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男主共度贫穷的女配觉醒了 第29节
反观这位许小姐,很是多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谁在过去吃了闷亏,却还好意思说别人处心积虑想要不劳而获。
不劳而获的难道不是她们这群人么?
在家里当蝗虫,还跑到别人家里去教育人,怎么好意思?
兴许这位许小姐还有那么一丁点察言观色的能力,看到身边人对她说出的话不那么认同,便胡乱找了个理由提前离开了。
一路上没忘记给自己的好姐妹打报告,诉说着钱絮这个女人可“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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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絮在黎太太家中几乎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
黎先生和黎太太望向她的目光,颇有几分对晚辈的欣赏。
谁也不至于在一个安宁而又平和的夜晚,逼迫自己的合作伙伴喝下酒精,不过兴许是品尝的兴趣占了上风,钱絮瞥见一瓶年代还不错的白兰地,动了点啜饮的心思。
谁知道,她刚取过醒酒器,却见庄园别墅外有人风尘仆仆而来,一眼就察觉到了自己手中的酒瓶。
赵不回到场的第一句话就变成了,“你们可别为难她,我替她喝。”
第27章
他要真安分守己地进门, 不“多管闲事”的话,其实还蛮像阔步跃入属于他的爵士时代的。就在赵不回风度翩翩进门的同时,三三两两的人群都朝着他不由自主地投向注目礼,也听着他震古烁今的发言。
赵不回竟然懂得心疼人了。
心疼的不是别人, 而是他父亲亲自招来的职工。
他从不畏惧旁人的目光, 不能更高调地出场, 身后裹挟着会场外的寒风,但那些凛冽的风并没有塑造他,他依旧散漫并不庄重, 好似不并不在意这是否是个正式的场合。
“我来替她喝。”
此话一出, 稍微对任性略有了解的人就无法言说赵家的赵不回对钱絮不感兴趣。
男人么,更是对自己有关挡酒的细节很敏感,很少人愿意为伴侣以外的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出面做这件事,很赵不回本人看似毫无顾忌, 挡酒这件事做得如行云流水。
生意场上的人觉得没必要被赵不回误解了。
区区一个赵不回无足轻重, 但赵天的身份地位总是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几人争先恐后地说明:“不回,我们可没有强行劝酒。”
“是啊, 我们还不至于这么下三滥,让小钱陪着我们喝酒的事情,我们可做不出来。”
赵不回答题时认为这群人都是同一套说辞, 不过是当着他的面试图挽回些什么, 他不予理会, 当着众人的面一饮而尽。
“无碍, 我代她喝完了, 也都是一样的。”
他这个对公司业务全无了解的人也知道接下来钱絮即将面临的是她第一个项目的动工, 所以也不难理解她在这些场合“迫不得已”的应酬。
赵不回仿佛天生是个不怎么会内耗的人,他永远也不会问自己, 如果今天出现在这场晚宴上的不是钱絮,而是其他的公司高管,他会不会多看一眼。
他觉得这些并不重要。
关心他只所关心的,他觉得耀眼却同样脆弱的,那他就上前,这并没有有违自己的逻辑。
很好。
他在心中暗暗夸赞自己,却没有将自满写在脸上,他认为自己只不过做了应该做的。
可女人眼底……难道不应该是对他无尽绵柔的情绪化为感激,她怎么一脸头疼脑大,像是在埋怨自己介入其中似的。
他不明白善变的女人。
直至钱絮咬牙切齿却又压低声音道,“你简直莫名其妙。”
喝下这一杯白兰地的男人胃里还在灼烧,不懂得女人的反常,还在劝导:“倒也不必太过为难自己,这种事日后放心交给我。”
他朝着茶几翻扣一滴不剩的杯子,似为了证明其与自己酒量与常人有所不同,更甚于自己这样的女性,“我明白你想要证明你自己,争强好胜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喝酒伤身体,不如让我来。”
