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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让闺女养好屁股等着巴掌以后,宁昭同坐到书桌前面,态度严肃地向小家伙提出交涉:“你不能这样。”
  舒席玉认真点头:“以后不这样了——那可以怎么样?”
  “你想怎么样?”
  “想见姐姐。”
  “你今天五点半就放学了,咱俩一直见着。”
  “明天呢?”
  “可以。”
  “后天呢?”
  “可以,你有空就行。”
  “想跟姐姐一起写作业。”
  “可以。”
  “姐姐要帮我改。”
  “可以。”
  “想跟姐姐一起睡觉。”
  “可——这个不可以。”
  舒席玉瞅着她,点点头,懂了:“其他都可以,不可以睡觉。”
  “……也不是其他都可以,”她额头跳了两下,总觉得在念念身上缺的那点劳心劳力都补到这小子身上了,“就,我们就不应该一起睡觉。”
  “姐姐不缺人一起睡觉,”他把脸转开了一点,看着眼眶有点红,“我知道的,没关系。”
  “……”
  宁瓅你害人不浅。
  她稍稍吸了一口气,按住他按动笔帽的手:“席玉,我暂时没有精力应付我的家人,在关于你的事情上。”
  他心头微微一动,用另一只手按住她的手背:“姐姐,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可是我太想你了。”
  前面是从瓅瓅那里学来的套路,这句却是不容置疑的真心。
  他真的好想亲近她,一看见她的身影就恨不得能变成酥酥和arancia,能绕着她的脚贴一圈表达欢喜,然后钻进她的怀里。
  爱意来得太汹涌,他还不知道怎么排遣这种甜蜜和思念。
  她也想严词拒绝,但小家伙眼睛润润地瞅过来,指尖还在她掌心磨蹭,她这心就跟开了的水壶,咕噜咕噜地直冒热气。
  怎么就……这么乖呢。
  “姐姐,”他捏了捏她的手,提出请求,“已经很晚了,今晚就留下来吧。”
  她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叹了一口气,起身朝着他的床榻走:“睡吧。”
  等舒席玉把自己洗干净,兴冲冲地钻进姐姐的被窝里,这才发现她今晚的妥协并不是又馋自己这一口了,而是今晚根本做不了。
  “闻到血的味道了,”他靠在她胸口,脸有点红,小声问,“姐姐难受吗?”
  少年人的身体烫得不可思议,她玩了一会儿他的手,往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不难受。”
  他愣了一下,而后会意,轻轻地揉了揉。
  姐姐的腰很细,但尚有一层薄薄的脂肪,摸起来手感很好——他稍稍撅了一下屁股,怕兴奋的器官顶到她的大腿。
  真的闻到血腥味了。
  每个月都要来一次,女人过得真不容易。
  念头乱糟糟的,理着理着就睡过去了。第二天随着生物钟醒来,他往她怀里磨蹭了两下,心说姐姐的闹钟在七点,可以再睡一会儿。
  结果磨蹭着磨蹭着,他都觉得自己有点太过分了,但没能按捺住欲求不满的躁动,十来分钟后,满脸潮红地钻出被子。
  ……对上了她睁开的眼。
  这下脸就更红了,他攥着手磕磕绊绊地叫了一声姐姐,不知道怎么处理罪证才好。
  她轻轻拧了一下他的脸,小声道:“醒了就去洗漱。”
  “……哦。”
  他乖乖拉好裤子起身,钻进浴室里洗手,刷完牙后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还很主动地洗了个澡。
  年轻男人好像真的有点臭,不然以后早上也洗澡好了。
  折腾了小半个小时才出来,不出所料姐姐已经离开了,他叹着气扑到她睡过的地方,用脸蹭了一下枕头。
  好香。
  ……又硬了。
  他在这一刻对成熟男人们产生了微妙的嫉妒,下一秒又劝自己,所谓欲望的收放自如只是因为年纪上去确实不行了。比如说那位浑身香水味的叔叔,比如那位皮笑肉不笑的叔叔,比如、哎。
  门开了,他惊喜地抬头。
