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在母亲离开之后,这样的关心,他已经很久没感受过了。
“我才不担心。”熏看着诊断仪,嘴角却挂着言不由衷的笑容,“因为我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的。”
看着熏推动着诊断仪,正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天阳轻声道:“让你担心了。”
刚才少女那一句“以为自己在做梦”,无疑在告诉天阳,她有多担心自己。何况她把自己往检查床上拉的动作是那么迫切,天阳更是明白,熏有多迫切,就有多关心自己。
“这是下民式的幽默,我以为你能听得出来。”
“那大概是因为,我在下城区没遇到过像你这么幽默的家伙吧?”
“你的意思是,我和蟑螂一样顽强?”
“你就不能找个好点的比喻,蟑螂什么的,脏死了。”
刚放下工具,检查室的门就给推开,一名护士急忙道:“熏小姐,外面有个伤员,需要你去看看。”
熏点头:“我就来。”
检查结束,天阳的状态很好。除了脑袋曾经撞击过硬物,所有后脑勺有些淤肿外,其它的伤势并不严重。
熏给他施展了一回【慈爱之光】,加速他伤势愈合,接着给天阳的脑袋上涂了些散淤化肿的药膏,最后包扎固定,治疗就结束了。
夜行者营地。
天阳走进标记着渡鸦小队的营帐时,营帐里一个人也没有,韩树他们似乎上战场了。
她看来天阳一眼:“我先走了,你……不准死!”
也不等天阳答应,熏勿勿跟那个护士走了。天阳摸了摸自己捆着绷带的脑袋,笑容灿烂:“知道了。”
另外有一张垫子上什么都没有,天阳知道,那是自己的位置。
他坐在那上面吃了点东西后,干脆躺下去闭目养神,就在他快睡过去的时候,脚步声在营帐外响起。
营帐里,铺着几张行军垫,旁边是些私人物品。
丢着香烟和几本成人书籍的,肯定是韩树的垫子;至于有镜子毛巾和换洗衣物的,应该是霁雨的。
天阳坐起来,进来的果真是韩树。队长脸上脏兮兮的,头发变得更乱了,嘴角咬着一根没点着的烟,露着一口白牙笑起来。
站起身,天阳腰杆挺得笔直,敬礼道:“渡鸦小队少尉天阳,申请归队!”
人还没进来,就听到了韩树的大嗓门:“四眼说天阳回来了,这小子说不定现在已经在里面了。”
哗啦一声,有人揭帐而入,接着叫起来:“瞧瞧,我说得没错吧。臭小子,你没死啊!”
马尾青年闻言叫了起来:“你胡说什么呢,队长!我为什么要担心这个菜鸟,不,我一点也不担心他!”
作为队里唯一的女性,霁雨走到自己的垫子前,轻叹了声:“这里的臭男人又多一个了……”
韩树哈哈一笑:“准了!”
他伸手把苍都拉了过来:“你不知道,苍都可担心你了。听说你掉下去后,这小子都快一天没说话了。”
然后拿起毛巾,对着镜子,霁雨开始擦起自己脸上的污迹来。
突然,营帐外亮起刺眼的灯光,接着一把阴沉的声线在外面响起:“那叫天阳的小子,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天阳一怔,不知道是谁找他。但从声音里不难听出,来者,不善!
第135章 夜行者的传统
“谁他妈在老子门口瞎嚷嚷。”韩树终于把那根烟点着,吐出条灰色的烟龙,“你们别出来,我看看咋回事。”
也不等天阳他们答应,渡鸦队长已经两手插着裤兜,吊儿郞当地揭开帐幕,走了出去。
营帐外面,不知谁把车灯正对着帐篷,照得韩树张不开眼:“干你娘的,把灯给老子关了,再用灯照着我,信不信老子打爆你们的卵蛋。”
灯光里,有人冷笑了声:“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韩蛮子。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这么一个头头,带出那样的队员也不出奇。”
这人说归说,倒还是让人把灯给关了。车灯熄灭后,一个中年人站在辆车型战车旁边,暗紫色的长衣上有风暴军团的标志,双手负后,头发油亮。特别是下巴,刮得很干净,不像韩树,胡茬没有修剪,看上去简直比流浪汉好不了多少。
韩树眯了眯眼:“谢洪?你不在自家营地呆着,跑来我们这干什么?”
“干什么?为什么你不问问自己的手下。”名叫谢洪的男子一脸高傲,嘴角上勾,挂着抹冷笑。
“天阳?”韩树捉了捉自己那乱糟糟的头发,“怎么,那小子也睡了你们谢家哪个男人的老婆?”
谢洪的高傲和冷然顿时荡然无存,那两只手也在背后藏不住了,指着韩树怒吼:“放你娘的狗屁!姓韩的,当年你睡的那个女人,我谢洪还没娶她过门,她算不得谢某的妻室!”
韩树捧腹大笑:“姓谢的,老子又没有指名道姓,你这么着急抢着认帐,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谢洪脸色又变,眼角处,自己带来的几名私兵绷紧着脸,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看到这,谢洪脸上更挂不住。
“我不跟你废话,马上把那个叫天阳的小子交出来,我现在就走!”谢洪摊开了手掌大喝起来。
韩树用一根尾指挖着耳朵:“笑话,你当自己是谁啊?凭什么我夜行者的人,要交给你们风暴。再说了,你连个理由都没有就想要人。谢洪,你他妈当老子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