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宴时昼似乎梦到了不好的东西,紧紧地攥着虞礼书的衣角不撒手,时而皱眉时而呢喃。
  “我就在这儿陪着你,”虞礼书轻柔地抚平他皱起的眉,靠在了床的另一侧,闭上眼睛,“睡吧,时昼。”
  身边的人逐渐呼吸平缓,没有了摩挲的动静。
  宴时昼缓缓睁开眼,看着趴在自己身侧的虞礼书,心满意足地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他凑近虞礼书,小心翼翼地舔了舔虞礼书受伤的手心,只到舌尖把包扎的纱布都濡湿,才向下滑,去舔吮修美的手指。
  “哥哥,今天心疼我了,我很开心哦。”
  宴时昼听着身侧人均匀的呼吸声,轻柔地环住了他的腰,将整个人笼罩在自己怀里,才满意地闭眼睡去。
  受点伤就能让哥哥对他这么温柔,早知道,他就割的更狠一些,流很多血了。
  ……
  “你说什么?什么叫伤口很奇怪?”
  安星皱眉看着医生,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安特助,您也别怪我,刚刚虞先生在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您也看到了虞先生那么疼爱他弟弟,我怕自己多嘴……”
  医生有些为难地压低声音,要不是虞家给的钱多,他一个业内有名的主刀医生怎么会辞职来做家庭医生,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伤小病。
  “你不敢跟虞总说,就跟我说,”安星烦躁地挠了挠头,“听完我再决定告不告诉虞总。”
  “伤口有什么问题吗?”
  “那些伤口的角度都很巧妙,”医生的脸上甚至露出一丝钦佩之意,“要做到看起来严重流血,却把实际伤害减到最低,对持刀的手法要求很高。”
  “而宴先生身上那种精确度的伤口,以我的技术,都没把握割得出来。”
  安星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小声警告道:“今天的事情烂在肚子里,我会看着处理。”
  “是,安特助。”
  第14章 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吗
  或许是因为怀里抱着虞礼书,宴时昼睡得很沉,早上七点钟虞礼书被生物钟叫醒的时候,身侧的人还在梦中,面上带着微笑。
  虞礼书抬手摁了一下智能开关,卧室的窗帘自动打开,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铺满了整张床,照在两个相拥的人身上。他买的这套复式公寓位于市中心顶楼,窗外是整座a市最繁华的街道,早上七点已经汇聚了不少车辆。
  原本他想叫醒宴时昼,但想到昨天精疲力尽的一闹,还是决定再让他睡一会儿。于是轻手轻脚地挪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翻身下了床。
  走到客厅,昨天的一地狼藉已经被下午来的保洁收拾的一干二净,被砸碎的陶瓷和家具也换上了差不多模样的,想来是安星多费了心思。
  虞礼书有些愧疚,毕竟安星还有很多公司的事情要忙,抽出精力帮他处理这些私事着实麻烦她了。于是他打开手机,走自己的账让财务给安星划了一串零。
  他又想起昨天安星说的话,心情有些沉闷。
  或许她是对的,时昼需要一些帮助,来度过这次的难关。
  虞礼书随手披了一件羊绒外套,走到客厅阳台上,确认m国现在是下午,才拨通了"尤里"的电话。
  一阵忙音后,对方接起了电话,听起来是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男人。
  "您好?"
  "您好,尤里先生,"虞礼书压低声音,"我是安星介绍的客户。"
  安星显然提前打好了招呼,对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哦,对,是虞先生吧,我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认识的弟弟,"虞礼书犹豫了一下,还是基于解决问题的意图说出了实情,"他最近发现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孩子,情绪不太好,总是做出过激的行为。"
  "过激的行为是指?"
  "攻击他人,自我伤害,情绪很容易激动......"
  尤里听到这里,变得严肃了一些:"您需要把具体的行为告诉我,虞先生。"
  虞礼书只好又把宴时昼这两天的事说了一遍,包括他想用刀杀死林竞思,以及因为林竞思来还衣服就大面积自残的事。
  "林竞思?"尤里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名字,但他不能够通过几句话就下定论。
  "两次都是被这位林先生所激怒,很可能是他认为林先生对自己构成某些方面的威胁,但根据您的描述,他不是很在乎家里的身份,亲缘关系也比较淡薄,可能是在别的方面受到了挑衅。"
  "目前而言,作为他亲近的人,您应该给予他更多的安全感,但是鉴于患者的反应过激,可能需要带到医院接受面对面的测试,才能做出最正确的诊断。"
  虞礼书有些担心地问道:"您的意思是,可能会有......"
  对面斟酌着说出几个名次,字字砸在虞礼书心上,他扶着阳台栏杆站住,有些失态,"焦虑症,狂躁症,抑郁症?不太可......."
  "哥哥。"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虞礼书被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见宴时昼半靠在阳台玻璃门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虞礼书赶忙和尤里说道:"谢谢您,我们下次再谈。"然后立即挂了电话,有些心虚地看着宴时昼,问:"这么冷的天怎么穿着睡衣出来?"
  "因为被外面的汽车噪音吵醒了,"宴时昼走近他,一只手撑在栏杆上,把虞礼书圈在中间,"怎么了?我是精神有问题又不是身体有毛病,冻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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