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秋锡恨得咬牙:“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几百年前向魏卿隐瞒了闻子珩在咖啡厅等他的消息,最多又在他的手机上动了些手脚,这些小错就能让魏卿对我判死刑吗?而且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不是他们两人的感情已经有了裂缝,我在中间挑拨再多也无济于事,他们自己作死分别那么多年,回头复合了就把这顶帽子扣到我头上来,难道我不委屈吗?!”
情绪激动的秋锡声量越来越高,引得几个顾客和服务员纷纷扭着脑袋朝他们这边看。
师晏干巴巴地笑了笑,捡了个偏到北极的重点说:“你瞧瞧你,怎么能说自己是苍蝇呢……”
秋锡:“……”
师晏又说:“我找你出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主要就是想告诉你,身边知道魏卿和闻子珩关系的人只有你和我两个,你最好把嘴巴封死点,我不想哪天这个消息被你泄露出去后,魏卿跑来找我算账。”
秋锡呵呵地笑着,浸着凉意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师晏,却没说话。
自从闻子珩和魏卿搬到一起住后,魏卿的言行举止就变得愈发大胆起来,不仅早晚蹭着闻子珩的车一起上下班,还每天中午厚着脸皮跟随闻子珩及其部门的人一起吃饭,甚至有几次闻子珩头天晚上折腾得太久导致第二天晚起,也是魏卿亲自去行政部给闻子珩请假。
一些日子下来,便有些风言风语在公司里流传开来。
在这当中最兴奋的人莫属节达部门的老员工们,他们都以为闻经理抱上了一条粗壮的大腿,以后节达部门在公司内的发展完全不用愁了,他们只需要把该做的工作尽全力做好,努力用产品和业绩打脸那些唱衰他们两年多的人。
扫地机器人三代的生产使得节达部门的工作节奏整体快了不少,产品还未上市,营销团队便在网络上刷足了存在感,不管给网友们留下的印象是好是坏,只要能让大家对产品的牌子有个初步的记忆便达到了目的。
庆幸的是两年前节达产出的智能空调在市场上积累了非常不错的名声,因此对隐匿了两年后即将卷土重来的节达,大家都抱着相当热情的支持态度,甚至和经常出现在各大段子微博下面卖萌的节达官微相互调侃起来,不过两个月时间就迅速涨了十几万粉丝,并且还处于持续增长的状态。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陈焕开着他的大众车正小心翼翼行驶在一片高档小区里,道路两旁栽着物管特意从外地搬运来不算便宜的植物,陈焕不知道那些植物的价格,不过从小区里假山环绕碧水幽亭的环境中可以看出,这里面的花草树木绝对不是他一个普通人随随便便赔得起的。
在交错复杂的道路上弯绕缓慢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陈焕光荣的迷失在了郁郁葱葱的绿化里,拿出手机正要给闻子珩打电话,前面交叉路口忽然驶来一辆黑色轿车,车窗是半敞开的,露出驾驶员白净斯文的半张脸,陈焕随口喊了句:“那位帅哥,请问你知道二十七栋怎么走吗?”
帅哥疑惑地转头看向陈焕,旋即露出一笑,光洁的脸颊上旋起两个浅浅的梨涡:“我正要往那边走,你跟我来吧。”
陈焕上了车跟在帅哥车后开了十来分钟,然后停在一栋公寓楼下,外头的标识清清楚楚写着二十七栋楼,陈焕汗颜,他担心在地下停车场迷路才决定把车停到上面的露天停车场里,没想到上面的路更加曲折。
那个帅哥下车时正戴着耳机讲电话,声线清朗语气温和,不知道说到什么了那帅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亮,还对电话里的人说要不是有对方指路他还真不知道如何过来。
陈焕想了想还是低声道:“谢了哥们。”
帅哥笑眯眯地对他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乘坐同一部电梯来到同一楼层,直到他们一起停在同一扇门后面的时候,陈焕有点尴尬了,一边按响门铃一边询问:“你是来找珩哥的?”担心有人图谋不轨的陈焕故意隐去了闻子珩的姓名。
祁成彻已经挂断了电话,笑着说道:“你好,我是闻子珩的朋友,姓祁。”
“哦这样啊。”陈焕连忙伸手和祁成彻握了两下,“你好呀祁先生,我是珩哥的同事,我叫陈焕。”
两人说话时,房门从里面被打开,系着围裙的魏卿面无表情出现在门后,高大身形在光线中投下来的阴影直接覆盖了祁成彻和陈焕的半个身子,他不挟任何情绪的视线从陈焕脸上慢慢扫到祁成彻脸上,旋即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祁成彻扬起礼貌又标准的笑:“打扰了。”
然而旁边的陈焕就无法淡定不下来,一秒钟变成惊恐脸,震惊到舌头都打结了,“魏魏魏”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捋直舌头:“魏董?!”
