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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我方反派剧本 第124节

  另外,被这里百姓打了的谢原,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咱们那已经故去的皇后娘娘的亲侄子!夫妻一体,那他也就是陛下的亲侄子,你们好好想想,陛下把我,和自己的亲侄子一起派到这里来,能是敷衍吗?这明明就是重视,大大的重视!
  所以说,到时候他会把谁捐了款,全都写在札子上,上报给皇帝陛下,顺便也会给这些人请赏,至于陛下会不会答应的问题,这个你们不用担心,陛下他老人家能这么不懂事吗?他一听你们拯救了岌岌可危的隆兴府,这赏,当天就能下来!
  至于赏什么……孟昔昭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那估计就得看各位有多少忠心了,这钱也不能太少了,太少的话,他也没法写在札子上。
  捐的少一些,得一些御赐之物应该是可以的;若捐的多一些,说不定还能得到陛下的墨宝。
  想想看,陛下亲手写的“仁善之家”四个大字,挂在你家正堂里,这就等于给你们家镶了个金啊,本官进去都要拜一拜,更何况别人呢?以后本官走了,新的知府来了,他们也是决计不敢怠慢的,毕竟,你们家可是陛下亲自认证的“大善人”啊。
  孟昔昭画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饼,用畅想的方式把这十人想象到呼吸急促,差点当场就厥过去,这时候,孟昔昭还不忘补充一句,没关系,大家尽力而为,就算捐的不多,也是可以写在纪念碑上的,哪怕捐一两,也能写上去。
  如果他只说纪念碑,或许这些人还有侥幸心理,想着,捐个几百两,不伤筋不动骨,还能拿到好名声,但听了后面的,他们就把那几百两忘了。
  不行!必须多捐,多多的捐!自己家能不能春秋鼎盛,能不能从商户跻身到清流当中,就看这一次了!
  孟昔昭说完了,却没有当场收钱,而是微笑着站起来,说让他们想好之后,再来找自己,他就住在这府衙,随时都在。
  意思就是,白天晚上,你们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自然,这回就不是十个人一起来了,而是各自来各自的。
  这十人面面相觑,再没有之前那抱团取暖的意思了,看着别人,总担心他们会比自己捐的钱多。
  看着这十人心思各异的离开,孟昔昭心情这叫一个美妙。
  用暗拍的方式,把天寿帝那不值钱的字拍卖出去,如此,资金紧张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至于那纪念碑,孟昔昭没打算也只从这十个人身上薅,他们是有钱加品性过关,所以才能从孟昔昭这里得到御赐的好处,毕竟孟昔昭也怕这些人有问题,到时候爆出来,被应天府的人告一状就不好了。至于那纪念碑,就没这么多讲究,只要捐款了,谁都能刻上去。
  最低就是一两,有多少人算多少人,反正刻碑的事情不着急,到时候多找几块石头,在城门边上立一排,估计也挺壮观的。
  孟昔昭心知,这时的人们还没领会到集资的妙用,估计他这么一做,很快就会有人跟风,反正百姓们又不傻,如果没有实际的好处,他们也不会把自己的钱拿出来。
  而等过上许多年之后,渐渐的每座城中都有这样一个纪念碑了,或许,它还能顶替掉往后那些“贞节牌坊”,成为另一种景点。
  但那就是跟孟昔昭没关系的事情了。
  送走了十个大户,孟昔昭坐下来,给天寿帝写札子。
  先哭穷,把隆兴府的惨状全都写出来,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卖惨的点,然后再提出自己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不需要跟应天府要银子和粮食了,就是需要麻烦一下陛下,让您老人家出点血,顺便受点累,写一幅字,随随便便赏点东西下来。
  说完了这些,他又开始歌功颂德,重点描述那十个大户在听说天寿帝会赏赐的时候有多激动,可见天寿帝这个明君当的真是太好了,连远在隆兴府的百姓,都情难自抑。
  这封札子发往应天府,把天寿帝看的心情起伏成了波浪线。
  看前面的时候,他皱着眉,因为他以为孟昔昭是来找他要钱的。
  看到中间,发现孟昔昭不是来要钱,只是要一点赏赐,顿时松了口气,不就是赏一些东西给那些愚民吗,随便从库里拿点就是了,反正对方都是一辈子没来过应天府的百姓,不识货,好打发。
  至于让他写墨宝……好吧,他有点懒,但孟昔昭要的也不多,就一幅,而且就四个字,那他就象征性的写写好了。
  直到看到最后,发现隆兴府的百姓如此崇拜自己,天寿帝那鱼一般的记忆,立刻就把前面的内容都忘了,只会得意的笑了。
  而这得意,戛然而止在第二日上朝的时候。
  他拿这封信出来,在文武百官面前夸了一番孟昔昭,看看,这才是忠臣,遇到困难,就自己解决,不找朕要钱,若所有人都能像孟昔昭一样,朕还有什么可愁的呢?
