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耿长河点头:“你但讲无妨。”
  他自觉并不认识沈容,又没欠下什么风流债,不觉得有什么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
  沈容从包里拿出一张蒋丽妃亲昵挽着孟军胳膊,笑靥如花走到客房门口的照片,轻轻放到耿长河的手里,问道:“耿先生,你现在有时间了吗?”
  耿长河看到这张照片,脸瞬间就黑了,额头青筋暴跳,浑身都笼罩在一层低气压中,攥着那张照片的手指用力得直接照片上蒋丽妃的头像戳出了一洞。
  他这一瞬间的反常表现,引得不远处的前台小姐都频频侧目,诧异地望着他们二人。那张照片究竟是什么啊,能让脾气还算好的耿总一瞬间变了脸!
  深吸了好几口气,耿长河才压下暴怒的情绪,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紧紧盯着沈容:“你又是什么人?这关你什么事?”
  “跟你一样,另外一个受害者。”沈容苦笑了一下,复又问道,“耿先生现在有时间了吗?”
  耿长河听到这个答案,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就掏出手机请假,十分钟后的会议,他今天缺席。发生了这种事,他现在就是坐到会议室也完全听不进去,满脑子只会是这张照片。
  耿长河打完了电话,收起手机,大步往外迈去,提醒沈容:“走吧!”
  两人来到马路对面的咖啡厅寻了一处安静的位置坐下,耿长河深呼吸了好几次,努力平复下自己暴怒的火气,然后将照片死死按在桌子上,指着孟军问:“你老公?”
  沈容苦笑着点了点头,半真半假地说:“没错,他叫孟军,跟你老婆是高中同学。今年五月,我流产,跟孟军和他母亲发生了一些矛盾,就回了娘家住。开始孟军还来找了我两次,接下来他突然就不来找我了,也不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偶尔过来一次,刚坐下,没几分钟,电话就响了,他看了一眼电话就挂断,然后寻了个借口就走了。我因而产生了怀疑,就请人调查了一下,发现自从今年六月的同学会后,孟军就跟你老婆好上了。”
  说到这里,她又从包里掏出了一叠照片,除了同学聚会那天的,还有两人一起吃饭甜蜜互喂的照片。除此之后,最下面还有一张杀伤力极强的照片,上面是孟军扶着挺着圆溜溜肚子的蒋丽妃在医院抽血处排队,照片上的日期就在一个星期前。
  这下子,耿长河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沈容相信,如果要是这会儿孟军站在他面前,这个看起来还蛮斯文的男人估计会提刀砍过去。
  其实看到这张照片的第一眼,沈容也很惊讶。这孟军和蒋丽妃也太明目张胆了,两人这样见不得光的关系,孟军竟然大大方方地陪她去产检,若是被认识的人看见了,肯定会产生怀疑。他们就不怕暴露吗?
  半个月前她又找上那个私家侦探,让他再拍一组孟军和蒋丽妃见面的照片,以便能在耿长河这边圆过去,哪晓得竟然拍到了这么一条猛料。
  耿长河的手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最后抄起桌上那杯白水,一口气灌了下去,心头的火气仍旧烧得极旺,完全无法平息下来。
  他把照片拍到桌上,问沈容:“这个孩子是你丈夫的?”否则孟军为何会陪蒋丽妃去产检?
  沈容知道答案,但她不能说,否则没法解释。这个事的证据只能耿长河自己去找,她无奈地笑了一下:“最近半年,我回了娘家,一直跟孟军分居,也没法确定他哪天回家了,哪天没回家!况且,搞出人命的事,孟军便是天天回家,我也没法给你保证!”
  “也是,大街小巷那么多的钟点房是拿来做什么的?”耿长河用力搅着咖啡,自嘲一线,接着重重地吐了口气,“你特意过来告诉我这件事,想我做什么?”