第58章
魏董怎么在这里?
难道珩哥也把魏董请来了?
几秒钟内陈焕的脑子里已经闪过了无数种念头, 不过当他转念想到闻子珩和魏卿那层关系后,很快就释然了,忙不迭在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像对待老祖宗似的向魏卿十连环问好后,跟在魏卿身后战战兢兢进了这套处处散发着人民币气息的房子。
不管是从小区地理环境还是室内的装潢摆饰来看,要花出去的钱绝对不少, 但是以陈焕对闻子珩经济状况的了解, 闻子珩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多钱来买这套房子。
当然如果是传说中的富婆给闻子珩出了这笔钱,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只是那个富婆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给闻子珩父子买了套房子并让他们搬进去,其居心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无论富婆有没有结婚, 她这种行为和在外金屋藏娇养小白脸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更令陈焕不敢相信的是,闻子珩竟然堂而皇之的住了进来。
想到这里陈焕的心情变得愈发沉重起来,甚至没去多想魏卿为什么会系着围裙出现在闻子珩家里,他在客厅找了一圈没看见闻子珩的身影, 无奈之下只好询问魏卿。
正准备回厨房的魏卿指了个方向:“他在书房, 上楼左转第二间。”
“谢谢魏董。”陈焕抓了抓头发笑着说道, 他这才在余光中注意到魏卿身前多系了条围裙,便随口说了句,“魏董你怎么系着围裙呀?不过你穿着这条围裙倒是挺好看的,果然是长得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魏卿平静地反问:“我做饭不穿围裙穿什么?”
“啊?!”起初陈焕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震惊地重复了一遍魏卿的话,见魏卿没什么反应才一副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的表情, 陈焕连忙收起自己的下巴,满脸冷汗撩起袖子,“珩哥也真是的,在他家里怎么能让魏董做饭呢?魏董你先去歇息一下,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和珩哥就是了。”
结果魏卿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心里酸溜溜的想这个陈焕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什么叫交给他和闻子珩?他们的关系有这么亲密吗?还能近过自己和闻子珩的负距离?
于是魏卿说:“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你随意,等会儿吃饭了会喊你。”
闻言陈焕吓得连忙开口:“是啊没道理让客人动手,魏董你可是我们的贵宾,怎么能让你亲自做这些粗活呢?珩哥真是忙糊涂了,我这就去跟他说一声,让他过来做饭。”
陈焕说话时用余光关注着魏卿的神情,见对方的俊脸上黑得能滴出墨来,顿时在心里把闻子珩吐槽了一遍,幸好他及时发现问题所在,不然真等到魏卿给他们做完一顿饭的话,以后他和闻子珩都不用在曙光混下去了,真该让闻子珩下来看看魏卿的脸色有多难看!
魏卿见陈焕拔腿就走,忍无可忍呵道:“站住!”
陈焕吓得一个机灵,条件反射性地停住动作,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魏卿又道:“回来。”
陈焕像是受到惊吓的鸡崽似的,瑟缩着脖子只有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他看似怕极了黑着脸的魏卿,说话时也是心惊胆战的味道:“魏董还有事吗……”
“我在我自己家里做下饭有什么问题吗?”
魏卿凉飕飕的声音传到陈焕耳中跟传说中的催命符没什么两样,他哪敢否定魏卿的话,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没问题没问题……这可不是珩哥的家吗……”
魏卿平静地抛出一颗重磅炸/弹:“我也是我家。”
这一刻陈焕只听得自己脑海内“轰”的一声,所有事物都被那颗炸/弹炸成了灰烬,放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陈焕好不容易从虚无的境界挣扎出来时,魏卿已经回到厨房开始忙碌起来,从陈焕的角度刚好能够看到魏卿背对着他卖力择菜的颀长身影。
陈焕怔愣了很久,随后如同一抹幽魂似的飘到了闻子珩所在的书房里,他想跟闻子珩说一下刚才他和魏卿对话的内容,结果进门就看到祁成彻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和闻子珩聊天,闻子珩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依陈焕对他的了解应该是又在加班处理工作上的问题。
“珩哥。”陈焕幽怨地看了闻子珩一眼。
“你来了。”闻子珩摘下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待陈焕坐下后才赞叹道,“你挺行的啊,这个小区的路这么绕都能找来,我都准备让魏卿出去接你,没想到你和成彻一起来了。”
陈焕听到这话后的表情更加一言难尽了,心想闻子珩让魏卿做饭就罢了,居然还理所当然的把人家当成佣人一样使唤,魏卿可是他们的老板啊!即便闻子珩抱上了大腿也不能恃宠而骄吧!这样迟早会把自己作死的!