  底下的百官:“……”
  啊对对对,不劳而获,谁不想要啊。
  ……
  先借着孟昔昭把其他人全都讽刺了一顿,然后才开始说正事,左相提出来,该派人去匈奴把正式的降价契约写出来了,顺便,也把今年的交易做了。
  听到这事,不管是谁,全都精神一振。
  因为这是铁定能立功的啊。
  孟昔昭把地基都打好了,砖块也垒起来了,他们只要再把房梁上好,这事就成了,也是大功一件。
  能争取的人,顿时都摩拳擦掌起来,准备让自己也分一杯羹,曾经人人闻之色变的匈奴,如今倒成了香饽饽。
  而在这些人开口之前,另一个大家都想不到的人,居然也开口了。
  只见永远不在朝堂上出声的太子殿下,突然站起来,对天寿帝拱手:“父皇,儿臣愿往。”
  一下子,崇政殿就安静下来,朝臣呆若木鸡,连天寿帝都惊的愣了一下。
  *
  这些,孟昔昭都是不知道的,那十个大户各自送来了钱,看到数额,把孟昔昭吓了一跳,别说孟昔昭了,连谢原,在听说以后,都惊的从床上窜了起来。
  十人加一起,一共十四万两。
  其中某个老员外捐的最多,足足六万两,都是他一个人捐的。
  此时的谢原,就跟前几天的孟昔昭差不多。
  你们……你们也太有钱了吧!
  心情复杂之余,谢原又赶紧让衙役把这些钱搬入库房,不管怎么说,有钱就好啊,很多事,也能办起来了。
  当初孟昔昭找谢原,就是为了让他当府衙的大管家,琐碎的事一律都交给他,比如统计鳏寡孤独,比如赶紧把欠衙役的饷银发下去,比如修筑城门楼……
  桩桩件件,把谢原忙得恨不得腿伤一天就能好,孟昔昭怕他把自己忙到猝死,还让吴签判去帮他,签判本就是秘书一样的职务,让他干这个,倒也合适。
  就是吴签判自己有点意见,因为签判是给知府干活的,不是给同知干活的。
  但他有意见也不敢提,况且,来了以后他才发现,重要事务好像都在这个谢同知手中。
  那就很奇怪了,既然重要事务都在这,孟知府又在忙什么呢?
  孟知府此刻坐在议厅,正听自己的二助银柳汇报工作:“郎君你不让我跟上去,我这些日子就只能一直在府城里转,可是转了许久,也没见到当初那个人,要么是他寻常不出门,要么,就是他住的十分偏僻,我找错地方了。”
  孟昔昭摇头:“他们需要时时刻刻知道百姓的动向,自然不会住在太偏僻的地方,应该是因为之前我演的那出戏,让他们觉得有些棘手,只好收敛起来了。”
  银柳疑惑:“那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孟昔昭唔了一声:“你那天看清他们有几个人了吗?”
  银柳摇摇头:“我只看见他一个,不知道他有没有同伙。”
  眨了眨眼睛,孟昔昭喃喃自语:“干这种事,只一个人不行吧,累都累死了,而且他一个人就能煽动这么多百姓的话,有这本事,也不可能会被派到隆兴府来啊,肯定还是在江州核心圈里待着的。”
  银柳没听清,便凑近了一些:“郎君,你说什么?”
