想起罗雨微还没吃早饭,赶紧拍拍她的手:“先别弄了,这个不急,你去洗脸刷牙,我去给你煮馄饨。”
罗雨微忙说:“别别别,我自己去煮!煮个馄饨我还是会的。”
汪韧无奈地看着她:“我也没吃呢。”
“啊?你还没吃早饭?”罗雨微愧疚极了,“对不起啊,你不用等我的呀,我睡过头了,你是不是很饿啦?”
“还好,我吃了几块小米糕。”汪韧站起身,又把罗雨微拉起来,“快去刷牙,馄饨煮煮很快的。”
厨房里,抽油烟机开了起来,灶台上搁着煮锅,沸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汪韧给两个大碗放好调料,又把馄饨从冷藏箱拿出来,准备下锅。
卫生间里,罗雨微刷牙洗脸抹香香,她没关门,能听到隔壁厨房的声音,有个人正在有条不紊地干活,不用几分钟,她就能吃上一碗热腾腾的大馄饨。
罗雨微心里的感觉很微妙,她想,汪韧平时在家也是这样的吗?
他一个人住,会去菜市场买菜,买回来自己摘,自己剥,自己洗,罗雨微觉得太神奇了,她的社交圈里从来没出现过汪韧这样的男人,都是些艺术家、文艺男、大老板、小员工……有些特别装逼,有些特别随性,有些特别有钱,有些又特别穷,有一个共通点是大家都很忙,忙得完全没时间去在意日常生活中的一些小事。
像汪韧这种在家摘菜的行为,如果换到一个文艺男青年身上,罗雨微甚至会觉得对方是在搞行为艺术。
可那就是汪韧的日常,他平衡地分配着工作与业余生活的时间,工作日努力上班,坐红眼航班往返出差也没有怨言,休息天则会去爬山、运动,还会在家里摘菜、做饭、烤披萨……
他不卷也不内耗,不焦虑更不抑郁,日子过得悠闲又快乐,在他眼里,做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不是浪费时间,而是在体验生活。
这种处事理念其实和罗雨微的追求有很大的出入,可奇妙的是,罗雨微觉得汪韧这样很好,即使没有锋芒毕露的个性,也没有步步为营的野心,汪韧也不会叫人感到失望,因为他真的非常热爱生活,已经活出了令许多人羡慕的一种状态。
两人一起在餐桌边吃馄饨时,汪韧看了眼阳台,这几天秋老虎还没走,室外阳光明媚,但气温比起盛夏时已经降了许多,汪韧咽下一口馄饨,问罗雨微:“这些天,你出过门吗?”
“嗯?”罗雨微正在努力干饭,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回答,“没有啊,倒垃圾算吗?我就出去倒过两回垃圾,小区都没出。”
汪韧说:“那你身体感觉怎么样?有力气走点路吗?”
“还好,怎么了?”罗雨微也看了一眼阳台, “你不会是想叫我去爬山吧?”
“没有,怎么会?”汪韧笑着摇头,“我是在想,今天天气挺好的,你要是体力还行,我们可以出去逛逛,去哪儿都行,超市,商场,步行街,就随便走走,看你的意思,你要是不想出门我也……”
“我想出门的!”罗雨微笑嘻嘻地说,“你想约会就直说嘛,别绕圈子,我在屋里待了好多天了,是想出去走走了。”
汪韧的心事被说破,脸色有点儿不自然:“这算约会吗?”
“当然算啦!”罗雨微提议,“去紫悦城吧,比较近,哎,我们中饭在哪儿吃?这都快十点了,不上不下的,要不下午再出门?”
汪韧说:“吃完就出去吧,要是饿了,就找家干净的店,你吃点清淡的食物应该没问题,这样时间会比较充裕,晚上再回来做饭。”
“行!”罗雨微又想到一个小问题,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小声说,“你不是要回家和你爸搭伙吃饭吗?你中午晚上都不回去,你爸做饭怎么办?”
汪韧半秒都没纠结:“不管他,我只管着你。”
罗雨微憋着笑:“你爸也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