珩哥真是太不应该了啊……
陈焕憋了一肚子的话却不能当着祁成彻的面说出来,只能心急如焚又假装淡定如水的听着闻子珩和祁成彻聊天,时不时插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直到时间差不多了,祁成彻去闻溪的卧室喊小家伙起床,陈焕立马逮着机会把闻子珩拉到书房角落说悄悄话。
“珩哥你怎么和魏董住到一起了?还有这套房子是谁的?”
闻子珩知道陈焕酝酿了一堆问题就等着这个时候,干脆直接捡了最为重点的答案回道:“我和魏卿交往了,这是魏卿的房子,我和小溪暂时住过来而已,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不太确定,不过无论我和魏卿继续在一起还是分手,我都会找时机告之你的。”
“……”陈焕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
五分钟后,闻子珩拉着痴呆模样的陈焕从书房出来,祁成彻抱着睡眼朦胧的闻溪等在外面,见陈焕那副样子便能猜到闻子珩对他说了什么,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若是以后魏卿和闻子珩的关系被有心人爆料出去,不知道他们的公司内部会掀起多大的波澜。
几人下楼时,准备好午餐的魏卿正在把装盘精致的菜肴端上桌,陈焕见状忙不迭快步走去帮忙,一阵忙活后,魏卿拿了六副碗筷以及一副儿童碗筷摆放整齐,在其他人疑惑的目光中,他不动声色扬了扬唇角道:“我还邀请了两个朋友过来,他们已经走到楼下了。”
话音刚落,门铃声忽然响起。
不知怎么的,祁成彻看着魏卿走去开门的背影,心头冷不丁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随后当他听到玄关处传来那道有点耳熟的声音时,盘踞在胸腔里那股不安的情绪骤然间上升到顶点。
魏卿很快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闻子珩比较熟悉的“老朋友”——邵柯和师晏。
师晏依旧穿得像只随时都能去舞厅蹦迪的花花蝴蝶,他全身上下由价格超过五位数的单品组成,但是其色彩浓烈得让人不忍直视,就连陈焕这种对穿衣打扮向来没什么兴趣的直男都觉得很辣眼睛,并深深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童年受到什么刺激,才会产生出这么扭曲的审美观。
相比较之下,走在旁边穿着简单运动服的邵柯则显得顺眼许多,只是他的表情不是那么好看,从进入餐厅开始,那双沾着郁气的眼睛便直勾勾地盯着坐在餐桌前的祁成彻,邵柯的眼睛很漂亮,眼窝深邃,双眼皮很长很宽,衬托着他的鼻梁更加高挺。
邵柯半垂着眼睑,眼神里充斥着冷漠的气息,毫不避讳的目光仿佛探照灯一般把祁成彻看得无所适从,他一直把邵柯当成不懂事的小辈,哪怕平时与邵柯的沟通交流也是站在长辈的立场出发,可是此时的邵柯不再是以前乖乖被他说道的样子,也让祁成彻没来由感到心虚。
除了大大咧咧看不清形势的师晏和不懂成年人世界套路的闻溪外,餐桌上的其他五个人可谓是各怀心思,原以为一顿平静和谐的饭局居然吃出了暗涌流动的感觉。
吃完饭,陈焕和祁成彻就迫不及待要离开了,陈焕是接连不断受到太多刺激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思考下人生,祁成彻纯粹是想躲避邵柯而已。
然而祁成彻在玄关刚换上鞋,便在余光中瞧见脸色发冷的邵柯神不知鬼不觉走到他面前,不咸不淡地启唇道:“我要回学校上课,你捎我一程吧。”
闻言祁成彻蹙起眉:“你翘课了?”