钱絮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这位绅士不胜酒力,有几分醉意,又托起酒杯靠在沙发上,反复提醒着她有关他的战绩。
剩下的半瓶白兰在欧式壁炉之上尤为醒目。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方才不同寻常的那一幕,赵公子喝下这酒得意洋洋,完全不顾钱絮脸上的错愕震惊。
在场的几人的本来想要声辩,却被黎先生制止了,他看透但不说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赵不回这人平常最不着调,跟他爹的关系也一言难尽,原以为他爸爸引入这位钱小姐当职业经理人的话,两人之间免不了磕绊,但赵不回单论“挡酒”这件事而言,还挺讲义气。
光看这颜值就出奇地登对,坐在一起的时候颇为赏心悦目,万一日后两人成了一对……倒也不是没有那可能。
纵横商场的那群人也都不是傻子,早就从黎先生不说破当中看出了猫腻,几人的视线围绕着年轻养眼的男女,很难不往那个方面去想。
老赵总素来精明,一般也不大像是完全放弃家族企业传承下去的传统观念,完完全全地把公司交到外人手上。
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很有玩味了。
该不会是赵总特意为自己找来了儿媳妇,现在就等着儿子听儿媳妇的话,之后便能服服帖帖地去上班……反应过来的众人赶紧挪动地方,他们心照不宣地将这块沙发的位置让渡给年轻人,心中不由感慨,老赵这一招棋,还真是高明。
赵天年纪大了,确实也没办法完全放下公司,他还在加班,记得之前没多久,钱絮来朝自己表态说要参加一个晚宴,对待这种上进并且执行力很强的姑娘,他当然是很赏识。
对比起自己的儿子,那简直叫做天上地下。
倒也不是说自家儿子德行不好,做爸爸的总觉得儿子应该在自己的这一份事业上超越自己曾经到达的成就,并且引以为傲。
而赵不回毕业之后的尝试,在他看来那就是不务正业。
说什么新兴产业,跟实体经济不挂钩的,老赵属实看不上眼。
没想到,大晚上了,他还能接到老友的电话,老友说话的声音还是充满着调侃:“哟,我还以为某人终于舍得放弃自己公司的宝位传给儿子的想法了。”
“有屁快放,有话快说!”
“我是说老赵啊,你这心思可比人家当妈的还要细腻,我以为你不想培养儿子了,没想到你这培养方式有些特别呢。”
赵天不由发出真心的质问:“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是说,你之前选哪个小丫头当高管,我们已是假还很不理解,”老友阴阳怪气地说,“真以为你不拘
一格降人才。”
赵天纳闷:“不然呢,我不是器重小钱的才华,还能看重什么?”
“你简直放屁!”
“现在整个江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不知道你赵天打的什么主意,”老友说得火急火燎,好像对方不承认就誓不罢休,“你原来是给自己找了儿媳妇,恰好用来督促你儿子重回自家公司,老家伙你心思藏得还挺深的。”
赵天怒火中烧:“你简直一派胡言!”
“谁说我要把钱絮给不回的?”赵天对待自己的老友并无半点平时的情谊,而是劈头盖脸地骂上一通,“这是对我人格的污蔑,也是对人家女孩子名誉的破坏!”
“行了行了,你别装了,”那边的老友听不下去了,没想到这老狐狸一把年纪还这么沉得住气,“你儿子都来替小姑娘挡酒了,你说好笑不好笑,我儿子说他们可没有劝酒,小姑娘自己品尝一二,你儿子突然黑着脸闯进来,灌了半瓶酒,可把在场的人都吓坏了!”
“你说的到底是真的假的?”
在赵天的印象里,起初赵不回刚毕业回国那会,他也不是没有在亲生儿子身上费过心思,没少栽培他,拉扯着他参加了不少结实人脉的酒会,可还真没见过这没心没肺的小子替自己挡过一杯酒……根本不曾孝顺过自己。
年纪大的人打电话的声音并不算轻,愣是当上老板的赵天也并不例外,他今天声音格外洪亮:“老高,在场的还有谁,我要打电话过去问问!”