  “九点半到,过去一小时,现在七点还差一点,可以再睡一会儿,”宁昭同走进来,捏了一把他的屁股,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好笑地解释了一句,“回去换安睡裤了,那东西不好留你房间。”
  她这几个月经血量都大,棉条完全挡不住,最多那天一晚上得换叁条。
  那个像纸尿裤一样的东西原来叫安睡裤。
  他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反应过来,把自己翻到一边去给她让位置:“姐姐。”
  她会意,脱了鞋钻进来。
  被窝让他烘得暖洋洋的,她神情都惬意了几分……没有他一直在旁边蛄蛹就好了。
  对上她谴责的视线,他微微红了脸,咬了下嘴唇打着胆子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声道:“姐姐,你好香啊。”
  她拈住他的下巴,有点嫉妒少年人润红到不可思议的嘴唇,用指腹揉出更深的血色,然后低头轻轻贴了上去。
  柳橙薄荷味道的牙膏,不甜,但果香浓郁的清冽让人有点上瘾。
  他激动得腰都挺了两下,张开双臂搂了上来,想要把她嵌进怀里。她有点烦他这硬要压着自己的姿态,用了点力把他掀到身下,含着他的下唇警告似的轻咬两下,再更深地缠住他的舌头。
  气息到尽头,腰也软了,他发出一点哀求的哼声,终于从她那里得到一口香甜的空气。
  “受不了啦?”她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摸到他起伏胸膛里跳得激烈的器官,再往下伸,将少年人滚烫的性器握在手中,“要不要?”
  他一下子眼眶都红了,嗓子也是哑的:“要、要!”
  都不需要润滑,她在顶端磨蹭了一会儿就是一手黏湿,带着下去握住柱身,用力上下磨蹭。不知道是压抑着还是怎么,他喉间发出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要不是夹着急促的喘息,就像什么藏头露尾的小动物。
  “平时会自己解决吗?”她小声问他。
  他咬着下唇摇头,表情看着特别可怜。
  不是不会,但他在这件事上有耻感,不知道是来自张青敏的排斥还是刘蓉的放纵。他明白生理欲望是自然合理的,却每每在摸上那个器官的时候觉得自己脏。
  如果不是姐姐,他甚至会厌恶对女人发情的自己。
  “这是很正常的事,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她声线柔和了一些,“要正视欲望,妥善排解,情绪有出口才是良性的状态。”
  他闷闷地笑了一声,被她摸得整个下腹都烫起来了:“好、好像,政治老师、嗯……”
  “臭小子,骂得那么难听,”她用力攥了他一下,满意地听见他一声轻呼,“喜欢吗?”
  “喜欢、唔,姐姐……姐姐、姐姐……”
  这么会儿功夫,她给他打了整整叁次,要不是起床时看他腿软了一阵子,她还真得把他扔到王欢那里研究研究。
  夫人在家,陈碧渠没去加班,看着一前一后下楼的两个人,迎上来微微一笑:“夫人早饭想吃点什么?”
  宁昭同跟他拥抱了一下,吸了他两口:“都好,老陈呢?”
  “去市场了,让我给夫人做。几位长辈相邀去郊区了,今日天气好,”陈碧渠多看了舒席玉一眼,心说夫人就没准备瞒着自己,“有面条和馄饨。”
  “我要虾皮馄饨,你、算了,我自己做,”宁昭同牵着他进了厨房,倒没忘扬声问了一句,“舒席玉,你吃什么?”
  舒席玉探出半个脑袋:“姐姐做什么我吃什么。”
  陈碧渠帮她烧水,回头把舒席玉盯回去,凑过来小声问她:“夫人昨晚在哪里歇下的?”
  她一身舒席玉的味道,本来就没想能瞒过陈碧渠,对他这样出格的探问也没有什么异议,语调还是悠悠的:“跟小客人一起睡的。”
  陈碧渠气了一秒就笑了,从边上搂着她,有点撒娇的意思:“夫人说客人,那臣可真信了。”
  “就知道拈风吃醋,都不知道帮夫人我分一下忧,”她不满地掐了他一把,“你要看不惯就帮我把他赶走,对着我说什么酸话?”
