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哥哥。"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中明明氤氲着水雾,却又像有深沉的雾霭遮挡其中,如涤泥满堂的死水。
  虞礼书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也不想知道,他沉默着,径直走到门前,用指纹打开了门锁。
  厚重的大门带起一阵冷风,当它即将关闭时,一只手从门缝里挤进来。
  "哥哥......"
  宴时昼一点点将门推开,声音中带着哭腔,力气却大的可怕,几乎是不容置疑地迫使虞礼书的大门对自己敞开。
  自知体力不敌,虞礼书干脆松开手,后退两步,抱臂站立,神色冷淡地睨着推门而入的宴时昼:"你有什么事情么?"
  宴时昼想从他狭长清隽的眼瞳中寻觅一星半点的担忧或关怀,却只看到了疏离不耐,他的心像被捅了一个血窟窿,容色黯然,"哥哥为什么不来见我?"
  虞礼书的冷漠让他自导自演的悲情戏码成了笑话,濒临死亡的代价也换不来他唯一的观众回眸一瞥。
  "哥哥说过会守护我,一辈子的,在c市,在海岛,抱着我一字一句承诺过,这些全部都忘记了吗?"
  质问的语气紧紧逼近,虞礼书看到宴时昼的双眸在灯光照耀下水光如星,如刀光剑影刺向自己,仿佛他是抛妻弃子的薄情人。
  "抱歉,我......"
  我不记得了。
  虞礼书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对眼前的青年有过爱意与承诺,但在他零星的记忆里,这不是一段健康的关系。
  他无法想象自己与一个习惯性用自残来胁迫自己获得关心的人纠缠在一起。
  宴时昼的极端令他感到疲惫恐慌,那超出兄弟界限的情愫注定是一道枷锁,捆绑着两个人共堕泥潭。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打着转,最终变得愈发清晰。
  男人的沉默如同一把生锈的钝刀,每一刀都声声割着骨肉鲜血淋漓。
  他在害怕。
  他又打算逃走了。
  宴时昼的眼眸中的暗色一寸寸下沉,直到眉眼染上可怖的阴郁,唇角却生来诡异上扬,如破碎的小丑面具,在寂静中无端惊悚。
  "骗子。"
  厚重的门被咔哒一声闭合,虞礼书后知后觉感到危险时,青年迅猛敏捷的身体已然逼近。
  他听到一道甜丝丝的声音,"帮哥哥回忆一下,好不好。"
  下一秒,唇瓣被凶狠地咬住。
  "唔!"
  虞礼书不留余力地捶打着青年的身躯,可那如墙般宽大结实的胸膛仿若感受不到疼痛。
  尖锐的虎牙用力,鲜血混合在唾液中,从相交的缝隙流下,濡湿了干燥的空气。
  痛觉逐渐盖过了脑中的混沌,那张模糊的脸一点点清晰,压着自己蛮横冲撞的人不再是一道虚影,一点点化作实质,冲破梦境。
  什么哥哥弟弟。
  什么守护一辈子。
  宴时昼就是记忆里那个和他上床的人。
  虞礼书猛地掐住宴时昼受伤的脖颈,将人推离,另一只手高高扬起。
  "啪!"
  清脆的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青年美丽优柔的侧脸上,留下一道靡丽深艳的痕迹。
  猩红的舌尖将唇畔的鲜血与唾液一点点卷入口腔之中,沾染欲望的深黑眼眸不见愠怒,带着蛊惑人心的钩子看向虞礼书。
  嗓子深处震颤发出笑声,宴时昼抓住虞礼书的手,轻轻摩挲着他打痛的掌心,"看来,也没有完全忘干净。"
  虞礼书的手微微颤抖着,宴时昼知道那是他在感到恐慌时生理性的神经痉挛,他为自己对这具身体的了如指掌而感到自足。
  半跪在虞礼书面前,轻轻舔舐着颤栗的手指,熟练地安抚着他的心绪。
  他的目光似带挑衅,落在虞礼书煞白的面容上,仿佛在说:看,你忘不掉。
  记忆消失了,身体还记得。
  热度在宴时昼的唇舌间攀升,当刺痛痉挛的手部陈伤一点点被不可遏制的身体反应覆盖,虞礼书可悲地发现自己双腿发软地跪倒下去。
  他被宴时昼接了个满怀。
  第118章 你得跟我一起下地狱
  熟悉的冷松香气回到怀中,宴时昼如同戒断药物的瘾君子,深深**着,唇瓣擦过耳垂,意料之中地感受到虞礼书抖动的肩膀,他轻笑一声。
  "哥哥以为失忆了,就能丢下我一个人跑掉么。"
  扯下挣扎过程中松垮耷拉在胸前的领带,轻而易举地将虞礼书的双手捆住,压在客厅的地毯上,冷气透过地面传递到肌肤,身体却被磨的发热。
  虞礼书的下一步动作也一如从前,天真地抬起腿来踢他,脚踝被精准地抓住,修长笔直的小腿被迫搭上青年劲瘦的腰肢。
  "松开我......"
  恐惧化作一条巨蟒,缠绕着他的肢体,丝丝的蛇信子轻扫过他的面颊,带起瞳孔颤栗,逆着灯光,虞礼书只看到宴时昼夜里黑的发蓝的眼眸。
  天生上扬的唇角带着有别于乖巧的轻蔑,他居高临下地压制着虞礼书。
  指腹轻轻抚摸着虞礼书冷峻如雪的面容,在一点点滑落脖颈之间,"还记得么?"
  "只要我掐住哥哥的脖子,哥哥就会乖乖张开嘴,接吻的时候连自己的口水都管不住了,流的到处都是。"
  骨节分明的大手从抚摸换做指尖轻触,点点落在被扯开的衣衫间。
  "哥哥最喜欢的,就是我把凹进去的部分弄出来,有时候太用力搞肿了,还要呜呜地哭,真过分,明明是哥哥自己让我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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