“你问别人干什么,”他的老朋友让他扪心自问,“你自己心里难道不该最清楚吗?”
赵天陷入了深思:“你是觉得这两个小孩之间真的有情谊在?”
“不然呢,”老友不忘故意再捅一下赵天的心窝子,“赵天你处心积虑的设计有了结果,怎么这会儿自己还装不明白呢。”
赵天神色复杂地挂断了这一通电话。
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他的儿子对人家钱絮有好感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毕竟人家女孩子漂亮又聪明,读书勤奋,工作认真,基因肯定也好……可又有一个想法紧随其后冒出来,一旦出现以后就没办法消失,那就是他这个当父亲很有自知之明,认为自己的儿子可配不上钱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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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晚宴还没落幕。
快到散场的时候,钱絮忍不住,对着昏昏欲睡的赵不回笑出了声,当然她是趁人群走散后,不然,她根本不愿意往赵不回的身侧多走一步。
“他们真的没有逼你喝酒?”
“没有的事,大家都很友善,没人玩老一辈的那套,”钱絮不得不硬着头皮艰难地和眼前的男人解释清楚,不想要赵不回过分担忧自己面临的处境,也不想要他因为自己的处理方式而灰心丧气,她留有余地地说明,“我知道你说这些一定是出于好意,我的做法未免不近人情。”
赵不回爬起来,又后仰靠上这张意大利沙发,他转而闭上了眼眸:“是我的错了。”
“分不清状况,奋勇上前,在这群人眼中当了回傻子,”赵不回并没有顾着自己的身份难以启齿,而是一五一十地承认,“也害你丢人了。”
钱絮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们的相处模式的。
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又或者是,彼此都不算咄咄逼人,也就不那么容易生硬地刺伤到对方了,说来也巧,素来傲娇如高卢雄鸡的男人勉为其难放下了自己的身段,甚至于安逸扬起一抹笑意陪酒。
钱絮莫名觉得有几分温馨的。
尤其是发生在这样一个她几经波折的夜晚,她原本也以为自己一直会全副武装地严阵以待,可她却觉得眼下有个傻瓜自以为是地替她做这些,搞笑之余,驱散了几分原本属于这个冬夜的寒气。
“谢谢。”
她无疑是别扭着不知道怎么接受别人好意的。
却也在此刻扶起他的动作时下意识的温和两分。
他原本应该偷着乐的,可能是酒精起到的作用,因为她这一句不可多得的“谢谢”,他当着自己的面儿嗤笑了起来。
当自己说完“不许笑”以后,他脸上荡漾的笑意顿时收住了。
对于赵不回其他方面或许不那么满意,但单凭服从命令这一点,令钱絮觉得和之前的经历大为不同,很多人是需要她不断地调整心态,不停地去抗衡,最后可能会得出一个折中的结果来,但赵不回不和自己讨价还价,哪怕在醉酒与精神涣散的时刻,也并未改变。
“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钱絮望向壁炉上的古董时钟,盘算好接下来的处罚路线,没喝上白兰地的她望向醉意正浓的赵不回,“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赵不回:“可我开车过来了……”
此刻的钱絮忘了赵不回之前的身份地位,也忘了他所代表的财富实力,她脱口而出:“你确定你要花四五百找个代驾?”
黎太太设宴的庄园有些偏远,在开发区以北四十公里,代驾的费用算不上低廉。
钱絮很快意识到自己或许多此一举了:“那你就找代驾吧。”
“我不找,”他闭着眼也不忘摇摇手,喃喃自语道,“这种天的代价可太贵了。”
不懂人间疾苦的少爷又一次听从了她最初的安排,让他始终犹豫不定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按理说,应该我送你的,我路上听广播故事是那么讲的,还没看到过女的开车送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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