邵柯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这不是为了来吃顿饭嘛。”
祁成彻心头有些堵,若是之前他早把邵柯说教了一顿,可是现在的他根本没资格管别人的私事,不过心头的气并不能在这一两句自我宽慰下消散,祁成彻垂下眼睑,冷淡地开口:“我有点事不能送你,你让魏卿送你回学校吧。”
这边的话才说完,陈焕就主动请缨:“小伙子我送你好了,我有时间。”
邵柯:“……”
第59章
然后邵柯就坐着陈焕的车离开了, 一脸日了狗的表情。
神经跟电线杆一样粗的陈焕全然不知道邵柯心里在想什么,他一边开车一边在余光中瞅着那个比他还高大的高中生黑得发臭的脸,心里是此起彼伏的哀叹声。
幸好他头脑机灵及时发现祁医生和邵柯之间不太对劲的气氛,并成功把他们两个人分开,不然万一邵柯哪根筋没搭对当场找祁医生battle,到时候在闻子珩家里闹起来, 左右为难的还是闻子珩和魏卿, 真是多亏了他机智的大脑以及灵活多变的应场能力啊……
陈焕内心对着自己就是好一顿夸,正美滋滋想着事后向闻子珩邀功时, 双手抱胸冷着脸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邵柯突然开口道:“麻烦前面星巴克门外的路口边停下车。”
“啊?”陈焕疑惑地应了声,但还是乖乖把车靠停过去,“你不是回学校吗?这里离你们学校还有六公里。”
邵柯面无表情解开安全带, 言简意赅:“不回学校了。”
“啊?”陈焕又是一声。
邵柯似乎被陈焕弱智般的反应弄得很无语,下车前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一言难尽的眼神中挟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同情,随后无奈道:“我都已经逃课了, 现在回学校不正是自投罗网吗?你别把我没回学校的事情告诉他们, 谢谢你送我过来, 焕哥。”
语毕,邵柯潇洒的提起书包挂在一边肩膀上,迈出大长腿跨下车,路边站了几个瘦瘦高高吊儿郎当却是学生模样的年轻男生, 见邵柯下车便纷纷围了过去,面色凝重的对邵柯说了些什么, 陈焕缓慢开着车从他们面前经过,可惜那些男生一见他的车子靠近,就十分默契的闭上了嘴巴。
陈焕很犯难,他不知道这些发现该不该告诉闻子珩,严格说起来闻子珩和魏卿只是邵柯的朋友而已,没立场过问邵柯的私人事情,可是再怎么说邵柯还是个在念高中的未成年人,若是出了点什么事……
与此同时,只剩下闻子珩和魏卿以及闻溪一家三口的家里,满脸不悦的闻子珩把刚收拾完厨房的魏卿堵在门口,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质问:“邵柯不是你朋友的儿子吗?怎么成你的好友了?”
魏卿脱下围裙挂在门后的衣架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和他是忘年交。”
闻子珩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撇了撇嘴:“你就是故意喊他来气成彻的吧?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他和成彻闹了些矛盾,你还把他喊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是吧?”
“我不记得这回事了。”魏卿连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将无辜的神情展现得淋漓尽致,“我那朋友和他老婆去加拿大看项目了,留下邵柯这么个独子在这里,他临走前拜托我帮忙照看一下,我搬了家请他来吃顿饭有什么不对吗?”
魏卿说得头头是道,听起来还真是那么个理,闻子珩稍不留神就被对方忽悠住了,当他回过神来时,魏卿的双手已经圈住他的腰身并且灵活的撩起衣摆朝里面探去。
闻子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魏卿在他衣服里面倒腾的手,抬头咬了口魏卿的耳垂,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调侃道:“你可真不要脸,居然让邵柯喊你哥,他还在念中学,应该喊你叔才对。”
魏卿低下头任由闻子珩啃咬着他的耳朵,又好笑又好气道:“我在你眼中有这么老吗?”
闻子珩啧道:“都奔四了。”
“就算奔四了也是三十出头,我只比邵柯大十来岁,他喊我哥不是很正常?”魏卿趁着闻子珩专心咬他耳朵的时候,一把将人抱起。
这些日子闻子珩和闻溪一样涨了不少肉,尽管依旧算不上胖,但是比起以前较轻的体重来说已经让魏卿抱得有点吃力,他把闻子珩抱到沙发上,余光迅速在客厅内搜索了一圈,没找到闻溪的身影便猜到小家伙又跑到他的游乐室去玩了,于是放心大胆倾身把闻子珩压到沙发上。
闻子珩被禁锢在魏卿怀里挣脱不得,额头上溢出一层打闹过后的汗水,柔软的发丝凌乱不堪黏在脸颊上,他睁大眼睛瞪着魏卿,明明是在用眼神责怪魏卿跟孩子似的胡闹,偏偏这娇嗔般的眼神到了魏卿眼中就成了小兔子的求饶和撒娇。
然后魏卿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