  沈容垂眸,露出一抹落寂的笑:“突然发现这个事,我脑子很乱,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商量,就想着,咱们好歹同是受害者,我想,你也不希望被瞒在鼓里,所以就冒昧地过来打扰你了。希望耿先生别介意,其实具体怎么做,我也没想好。”
  又不是沈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耿长河脑子正常,当然不可能怪沈容。他颔首道:“多谢你提醒我,这事,我先搞清楚再说!”
  单纯的寂寞出轨和跟人搞出了孩子,让他喜当爹,这完全是不同重量级的事,对一个男人的打击也不可同日而语。
  沈容轻轻点头:“好,若是搞清楚了,还麻烦耿先生通知我一声,也好让我心里有个数,不至于两眼摸黑,完全没有准备!”
  这于耿长河而言,不过是抬抬手指发条信息或者打个电话的事,他很痛快地同意了,然后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达成了初步的联盟。
  第085章 不孕不育原配
  耿长河回去的时候,蒋丽妃正在敷面膜,她是个极为爱美的女人,哪怕是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她每天仍旧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敷面膜,护肤,化妆一样都不落下。
  以往,耿长河非常欣赏蒋丽妃的这种生活态度。一个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竭力让自己生活得更精致,身边的人看见她都会觉得很舒服。可今天看着她对着镜子,不停地折腾那张已经足够白皙足够水嫩的脸时,耿长河的心却不住地下沉。她这么天天日复一日不停地折腾她的脸,究竟是为了她自己更漂亮更舒服,还是为了吸引外面那些男人?
  蒋丽妃见耿长河回家却不说话,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端详了一阵,头也没回,问道:“老公,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早上走的时候不是说,今天的工作很忙,可能会很晚才回家的吗?”
  耿长河没有说话,他坐到了房间里落地窗旁的那张躺椅上,闭上眼睛,捂住了脸。
  见他的情绪似乎不对,蒋丽妃揭下了面膜,洗了把脸,穿着紫色的真丝睡衣,走到落地窗前,倚在躺椅旁,柔软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按着他的肩胛揉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关切:“怎么啦?工作不顺利?”
  耿长河捂着脸没有做声,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质问蒋丽妃,为何会这样对他。在今天之前,他一直非常庆幸,自己长相平平,生活无趣,最大的爱好就是工作,却能娶到蒋丽妃这样漂亮、懂生活、对他又很关心的妻子。
  可今天那一叠照片,蒋丽妃笑容灿烂地挽着那个男人的画面,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将他长期以来引以为豪的婚姻生活撕得粉碎,露出藏在海下不为人知的冰山一角,似是在嘲笑他的天真和愚蠢。
  深吸了一口气,耿长河知道自己没办法在蒋丽妃面前表现得跟平常一样,正好她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扯了一下脖子上的领带,苦笑道:“确实出了点问题。”
  蒋丽妃并不懂他的工作,因而也给不了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她伸出纤长的手,轻柔地替他按摩太阳穴,一边温声细语:“你也别着急,慢慢来,总会解决的,我和孩子是你最坚实的后盾呢。他最近可喜欢动了,你摸摸!”
  以往,耿长河每天晚上回来,都会陪着蒋丽妃对孩子说会儿话,贴在肚子上跟胎动的孩子打个招呼,然后跟她讨论孩子的培养计划。甚至他都决定等手里的这个项目做完后,退到工作强度没那么大的岗位,以便留出更多的时间给家庭。因为耿长河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事业有成,经济宽裕,他非常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谁料,蒋丽妃送了他这么一份大礼。现在看着她的肚子,他都觉得碍眼,哪还有心情去跟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互动。
  不想再提孩子,耿长河转开了话题,问道:“林嫂呢?我回来的时候怎么没见她?”;
  林嫂是他们家请的保姆,饭做得很好,以前负责家里的卫生和三餐,不过因为耿长河经常加班,基本在公司吃,而蒋丽妃时常睡到中午才起来,吃过饭就出去玩了,晚饭也不常在家吃的缘故,林嫂其实很少做饭。每天下午做完卫生,如果确定主人家不回来吃饭,她就下班了。
  后来,蒋丽妃怀孕后,耿长河给她加了两千块的工资,让她每天待到他回来或者是晚上八点再回家,以防蒋丽妃一个人在家遇到什么事,身边没人。
  而今天,耿长河回来才晚上六点,家里却不见了林嫂的踪迹。
  蒋丽妃听他问起这个,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这个啊,我想着也没什么事,就叫林嫂先回去了,老公,你还没吃饭,我去给你做一点。”
  真相是,今天早上耿长河出门时说晚上要加班,她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十一二点,甚至更晚才回来,所以准备敷个脸就出去玩一会儿呢,当然要让林嫂先走了。哪晓得他突然回来了,今晚的约会是泡汤了。
  耿长河拦住了她:“不用了,你挺着大肚子呢!再说,现在我也没心情吃饭,你怀了孕,早点休息吧,我再去书房忙一会儿。”
  听他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蒋丽妃很诧异,继而又紧张了起来。他们家最主要的经济来源就是耿长河,若是耿长河的工作出了问题,这可怎么办?