  “姐姐!”
  身后舒席玉都快嚷起来了,宁昭同回头就对上一双含忧带怨泪意盈盈的眼睛,喉间哽了一下:“……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能偷听。”
  舒席玉还想说什么,让宁瓅一把拽走了:“席玉哥哥来帮我一个忙——”
  陈碧渠看笑了,还真有意酸了一句:“臣怕刚把小客人赶走,夫人就要怪罪了。”
  “才没有,”她还嘴硬,“我……这是意外。”
  “自然是意外,”陈碧渠表示理解,“毕竟连大公子的年纪都是小舒的两倍有余了。”
  “……”
  陈碧渠笑眯眯的:“正好,小舒的名字和公子其意相同,如果公子”
  “陈碧渠!”她脸都气红了,一脚踹过去警告他,“再说这种畜生话就别回家了!”
  他居然说她对自己亲儿子有想法,所以找舒席玉当代餐?!
  看她真恼了,陈碧渠连忙抱住她认错,心说最近在局里嘴上火车跑太多了,确实有些得意忘形……当刑警的,什么都见过了,下限低很正常嘛。
  家长会。
  一个夫人两辈子加起来,都没以孩子以外的身份参加过的,奇怪的活动。
  宁昭同扯了一下自己的口罩,低头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下舒席玉的成绩,每看到一门眉头就皱一下。
  舒席玉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小声为自己辩护:“姐姐,这次题比较难,别看分数,看排名吧。”
  “你考个班级第二十五名让我看排名?”宁昭同匪夷所思,努力压着语调,“你这最好的一门,数学119,单科排名还没进前十,让我看这个?”
  “……我进步了!”舒席玉涨红了脸,“你看最后那一栏,前面大部分都退步了,我年级上上升了一百多名呢!”
  她摇头:“那就是你们这届不行。”
  “……”
  旁边的女人听见了,扑哧一声,数落一脸兴奋讨赏的孩子:“我看也是!”
  宁昭同看过去,一笑:“你好。席玉,给我介绍一下同学吧?”
  舒席玉还没能开口,女人笑意里透出一点灵动的狡黠,伸手过来,小声道:“宁老师,我是王遂浩的妈妈,浩浩跟小玉是从小学开始的同学了。”
  竟然认识自己,宁昭同惊讶了一下,而后笑道:“浩浩妈妈你好,我这是第一次来给小玉开家长会。”
  “那肯定是,不然我早就过来要签名了。”
  “签名?”
  “宁老师,我还没结婚就是你的粉丝了。我也姓王,王妍,您叫我什么都好,”王妍甚至把桌子都搬近了一点,恨不得直接拼成同桌,“小玉这学期成绩真的进步不少,我们家浩浩也沾光了,肯定是您的功劳。”
  王遂浩大为不满:“能不能别管我叫浩浩!”
  几个人都笑了。
  “王阿姨夸你了,以后要继续跟浩浩一起进步哦,”宁昭同摸了一下舒席玉的脑袋,“小玉?”
  迎着兄弟揶揄的表情,舒席玉脸上有点挂不住,小声告状:“是他们不带我玩。”
  王遂浩一听:“明明是你自己脱离队伍了,打本也不来一放学就消失,连打球都不跟我们一起组队了!”
  舒席玉据理力争:“你们水平太次了。”
  “那你在校队里也玩不转啊!”
  “我、我只是偶尔打打……也没有很认真。”
  “哦,不认真,不认真你课间十分钟都要下去晃荡一阵子,”王遂浩冷哼一声,“他们天天跟我说你肯定是喜欢哪个女同学,满脑子想着去人家面前开屏,还一个一个猜得有模有样的。”
  宁昭同大为惊喜:“真的啊席玉?”
  “……姐姐!”舒席玉好气,“我有没有喜欢的女同学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宁昭同警告地看他,然后劝道,“没事,姐姐很开明的,不就是校园恋爱吗,你姐姐我十四岁就跟青梅竹马表白了。”
  王妍哈哈大笑:“然后他因为拒绝宁老师后悔至今!”