  孟昔昭笑了笑:“没什么,这几天辛苦你了,接下来就好好休息吧,紫藤如今管着府衙后院,你去找她,让她给你做些好吃的。”
  银柳闻言,抿嘴笑了一下:“紫藤的厨艺可不怎么样。”
  这样说着,但她还是出门去找紫藤了。
  而她走了以后,没多久,孟昔昭也出门了,不过是去往大牢。
  如今这大牢人满为患,全都是之前因为抢官粮进来的,这些人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在里面待着,一部分垂头丧气,一部分则继续作威作福,一副十八年以后我又是一条好汉的架势。
  孟昔昭没搭理这些人,而是在狱卒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小单间的附近。
  他站在阴影处,只暗中观察了一番。
  这里面关着的,就是打了谢原的人。
  他抱着膝盖坐在稻草上,看起来如丧考妣,看来他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能忏悔,就说明这人还没到无药可救的程度,也说明,他之前很有可能是受人蛊惑,才做出这种行为的。
  孟昔昭看了他一会儿,后退几步,对狱卒招招手。
  因为孟昔昭要求不许大声说话,狱卒只好小心翼翼的问:“大人,您有什么事?”
  孟昔昭:“本官问你,你可认识这个人?”
  狱卒摇头:“大人,我是桃花村的,他是莲花村的,我们之间隔着两座山呢。”
  孟昔昭看他一眼,不认识,但你看起来对他挺熟悉啊。
  “那你以前听说过这个人没有?”
  狱卒这才点了点头:“莲花村的赵澄立嘛,以前是码头的小头工。附近的人都知道,他为人义气,有许多朋友,别人遇上事了,找他,只要没太大问题,他都能帮着解决。他刚被抓进来的时候,还有人想给他说理,现在也没人来了。”
  那可不,都忙着去种地了。
  孟昔昭没说话,心里却在想,呵,还是个大侠一样的人物。
  不过也是哈,如果他平日没有个好名声,在邻里之间威望颇高,又怎么会被人盯上呢。
  思及此,孟昔昭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然后走了。
  狱卒在后面看着他,一头雾水。
  而第二天,孟昔昭就宣布,他要开堂审理殴打谢同知的人。
  上午宣布的,却要下午再审,用的理由是他现在很忙,只能过两个时辰再说,这消息一放出来,凡是此时有点空余的,全都急吼吼的往府衙跑。
  一来赵澄立人缘确实好,二来,大家更想看热闹。
  ……
  而没过多久,这事也传到了那几个煽风点火的人耳朵里,上回孟昔昭演戏,把百姓们心里的那股气都给演没了,这回又大张旗鼓的审人,该不会,他又想搞事吧?
  头领深觉这样不行,立刻也换衣服出门,准备看看,孟昔昭又想做什么。
  听到银柳来报,那人就在堂外站着呢,孟昔昭立刻起身,快步来到不远处的墙根底下,然后开始费劲的爬墙。
  银柳:“…………”
  等他好不容易爬上去了,银柳也跟着身姿矫健的爬到旁边,她给孟昔昭指:“就是那个,穿蓝色衣服的那个。”
  孟昔昭花了好长时间,才定位在那人身上,因为是背对着的,其实他看不见对方的脸,孟昔昭只是想确定到底是谁。
  看了好几遍,确定自己记住了,孟昔昭才从墙头上跳下来,然后火速回去,换官服。
  一盏茶之后,衙役们就位,百姓们也不再大声喧哗了,在严肃的气氛中,孟昔昭走出来,用眼神示意旁边的衙役。
  衙役立刻宣唱,“带犯人赵澄立!”
  过了一日,这赵澄立的状态好像更差了一些,蓬头垢面的,穿着囚服,还戴着枷,被拉上来,都不用衙役踹他,直接就自己跪下了。
  孟昔昭问:“赵澄立,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赵澄立低着头,小声道:“知道。”
  孟昔昭:“在官府粮仓前面,殴打朝廷命官,嚣张至极,你又可知,犯了这种罪,你会是什么下场?”
  赵澄立颤抖了一下,头更低了:“小人、小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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