  她跟着站了起来,把耿长河送到书房门口,不安地问:“老公,这次工作上出的事很严重吗?”
  耿长河沉重地点了点头,把事情的严重性夸大了好几分:“可能会影响到我的发展,而且我的投资也出了点问题。对不起,丽妃,我可能没法兑现我先前的承诺了,没法给买咱们上次看中的那套学区房。是我对不起你们。”
  先前,耿长河是打算在孩子出生后,在一小旁边买一套学区房,以后孩子不管是上私立贵族学校,还是上一小这样排名全市前三的重点公立小学都可以。前一阵,他们已经委托中介,去看了,蒋丽妃看上了一套近两百平的跃层,但现在发现了这样的事,他肯定不会再做冤大头,花个近千万去买所谓的学区房了。
  蒋丽妃听了,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但却没有责备耿长河,反而温柔地拍着他的手说:“老公,这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就是没有学区房,咱们一家也能过得好好的。”
  “嗯,丽妃,娶到你真是我这辈子的福气。你怀了孕,早点休息吧,这些烦心事就交给我,我再去书房里好好想想。”耿长河安慰了蒋丽妃两句,这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书房,然后关上了门。
  一进书房,耿长河脸上伪装的温柔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怒容,他一屁股坐到电脑前的椅子上,腿搭在书桌上,头往后一仰,按住了太阳穴,连灯都没开,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无边的黑夜,思忖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上午,见过沈容后,他就把那几张照片找了信得过的人来鉴定,确定毫无ps的痕迹,他才不得不死心,承认了蒋丽妃已经出轨这个事实。
  耿长河一下午都没有上班的心思,脑子里全是蒋丽妃勾着孟军,笑得那个肆意张扬,这是不曾在他面前所有过的。蒋丽妃在他面前一向是温柔贤惠体贴美丽的,笑也是那张让人心安的温柔笑意。
  现在想来,这只不过是她的面具罢了,她应付他的面具。
  踏进家门口的时候,他有想过问蒋丽妃为何会这么对他,但见到她的那一刻,这种念头就消失了。其实,他心里是隐隐知道原因的,单论外貌,两人其实是不般配的,而且他性子比较沉闷死板,工作很忙,这一点跟蒋丽妃的活泼外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很多地方都不搭,但他还是追上了这么美丽鲜活有情趣的一个女人,凭的是什么?不过是他超出大众的经济水平罢了。美丽也是需要时间、金钱去维护的,就像今天见到的沈容,她的五官就不漂亮吗?