  看来这是个铁粉,宁昭同神情缓和了一点:“就浩浩一个吗?”
  王妍凑得更近了,假意叹气:“就这一个都后悔得要死。”
  “养孩子累,但也不可能塞回去了,有时候只能想点好的,”宁昭同劝她,“浩浩跟你长得像,挺漂亮的孩子。”
  舒席玉一头雾水,心说我还在面前姐姐竟然能夸得出王遂浩漂亮?
  王妍也很有自知之明:“跟他爸一样,长得跟个棒槌似的,看了那么多年也没觉得哪里顺眼。小玉才长得好看,干干净净的,从小就招人喜欢,当时我还跟张青敏开玩笑,让她把孩子给我养算了。”
  宁昭同叹气,拍了拍舒席玉的肩膀:“没福气啊。”
  舒席玉示意了一下王遂浩:“他应激了。”
  王遂浩气得脸都红了:“都十年前的事了能不能不说了!”
  舒席玉乖巧应声:“一年就说一次。”
  ……
  “还是觉得有点拉,”大会开过,进入班主任和家长的一对一环节,宁昭同再研究了一下成绩单,“我当年语文能保持在120,数外都没下过130。理综基本在260左右,高考发挥失常差一点,好像才二百叁十几。哦,语数外都是150分制。”
  舒席玉两眼放空,喃喃道:“我要能考上东南大学,舒联庆都能愿意每晚回家吃张青敏做的饭。”
  她扑哧一声:“行了,卷子拿出来,我给你看看。”
  他低头钻进课桌里找了一阵子,其实一下就能拿出来,但现在好像被她抱着一样,多磨蹭了一会儿才抬起身。
  “嗯……客观题正确率挺高的啊,”她拿着语文卷子和答题卡研究了一下,然后皱眉,“文言文翻译我就不说你了,为什么诗词填空这种必拿的分才得到一半?”
  “我背了,”舒席玉努力表明自己有认真地敷衍,“判分太严格了,有一个错别字就全扣了,我写的句子都是对的。”
  “少来,就那么九个字你乱涂叁个试图蒙混过关,这叫句子是对的?”
  “……出题人就是故意难为我们,”他脸都红了,“‘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这叁个字是汉字吗?”
  宁昭同抬起巴掌,舒席玉倔强地盯回去,意思是打吧打吧。
  “不就一个姱节的姱,还有一个鞿羁吗,鞿羁就是辔头缰绳,套马的那些东西,”她忍了忍,拔出红色水性笔给他示范了一下,一笔一划写得很大,“描!”
  舒席玉老老实实地描了一遍,然后小声抱怨:“你跟改卷人一样,歧视字丑的。”
  这架构,这笔锋,他练字帖都没练过这么有风格的。
  “你还来劲,”宁昭同轻轻往他大腿上拧了一下,“字丑没事,至少要做到工整,你这作文一段两百字有叁十个墨团,让你当阅卷人你乐意吗?”
  “……好熟悉的话,我以为大学老师不会这么说话的,”舒席玉脸都拧起来了,倒是交代得老实,“特地涂的,字数不够。”
  看到那卡在800线的结尾句,宁昭同估摸着也是这么回事:“得练练,作文糊弄怎么能行,不就八百字论述,给我半个小时我用脚都写出来了。”
  他撑着脸装乖巧:“那姐姐要帮我写吗?”
  “不,姐姐给你说几个万能的例子,”宁昭同笑眯眯的,掐了掐他的脸蛋,“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听说过吗?”
  “……没有。”
  她不会要拉着他背这些古人的故事吧?
  “没事,后面的你肯定知道,不知道我给你讲,”她一脸和蔼,“韩非囚秦,乃着说难、孤愤。诗叁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
  “?”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不懂是吧,放心,很快就懂了,”她语重心长地威胁,“不写就把你关在小黑屋里,除了宁瓅每天给你送饭,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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