  不,她其实也是长得挺好看的一姑娘。但她远远没蒋丽妃活得精致,哪怕她比蒋丽妃还小了三四岁,两人站在一块儿,呈现出来的精神面貌是完全不同的。蒋丽妃就像一只养在金丝笼子的里的金丝雀,沈容却像一只整日在风里来雨里去的雨燕。
  耿长河以前觉得身为男人,赚钱让自己的女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这是男人的责任,也是一件让他自豪的事。但现在想来,只觉得可笑。
  没有精神共鸣,没有共同的爱好和三观,一个贪财,一个图色,这样的婚姻关系其实非常脆弱,外界一个压力或者一个诱惑就可能摧毁掉这场婚姻。回到公司反思了许久,他能理解蒋丽妃为何会出轨,因为跟他这样沉闷、无趣的男人一起生活,依她好热闹的性子,心里铁定是不开心,委屈的。
  但当初谈恋爱那会儿,她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他从未欺骗过她。就算她坚持不下去了,离开他就是,为何要背着他出轨,这样羞辱他?甘蔗没有两头甜,她不能拿着他赚的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享受他提供的优渥物质生活,又期待在外面找到她所谓的爱情。
  想到这里,耿长河心里有了决断。
  他站了起来,打开了书房的门,走到卧室,对靠在床头上玩手机的蒋丽妃说:“公司临时有事,我出去一趟,可能会比较晚回来,你打电话让林嫂来陪你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蒋丽妃听了,非常善解人意地说:“那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出了门,耿长河并没有去公司,而是给自己的一个做律师的好哥们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喝一杯。
  两人去了一家酒吧,找了个雅座,叫了两杯酒,坐下耿长河的朋友就笑道:“啧啧,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咱们耿总竟然有时间约我出来喝一杯,不在家陪老婆了?”
  耿长河拿着酒灌了一口,阴沉着脸问:“文安,如果我要离婚,财产会怎么分割?”
  文安刚含进嘴里的那口酒差点喷了出来:“离……离婚?你开什么玩笑,你老婆不是怀孕了吗?你们俩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要离婚?”
  耿长河双手交叉,撑在额头上,实在不想提这桩让他耻辱的事。
  瞧他这模样,文安察觉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将酒杯一放,靠近耿长河旁边,低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离婚肯定还有得扯,以后也瞒不过他这个律师。耿长河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被他揉得皱巴巴的照片,拍在了桌子上。
  文安拿起照片一看,上面一个长得人模狗样的小白脸扶着挺着大肚子的蒋丽妃站在医院的抽血处,姿势亲密。
  卧槽,这,这也未免太狗血了吧!文安惊呆了,好半晌才放下了照片,问耿长河:“你准备怎么办?就这么离婚?”
  耿长河苦笑:“不离婚还怎么办?装聋作哑,一辈子戴这顶绿帽子?抑或是跟蒋丽妃对质,让她保证以后不跟这个男人来往?这种保证,你信吗?我想问问你,如果离婚财产会怎么分割?”
  文安非常客观地说:“你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你婚前买的,跟蒋丽妃没有关系。她不能分,但你们结婚三年以来,你的收入和投资都算共同财产,按照现行的婚姻法,这部分财产要平均分割,哪怕她出轨了,亦如此!”
  耿长河算了一下:“去年我们在海南买的那套度假公寓,照你这么说,她有一半的产权,另外我投资的一个工作室去年开始盈利,这部分,连同家里的现金,她都能分一半走。零零总总,算下来她差不多能分四五百万吧,这笔钱就是捐出去了,我也不想分给她,你有办法吗?”
  另一半出轨了,配偶还要把自己辛苦赚的钱分一半给他,无论男女,都很难接受。文安安慰地拍了拍耿长河的肩:“能理解,你们的财产,除了房子和家里的现金,其他的蒋丽妃并不怎么管,工作室是你在婚前就投的,你可以将去年的盈利覆盖掉过去的欠款之类的,总之将这笔钱在账目上抹平。剩下的,便是海南那套房子和家里的现金了,找个由头把房子给卖了,家里现金要出来,最简单最粗暴的办法,捐出去,复杂一点的,想办法找专业人员把这笔钱给转移走。蒋丽妃并不懂这个,等她发现,手上没钱,请不起专业人员来查,也请不起很好的律师来打官司,最后只能认栽。我倒是认识这方面的人,要不要我替你介绍介绍?”
  耿长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摇头道:“不用,我决定把这笔钱捐给希望小学!”
  文安吓了一跳:“你想清楚了?要不再考虑考虑?”
  耿长河虽然比较能挣钱,但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是他辛辛苦苦,没日没夜加班赚来的。就为了出这么一口气,把钱全捐给了希望小学未免太儿戏了。因而文案才劝他想清楚。
  耿长河却说:“我想得很清楚,如果我想办法转移了这笔财产,蒋丽妃肯定不会甘心,一定会没完没了的跟我折腾,讨要这笔钱,我不想跟她纠缠,这是其一。第二嘛,你们一直都说我能娶这么漂亮活泼的老婆,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但其实不是我修来的福气,而是钱带来的福气。”
  低头看了一眼照片上蒋丽妃那小鸟依人的模样,那灿烂的笑容,含情脉脉的眼神,耿长河痛苦地承认:“我跟她谈恋爱时,她都不曾这么看过我。她并不爱我,之所以答应我的追求和求婚,也不过是看我经济条件不错罢了,我要把钱捐出去,让她知道,便是将钱捐了,我也不会便宜她!做做善事,希望我下半辈子能不能不遇到这种糟心事吧!”
  蒋丽妃知道本来属于自己的财富,被丈夫给捐了,肯定是又恨又悔,以后但凡经济见拙时,她可能都会想起这件事,这将成为卡在她心里的一根刺,永远都拔不掉。除非她与耿长河离婚后,能找到一个条件更好的男人。但她婚内出轨,还带着孩子,名声坏了,想找个比耿长河条件更好的男人希望渺茫。
  这样确实比较解气,文安点头:“好吧,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我也不劝你。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花就好。不过,蒋丽妃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耿长河拿出手机页面递到文安面前:“她刚好怀孕24周,还能做羊水穿刺,我明天带她去一家私立医院,以做羊水穿刺为名,悄悄验一下dna,如果这个孩子是我的,为了孩子,我等她做完月子再提离婚这件事,并给她一百万。如果孩子不是我的,你准备好帮我打离婚官司吧,我一文钱都不会留给她!”
  他这已经安排得很好了。
  文案见他没被愤怒冲晕头,欣慰地点了点头,举起酒杯:“好,兄弟,别的我也不劝你了,这天下好女人多的是,往前看。”
  耿长河也拿起了酒杯,痛苦地说:“这事以后再说吧!”
  他现在哪还有心思想这些。
  ——
  耿长河说到做到,回去后便向蒋丽妃透露,他们家祖上可能唐氏症,他爷爷有个兄弟是痴呆患者,他还曾有个三叔,生下来智力也不正常,五岁的时候落水死了,为了万无一失,他提议去做一次羊水穿刺。
  蒋丽妃被他带来的这个消息给惊呆了,虽然有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可做个检查总不是坏事,否则孩子有个万一,生下来孩子痛苦,她这做母亲的也痛苦。
  纠结了一下,蒋丽妃就很干脆地同意了。羊水穿刺的最好时间是15到20周,最晚可以到24周,她正好卡在这个线上。
  于是,第二天耿长河就带了蒋丽妃去做羊水穿刺。为此还特意跟公司请了假。
  耿长河没有带蒋丽妃去她经常产检的那家医院,而是领着她去了全市最好的一家私立医院,办了手续,并对蒋丽妃说:“我看不如将你的大卡转移到这家医院。这家医院虽然收费贵了点,但他们的vip制度做得非常好,产检不用排队,以后生孩子也有无痛分娩,单人病人,还可以在这里做月子,他们还提供金牌月嫂和育儿嫂。”
  蒋丽妃以前去的那家医院,也是一家私立医院,不过比这一家要稍微差一点。
  蒋丽妃感激地看着他说:“老公,你真好!”
  耿长河笑着说:“我好什么,不过是出点钱罢了,哪比得上你十月怀胎辛苦。”
  他先带着蒋丽妃做了羊水穿刺,然后又去参观了这里的做月子服务,真是细心又周到,既把小孩照顾得无微不至,最重要的还有新妈妈恢复课程,健康营养的月子餐,保证产妇既能在这一个月养好身体,又能减掉小肚子,恢复完美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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